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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月故意在“借”字上加重了语调,果然看见沐贵人身体一僵,疑惑又警惕的眼神瞬间瞄向自己,她假装没注意,心底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沐贵人借屏风的事情,是在她重生回来之前发生的,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定然让沐贵人连屏风的一个边角都摸不到,哪还能容得她这么猖狂!
而且上一世,沐贵人在她这里拿的可不止这个屏风,但凡是父皇赏赐给她的珍贵物什,十有**都是被沐贵人和北冥雪“借”走的,然后通通一去不回,她却念着沐贵人和北冥雪是自己的亲人,不但没有把东西拿回来,反倒任之索取!
“哦,对了,沐姨娘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呢!”
北冥月拍拍脑袋,故意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清澈无辜的眼神望向了沐贵人,沐贵人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慌,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虚。
怎么才几天不见,这死丫头好像有些变了……
沐贵人还没来得及腹诽,北冥月已经伸出手,当着她的面掰起指头,慢条斯理的算起来,“说起来,沐姨娘好像借了不少东西呢,父皇赐给我的东迷国逐雾长明灯,南漓国的深海夜明珠,西谭国的玄冰盒,蛮夷国的……”
沐贵人眼前顿时一黑,仿佛看见满满的金子和银票从眼前飞走了。
真是该死,她用尽手段,从北冥月这里弄来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为了就是能换成大量的珠宝和钱财,方便自己打点手下做事,可北冥月这么一开口,这些东西就必须还给她了!
第9章 初露锋芒(3)
没有钱财打点,很多事情都干不了,眼看这死丫头还有三个月就及笄了,现在这个节骨眼让她断了财路,她拿什么去给自己行方便?
沐贵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月儿啊,那些东西,姨娘实在是喜欢得紧,日日观赏把玩都爱不释手,反正这些东西是你的,你就容姨娘再多借些日子如何?”
沐贵人是打定了主意,反正她是北冥月的亲姨娘,长辈跟晚辈拿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就是拖着不还,料想北冥月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奈何得了她。
只要能拖着,等到日子久了,哼哼,谁还记得会有这些东西?
“沐姨娘,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是小时候您教给我的道理呢,怎么我一长大,这小时候您对我的教导反而不作数了?”
北冥月眨眨眼,笑眯眯的断了沐贵人的后路,满意的看着沐贵人的脸色变得铁青,只觉得心底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这,这……”
想起自母妃去世后,就被沐贵人以可怜逝母好心照顾为名领去抚养的北冥雪,北冥月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三分。
“哦,还有呀,雪儿也跟本宫借了不少簪子和玉钗,一来二去的,本宫的梳妆匣都快被她搬空了,三个月后本宫就及笄了,这梳妆匣空空如也,到时该怎么梳妆打扮呀。”
果不其然,沐贵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北冥月却恍若未闻,一脸认真的望着她,“沐姨娘,本宫知道您疼惜本宫,偏心本宫,从小您就教导本宫借了物什要及时归还,可您忘了,雪儿才是您向父皇要去抚养的公主,您该把雪儿当亲生女儿,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好好教导雪儿才是。”
北冥月这一席话夹枪带棒的,可偏偏又不留痕迹,只呛得沐贵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明觉得那话有问题,可怎么也寻不出话柄,又不敢轻易提问,只好杵在原地发怔。
“唉,幸好雪儿还小,爱借东西不还的恶习还能纠正,沐贵人呀,您可得对雪儿多多花些心思,别只顾着赏花,把雪儿教导好了,父皇才能对您刮目相看,您说是不是?”
北冥月的语气渐渐沉肃,对眼前人的称呼,也从熟稔的沐姨娘,变成了疏离的沐贵人。
有些人,既然已经识破了原来丑陋的面目,就没有必要再假装友善下去了,不是吗?
沐贵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勉强应下她的话来,又僵着脸客套了几句,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北冥月淡凉嘲讽的眸光下落荒而逃。
“公主?你怎么不赏花呀,让奴婢一个人自娱自乐了好久,该不会公主又在看奴婢笑话吧!”
