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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护她周全,求你!”饶是高傲如胤禛,此时却用了好几个求字。
“你……你终于又叫我子梣了?”墨子梣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胤禛,从他手里接过我,奔出山林,在山下的官道上,又一次从做小人改做强盗,抢了一匹马,带着我一路奔向京城的法源寺。
不知道是因为,墨子梣明明丰神如玉的一个人,此时却身染血衣,怀里还有昏死的我,还是胤禛的玉佩起了作用,负责通传的小和尚一刻也没有耽误,就引我们从大殿的侧门,直向后院而去。
小和尚因为不得允许,不能进后院,帮着敲了门后,见有一个中年和尚前来,秉明了情况后便离去了。那中年和尚自称了善,将我们引入院内,也没有弄奉茶等一些虚礼,直接行了礼道:
“施主,请稍待片刻,大师正在参禅,贫僧这就入内,秉明大师。”不多一会儿,了善就出来了,“大师请两位入内稍等,大师稍做准备后,立即会过去为姑娘治疗。”
墨子梣抱着我,可能因为一直右手支力,有些感觉力衰,正小心翼翼地换手,用左手托着我的上半身,转身跟着了善大师进内堂时,不想我垂下的手,打翻了搁在供着香案的桌子右侧的一个签筒,而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我们不知道的是,在我们进屋后,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和尚,他看着散了一地的签,却独独签筒没有倒下,而且里面居然还留着一支签。那和尚颇为意味深长地捡起签筒和那支签,咋见之下,却不由地眼中精光一闪,原本就如邱壑的眉头更是紧皱在一起。
等胤禛他们一路赶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瘦小的老和尚站在一地散落的竹签当中,却盯着手里的一支签文,正锁眉深思。
“胤禛这厢有理了,请问住持,可曾见到前来向静缘大师求诊的一男一女?”曾修习过佛法,随苏麻喇姑到法源寺进过香的胤禛,马上认出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和尚正是法源寺的住持授玺。
那授玺和尚并未答话,只是似询问,又似自语道:“胤禛?可是皇四子?”言罢又将胤禛仔细打量了一番,再回头看手里的签文,只得长叹一声,“原来如此。罢了,罢了!”说着将那支签拢进袖子,朝胤禛等人略微垂首,合掌道,“老衲见得两位施主已入内堂,等待大师治疗,尔等尽可入内,等静缘大师决定是否可以留下。”
胤禛,林之琰心急我的情况,也未对来时见到的那番景象多做深思探究,可陈卫确是一路都异常警觉,尤其在遭遇胤禛遇刺这件事后,方才那老和尚敛进袖子的签,他早以瞥见,赫然是一支‘帝王燕’,只是不知道是谁抽了那样一支签,为何又会在静缘大师的院内求起签来。想起老和尚看胤禛的样子,心下已是波涛汹涌,再看身边的皇四子,已然心生惧意。
随后就到的胤禛和林之琰,进到内堂时,看到的就是几乎瘫坐在椅子上的墨子梣,和躺在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我。胸前的那一团血迹,是如此触目惊心,惊恐,仓皇,不敢置信了半天,现在安定下来,才觉着心里席卷而来的,让人换不过气来的痛和恨,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看似毫无生机的身子,想着前一天还喜欢腻在自己怀里乱动,看自己失措的样子,想着那个喜欢把地自己逗到恼羞成怒,然后巧笑倩兮的可人儿,胤禛觉着心活生生地被挖走了一块,一口血腥抑制不住汹涌而上。要强的他又将这口血腥咽下,只是嘴角的那丝殷红又怎能瞒过成了精的墨子梣和陈卫。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四少!”墨子梣更是飞身跃起,将一颗疗伤药丸拍进胤禛嘴里,阴沉地命令道:“吞下去!”
“让我陪她会儿。”胤禛无力地挥挥手,浑然不顾自己满身的伤,也没有追究墨子梣刚刚的无礼。墨子梣自顾拉过胤禛的手,探了探脉象后,冲陈卫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很有默契地拉着林之琰走了出去,并轻轻的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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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六十三章
仿佛是真,仿佛是梦,浑浑噩噩间,我觉着有一点温柔正仔细地描绘着我的脸,那是胤禛的手吗?想动,动不了;想看,看不见;想说,无法说,只能透过那冰冷的指尖,陪着他一起,感觉他心里无边无际的痛,泪,就这样流下来。温暖的唇,贴上我的眼角,沙哑酸涩的声音,如重重的锤,敲打着我的心。
“心诺,你放心,我会陪着你。我爱新觉罗-胤禛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皇阿玛,额娘,胤禩,还有那不让人安生的反贼们,所有人都不让我们在一起,可我偏偏要,即使黄泉路上,我也一定会追着你,但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他们千方百计想夺我所爱,那我就夺他们所爱,他们都想要这江山,我就让这个江山来给我们陪葬。”痛恨交叠,难道世界从此只有那吞噬人心的黑色了吗?
胤禛,胤禛,不可以,我可以不在乎那个大清国,我可以不在乎什么天下百姓,我也可以不在乎什么善恶因果,可是,可是,我不要我的胤禛,只活在黑夜。我也同样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会好起来的,我不要在黄泉路上和你相伴,我要活着和你一起幸福,谁能……谁能帮我告诉他,告诉我的胤禛,我会一直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到白头。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不出来……所有的不甘,担忧,愤怒只能化作无奈的泪水……
“不哭。”那温暖的唇有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阿弥陀佛,老衲静缘,还请四贝勒移驾,好让老衲给这位姑娘医治。”那个声音中有着慈厚和温暖,他可以救赎我们吧,至少帮我开解胤禛,我不要他生活在冰冷和黑暗中!
