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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在柴桑以东的江面上,一支由五百艘战船组成的船队正列队在江面上疾驶,船队声势浩大,延绵数十里,这是由甘宁率领的两万荆州水军,按照刘璟的命令赶赴合肥支援江东军。
在第一艘大船上,甘宁手握战刀注视着波光浩淼的江面,他返回江夏不到一个月,又再次启程赶赴合肥,或许是经历了合肥之战,他对这次曹军反攻合肥充满了担忧,不知道曹军虎豹骑有没有参战,如果虎豹骑也在其中,那江东军确实形势不利了。
正在沉思时,有士兵指着江面喊道:“甘将军,那边好像有船只在叫我们!”
甘宁走到船舷边,只见一艘五百石的快船正在调头,桅杆上挂着江东军军旗,一面红旗正在挥舞,这是旗语,意思是请求上船,甘宁立刻令道:“放慢船速,接对方上船!”
战船缓缓放慢了速度,不多时,江东船只靠近,一名报信兵爬上了大船,他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行礼:“卑职是江东军军侯,奉吴侯之令赶来江夏送信。”
说完,他取出一只卷轴,双手呈给了甘宁,这是鲁肃写的亲笔信,是写给甘宁,当然,如果是孙权的亲笔信,就应该是写给刘璟,显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甘宁打开卷轴看了一遍,鲁肃在信中的语气显得颇为急切,希望他能尽快出兵支援合肥,合肥形势危急。
这让甘宁心中不由略略一怔,鲁肃为何这么急切?还有怎么是合肥形势危急,为什么不是谯县或者寿春?信中没有给出答案,甘宁便问送信军侯道:“江东军放弃谯县和寿春了吗?”
军侯叹了口气道:“谯县是放弃了,但寿春却是兵败,黄将军在寿春被曹军火攻,战船烧毁殆尽,损失上万人,黄将军被迫撤回合肥。”
“那吴侯到哪里了?”甘宁又问道。
“卑职出发时,吴侯在濡须水,正向合肥进发,因为害怕曹军火攻,就没有走水路,战船都停在濡须口,从陆地上赶赴合肥。”
“那吴侯带了多少军队?”
“大约十万军队。”
听到孙权率领十万军队去支援合肥,这让甘宁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笑着对军侯道:“放心吧!我这就是赶去合肥支援江东军,我会尽快到达。”
“多谢甘将军!”
军侯下船去了,这时,沈弥缓缓走到甘宁身旁,低声道:“将军,孙权不敢乘船北上,却指望我们水军,这似乎有点居心叵测啊!”
“这我知道!”甘宁叹了口气道:“孙权不是居心叵测,而是明摆在眼前的事情,守合肥需要水军,他却怕火攻不敢乘船,指望我们顶上去,不过江东军此战若败,恐怕再也不敢北征,对分担我们的压力不利,从大局考虑,我们必须抛去对江东军的不满。”
说到这,甘宁随即下令道:“传我的命令,战船速度再加快三成。”
原本在江面上匀速行驶的荆州水军战船速度再次加快,甘宁改变了增援计划,原本八天赶到合肥,现在改成了五天,尽快荆州水军昼夜不停疾驶,但毕竟路途遥远,而此时,合肥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第二卷江夏 第652章大战合肥
张辽在樊城撤退时被汉军包围,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曹操用了极大的政治条件将他的军队赎出来,连张辽本人都会成为汉军的战俘,但曹操并没有因为他险些造成后军全军覆没就冷落他,相反,曹操在撤军回邺都时,又再次重用张辽,命他率五万军收复合肥。
知耻而后勇,张辽在荆州憋了满腔的忿恨,终于将这种忿恨悉数倾泻到江东军身后,五万大军逼退了谯县的江东军后,又一鼓作气杀到寿春,在淝水火烧江东军战船,江东军三百艘战船被付之一炬,一万多军队只逃出百余人,其余士兵全部死在烈火和箭矢之下。
张辽作风果断,立刻率军南下攻打合肥,此时合肥只剩下一万余守军,主将黄盖深为惶恐,连夜发信向孙权求救。
张辽围攻合肥已经有十余天,两次攻打合肥城,双方互有损失,但曹军的基数是五万人,而江东军的基数只有一万余人,损失数千人对曹军意义不大,但对江东却影响巨大,黄盖兵力已不足一万,他怎么还能守得住合肥城?
不过张辽这个时候却不着急攻下合肥了,他在耐心地等候江东援军过来,改用了围城打援的策略。
曹军大营扎在合肥北城外,绵延十几里,帐篷一顶接着一顶,气势浩大壮观,这是张辽采用了增灶计,只有五万军队,却扎下了十万大军的规模,这样便给城中江东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使江东军士气低迷,整日惶惶不安。
曹军大帐内,张辽正和副将李典商议对策,这一次他们配合十分默契,没有了在荆州时的那种微妙的矛盾,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破,但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在荆州杀那五名军士时,周围除了张辽的亲兵外,另一人便是李典,除了李典外,曹洪又还能从哪里知道当时的细节?
但他们二人都没有说破,而且到了合肥后,张辽便不再计较李典在背后做的小动作,两人全力以赴对付江东军,也渐渐地淡忘了他们关系的不睦。
“现在江东军主力已过了巢湖,在距离合肥约五十里处。”
张辽用木杆指着沙盘上的巢湖北段,沉声道:“据说这次江东军主力是由孙权亲自率领,如果这一战我们能彻底击败孙权,那么至少在五年内孙权不敢再北窥,这样就破了刘璟和孙权的结盟意义。”
李典点了点头,“文远说得不错,确实如此,我们不能着眼于夺回合肥,更要从大局考虑,彻底打消江东军北征的野心,这样我们对付刘璟时,就不用担心东南出事。”
说到这,李典接过木杆一指江夏,问道:“文远觉得荆州会出兵援助江东吗?”
