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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当下秦明才道:“今日先忍他一口气,来日再撞见,定要教他吃我几棒。”
三娘道:“事不宜迟,我们先点起兵马前去迎敌,他若好言相对,我们便还他花荣家眷。他与刘高恩怨,与我等无干,他自有本事,便自去寻仇。”两个都应了,当下三个都上了马,前来迎敌。军马到得栅门边望时,只见:尘土蔽日,杀气遮天,两路军兵投镇上,四条好汉下山来。
当下三娘、秦明和黄信三个,引了两百余名寨并,到栅门外立定阵势,望见两路来的军马,一路是宋江、花荣,一路是燕顺、王矮虎,各带一百五十余人。两厢里相隔里许,各自都住了脚,宋江远远见了秦明与三娘,心头一震,思忖一番后,与花荣道:“那厢里领兵马的女将却是我家结义妹子,昨夜只听得燕顺、王英回报,直说我那结义妹子在青州城外,护住百姓,阻了我那计策,今日到此来,却不知如何与秦统制做一处,莫不是看出我计策来?”
花荣道:“既然是哥哥结义妹子,秦统制与她一处时,必定相熟。昨夜之事,料想只是那娘子妇人之仁,只想周全百姓性命,也并非有意与我等为敌,都是相熟之人,可上前动问一二。”
宋江道:“贤弟计较的是。”当下宋江命燕顺、王矮虎扎住阵脚,自与花荣策马上前问话。
到了近前,宋江尚未开口,秦明便忍不住狼牙棒一指,厉声喝问道:“宋江、花荣,你两个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装做我去打了城子,坏了百姓人家房屋,闪得我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今还敢来见我?!”
宋江不慌不忙道:“总管休怪,昨日因留总管在山,坚意不肯,却是宋江定出这条计来,因此动了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念头。昨夜做了这事后,思来想去,心下不安,甚是后悔,原是宋江一时意气,只顾要留统制,思虑不周,将事办得参差了,好在有宋江义妹扈娘子出面,拘得寨中人等未曾害得一个百姓来,实乃天大的幸事,今日众人特地请罪,只望总管宽宏。若总管还怨我等,便将我等一发拿下,请去青州纳献,自然将总管罪责洗脱。”说罢下了马来,深深三拜。
秦明见宋江如此赔礼,到一时间吃他言语僵住,暗想道:“他昨日擒得我时,还不曾加害,我这里若拿了他几个回去解送官司,倒显得我秦明不仗义了。”
这便三娘却勃然大怒,好你个宋黑厮,好事我做了,你几句轻飘飘的话,把黑锅摘了,倒把恩德都占了去。当下三娘上前来冷笑道:“宋押司,那日结拜只是碍于武二哥面子,方才与你结拜。昨夜之事,燕顺、王英两个,见了我时,还只顾要杀百姓,何曾留手?若不是我武艺高强,禁得住他两个,城外多少百姓便要遭了你等毒手?!还有秦总管家眷尚在城内,你这里只顾用这绝户计,便是一心想害得秦总管家破人亡,哪里有半分情面看来?!你若真有悔意,为何不自缚上前来,只在那里逞口舌之快,非好汉所为。”
一顿抢白,到让宋江老脸一红,但随即平复,只是垂泪道:“贤妹,却不知为兄何处得罪了你,这般用言语来编排宋江?一番结拜情义,贤妹全然都不顾了么?”
花荣见说了,心头大怒,手中铁枪一指三娘,口中喝道:“妄你一丈青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起初闻你名字,还道是个义气有加的女中豪杰,如今一见却是个不顾义气的妇人!公明哥哥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挑拨?真教花荣齿冷!”
三娘冷笑道:“义气归义气,宋押司先对秦总管施毒计陷害,便是不义之举,就算是结拜过又如何?但有错处时,定要分说明白!哪里像你们两个,嘴上满口义气,背后却在算计!哪里有半分义气?!”
