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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进低下头,他忽然站起身,快步向远处的树林跑去,任平望着他走远,心中有点惋惜,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其实是想加入汉军,只是鹰击军要求严格,不是随便可以加入,他便没有开这个口。
不多时,夜幕便悄然降临,任平趴在悬崖边,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天终于黑尽,一轮弯月在云层中穿行,月光时隐时现,万籁俱寂,动手的时间到了。
任平将一根长四十余丈的长索轻轻抛下了山崖,另一端绑在崖顶的一棵大树上,一共有三名士兵,一人在山顶配合,任平和另一名士兵下去。
他们将两袋三十斤重的火油皮囊背负在身上,拉拽着绳索慢慢下去了,大约下了三十丈,他们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白天时他们便找到了这个落脚点,这个落脚点距离帐篷还有五十余步,否则他们倒可以直接将火把扔在帐篷上,用火箭也不行,成功的可能太低。
上面的士兵将绳索抛了下来,他们又将绳子绑在一块大石上,任平和手下又继续缓缓向下滑落,此时,下面已经能看见他们了。
不过他们是从山谷最里面潜入,这里没有哨兵,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异常小心,几乎是贴着石壁一点点向下移动,最后轻轻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在雪地之中。
两人都披着白色的披风,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们听见有人哼着小曲向这边走来,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胡人士兵,他是来这边方便,这名胡兵刚刚解开裤带,任平一跃而起,将胡兵扑倒在地,几乎在扑倒的瞬间,他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割断了对方的咽喉,干净利落。
两人将尸体拖进乱石堆中,用雪掩盖了,这才迅速向数十步外的大帐奔去,他们已经观察了四周的情况,除了谷口那边有岗哨外,里面却没有敌军哨兵。
但意外还是这时发生了,就在他们离大帐还是十几步时,正好有两名胡兵说说笑笑从大帐内出来,和他们两人迎面相遇,相距只有五六步。
“是什么人?”一名胡兵大喊起来。
任平一眼不发,猛扑上去,一刀刺穿了胡兵的胸膛,胡兵发出长长的惨叫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山谷中的宁静,另一名胡兵转身便跑,任平抽出匕首飞射出去,可惜稍微偏了一点,插在对方的肩胛上,没有能杀死对方。
那名胡兵一边狂奔,一边大喊:“有奸细!有奸细!”
形势突变,他们已经顾不上追击敌人,用身上取下火油,喷在大帐上,另一名士兵则点燃了一支火把,直接将眼前的大帐点着了,火苗轰地燃烧起来,迅速蔓延,任平索性撤下披风,揉成团,蘸满了火油,在火上点着,猛地向前面一顶大帐扔去,很快,前面一顶大帐也被点着了。
这时,山谷内到处是喊叫声,数十名胡兵在首领杨整的率领下,向这边猛冲而来,杨整暴凸的眼睛里喷射着怒火,他手提长柄铜锤大吼道:“收了中间的帐篷,阻断火势蔓延!”
氐胡士兵纷纷赶来救火,而杨整却在寻找放火之人,这时,他忽然看见了,远处两个黑影正向崖壁处奔跑,他冷冷一笑,一跃追了上去,相隔还是数十步,他手中铜锤猛地抛了出去,正砸在鹰击军士兵的后背上。
士兵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任平见手下惨死,眼睛都红了,他蓦地转身,拔出刀大吼一声,迎头向杨整劈去。
“来得好!”
杨整一声喝喊,捏住了刀刃,只听‘咔嚓!’一声,他竟硬生生地将刀折成两段,一脚将任平踢出两丈远,他低吼一声,猛扑上去,任平却没有躲闪,就在对方靠近的一瞬间,他靴底弹出一段短刃,一脚踢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杨整却象头野兽一般,丝毫没有半点反应,一把掐住了任平的脖子,用力要将他的脖子拧断,他力大无穷,任平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杨整忽然不动了,片刻,一颗斗大的人头从他脖子上滚落下来,脖腔里的血喷出一丈多远,溅了任平满身。
任平心中惊讶万分,一脚将这名凶悍无比的敌将尸体踢开,只见敌将身后站着一人,手握环首战刀,正是猎人林进,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尾随着任平爬下了悬崖,在关键时刻救了任平一命。
他一咬牙,转身向敌军大营奔去,他要去救自己的妻子,任平喊他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火光之中。
这时,大火已经蔓延开了,一半的营帐都被大火点着了,火势越烧越猛,浓烟弥漫在山谷内,氐胡首领失踪,到处人喊马嘶,山谷内极为混乱,胡人士兵无法灭掉大火,他们纷纷翻身上马,催马向山谷外奔逃。
山谷外便是白水,此时在河谷两边的冰面上,站满了黑压压的汉军,数千汉军士兵已经准备就绪,数千把弓弩对准了谷口,将两端的出逃之路完全堵死了。
当第一群氐胡骑兵从山谷内奔涌而出时,两边的弩箭几乎是同时射出,数十名氐胡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战马也被密集的弩箭悉数射翻,但后面的骑兵并没有意识到外面已经出事,他们继续奔涌而出,山谷内浓烟滚滚,烈火冲天,使他们慌不择路,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汉军毫不留情地杀戮。
箭矢如疾风暴雨般扑去,战马悲鸣,骑兵惨叫,一群群的骑兵被射倒在谷口附近,一连射杀数百人,山谷内的骑兵再也不敢冲出来。
这时,王平亲率两千名汉军长矛军列队向山谷内冲击,顿时喊杀声响彻山谷,足足杀了半个时辰,山谷内才渐渐平静下来,氐胡营地已被烧成了白地,到处是烧焦的尸体,一千三百余名氐胡被斩杀殆尽。
任平并没有离开,他在山谷的一个角落里终于看见了林进,林进已经找到妻子的尸体,她被氐胡凌辱而死,尸体被胡乱掩埋在雪地里,林进用战旗裹好妻子的尸体,将她放在柴堆烧化了。
林进默默望着妻子的尸体被大火吞没,泪水从他脸庞扑簌簌滚落,这时任平走到他身旁,半晌,任平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先把她和孩子葬在一起。”
“然后呢?”
