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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敲响钟声,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偷袭水寨,徐盛心中大惊,急令船只调头,赶往水寨大门处,他刚刚抵达水寨大门,几名哨兵便从哨塔上奔下来,大喊道:“徐将军,江面有敌船!”
徐盛一跃跳上踏板,向水寨大门上奔去,他站在高处,注视着江面,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水寨外的江面上,数百外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船,足有千条之多。
在小船前面是三艘体型巨大的破寨船,也就是用来撞破水寨的铁船头,船头包有生铁撞头,三艘大船正疾速向水寨驶来,而在远处,则是黑压压的汉军大船,朦朦胧胧矗立在江面上,像一座横亘数十里的大山。
徐盛顿时急得大喊起来,“速点烽火报警!”
他也知道来不及了,三艘破寨大船距离水寨只有百步,徐盛几步跳下小船,大喊道:“上岸!”
小船调头,箭一般地向岸边驶去,这时,哨塔的警钟惊动了烽燧,岸边的烽燧点燃了,火光熊熊燃烧,在夜空中格外刺眼。
但一切都已来不及,徐盛的小船还没有靠岸,就听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般的撞击声,‘轰!’三艘巨大的破寨船同时装上水寨的栅栏,将水寨外围栅栏撞开三个大缺口,每个缺口都有十余丈宽。
后面紧跟的小船如狼群般从缺口处冲进了水寨,小船上的火油点燃了,近条火船一齐冲进了水寨,使水寨内出现了极为壮观的一幕,千船齐发,火光冲天,将整个江面照得通红。
由于汉军是夜间突袭,江东军没有任何准备,数百艘战船上几乎没有士兵,千余艘火船径直冲进了大船之中,开始引起整个水寨的熊熊烈火。
在最外面一艘五千石的楼船之上,刘璟远远地眺望着汉军火船突入江东军水寨,点燃了无数艘战船,他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夜袭江东水寨的计划是由庞统提出并策划,庞统也很清楚,从芜湖到建业的长江南岸有八座烽燧,日夜监视着江面,汉军战船便紧靠着北岸疾驶,与此同时,庞统又准确地标注了每座烽燧的位置,在靠近每一座烽燧时,船队都是在夜间行驶。
在夜间,烽燧目距有限,不可能监视到整个宽阔的江面,汉军战船就这样,躲过了南岸八座烽燧的监视,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建业,在四更时出击,杀了江东军一个措手不及。
千艘小船上满载的一万桶火油全部燃烧起来,俨如烈火焚江,赤焰吞天,这时,十几艘战船在水寨外围来回航行,营救从水寨中游出了千余名点火士兵。
水寨的烈火惊动了建业城,孙权在百名侍卫的护卫下,赶到了建业城头,眺望十里外的水寨,在城头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大火吞没了整个水寨,十几里的江面上一片通红。
孙权脸色惨白,右手紧握剑柄,浑身在微微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刘璟竟如此毒辣,趁他的主力大军南下之机,奇袭他的长江水寨。
不仅手段毒辣,后果也极为严重,一旦江东军没有了战船,他如果参与合肥大战?现在汉军已在江东腹地扎下根,难道现在再让他写一封公开承诺书给刘璟吗?似乎已经晚了。
孙权长长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被刘璟玩弄于股掌之间,刘璟的权谋已经不是他能应对,甚至整个江东都没有考虑这个后果,明天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臣子和将领,他搬起石头,却最终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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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夏 第948章 迫停东线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将江东的最后一点本钱也烧得一干二净,当大火熄灭,水寨已不复存在,大江上飘满了战船的残骸,黑色的、烧焦的龙骨和船板在水波的推动下在岸边起伏,江东的八百艘主要战船全部被烧毁,只有躲在秦淮水中的一百多艘百石小船得以幸免。
这时,汉军战船已经消失了,大功告成,数百艘汉军战船也随之调头,返回濡须口,江面上变得空空荡荡,天空阴云密布,细细密密的小雨被江风裹夹着扑面而来,打在孙权苍白的脸上。
江畔,数十名文武高官陪同着孙权视察被大火烧毁后的码头和水寨,一百多艘躲在秦淮水中的小船出现在江面上,来回巡逻,寻找着可能生还的落水士兵。
“吴侯,所幸的是,伤亡不到百人,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步骘低声劝慰着孙权。
孙权叹了口气,对张昭道:“军师,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昭半晌才苦笑道:“没有战船,恐怕我们就无法参加合肥大战,曹操逼我们也没有用,微臣建议请子敬再去一趟濡须口,和刘璟再谈一谈。”
“军师觉得刘璟还肯再谈吗?”
“他毕竟是江东之婿,情面上碍不过去,再者,他为了合肥大战,也同样希望江东能稳定,微臣相信他愿意谈。”
孙权点点头,回头问道:“鲁子敬何在?”
有人回答,“鲁郡丞今天上午返回豫章了。”
孙权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心中暗恼,看见江中起火,鲁肃就跑掉了,他显然是不肯再替自己出使,孙权又问道:“哪位使君愿出使汉军?”
数十人谁也没有答应,尽管张昭安慰孙权还可以再谈,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时候出使汉军无异于其取其辱,锦上添花之事谁都愿做,可雪中送炭,却没有多少人有这种勇气。
孙权心中愈加愤懑,“难道你们谁也不愿为孤出使吗?”
就在这时,虞翻出列道:“若吴侯不嫌,微臣愿意出使濡须口。”
孙权和众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有人出头了,孙权点了点头,“我会写一封信,就烦劳仲翔跑一趟了。”
这时,有士兵忽然指着江中大喊:“快看,汉军战船!”
