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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邈故意瞟了眼,前来送酒肉的都是老弱,青壮极少,心中又放松几分道:“肉多吃些,酒就别喝了,晚上说不定还有战事呢?”
“哎!好,好。”
那老者连连答应。
胡邈回去后自己在老人家的陪同下大吃大喝,没多时喝的微醺,道:“今天就到这吧!明天说不定还有场恶战,老丈回吧!某要歇息了。”
“好,好。”
老丈亲眼见胡邈进了内室便低头出去,看到外面的士卒正抱怨天冷跟酒水太少,忙给一伙计使眼色,那伙计暗自点头,取来一坛酒。
老丈亲自端在手上,给西凉军满酒道:“胡郎喝醉休息了,大家也都喝点祛祛寒。”
“胡郎不是不让喝吗?”
有稍微理智的军侯道。
老丈走到他跟前道:“天这么少喝点,就当驱寒。”
老丈说着递给他一碗酒,那军侯意意思思的接过,闻着酒香一口气喝光,道:“好酒!”
“那再来碗。”
军侯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碗。
这可不是汉代低度酒,而是陆城提纯的高度酒,在平时就他这几碗没有上万钱根本喝不着。
军侯感到有些头晕,道:“喝完这碗都别喝了,还得守夜备战呢?”
第三十九章乐观的胡轸
“都别喝了,明日还得守夜备战呢?”
那军侯说完就感到胃里一阵剧烈翻涌,大步走向一边又脚步不稳。
老丈给一人使眼色,那人轻快的扶着军侯朝一旁走去,道:“军侯,您慢些。”
那人扶着军侯走向一无人处,待军侯呕吐完正要起身时眼光瞟一圈见无人,双手飞快抱住军侯的头颅猛然一错。
那人见军侯没气,才高声道:“军侯,您醉了,某扶您去休息。”
那人扶军侯入房出来后,朝老丈点点头,老丈满脸笑容的给其他人倒酒,院中亦有不少人喝的倒在地上。
不少人搀扶着回去歇息,还有人干脆倒在地上睡着。
老丈走到那人身侧道:“都搞定了,让我们的人来吧!”
那人点头:“不慌,一切尽在掌握。”
那人在营外拿出火把晃了几晃,一队甲士在黑夜里出现飞快的进营,将喝醉的西凉军一个个捆绑起来,尚有清醒的直接一刀杀死。
甲士进营的声音惊动胡邈,胡邈猛然起身,身边还躺着一具白话话的身体,那人揉着眼睛起身,腻歪在胡邈那粗壮的身上,柔声道:“胡郎怎么了啦?怎么不睡了?明天不是还有大战吗?”
“有人进营。”
胡邈久经沙场,虽然甲士已很小心,不过数百人进营的脚步声还是太大了。
胡邈一把将那女子推开,悄悄推开门去看,只见数百甲士将自己部下看管起来,其中自己的老丈人更是跟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着什么?
中计了!美人计。
胡邈怒火攻心,抽出缳首刀悄悄走向那女子,然后一把捂住那女子的嘴,把刀架在那女子脖子上,道:“别叫,否则一刀杀了你。”
那女子明显没反应过来,傻了一阵才缓过神并连连点头。
胡邈恨声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
那女子道:“奴是谷城流民,是徐老爷看某可怜就把某收为义女了。”
“那徐老爷是什么?”
“本地豪绅。”
胡邈还没问完,就听到脚步朝自己这边走进,赶紧捂住那女子的嘴,然后一刀将其抹杀。
他知道自己这支军队完了,但一定要让平阴城的叔父知道,因此他顾不得穿戴衣甲跃窗而逃。
“胡邈逃了,胡邈逃了。”
胡邈刚刚逃出营就听到营内的骚动,胡邈因此逃入隐蔽的树林里大奔。
河对岸的火把越来越近,而且天空中的移动火源大多在一半时坠入河中,极少渡河而来的。
在河岸驻防的军侯对身边的亲信道:“怎么司马还没决定吗?”
那亲信摇头,军侯道:“再派人去打探。”
军侯派去打探的人都被隐在暗处的人斩杀,要不是胡邈跟在那人后面,还不知自己的周围已布满陷阱,看来跟河边人马汇合已不可能,只能逃向平阴听天由命了。
胡邈刚躲起来,就看到一帮穿着西凉甲胄的人从军营里出来,心里暗自大叫:完啦!都完啦!
果然那军侯并未防备来援的“自己”人,结果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在打着火把的陆城军到达时已全军覆没。
张虽然已有准备,可当他看到渡口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他们常说的情报战?
“风鼠奉命夺取渡口,现特向张司马交令。”
张看着其貌不扬的徐老爷,这分明不是一日之功可以铸就的,主公到底何时下的这盘棋?
张努力把这念头挤出脑外,问道:“孟津渡就这点人吗?”
“当然不知,不远处的大营还有几百俘虏,可惜被胡邈跑了。”
徐老爷不无可惜的说道。
张安抚道:“失手是难免的,平阴县城有什么异动?”
徐老爷摇头:“至今没有消息传来,这平阴县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心向汉室的士族,再加上天黑,胡轸又谨慎,想必今夜不会有动作了。”
“这样最好,不过也不能大意,这渡**给某防守,你把你的人都撒出去,务必要弄清楚平阴城与小平津的动静。”
张第一次带队出兵,自然要小心谨慎些,一味逞英雄那是韩猛该做的事,而他张则要保证不出问题。
“诺!”