宋江见三娘伶牙俐齿,与自己三寸之舌,不相上下,心头虽恨,但也不愿再做口舌之争,当下又是一礼,垂泪道:“宋江自问这趟事做得差了,教总管与义妹误解,但也不怨两位来。若是总管家眷在青州城内被害了性命,没了嫂嫂夫人,宋江恰知得花知寨有一妹,甚是贤慧,宋江情愿主婚,陪备财礼,与总管为室如何?只是花知寨家眷皆在清风寨中,还望总管赐还。”
第七章 得寸进尺说恩义 以客欺主非所愿
却说两军阵前,秦明闻得宋江此言,便道:“我家夫人多亏扈娘子搬取,已经救得出来,不劳费心。”宋江闻言暗道不好,原来秦明夫人已经被扈三娘接了出来,看来秦明定是已被三娘说得入伙少华山了。
花荣见说了,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还请赐还家眷。”秦明、黄信两个只看三娘,三娘道:“花知寨家眷稍后便取来还与你们。”说完三娘便命黄信取来花荣家眷,便在两军阵前交还了花荣。
花荣得了家眷后,便命人引到阵后护住,又道:“还有清风寨刘高这厮一家老小,与我等有大仇,也请交来,我等自当拜谢。”
三娘道:“你们与刘高恩怨,秦总管我们三个不想牵扯其中,三日后,我们离开清风寨,你们再来找他寻仇便了!”宋江却道:“贤妹三思,刘高那厮卑鄙小人,我好心放他夫人,他却构陷于我,又设计捉拿花荣贤弟,端的便是不仁不义的小人。如今贤妹与秦总管便在清风寨中,但做个人情,将刘高一家送出来,我等定不会害一个清风寨百姓,也不害一个寨兵。”
三娘闻言怒火也起,冷笑道:“宋押司,刘高与你等的仇怨,是你等之事,与我、秦总管、黄都监都无关,你们若能打得下这清风寨,拿得住他,报得仇来,便是你们的本事。若是好汉,就三日后,我三个离了清风寨,你们自己来破清风寨。只在那里求人情,算什么好汉?”
王矮虎见说了,大声喊道:“扈娘子说得是,三日后,我们自引兵马来打这个鸟寨子!”燕顺闻言,急忙拉了他一把,怒道:“有你什么话?听公明哥哥吩咐便了。”
宋江与花荣两个见说了,花荣道:“既然扈娘子不与我等这个人情便罢,日后只怕不好相见!”三娘冷笑道:“你们这是求人情,还是言语威吓?我扈三娘虽是一介女流,但却不吃你们这一套,要如何只管划下道来,我都接着!”
宋江道:“也罢,话已至此,也无话可说,贤妹保重,三日后我等自来打这寨子!”说罢两个打马而回,随后引了一众军马便回清风山去了。
三娘、秦明、黄信三个转回寨内,各自坐定后,黄信不解,只问道:“扈娘子,反正我等也要离开清风寨,走前送他们一个人情也无妨,为何娘子偏偏不允?”
