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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主公英明,将军属府邸连在一起,饶是如此,他忙完也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别人都在沐浴,他却像是沐浴。
不过他还是兴致勃勃的直趋兵营,守卫的双卫长枪交叉,机械的说道:“出行请出示令牌。”
徐晃不恼亦没了嬉皮笑脸,拿出自己的腰牌,正儿八经的报道:“甲营一百零八号,百人将徐晃。”
“嗯!”
大门里一座哨亭内出现一颗人头,瞅了瞅徐晃点头:“是他。”
门卫将交叉长枪收起,又恢复到木雕状态。
门内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军列走起,匍匐前进训练,小型的雁形阵、箭矢阵演练。
校场中间一处站台上一身形偏瘦的大汉,大汉矗立着四名手持四色旗帜的士卒,那大汉眼神不时四处转动,每次看到不满便会皱眉。
身侧的士卒看其眉头皱的程度,一道便挥青旗,两道便挥蓝旗,三道便是紫旗,挥完紫旗眉依然皱起便挥赤旗。
好在最近教官没太皱眉,突然教官眉头一皱,士卒忙举眼望去,只见一个士卒在演练雁形阵时太靠外了。
“嘟嘟嘟!”
士卒口里含的口号吹响,手中的旗帜指向那队,手中的青旗挥动三下。
于禁的目光移开,士卒才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喜:又有倒霉蛋给全营洗臭袜子了。
“报告教官,徐晃特来交令。”
徐晃疾步赶来,来到大汉跟前左右脚跟猛地一磕,右手握住腰间缳首刀刀柄,左手紧贴甲胄边,喝道。
于禁不紧不慢扫视一圈,方看向徐晃:“怎么样?”
“报告教官,无异常。”
徐晃目视前方,于禁点头:“嗯!入列吧!”
“是。”
徐晃转身离开,没注意道于禁神色士卒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
太阳渐渐落西,一天辛苦的训练就此结束,徐晃长舒一口气,正想去找于禁准备一同去主公府上赴宴。
于禁的亲卒便大步走来,徐晃贼笑:“狗剩哥来啦!”
如果刘备在一定认识,这就是以前跟自己结过仇的狗剩,虽然被刘备暴揍过几回,在官兵屠庄后,他又融入刘氏族人中,于禁招兵他是第一个报名,再加上有几分狠劲,迅速崛起被于禁看上,当上了执法宪兵。
狗剩,哦!当然有了大名,叫刘缑笙,据说有种缑笙氅是仙人道袍式的大氅,他亦有些信道,希望能有一天乌鸦变凤凰,做一位闲云悠鹤般的仙师。
但熟悉他的人,还是叫他狗剩。
被人叫了老底,刘缑笙亦不怒,不止因为徐晃是刘备看中的人,还有连续一旬不用自己洗的臭袜子:“徐百将,辛苦啦!”
刘缑笙说完,抽出一根青色竹签递给徐晃。
徐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帮蠢货,我就离开一小会啊!他们就给我挣来一旬洗臭袜子的机会。
蠢货,蠢货!徐晃真想再狠狠加练这般家伙一回,可于教官有规定,无故不得加练。
徐晃结果竹签,狠狠地剜了自己手下那屯士卒。
两个队率羞愧的低下了头,从第一个月开始他们就没再洗过别人的臭袜子,倒是别人经常给他们洗。想想平时自己怎么羞辱别人的,今天肯定是加倍捞回来了。
徐晃再怎么剜,也改变不了给别人洗一旬的臭袜子,全营一千多人的臭袜子堆在一起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几欲让人窒息过去。
徐晃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便快速走进于禁营帐内,正在完善步兵操典的于禁抬头看了徐晃一眼,随即又埋首在竹签中。
至于空中弥漫的淡淡臭味,于禁恍若未闻,下笔又提笔,下笔又提笔,臭味渐浓,于禁眉头一皱,啪地一声把笔放下。
于禁瞪着徐晃:“怎么?抱怨不公来了?”
“属下不敢。”
徐晃忙道,别人不清楚这主意怎么来的?他岂能不清楚这是主公的主意?
于禁一副谅你也不敢的神色:“那你有何事?来晒晒你的奖励吗?”
徐晃一脸委屈,晒奖励,又晒洗臭袜子这种奖励的吗?
“不用装委屈,你小子肚中的鬼主意,某还猜不透吗?”
于禁蔑视徐晃此刻的表情。
二人虽然一般大,但于禁自从得了刘备传授步兵操典,便一心埋头于此,著书立传,这可是名载青史的机会。
于禁虽然激动却没忘乎所以,他不会忘记刘备送徐晃来自己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试探神将是不是可以批量生产?
这伙计比自己承担的责任更重啊!
徐晃讪笑:“主公吩咐:今晚大宴诸将,请教官去赴宴。”
于禁点头:“这就去。”
二人除了兵营,徐晃却磨蹭不愿同行,于禁不解:“怎么了?”
徐晃腆着脸:“我总不能这般模样去吧!”
于禁哂笑,也对,忙了半天又训练半天,又洗臭袜子,臭汗味、臭袜子味混合,也真够为难他的。
“去吧!”
第五章大宴
张辽洗漱后稍事休息,便来到刘备府上,他想早来会,看能不能碰到那姓于的教官?
门前迎客的是陈到,陈到看到张辽便迎上去,想请张辽进去休息,张辽却死活不想走。
“文至,某在等一会,等等人。”
张辽没说等谁,陈到也没问,心想愿意等就等吧!