平阴城,孟津渡的厮杀声自然听不到,不过孟津渡每隔一个时辰的信使却没来,胡轸就意识到出了问题,他派人去查结果如泥牛入海。
一连三波人马都是如此,尤其最后一波有一队人,整整五十西凉骑兵,结果一个人也没回来,肯定中了埋伏。
“孟津那边出事了?”
董的酒意立刻被胡轸带来的消息冲散,一旦孟津渡落到刘备手中,后果不堪设想,陆城军皆骑军,肯定能在董卓入关前追上西凉军。
彼时,迁都不成,恐怕还会损失不少西凉精锐,当然最重要的是董再也别想继承董卓的势力。
“快,组织人去救。”
董吼道。
“三将军且慢。”
胡轸想了想还是劝阻董道:“某想这会不会是陆城军的一计呢?”
董一愣:“怎么说?”
胡轸道:“这孟津渡、小平津都没有见陆城军渡过河来,那么某大胆推测万一这是陆城军细作使坏呢?”
“细作?”
董深思,胡轸道:“不错,前段时间不少士族过河,难道没有人从河内至河南地界。”
“他们用意何在?”
“疲兵之计。”
胡轸坚决的道:“明日一过,主公就能过函谷关,有函谷关天险相阻,主公就能平安回西凉,不管如何刘备都会试上一试大举渡河。”
董接口道:“为了明日渡河,这帮细作故意扰乱某等思维,好让某等出兵孟津渡,而后不得休息。”
“然也!”
胡轸道。
董闻言一笑:“那某就偏不如他意,某今夜睡好,明晨吃饱增援孟津渡,好好的阻挡刘备一日,只要一日孟津渡就再也无关紧要,白让给刘备都无所谓。”
“不错。”
二人在平阴坐等一夜,临天明胡邈才只身逃回来,二人听到胡邈的说辞才知已贻误战机。
胡轸道:“陆城军初来,立足未稳,三将军可令华校尉率精锐一举将其赶下河去,某率人为三将军平定后方。”
董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第四十章华雄的强压
三月的旭日照破薄薄的晨雾,洒落在平阴城头上,同样也照破董一夜的迷雾。
狼狈出现的胡邈带给董不好的消息,也不算极坏的消息,并非大股陆城军过河,而是平阴一部分士族阴谋作反。
既然不是大股陆城军渡河,那么孟津渡口的陆城军必定不多,大批陆城军渡河需要大量时间,如果董出兵迅速,还能实行半渡而击之的兵法。
“文秀何在?”
董心中主意一定大喝。
“某在。”
华雄早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酒意也被孟津渡的失守驱走,此刻正饭饱后,衣甲鲜明的等待董的召唤。
“某令尔率二千羽林骑为先锋,尔定要夺回孟津,并杀退渡河陆城军,以待某大军到来,尔可做得到?”
董的要求不可谓不严苛,华雄却毫无怨言,因为他这条命是被董救回来的,而且之前在河内败给关羽,完全是以少敌多的客场作战,如今在自己地盘上,他必不会再输。
华雄意气风发的道:“做不到,某提头来见。”
“好。”
董击掌而赞,同时对胡邈道:“尔身为孟津手将,熟悉地形,可愿随华校尉一同前往?”
胡轸手里握着不少人马而且在西凉军中人缘极好,董也不得不对败逃回来的胡邈客客气气的。
胡邈倒颇有几分胆气,道:“多谢三将军不杀之恩,某愿将功赎罪,此战再败,已愿随华校尉受军法处置。”
“好,汝二人能齐心,必大破陆城军。”
胡邈与华雄在董慷慨激昂的斗志中踏着晨雾开向孟津渡,路上华雄抱怨道:“如果昨夜听某之言,派军加强孟津、小平津渡口的兵力,又怎会被叛贼轻易攻破?胡文才误事啊!”
孟津渡在胡邈手中丢失,胡文才又是他叔父,如今要夺回孟津全靠华雄这个西凉第一勇将出力,对于他的酸话胡邈只能装作没听到。
大雾不仅让董难以摸清城外的情况,这也让陆城军渡河的计划推迟,只能等阳光出来再渡河,黄河喘急且宽,难免会出一些突发状况。
郑浑这半年来一直研究以船为单位构建浮桥的项目,涿郡内的大小河流就成了郑浑来回奔跑的地方。
虽然以往的浮桥都没有问题,可黄河毕竟不同,郑浑亲自坐镇,不过在夜晚和大雾天气他也不敢保证。
刘备只能坐等大雾散去,同时祈祷董不要那么快出军,虽然不担心特种卫与张,可其他归附刘备的士族私兵却可能损失惨重,这样一来难免会被有心人宣传成故意削减归附者的实力,以后谁还会轻易归附他。
“雾稍散以后,云长部为先锋,先行渡河。”
刘备看着如一头巨兽般的迷雾,而那浮桥就像通往巨兽之口的舌路。
“诺!”
郑浑还想劝阻一二,关羽大声应诺,让他把话重新咽回肚里,心却提到嗓眼,不论关羽、还是赵云部可都是精锐之师,比之刚招募的新军炮灰不同。
河对岸,孟津渡,张看着浓雾心也犯嘀咕,当然表面还要装作无事,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这大雾天气,胡邈还跑了?
他不知道董何时会发兵,刘备何时能渡河来援,凭他这数百人的特种卫,能在董上万大军的攻击下不溃散,可是能坚守住孟津渡吗?
突围容易,坚守可就难了?
张眉头平整,心却绞成一团,只能寄希望于董够蠢。
事实证明董用兵没张想象的那么聪明,没敢趁雾天偷袭。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浓雾中时张嘴角不由上挑,笑容乍现,老天助我。
“来人,将斥候撒出去,看平阴援军已到何处?”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