三娘道:“单看宋江构陷秦统制的毒计,便知他们那一伙为人如何,与他们那等阴险小人做人情易,日后攀扯上身,却就脱不开关系。我自不愿与那等小人深交,你们愿意么?”秦明、黄信两个急忙摇头。
三娘又道:“还有宋江构陷统制这趟事上,这口气还未出,已经送还他家眷,也算仁至义尽。若真是好汉,就自己来寻仇。不想他还得寸进尺,只想要我等送出刘高一家,我等又不是宋江他的属下,为何要听命于他?”看着秦明又道:“宋江此人便是如此阴险,只想以人情、脸面、义气来软困他人,先前秦总管便差点着了他的道,所以刘高之事,我等断不可为他们出头。”
两个听了方才恍然大悟,都破口大骂宋江心黑。骂了一回后,三娘教众人饱食一顿,黄信收拾了行装,点了寨内财货,满满装了几大车,又点了一众寨兵前来,愿跟随而去,便打点行装同走,不愿去的便依旧留在寨内。
翌日,都收拾好后,三娘道:“此去华州甚远,我们这里三百余人只怕难以过去,不若先扮作捕盗官军,先去沧州柴大官人处落脚,然后装扮了分批起行妥当。”秦明、黄信两个听了吃惊,三娘将少华山与柴家结盟之事说了,两个方才明了,当下一行人便离了清风寨,望沧州而去。
却说自从秦明进了清风寨后,刘高便被黄信拘在府内不得出。刘高起初惊慌不已,只道黄信要反,但第二日却得寨兵来报,说黄信与秦明两个点了些兵马离了清风寨,不知去向,众人还请刘高出来主事。刘高大喜,一面命寨兵守好寨子,一面差人急禀青州,请兵马来援,抵敌清风山强人兵马。
第三日上,宋江等人果然提兵再来,刘高一介文官如何守得住寨子?花荣又做过清风寨知寨,知晓那寨子薄弱,因此只打了半日便打了下来。一众强人杀进寨子后,将刘高一家妻小杀尽,但因寨内钱粮大部都被黄信带走,却无甚钱粮,众人只得垂头丧气而归。王矮虎这趟却未能抢到那刘高老婆,燕顺等人杀进刘高府内,那妇人被燕顺一刀杀了,死在乱军之中。
宋江等人打破清风寨后,青州慕容知府申诉中书省,宋廷便召集大军要来扫荡清风山,宋江等人听得消息,商议后便烧了山寨,一众人投梁山水泊入伙去了,此处按下不提。
却说三娘与秦明、黄信两个,引了兵马,扮作捕盗官军,穿州过县,行了一月有余,早到了沧州。柴进闻得三娘引人至,急忙迎出十里接住了,便请三娘、秦明、黄信等一行人到庄上,大开酒筵款待。
只在柴进庄上住了数日后,柴进见秦明、黄信两个武艺本事高强,有意相留,便来与三娘商议道:“弊庄承蒙娘子看顾,如今甚是兴旺,只是我这庄上,精锐庄客不少,却独缺能征善战的将才,今见秦统制与黄都监两个,只想请两位暂留我庄上,教我这里庄客操演军阵兵法,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三娘沉吟片刻后道:“大官人计较的是,我便与秦统制、黄都监两位商议,教两位并一众带来兵马都先留在庄上。想那蓟州祝家庄与济州梁山两处势力日益坐大,有两位猛将留在大官人处,早晚看顾商路,以作威慑,我也放心些。那两位在此,还可作护庄,并操演庄客。只要大官人不嫌我少华山以客欺主便是了。”
柴进闻言大喜道:“怎会有那话?但得有秦统制与黄都监在我这里,欢喜都还来不及。”当下两个说定了,三娘自来与秦明、黄信两个商议。
当夜,三娘在屋内请来秦明、黄信两个,将柴进所求说了之后,秦明道:“引兵护他庄上不难,教他庄客操演兵马也不难,只是娘子,此处非我山寨,我两个留在此处,只怕尴尬。”黄信也是颔首。
三娘笑道:“我知道秦统制意思,两位是怕做客将留下后,大官人延揽于两位时,只恐我这里疑心?”秦明道:“正是这话。”三娘道:“统制与都监大可放心,我扈三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两位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在柴大官人这里,我少华山派了许多人手前来相帮,庄内枪棒教师皆是我那里铁卫,各处管事都是我那里的文吏,两位也不是独自在此,自有我山寨中人相互看顾。而且我看秦统制夫人气色,大病初愈又连日赶路辛苦,若是再千里迢迢赶路去华州,更怕伤了元气。不若两位暂且在此处住上半载,待统制夫人调理好身子,稍后我自会命少华山其他头领前来替回两位。”
秦明与黄信两个见说了,方才去了疑虑,安心答应留下。三娘又道:“我这里还要南下江州一趟,再去会些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