不一会,韩当、高顺、邓当、黄叙、关羽、张飞、简雍、刘贺、刘中、刘稚然、戏志才、郑浑等人一一而来。
每个人都宴请张辽一同进去,张辽都拒绝了。
好一会徐晃才姗姗来迟,不见于姓教官其人,陈到亦有进府趋势,张辽再也绷不住朝徐晃问道:“公明兄,怎么不见于教官前来?”
徐晃性情跳脱,当然在军营里待不下去,因此张辽来还刀之事传出,他亦曾前来拜会。
“呃?于教官没来吗?不该呀!”
徐晃这话却是问的陈到,陈到看着张辽道:“早来了呀!咦!文远怎么不早说是等于教官,看某,也忘记问了。于教官来的最早了。”
“啊?”
张辽见弄这么大一乌龙,稍显有点尴尬。
陈到虽然不木讷,可自从跟随刘备后越发不喜说话,除非非说不可,否则能不说则不说,今日却因此搞出这么大一乌龙,换做别人,张辽起码不会白等这么长时间。
徐晃见尴尬气氛弥漫,忙道:“咦!文至啊!你也改口叫于教官了,有亮点哦!说来听听!”
陈到一板一眼的道:“主公,好像有让某去于教官麾下当兵的心思。”
不得不说陈到虽不爱说话却深懂刘备心思。
陈到的好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徐晃嬉笑一声:“哈?文至啊!以后咱俩就是难兄难弟了。”
张辽听到陈到要去于教官麾下心思活泛,旁敲侧击问道:“于教官挑兵的资格很严吗?”
“不严,不严?”
徐晃看着张辽忽然明悟,这厮亦想进于教官麾下,张辽武艺不凡,有神将的潜质,按照主公礼贤下士的性格,巴不得张辽留下。
徐晃拍着胸脯道:“文远兄资格远远够啦!不如由某给主公说。”
“这,不妨碍吗?”
张辽跃跃欲试,徐晃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连一旁的陈到也被徐晃拉来做保证。
刘备甚中意张辽,陈到怎会唱反调?
三人步入大堂的时候,堂内亦是一边喧闹,大家各自坐定,只留左边末席,右手边首席跟左手边首席。
陈到跟徐晃进入左手边末席,张辽还没跟过去便被简雍喊住,让进右手边首席。
张辽神侧陪着的是关羽、张飞、典韦、高顺、韩当、刘中等人,对面却是简雍、郑浑、戏志才、刘贺、徐晃、陈到几人。
诸人坐定,刘备跟着于禁携手走来,众人纷纷站起:“见过主公,于教官。”
在座的武将谁没被于禁教训过,就连关张想起南阳时的那段日子也是不堪回首,因此看到于禁也有些不自然。
张辽看着这个跟刘备一起走来的汉子,七尺多些,偏瘦,肤色黝黑,双目却炯炯有神,腰中右边挂着一柄稍细的单手缳首刀,左边挂着稍大一号的钩镶盾。
这幅大汉铁骑标配,已经很少有人再穿戴了,就连张辽也只是听父辈们讲述先辈故事时听到过他们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
张辽目光灼灼的神色让于禁感受到,一双神目瞟了张辽几眼便收回,在刘备礼让下坐在左席首座上目不转睛。
一改在刘备书房内的滔滔不绝,于禁痴于完善步兵操典,却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因此在人外老表现出一副孤傲的模样。
刘备看着自己的这帮保底,蜀汉五虎得其二,曹魏五虎得其三,还有个江东虎臣,曹操两大保镖之一,天下第一重装步兵的高顺,文就差点,只有戏志才跟将作大匠的郑浑,简雍这只算二流文士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两年时光只有这点家底,真是愧对穿越者,愧对金手指农场的存在。
刘备端起酒樽:“乱世将起,你我兄弟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今日一聚不知来日之景,话亦不多说,尽在酒中,干啦!”
“干啦!”
刘备时而不时的文艺范亦被诸将接受,见刘备尽饮杯中酒,亦纷纷干掉。
此酒乃农场出产的高粱所酿,又几经蒸馏,酒香浓郁,入喉甘甜,顺着食道留下却犹如一道火焰翻滚而下,这刘氏商铺名酒烧刀子正适合北地男儿豪爽的脾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也没有主公与属下,都成兄弟。
徐晃腾地站起:“主公,某有一事要说。”
“讲,公明所求之事,吾岂能不应。”
刘备脸色通红,酒意上涌,明显不胜酒力。
徐晃暗自得意,道:“文远兄想到于教官麾下锻炼一番,不知可否?”
徐晃一语惊四座,诸人除了刘备酒量都大的很,虽然这酒酒劲大,可意志却很清醒。
张飞拍案叫好,而且不怀好意的看着张辽,丫想去受苦岂能不满足他?
简雍暗暗叫苦,于禁练的兵是刘氏坞堡最大的秘密,也是刘备安身立命之本,岂能让一个还没投靠自己,没经过信任的人学了去。
他真怕刘备头脑一热便同意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刘备亦拍案而起,道:“好!文远愿意学,真是太好了,明天便去文则营中报到。”
“诺!”
一诺千金,君子之道。
于禁依旧恪守本分,未曾多喝,亦没人敢灌他,谁知道哪天自己是不是还要再回炉?
张辽满心欢喜,不过刘备此时醉意朦胧,他却不满意占此便宜,他心中倒是跟简雍想一块了。
“使君,要不等明日再说。”
“明日?等什么明日?”
刘备却不满的说道:“公明所求亦某本愿,就,就这么定了?”
刘备尚未说完,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简雍听到此再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正要起身劝阻却被戏志才拉住,只见戏志才轻轻摇头。
戏志才虽然话不多亦没多大举动,但简雍却很佩服他的见解,见他阻止便不再言语。
第六章张辽入伍记一
梦否?醉邪?
张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