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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主力如期而至,甘宁为主将,陆逊为司马,两人率领八百艘战船从会稽郡出发,借着北风南下,船队沿着海岸航行,由于路线不熟,船队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抵达了伶仃洋。
此时汉军八百艘战船已经集结完毕,在为首的一艘三千石楼船上,甘宁和陆逊眺望着数里外的番禹城,一路艰苦跋涉,如今终于抵达的目的地,两人心中都十分感概,甘宁笑问道:“我们要不要一鼓作气,攻下番禹城?”
陆逊出任司马,负责这次船队出海南征,同时要建立航线,另一方面,他其实也是这次南征的军师,刘璟有过命令,甘宁掌军队,但进攻策略由陆逊负责。
陆逊笑了笑道:“不用太着急,先看看刘备的反应,另外在派一支军队北上,防止刘备弃城而逃。”
一句话提醒了甘宁,他立刻回头对副将沈弥令道:“你可率五千军上岸,拦住北上之路,防止刘备弃城逃走!”
“遵令!”沈弥行一礼,转身而去。
这时,有士兵上前禀报:“启禀将军,有一支军队出南城前往码头,约三千人左右。”
甘宁一怔,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他向陆逊望去,陆逊淡淡一笑道:“可以猜得到,这应该是交州军准备从水路拦截我们,听说他们也有几百艘战船,估计是想和我们一战!”
甘宁轻蔑一笑,“自不量力,三千人也想来螳臂撼车吗?”
甘宁随即令道:“擂鼓进击!”
‘咚!咚!咚!’巨大的进攻鼓声敲响,五百艘汉军战船排成三列,缓缓向东江入海口驶去,准备进入东江。
而交州军由于兵力太少,只能驱驶一百艘战船前来拦截,大多是百石左右的小船,最大的战船也不过五百石,眼看着前方浩浩荡荡的汉军战船驶来,糜芳眼露惧色,挥刀大喊道:“冲上去,和敌军决一死战!”
刘备将自己关在静室内,静静地等待着外面消息传来,他最初也有逃跑之意,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打消了,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无处可去,连海面上都出现了铺天盖地的船队,他还能往哪里逃?
他知道交州大势已去,且不说他们兵微将寡,远不是汉军对手,更重要是,江东已灭,南方统一已势不可挡,在大势之下,他该怎么办?刘备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静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侍卫禀报,“启禀皇叔,大势不好,糜芳敌不过汉军,已经挂白旗投降了。”
刘备只觉心中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身子晃了几下,扶住墙壁,才勉强没有跌倒,半晌,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连跟随他多年的糜芳都投降了,真是天要亡他刘备啊!
“父亲!”
十岁的儿子刘禅出现在门口,他见地上有血,吓得他连忙上前扶住父亲,忍不住泣道:“父亲,你怎么样?”
刘备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心里闷得慌,你扶爹爹去花园里走走吧!”
刘禅小心地扶住父亲,慢慢向花园走去,“父亲,听说汉军已经杀到城下了,我们是不是要完了。”
刘禅带着悲声问道。
刘备目光凌厉地望着儿子,“你怕死吗?”
“孩儿不知道?”
“你告诉我实话,你怕不怕死?”刘备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
刘禅终于哭了起来,“孩儿不想死!”
儿子的哭声让刘备的心又软了下来,是啊!他才十岁,自己为何如此苛责于他?他叹了口气道:“其实谁也不想死,死的人都是没有办法,以前你也有几个兄姊,他们都死在乱军中了,我知道他们也不想死,可惜爹爹保不住他们,但爹爹一定会保住你,不会让你再和从前兄姊一样。”
“爹爹,孩儿知错了。”
刘备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脑瓜,笑道:“别说这些傻话了,扶爹爹去凤仪亭坐坐。”
随着糜芳率交州水军投降了汉军,原本就不足的守军更加捉肘见襟了,城中士兵只剩下六千人,全部都是民团士兵,而且装备不足,一半的人都没有兵甲,只能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木棒、锄头、柴刀、菜刀等等,也没有盔甲,只能穿着短衣布鞋。
更要命是番禹城从未考虑过会被围城,没有一点防御准备,没有大型防御武器,投石机、石炮等武器统统看不见,也没有经验丰富的守城大将,只有刘封率领五千人困守城池。
不过番禹城还算一座坚城,城池高大坚固,护城河和东江相连,水深两丈,宽达三十余丈,对于一般进攻的军队而言,这么宽阔的护城河确实是一大难题。
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宽达三十余丈的护城河却给了汉军战船最大的便利,数百艘汉军战船从东江驶入护城河,围着城池耀武扬威,尤其十几艘三千石楼船比城墙还高,战船上的士兵居高临下向城头放箭,吓得守军纷纷逃避,
刘封站在城楼中,望着巨大的汉军战船,他心中一样充满了绝望,他根本守不住番禹城,谁也守不住。
。。。。。。。。。
第二卷江夏 第1062章 交州投降
“将军!”校尉陈瑶快步跑了过来,低声对刘封道:“北城那边不妙,有人要开城投降,被制止住了但已经有士兵开始逃亡了。”
刘封心中一沉,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民团士兵根本就没有见过战战争,军心也不稳,一旦危险到来,都不愿再卖命,一旦形成势潮,军队就将不战而溃了。
这时,陈瑶看了一眼远处体型庞大的战船,又道:“将军,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根本守不住番禹城,现在汉军还没有进攻,军队就乱了,一旦汉军进攻,可轻而易举突破防御,你也应该知道。”
陈瑶是陈到之弟,虽然没有兄长那样名气和武艺,但也算是交州军中的一员大将,他的意见刘封不会不重视,刘封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守不住城池,可让我怎么办?糜芳投降了,难道让我也投降吗?”