张辽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所担心之处,江州若出兵,要么走安陆郡,经汝南断我们后路,这条是陆路,那么走长江水道,赶赴合肥,这是水路,虽然陆路较近,但荆州的优势是水军,我想他们不会舍优势而取劣势,尤其曹真曾率骑兵给予过荆州水军重创,甘宁应该记忆犹新。”
李典沉思片刻,又道:“其实我是担心荆州水军及时赶到,恐怕以我们的兵力对付孙刘联军,会力不从心,我建议尽快出战,赶在荆州援军未到之前击溃江东军,孙权为推卸责任,一定会指责荆州军救援不力,这样便可造成孙刘两家的矛盾。”
张辽竖起拇指笑道:“丞相常常对我说,曼成有名帅之才,思虑慎密,于无声处听惊雷,果然不错,我听从曼成之言,今天就攻破合肥,准备迎战孙权主力。”
张辽当即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强攻北门!”
他又对李典道:“黄盖兵力不足,必会有侥幸之心,认为北人不习水战,不会从水路入城,曼成可率领三千军从逍遥津渡河入城,破敌就在今夜。”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曹军大营内的战鼓忽然轰隆隆敲响了,城头的江东军顿时紧张起来,有人急急跑下城去禀报,不多时,黄盖和吕蒙闻讯奔上城头,城下曹军已在大规模调动,一股股曹军如河汇江海,从四面八方向北城外集结,战旗如云,长矛如林,声势浩大。
黄盖神情异常严峻,他现在城中只有六千守军,如何能抵挡曹军大规模进军,他叹了口气,对吕蒙道:“曹军的策略很明显了,他们迟迟不肯攻城,就在是围城打援,等我们援军到来,现在眼看我们援军降到,曹军便决定攻城了,这是正式攻城,他们一定是想在今晚前攻下合肥。”
吕蒙忧心忡忡道:“我们援军即将赶到,最快明天上午就能杀到,我们能否坚持到明天上午?”
“我不知!”
黄盖摇摇头,眼中的忧虑更加深沉,他毅然对吕蒙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全力守住合肥,从曹军这些天的填河情况来看,曹军将攻打北门和西门,北门这边我负责镇守,子明可率两千军守西门,只要坚守到吴侯到来,我们就立下了大功。”
“卑职遵令!”
吕蒙行一礼,率领一支军队匆匆向西门赶去,这时黄盖深深吸一口气,大声喝令道:“传我的命令,所有士兵和民夫全部上城参与防御!”
江东军不仅有六千士兵,还征发了两万青壮民夫,简单加以训练,发给他们武器,便一起参与守城了,这两万民夫也是黄盖最后的希望。
天刚擦黑,曹军五万大军便已集结完毕,他们分兵两路,一路两万人攻打西城,张辽则亲率三万人攻打北城,城外曹军点燃了火把,数万根火把将城池内外照如白昼,在一阵阵激昂的战鼓声中,曹军开始如潮水般向城墙冲来。
经过十几天的围城,虽然曹军没有攻城,但他们也没有闲着,而是利用夜间不断用泥土填埋护城河,耗用十几天时间,无论北城还是西城的护城河都填掉了大半,原来数十丈宽的护城河已经有一部分消失,而这段护城河消失的缺口,便成了今天晚上曹军攻城的主战场。
数万曹军抗着数百架攻城梯向两里长的缺口处蜂拥而来,密如蚁群,在他们身后,十架巨大的巢车正缓缓向城墙处驶来。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仿佛将人的心脏都要敲破,城上城下箭矢如暴风骤雨,竟形成了大片黑压压箭云,压得城上城下的士兵都喘不过气来。
曹军的十几架重型投石机轮番投射,将一块块巨石砸上城头,碎石乱飞,垛墙崩塌,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江东军士兵也杀红了眼,用大石和滚木砸向曹军的攻城梯,只见一连串的曹军士兵被砸翻下城,发出凄厉的惨叫。
“将军,东北危急,弟兄们顶不住了!”
一名士兵急向黄盖禀报,“巢车已经靠近城池,敌军兵力太多。”
黄盖也看见了,三架巢车紧靠在东北角,无数曹军沿着巢车向城头冲击,百余名江东士兵拼死抵抗,确实已经快支撑不住,黄盖急得满头大汗,回头喊道:“所有后备军去增援东北角!”
“启禀将军,后备军已经全部压上了。”
“那就让民夫,调三千民夫上城。”黄盖大吼道。
就在这时,又一名士兵飞奔而至,急声禀报道:“黄将军,西城危急,快抵挡不住了,吕将军请求支援。”
黄盖深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士兵稍等片刻,这时,跑出征调民夫的惶恐地跑回来禀报:“黄将军,民夫全部跑掉了,只剩下几十人。”
黄盖呆住了,他快步走到女墙前,探头向下张望,只见民夫集结之处空空荡荡,确实看不见一个人影,各种兵器丢得满地都是,上万民夫居然跑得一个不剩,使黄盖的心如坠冰窟,求援士兵在旁边道:“西城的民夫也跑光,他们不肯为江东军卖命。”
黄盖心乱如麻,怎么办?才一个时辰就顶不住了,真的要弃城而逃吗?
他忽然想起一事,猛地回头问道:“逍遥津那边情况如何?”
“回禀将军,逍遥津那边很安静,没有曹军进攻。”
黄盖在部署兵力时,担心曹军从东面的逍遥津入城,特地在那边部署了一千军队,那一千士兵此时便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曹军大多是北方士兵,不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