胤禛回过头,一个白眉和尚出现在房中,眼中似乎还残留了毁灭一切的狠绝,对上一双似乎能洞悉包容一切的汪洋,彼此心里都不自觉地震了一下。
“四贝勒无需太过担忧,观姑娘脸色,生机未断,老衲定当竭力施为。还请贝勒爷外屋等候。”静缘收起惊讶,救治眼前的小姑娘才是当务之急,也许她就是能解开这位皇四子心中恨意的关键!
胤禛似乎有着不决,看了我一眼后,顿了顿首,终于决定在外面等候:“那一切拜托大师了。”
“贝勒爷身上伤处不少,还需及时治疗!了善随在老衲身边有二三十年,对于治疗一般的伤还是颇有心得的,贝勒爷不妨去他那儿,让他给贝勒爷这身伤收拾一下。”
对于静缘大师的主动关心,胤禛不觉怔了一怔,随之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句:“谢谢大师关心!”便向屋外快步走去。
第二日夜晚,胤禛的客房内,隐身坐在黑暗中的墨子梣,依旧一身白衣,显得分外突兀,他的左臂有些僵硬地垂着,此时,他轻皱眉头,看着那个在书桌前写那个‘忍’字,已经写了大半个时辰的胤禛,叹声道:“你确定你的伤不碍事?那静缘大师不是说了,心诺已经没事了吗?”
“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胤禛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担忧和紧绷。
“不是说过几日便会醒过来的嘛!虽然静缘大师能起死回生,但心诺毕竟是伤到了心脉。说实话,那大师的一身功力不比我低,可在全盛情况下,救治心诺,出来却是那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你也该晓得他花了多少心力把心诺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他敢和你说,心诺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又不是你们宫里头那些御医,那些主子咳嗽两声都是病,真正生了重病,也只说没事。切!”
“你是知我心事的,我只是难受她受那般苦!”胤禛头也没有回一下,只是应了一声,依旧专注在手里的笔上,“而且……”
“而且什么?你在烦那支签吗?不要告诉我,你相信那种子虚乌有的事。”那天,胤禛因为忧心我的伤,没有对授玺住持的怪异行为深究,可回过头来,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放下以后,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的东西呢?‘帝王燕’,这种签,别人或许不会太重视,毕竟,在这还可以称是太平盛世的年代,对一般人来讲,无异于镜花水月,可对于身为皇子的胤禛来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你真的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心诺撞翻的签筒?”胤禛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应该是的,那天好像也就我们曾在外堂待过。你也知道我当时差不多力竭,只能肯定,绝对不是我撞翻的。”
“咚……咚……”两声极轻的敲门声传来,胤禛沉声道,“进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闪身进了屋子,垂首站在胤禛面前,赫然是陈卫。
“回贝勒爷,属下连续两晚跟踪那个住持,昨晚许是静缘大师为格格治疗,耗费太多心力,那住持只简单和静缘大师聊了几句就回屋了。今晚,那住持又去找了静缘大师,属下幸不辱命,探得了些许关于那签文的前因后果。”
“哦?陈侍卫请讲。”胤禛终于停下手中的笔。
原来,陈卫那天看到那支签后,心下就掀起惊涛骇浪,得知他们之前只有墨子梣和我比他们先到,前后推算,最有可能抽得那支签的就是我们其中之一,后来那老和尚又那般盯着胤禛看,似乎不该是墨子梣,而且要是真是墨子梣抽到那支签的话,就是一支帝王签,即使再好的朋友,身为皇子的胤禛也不会让他继续活着。其实,说也奇怪,象陈卫这样子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反而更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天命玄学之类的。经过几番思量,还是在静缘大师宣告我性命无碍之后,禀报给了胤禛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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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传上一章!
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六十四章
胤禛心里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也亏得他,在感情方面喜恶表现极端,但面对旁的事,只要不涉及他至爱的几个人,还是相当冷静的,很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尤其是那张冷面,很有功效的,胤禛当下也未多做表示,只是让陈卫找个机会把事情弄得更清楚点。
于是陈卫将今天晚上偷听来的一一陈述给胤禛。
授玺住持步入静缘大师卧房的时候,大师就在榻上盘腿而坐,见到授玺进来,脸上倒有几分了然。
“住持可是为那位女施主而来?”
“正是。”授玺找了张椅子,自行坐下,从袖中摸出那支签,递给静缘,“那位女施主不小心拉倒了桌角的签筒,翻了一地,唯独签筒不倒,留这支签在内。”
静缘伸手接过签,一看是‘帝王燕’,不由一阵疑惑:“这从何说起?当今圣上如无横祸,必是长寿之命,且命格中只有一凤相伴,即使后来又曾有两位戴上凤冠,怎奈命格不厚,都是无福消受。此女子之飞凤命格,又从何而来?”
“签不离筒,凤不落地,她目前还只是隐凤。”授玺也是面显难色,“今日,我特意留心了她的命相,其中居然颇有隐晦之处,让人难以琢磨。”
“若她是真凤,许是因为她的命格太过尊贵,你我终究是肉眼凡胎,总有许多不明之处。”
“我只是担心自己看错了。我来找大师商量,就是这位女施主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