陈瑶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说,将军劝一劝主公,请他投降吧!”
刘封脸色一变,连连摆手,“我不去,这种事我不能说,我说了要被他砍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刘封顿时怒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将军,汉军射上来一封信。”
“信在哪里,速速拿来我看!”
不多时,一名士兵将一封信呈给刘封,刘封接过信,只见信皮上写着,‘汉王璟致左将军刘皇叔阁下’,刘封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大骂士兵道:“这么重要的信,为何现在才拿来?”
陈瑶连忙劝道:“士兵也不识字,将军快去呈给皇叔吧!”
刘封心急如火焚,奔下城墙,翻身上马向越王宫奔去,越王宫大堂内,王累、黄权、陈震、李恢、马谡等等一斑文官正聚在一起商议对策,此时他们吵成一团,纷纷责怪王累的不当建议。
“城中军队本来就不足,你还建议水军出击,现在糜芳投降,城内精锐丧失殆尽,破城在即,王侍中,这是你的责任!”
王累大声分辨道:“敌军几万人杀来,多三千人就能保住番禹城?简直是笑话,糜芳投降是他本人畏死,与我何干?”
刘封轻轻摇头,事到如今了,还纷纷找责任,有什么意思啊!他从旁边小门进了后宫,在内堂台阶下对一名侍卫道:“请禀报主公,就说我有紧急情况要禀报。”
“请将军稍候!”
侍卫进去了禀报了,片刻出来道:“皇叔请将军进去。”
刘封快步走进内堂,只见父亲刘备独自一人坐在桌上,望着屋顶外面发呆,刘封连忙上前跪下:“孩儿刘封拜见父亲!”
“封儿,有什么紧急情况?”
刘封是刘备的义子,虽然以父子相称,但刘备并不看重他,甚至在刘备眼中,他还不如张苞、关兴,只是碍于面子,刘备才勉强用他守城,根本原因是当年刘封没有守住巫城,导致刘备入蜀计划失败,使刘备至今对他耿耿于怀。
刘封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陈瑶劝他去说服父亲投降,他却怎么也不敢去,刘封取出刘璟的亲笔信,呈给刘备,“父亲,这是城外射来的一封信,是汉王刘璟给父亲的亲笔信。”
刘备精神一振,连忙接过信,有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只见信首写着,‘一别多年,叔父身体可好?侄儿久盼与叔父再叙往事,却苦无机缘,上月侄儿听司马仲达谈及叔父,叔父始终难以适应南越炎热,疾病缠身,身体每况愈下,侄儿心下不安,特为叔父置办美宅,请叔父来长安养病,以度暮年’
刘璟写得很客气,就像远方侄儿写给叔父的家信,语气也很诚恳,丝毫没有嘲讽之意,在信中又盛赞到刘备仁慈爱民,‘今天下思定,九鼎重归大汉在即,叔父为大汉皇叔,当以交州民生为念,怀仁慈之心,揽交州于汉室,侄儿当以皇叔之礼相敬,以国公之爵厚待,让太尉之职,愿叔父以交州民生为念,早归汉室,侄儿扫榻以待”
这是一封委婉的劝降信,信中虽然没有半点威胁的语气,但说得也很清楚,一旦开战,将是生灵涂炭,交州民众陷入水火。
刘备半晌才叹息一声,又问刘封道:“封儿可能守住番禹?”
刘封垂泪道:“孩儿率五千民团弱旅,抵御虎狼之军,若不能保全城池,孩儿愿战死沙场,报父亲养育之恩。”
“不要说这种话,我只问你,城池能守多久?”
“回禀父亲,军心已经动摇,北城守军企图开城投降,只要汉军攻城,城池将立刻沦陷,一刻也守不住。”
刘备站起身,负手缓缓向外堂走去,外堂上,众人依旧在争论对策,这时他们见主公出来,纷纷让开一条道,不再争论。
刘备坐下,垂泪对众人道:“各位原本对刘备报以希望,愿和刘备共谋前程,怎奈刘备朽木不可再雕,让大家失望了。”
众人面面相觑,黄权急道:“主公何出此言?”
刘备摆摆手,“如今大军压境,番禹已不保,我准备投降汉军,以汉王的宽仁,必然会厚待各位,我也祝大家前程似锦,备这里先向大家赔罪了。”
刘备跪下向众人深深行一拜礼,吓得众人纷纷跪下回礼,王累垂泪道:“关将军应该知道已知道了番禹危急,军师或许已赶到城外,主公为何不再坚持两天?”
就在这时,陈瑶奔进来大喊道:“皇叔,大事不好,北城守军已开城投降!”
众人都被惊呆了,黄权又问道:“汉军可进城了?”
“汉军只是控制了城门,但军队并没有进城。”
刘备明白汉军的意思,这是在等自己的答复,说起来刘璟也算仁至义尽了,他长长叹息一声,“不用再说什么了,传我的命令,全军投降!”
城门已破,就意味着番禹城沦陷了,北城外,宽大浮桥已经搭建完成,一队队交州军士兵放下武器,走出城门,被汉军士兵领到北城外集结,五千士兵很快便全部出城,整个番禹城再无一兵一卒守卫。
甘宁和陆逊率领五千披甲汉军站在浮桥上,耐心地等待着刘备最后的投降,陆逊考虑到关羽和张飞都率军在外,汉王又有命令,尽量保存交州青壮人口,所以最好的结局就是刘备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