不偏不巧,青鸢正好这时找了过来,北冥月抖了抖身上的罗裙,看着小丫头撅嘴不满的模样,朝她浅浅一笑,“青鸢,你先回皎月宫吧。”
……
青石上的琉璃沙漏正一点点的漏下乳白色的细沙。
第10章 初露锋芒(4)
茂密的竹林寂静安宁,初夏微凉的清风不时拂过脸颊,北冥月深吸一口气,提起身上所有的内力,全部集聚于脚下,在沙漏流尽再次倒转的一刹那,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扑进了竹林深处,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影子。
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汇集到了一起,而竹林入口的青石上,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安静的坐着,手执一本破旧泛黄的古书细细翻阅,眉眼专注,手边一盏翠绿色的茶盏,茶盖微倾,飘散着袅袅热气。
的响动渐渐模糊,仿佛在朝着竹林深处涌去。
沙沙流下的细沙慢慢铺满了沙漏的底面,与此同时,竹林深处隐隐传来了女子娇俏的轻喝,语调简练而凌厉,听起来似乎正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战斗。
男子的眼皮终于动了动,泛着冷意的眼眸微微扫了眼沙漏,复又转回手上的古书,直到北冥月倒提着剑,有些狼狈的从竹林里闪出来,男子才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睨了眼北冥月沾上了竹叶的衣角,声音清冷浅淡,“不错,比昨天快了些。”
“是,内功似乎已经快要提升了。”
北冥月说得有些气喘,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凝结到了一起,顺着她濡…湿的额发滚落下来,顾不上休息,她随手收了剑,径直盘坐在地面上,运功压制住丹田里已经满溢的真气,再用内力运转到全身。
淡青色的真气围绕着她的身周缓缓流动,男子淡淡看了一眼,扬手从袖袋里取出另一只茶盏,翠绿色的玉质近乎透明,与青石上的那一盏明显是一套。
放入一簇碧螺春,倒入沸水,看着茶汤慢慢变成浅碧色,男子慢条斯理的做完这一切,北冥月也正好收功,凑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语气里有着小小的雀跃,“师傅,我的落雨心诀又提升了一层,待我稳固好根基,便可以开始修习落雨剑法第四式了。”
“嗯。”平平淡淡的回应,
仿佛被打击了一般,雀跃的语调里陡添了一郁闷,“师傅,刚才我斩杀青蛇的时候,没有再像前几天那般出现脱力的现象了。”
“嗯。”还是淡如死水的回应。
北冥月揉揉脑袋,对他的态度只觉得无力挫败,“师傅,现在万蛇阵已经困不住我了。”
“嗯。”
“……”
果然,又是意料之内的回答,北冥月闷闷的闭上嘴,两个人并肩同坐,静静看着夕阳在夜幕的吞噬中不甘心的烧成了血红,终还是在漫天血红的云彩中坠入黑暗。
她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重生回十五岁那一日,她醒来的时候正巧是深夜,宫殿清冷晦暗,四周寂寥无人,徒有一盏微弱的灯火明明灭灭,而她满心恨意,下意识以为自己是被西城诀救了回来,也顾不上查看自己的情况,便提着剑不管不顾的奔出皎月宫,却在经过御花园时,突然被眼前的男子拽进黑暗,捂住了口鼻。
第11章 初露锋芒(5)
也就是在被人劫去的那一瞬,北冥月下意识的抬手抵抗,陡然发现自己体内竟然有了内力,这才感到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对劲,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下意识挥出去的一拳已经重重砸在了蒙着面帛的男人胸口上,竟然一拳把人砸得倒飞了出去。
她把他救回了皎月宫。
晶莹剔透的眸子又转回身边的男人身上,北冥月双手托腮,看着男子专注于手上破旧泛黄的古书,眼底流光一闪,“濯,你为什么让我学落雨剑法?”
身旁的男人手指一顿,幽蓝如琉璃的眼瞳闪烁着一丝明亮的光芒,思绪跳回了那个初遇的夜晚。
“为什么救我?”
“虽然你劫我在前,不过毕竟是我将你打伤,救你……是应该的。”
北冥月语气淡淡,赫连濯望了她一眼,“这要害处的伤势,并不是你伤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许你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答应。”
“要求吗?”
飘摇阑珊的烛光之下,北冥月站在他的身前,手里端着盛了药膏的白玉碗,澄净的眸底似乎有着一丝与干净不相符合的杂质,她眼神飘忽,淡淡望向那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就连声音也变得飘飘渺渺,仿佛隔了一层浓浓的雾。
“……那么,请你帮我杀一个人。”
“谁?”
“西谭国太子,西城诀!”
……
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他和她的敌人,竟是同一个人。
可他没有答应。
他拒绝了她,却又故意留下了那本剑谱,转身离去,果不其然,刚走出皎月宫,北冥月便喊住了他。
“如果你不能杀了他,那么……能不能帮我,让我有能力,亲手将他了结?”
看着她走向自己预设的道路,他自然乐见其成,淡然应允。
为什么选择了她呢?
也许是因为,他和她有着相同的敌人,也许是因为,她是……
赫连濯缓缓抬眼,看向身旁带着探究目光的北冥月,目光落在她腰间的落雨剑上,唇瓣微掀。
“因为你太弱。”
北冥月一怔,垂了眸,手指下意识的抚上腰间的落雨剑,耳边,赫连濯的声音清冽冷静,却像是最坚硬的冰锥,一下下的钉在她的心上,留下最深刻的印记。
“阿月,你现在还太弱,想要在短短几个月追上西城诀是不可能的,只有出乎意料的杀招,才能让你让短时间之内,变得更强。”
“只有变强,只有不顾一切的变强,才不会被人欺负,才可以肆意的给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致命一击,笑看着对方生不如死。”
只有不辞手段的变强,让能牵制对方的武器也跟着变强……
赫连濯眼眸深深。
就像他所想的那番吧,把眼前的女子,打造成最好的利器,能给予西城诀最致命一击的利器,那么……
“回你的皎月宫吧,好好修习我给你的剑谱,一个月之后,我希望看到的不是迟钝的废铁,而是出鞘的利剑。”
他已经再也等不及。
第12章 初露锋芒(6)
湛蓝的眼瞳里翻滚着惊涛骇浪,仿佛想把一切都毁灭在那片无止境的海洋里,却被悄悄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北冥月收进眼底,心口不由重重一惊!
那种深刻得几乎无法磨灭的恨意……她心底咯噔一声,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要我一个月后去杀人?是谁?”
赫连濯不言,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抬手把她脸颊边散落的碎发绾至脑后,许久许久,直到北冥月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一个熟悉的名字炸响在耳边,惊得她差点跳起身来。
“西城诀。”
他让她刺杀的人,竟然是西城诀?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