众人向江中望去,只见细细密密的雨中,一百余艘千石战船在大江中游弋,后面装有踏板叶轮,这是典型的汉军战船,它们耀武扬威般地在大江上巡逻,江东小船纷纷避闪。
这种明目张胆的欺压令江东众臣都心中黯然,他们已经没有了和汉军对峙的本钱,整个长江都被汉军战船控制住了,孙权长长叹息一声,转身向建业城而去。
众臣望着江面上的大船,皆摇了摇头,每个人目光都十分复杂,江东一步步走向衰败,而江东水军的丧失,将是江东衰败最关键的转折点,没有了水军战船,江东军就俨如被拔去爪牙的猛虎,迟早会被汉军包围,众人心情沉重地跟着孙权向建业城走去
虞翻之所以主动请缨,为孙权出使倒是其次,为了自身和家族利益却是第一位,他的兄弟虞望已经投降了汉军,出任会稽郡丞,掌握了会稽郡政务大权。
虞翻又接到阚泽的密信,阚泽在信中告诉他,江东大势去,须尽快谋定前途,虞翻一直在反复考虑,正好无人愿意出使汉军,他便主动请缨,抓住这个机会。
虞翻并没有到濡须口才见到刘璟,他乘坐的小船刚驶出建业没多久,便被汉军战船拦截住了,虞翻被带到长江北岸,只见长江北岸停泊着一艘五千石的楼船,四周布满了巡哨小船,虞翻暗暗忖道:‘难道刘璟就在这里?’
虞翻被人带上大船,直接进了一间船舱里,船舱光线昏暗,正中放着一架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大半个舱室,沙盘前负手站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虞翻一眼认出了对方,正是汉王刘璟。
虞翻连忙上前躬身施礼,“下官虞翻参见汉王殿下!”
刘璟微微一笑,“原来是虞使君,好久没见了。”
“下官携带吴侯之信,前来面呈殿下,请殿下过目!”
虞翻取出信,恭恭敬敬地呈给刘璟,刘璟接过信,却没有看,随手放在一旁,对虞翻一摆手笑道:“虞使君请坐!”
虞翻心中惊讶,他感觉刘璟对自己的敬重要胜于孙权的亲笔信,他有些忐忑不安,跟随刘璟坐了下来,刘璟又命侍卫上了茶,这才笑道:“久闻虞使君铁面无情,直率坦言,我就想请教虞使君,为人君者,最重要是什么?”
虞翻喝了一口茶,沉吟不语,他是来为江东出使,没想到刘璟竟然和他探讨做人之道,虞翻缓缓道:“我常对吴侯说,为君之道,首先在于正已,这才创立基业时尤其重要,但也并不是要步步循规蹈矩,偶然的出格之举,其实也无妨,关键是不要触碰到一些底线原则。”
“比如什么呢?”刘璟认真地问道。
虞翻感觉到刘璟的诚意,他也索性坦言道:“比如用人之道,昔日汉王殿下在荆州公开举士,唯才是举,这其实很好,但最后结果却是大部分世家子弟上位,也不是说这里面有问题,毕竟大家都知道,世家人才辈出,他们上位也在情理之中,很多寒门子弟便摩拳擦掌,等待第二年再来,不料,一晃很多年都没有了消息,就只举行那一次,这就让人不得不疑心,当初殿下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怀疑殿下所说的‘唯才是举’是否有诚意?”
刘璟点了点头,虞翻说得很对,这么多年没有举行公开举士,确实寒了很多士子的心,这时,虞翻又直言道:“还有就是平章台,平章台是什么?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丞相们的办公之地,但丞相在哪里?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一个个权欲熏心,占位不肯让贤的荆蜀高官,徐庶掌控政务多少年了?蒋琬多少年了?还有费观和董和,他们不过是蜀地小吏,有何德何能,却占据高位,司马懿亦军亦政,他到底是军师还是尚书?殿下既想君临天下,却又畏畏缩缩,做些不伦不类、不讲规矩之事,要知道兵法可以诡道,但人君却要走正道、王道,甚至霸道,惟独不能走诡道。”
刘璟长长叹了口气道:“孙权有虞仲翔这样一面明镜,却蒙尘不用,弃之若敝,那是他的愚蠢,若虞使君愿归降汉国,我将任命使君为谏议大夫,可佩剑上朝。”
虞翻心中感动,深深施一拜礼道:“虞翻也有光复大汉之心,然江东有难,我不能弃之而去,望殿下理解。”
刘璟点点头,“我能理解,我不勉强使君,无论使君何时到来,我都会倒履相迎。”
虞翻想到孙权对自己的冷漠和厌恶,相比之下,刘璟却对自己是如此宽容和看重,令他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泣道:“殿下对我的器重,虞翻铭刻于心!”
刘璟也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便不再提归降之事,随手取过孙权的信,大致看了一遍,信中内容在他的意料之中,刘璟笑了笑道:“吴侯信用我是领教了,不过看在尚香公主的份上,我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过我想先知道,目前在吴郡的两万曹军,吴侯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虞翻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出使的正事上,他连忙道:“我们还有一些民间货船,可以用货船运输他们过江,吴侯希望殿下不要阻拦他们。”
刘璟淡淡一笑,“恐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虞翻一怔,他刚要再问,刘璟却摆了摆手,“刚才我也说了,看在尚香公主的份上,我答应再给江东一个机会,我可以把吴郡之民放回来,也可以把新都郡交还他,甚至还可以把蒋钦和降兵都还给他,双方以浙水为界,各自相安无事,请使君转告你们吴侯,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宽容。”
虞翻默默点头,这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