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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把李泉的脸色看在眼里，随手捞起一块原石，连观察都没有，只道，“这个结账。”
她的眼睛只是随意地往这些摊位上扫，几乎一个瞬间，这里摆着的所有石头里面的模样全部映入眼里，有没有翡翠，翡翠的成色如何，全都一清二楚。
李泉看着少女这种挑法，简直要跳脚了，谁挑石头不是一个一个挨着仔细观察原石纹理，还打个小灯仔细看半天。
风楚楚倒好，随随便便就抓出来，一路不停歇地继续往他怀里扔着原石，没有一个多观察了一秒钟。
第22章 卖原石的男人（）
少女的行径很快引起别的来挑原石的人的注意，她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几乎没人觉得她是认真挑选的，只觉得她是由着性子随便乱拿的。
李泉哭笑不得地接着少女扔过来的石头，跟在后面一个个地结账，没多会儿就抱了一大堆原石。
四周的人窸窸窣窣升起了议论声。
“这个女娃娃面生得紧啊。”
“看样子也不识玉，拿着家里面的钱来乱搞的吧。”
“唉，这外面啊，什么人都有，真当这钱是那么好赚的。”
风楚楚听着就听着，没有半分反应，只自己看自己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看到两个人的行径，抱着一块大石头凑了过来，“你们要不要看看我这块？”
风楚楚被打断，正好松口气，见李泉手里已经抱了十来块原石再也抱不动了，索性也停止了捡石头的行为，对着李泉道，“我们先去解石吧。”
少女完全没有搭理男人，被无视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就要走了，赶紧跟上，“小美女，你要不要看看我这块？”
他笑着把石头举到少女的面前，这块石头足有三十厘米左右直径，厚厚的风化层中间露出一条绿线，看起来水头似乎很是不错。
如果换个人说不定会对这块石头很感兴趣，偏偏他碰到的是风楚楚。
少女只一眼就能看出这块原石也就只有这么一条绿，里面的翡翠断横丛生，遍布杂质，根本不值钱。
但是她没有直接拒绝，仍然开口问了价格。
“你这块多少钱？”
风楚楚也有考量，如果全部都开出好翡翠的话，未免实在是太过扎眼。
之前她就混了几块不值钱的进来，看起来才更自然，不至于十赌十赢，让人生疑。
“嘿嘿，也不贵，就一万。”
男人抱着原石，把那条绿线对着风楚楚，滔滔不绝地夸起来，“你看这条线，质地这么好，少说切出来都是糯种，运气好切到冰种玻璃种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万块钱肯定不贵，你要不要试试？”
一万自己拢共流动资金才十万呢。
谁要花一万块去买这么个破石头？开出来几百都不值当。
少女嘴角动动，勉强笑笑，“谢谢，不用，太贵了。”
“喂，我这块可是这么大的！你都不考虑下吗？”
“我没这么多钱。”少女平静道。
男人见少女毫不动心，有点急了，“这要是开出玻璃种，卖出个上百万都是有可能的，性价比很高啊。”
少女垂下眼眸没有说话，脸也沉下来，自己不要他怎么这么激动？难不成这个人当自己是个傻子好骗的？
还未等她说什么，爽朗的男声响了起来。
“既然小姑娘不要你这石头，且让我来看一看？”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捋着胡须，几跨步到了三人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手里那块石头，看起来像是很感兴趣。
“何老？”
李泉忍不住惊呼出声，吸引了周围人的眼光。
何老？风楚楚一脸茫然。
李泉轻声在风楚楚的耳边道，“何老是z国翡翠协会的会长。”
第23章 两人竞价（）
李泉的声音极小，何老却跟长了顺风耳似的很清晰地听到了。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冲着李泉笑，“李家小子，什么翡翠协会的会长啊，我就是一糟老头子，不值当，不值当。”
何老摆摆手，分了点眼神给风楚楚，“这小姑娘谁家的？你这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咳咳咳”风楚楚本来很淡定，一下子被这个老头子的说法呛到，一树梨花压海棠原是古代诗人调侃老牛吃嫩草的诗句，少女禁不住咳出声，脸色因为缺氧而绯红。
李泉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啥，何老，别开我玩笑了，她就是我们店里新来的打工的。”
好赖他还记得要保密，不能把风楚楚是店主的事情说出去。
“啧啧啧，小姑娘脸红了啊。”
何老笑眯眯地看着风楚楚，少女的模样甚是喜人，让他不自觉地心生好感，就和自家的外孙女一样。
“何老，您还是别打趣我们了。”
风楚楚不强求解释，轻描淡写地带过，“您怎么也来这儿了？”
“哎，这不是开公盘，我这把老骨头来瞅瞅嘛。”
何老经少女提醒，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转身看向那个抱着原石的男人，“嗨，小伙子，你过来点，让我看看。”
老头子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块大石头，粗糙的手轻轻抚上外壳，风化包浆的黑皮细腻，看起来是块难得的好料子。
“你这块，怎么不拿进内场里去？”
何老拿出手电，从绿缝处打进去。
这会儿，周围已经隐隐围了不少人，都盯着何老的动作。
那个男人吞了口口水，看到周围围着这么多人，哆嗦着道，“手续费太贵了我出不起手续费。”
何老用的是赌石专用的手电，聚光效果极好，从那个缝隙里照下去，满目的绿意喜人。