林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沉默片刻,任平叹息道:“我欠你一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林进单膝跪下泣道:“感谢任将军收容,我愿为汉军一员,从此跟随将军转战四方。”
任平取出一块军牌给他,“我们要回西城了,你处理完后世,来西城找我。”
他又拍了拍林进的肩膀,拎着杨整的人头,转身快步向谷口走去。
半个时辰后,汉军士兵收拾完战场,离开了山谷,启程向西城而去。
走出白水,马岱又留下了一千士兵,命他们在白水河畔的一处险要之地修筑营寨,驻扎下来,他们虽然全歼了敌军,但危险的信号已经出现,汉军必须要防止氐胡继续从白水道进入祁山。
氐胡骑兵窜入祁山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它却预示着汉军的敌人已不再仅仅是曹军,还包括了陇西郡的氐胡,两万氐胡骑兵已经进入天水郡,再加上五万曹军,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汉军。
此时,仅仅依靠三万汉军夺取冀县似乎已经不太现实,汉军的增兵便已迫在眉睫了。
第二卷江夏 第621章 牛车渡江
就在祁山道的氐胡骑兵被歼灭三天后,刘璟终于得到了斥候传来的消息,两万氐胡骑兵在氐王杨千万的率领下进入了天水郡,驻扎在冀县以西三十里外,和冀县的五万曹军互为犄角,准备迎战北上的汉军。
这个消息在刘璟的意料之外,他所准备的一切都是准备迎战冀县曹军,但刘璟也知道,两万胡人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比曹军南下荆襄还要让他倍感压力。
大帐内,刘璟负手在帐内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这时,旁边庞统对刘璟笑道:“我觉得氐胡骑兵这时候到来并非是坏事,至少让我们能提前得到警示,否则,当我们和曹军激战之时,氐胡骑兵从侧面杀至,后果不堪设想,其实我觉得这是曹军的一个失误,他们完全可以用计将我们引到冀县后再出兵,他们过早暴露了侧翼援军。”
刘璟摇了摇头,“曹军也谈不上失策,我不可能再犯去年的错误,仓促北上,事实上,当白水出现氐胡骑兵后,我就知道氐胡要出兵了,这种情况下我更不会冒险。”
黄忠也笑道:“现在敌军是七万,我们只有三万,单纯从兵力上看我们确实处于弱势,不过敌军也有弱点,那就是他们分别为两支军队,配合不会默契,甚至各怀心思,所以可以肯定他们不会主动南下进攻,还是以防御为主。”
刘璟点点头,又问一旁沉默不语的马超道:“孟起有什么建议吗?”
马超是刚刚从武都郡赶来,他和氐胡打交道多年,对他们非常了解,刘璟希望从马超这里得到一点对付氐胡的策略,马超沉思片刻道:“陇右一带素有北羌南氐之说,氐人两大部落和枹罕王宋建为了共同对付羌人的威胁而结成了联盟,实际上各有心思,虽然不会乘虚吞并对方,但也会见死不救,如果想让氐人退兵也容易,只要让羌人兵压陇西便可,州牧不是说认识羌王南宫索吗?请他出兵陇西,杨千万自然就会退兵。”
“孟起觉得南宫索会不惧曹操而答应出兵吗?”刘璟又问道。
马超笑了起来,“南宫索此人利字当头,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他一定会出兵。”
“那么他会要什么利益?”
马超想了想道:“羌人和氐人一样,最需要的便是生铁和粮食,也不用州牧可以给他什么,只要放开生铁和粮食贸易,我想他一定会答应。”
“不行!”
庞统断然否定了马超的建议,他向刘璟深深施一礼道:“羌氐异族,切不可令其坐大,朝廷数百年来虽然再三派使安抚羌人,却始终不肯放开生铁贸易,也就是担心其强大后寇袭边境,当年董卓入京,麾下羌兵涂炭中原,由此可见一斑,虽然可以让西羌之兵相助,但也不至于要破生铁禁运的先例,虽得一时之利,却贻害无穷,请州牧三思!”
刘璟沉思片刻又对马超笑道:“孟起以为呢?”
马超知道羌人最需要的是上好生铁,但如果刘璟实在不想给,他也没办法,马超只得苦笑一声道:“其实羌人也会炼铁,只是他们炼出的铁品质较低,打造不出上好兵器,他们一直想要中原的精钢,如果州牧觉得精钢不行,那就答应放开粮食贸易吧!或许也可以说动他们。”
“那就试一试粮食!”刘璟也觉得放开精铁贸易不行,粮食暂时可以答应,更重要是,等攻占陇右后,再和羌氐人理论也不迟。
这时,马超又建议道:“如果州牧没有合适的人选,微臣推荐我弟马岱出使,他和羌人关系颇好,应该不会辜负州牧的托付。”
刘璟点点头令道:“速请马岱将军前来见我!”
曹操的十万大军已经抵达樊城近二十天,驻扎在汉水北岸,此时樊城、邓县、新野等江北县城皆被曹军夷为平地,曹军声势浩大,完全压制住了汉水南岸的襄阳城。
而汉军援军也陆续抵达了襄阳城,甘宁的五千水军,以及江陵的一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