他的手不停摩挲着外壳，沉思着要不要入手。
对于何老这种人来说，一万块的石头不算高价，但是他们赌的要这个乐趣在，也不能随随便便买，要看准才下手。
围观的人里有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索性直接上手来摸，看着也是很看好这块料。
周围的人吵吵囔囔，不少人都眼红着这块成色这么好的石头，偏偏已经在何老的手下，也不好上来竞价，只有这个男人凑了过来。
“白家的？”
何老挑挑眉，“你也看上这块石头了？”
姓白的男人笑笑不言，低下头打开手电观察这块石头，厚厚的眼镜挡住了他的眼神。
“哇靠，白家和何家对上了。”
“要我看，这块石头还真的不错，出的这条绿质地还可以，你们瞧着那灯照下去绿得挺透的。”
“白老大是要和何老抢石头啊看样子”
那个姓白的男人没怎么搭理何老，老头子也有几分脾性上来，索性对着卖石头的男人道，“你这玉一万是吧？我要了。“
风楚楚抽抽嘴角，这傻老头子，一万块就这么活生生地打水漂了要。
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那个看起来温温和和彬彬有礼的男人轻咳一声，跟着报价，“两万。”
第24章 这块石头不行（）
“我擦，白家小子，你这是诚心和我对着干是吧？”
何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睛鼓得和铜铃一般大。
明明是他先看上这块石头的，白家的上来竞价是怎么回事儿？
姓白的男人脸色也不好，他都四十多了，还整天整天被这个糟老头子喊小子。
“我们这不是公平竞价吗？公盘上不都是价高者得。”
他推推眼镜，笑得很和气，嘴上一点都不让。
何老不缺这点钱，就是要和这么个小辈在交易所外面的地摊上抢石头，面子实在是不好看，有理无理他都要搅三分。
“可是这是在外面！这外面难道不该讲究个先来后到？”
白家的男人也明白何老的心思，毫不退让地怼了回去，“要说先来后到，也是这个小姑娘先到的，你不也是横插一脚进来的？”
默默当吃瓜群众的风楚楚眼见着战火莫名其妙飘到自己的身上来，连忙举起双手准备说自己不要这破石头。
没想到何老眼睛一亮，连忙转过头来，“小丫头来来来，你来帮我买了这块石头。”
风楚楚：可是这里面他妈屁都不是，就是个垃圾翡翠。
她坚定而缓慢地摇摇头，“我不要这块。”
“开涨了算你的，开损算我的，这样可以吧？”
何老瞪着风楚楚，心头和白家的置上气，开出的条件让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
“卧槽，何老这么看好这块翡翠啊？”
“啧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何老，您这样就有点欺负人了吧？”
白家男人忍不住嘴角抽抽，白家和何家向来不对付，这两年让何家得了势，白家比之前些年要弱势些。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家在绕星城仍然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在全国的翡翠界也是前几的大家。
毕竟z国整个翡翠界的行业中心都在绕星城。
何老这么子明显地和白家对着干
“我就让小丫头帮我买咋地？不服气啊？”
何老仗着自己已经从家主位置退下来，只挂着协会会长的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乎是耍起了无赖。
风楚楚默默点了根蜡，好像，没人，征询，她的意见？
“何老。”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是个老头子的人，偏偏这么皮，活像个老顽童，她还生不起半分讨厌来。
“小姑娘什么事儿？”
何老笑眯眯地转过来，眼睛里充满期待地看着风楚楚。
“我不买这块石头，这块不行。”
少女的理由很是简洁，她才不要花那么多钱买这么快烫手山芋！还是个垃圾料！
这块石头已经被绕星城最大的两个翡翠大家的大领导下了认定，现在这么个青涩的小丫头居然言辞振振地说，这石头不行？
风楚楚的话音刚落，人群就忍不住骚动起来。
“你说这块不行？”
何老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你确定？我和白家的小子都觉得这块不错。”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白家的男人叹了口气，斜着眼睛看何老，“怎么地，你指望的小丫头可不打算买这块石头。”
第25章 白家的买走了原石（）
“诶，你真不打算买？”
李泉撞撞风楚楚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好，憋了半天只憋出个“诶”。
“不买，这破玩意儿不行。”
少女的眼神坚定，要让她买垃圾，那也得是便宜垃圾，这垃圾太贵，买不起。
两个人的对话清楚地落进周围的人耳朵里，那个卖石头的男人首先就不高兴了。
“喂，小姑娘，你看翡翠协会的会长和白家的家长都觉得我这石头不错，你还质疑我的石头？”
“不可以质疑吗？不质疑的话你干嘛不自己留着还要卖？会卖就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没底。”
风楚楚丝毫不让地呛声回去。
“那，你和我好好说道说道，这石头为什么不行。”
何老出奇地没有直接否认风楚楚，而是满脸好奇地看着少女，希望她能分析出个一二三来。
“直觉。”
少女回答得迅速。
她总不能说自己能直接看到石头里面的情形吧
真要这么说，她怀疑自己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