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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却客气两句,并没有把话题向正事上引,这时,刘璟又问道,“我听说陈中丞极力主张恢复肉刑,我很感兴趣,能否请中丞给我说一说!”
陈群主张恢复肉刑,废除鞭苔之刑在朝廷引起极大争议,曹操也一直迟疑不决,使陈群遭受很大的压力,没想到刘璟却很感兴趣,陈群顿时有一种知己之感,笑道:“难得州牧愿意一听,我就简单说一说。”
“我愿洗耳恭听!”
陈群沉吟一下道:“我父亲以为废除肉刑而增加鞭笞之刑,本是出于仁心恻隐,但结果却令犯案者更众,这就是所谓名轻而实重,刑法轻则使人民更易犯罪,且屡教不改,残毁他人身体虽不合理,但可以保护无辜之人。
若能复用古刑,使犯淫者下蚕室,犯盗者刖其足,如此他们就永无淫放穿盗的可能了,虽然天下罪恶不能悉数殄灭,但至少害人者不能一再犯案,同时震慑犯罪,所以《书经》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民不畏惧严刑峻法,哪里会有德行产生,古今亦然。”
刘璟点了点头,“中丞说得极是,刘璋羸弱十几年,刑法宽怀,导致巴蜀之地民风骄浮,民不畏法,道德衰败,非严刑峻法不能改变,若中丞有意,能否替我写一文复古刑之道,我很愿意尝试施行。”
陈群大为高兴,虽然刘璟是他们敌人,不过刘璟愿意采用他的治国之道,还是令他感到十分鼓舞,他欣慰地捋须道:“我回去整理一下,把我父亲和我的一些律法思想录一份副本,让人送给州牧。”
这时,曹植在身后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陈群要注意立场,陈群回头微微笑道:“公子不必紧张,我自会和丞相谈一谈此事,以丞相的雅量,相信他会同意。”
刘璟也笑道:“看来植公子也不太了解自己父亲啊!”
曹植脸一红,勉强应道:“这次我与陈中丞奉父亲之命出使益州,有使命在身,应该以公事为重,办妥了公事,再谈私事,岂不是更加有意义?”
曹植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公事谈不拢,私事倒谈成了,就有点以私废公了,这样回去不好交代。
刘璟和陈群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植公子说得也对,律法之事,以后再谈吧!”
刘璟又他们寒暄几句,始终没有谈正事,他又命馆丞安排好食宿,这才起身告辞了。
送走刘璟,陈群和曹植回到大堂,陈群见曹植始终笑颜不展,忧心忡忡的样子,便笑道:“公子不要太紧张了,此次谈判的结果丞相心里明白,不会有什么突破,我们没有压力,放轻松一点。”
曹植愕然,“既然明知不会有结果,那来谈判做什么?”
陈群淡淡一笑道:“这就是政治,打归打,谈归谈,不能因为两军交战就撕破脸皮,公子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给自己和对方留一点余地,丞相并不想和刘璟撕破脸皮,只有这样,将来才会有谈判的可能。”
曹植默默点了点头,凡事要留一点余地,他渐渐有点明白了。
。。。。。。。。。
回到将军府,刘璟立刻命人去把贾诩请来,出于对等原则,这种谈判不需要刘璟亲自出面,只要他手下高官出面便可,刘璟在回将军府的路上,便已反复斟酌,这种谈判还是需要贾诩出面。
徐庶为人正直,率真而不虚伪,在去年和江东谈判时便看出他不适合谈判,而司马懿虽然精明奸猾,但资历稍浅,未必能压住陈群,惟有贾诩老奸巨猾,资历又深,他才是最合适的谈判人选。
只是贾诩有些心病,刘璟得和他先谈一谈,不多时,贾诩匆匆来到刘璟官房,将军府的高官们几乎都走光了,奔赴各地去视察秋收,贾诩因年事已高便留守在将军府中。
“参见州牧!”贾诩进了房间向刘璟行了一礼。
“军师请坐!”
刘璟笑眯眯请贾诩坐下,又命人上了茶,贾诩是何许人,刘璟这么急急赶回来,不是为曹操使者是为什么,而且徐庶等人都不在将军府,刘璟把自己找来,很明显就是要自己替他出面和陈群谈判。
这就是贾诩的心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称曹操为丞相,没有改过口,就是因为曹操曾对他有恩,他始终放不下这份恩情,尤其刘璟北征,贾诩回避了谋划,其实就是一种躲避。
不过贾诩也知道,刘璟最大的敌人是曹操,而不是孙权,不管他怎么躲避,他始终得面对这一天,沉默片刻,贾诩便缓缓问道:“州牧找我来,可是为了曹丞相使者之事?”
刘璟没有先开口,就是等贾诩先提此事,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刘璟点了点头,“军师觉得曹操派使者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贾诩也考虑过,他沉吟一下道:“上次来的是曹植一人,显然他出使的结果让曹丞相很不满,所以这一次又有陈群前来,由此可见曹丞相的重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目的应该还是和上次一样,劝阻州牧北伐,或者说拖延州牧北伐,为他赢得时间战备。”
刘璟点了点头,“军师说得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贾诩笑了起来,“我们也不用一口回绝,慢慢谈,当然,战备依旧按照计划进行,北伐时间不变,我们唯一需要做到的是,尽量不要和朝廷翻脸,争取最大的利益。”
“说得好!”
刘璟赞道:“最后一句话才是我最想听到的,能否辛苦军师,替我和陈群好好谈一谈,看看曹操愿意给我什么?”
贾诩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该来的东西始终会到来,他也只能面对现实了,贾诩深深施一礼,“微臣愿为主公分忧!”
贾诩离去了,刘璟轻轻摆弄手中的笔,脑海里却在思索中备战的近况,木牛已经造出一千六百辆,正以每月三百辆的速度增加,那么到明年三月时,应该就能达到三千辆了,这是进行北伐最基本的要求。
其次是粮食调拨,武都郡存粮还有二十万石,草料十万担,必须在三月之前粮食增加到四十万石,草料要增加到三十万担,这个冬天就是最好运输时机了。
这时,一名亲兵在门口禀报道:“启禀州牧,刚才夫人派人来送信,说府中有要事,请州牧尽量回去一趟。”
“夫人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说,只是让州牧尽快回府。”
刘璟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了,他确实也该回去了,便起身吩咐道:“准备马车,回府了!”
第二卷江夏 第597章 尚香归来
马车在街头疾驶,数百亲兵护卫骑马左右,马车里刘璟靠在车壁上闭目小憩,随着岁末渐渐来临,第二次北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介于第一次北征的失败,刘璟已经吸取了充分的教训,不再急于北上,而是决定步步为营,以打持久战的方式北伐。
如果是这样,那么荆州那边很可能就会遭遇曹军南下进逼,他必须要做好准备,刘璟轻轻叹息一声,这次北伐能否成功,将直接关系到他后十年的大局,如果这一次北伐还是被曹军击败,那么他也只能改变战略,转头向江东进攻,先统一南方了。
这时,马车轻轻缓了一下,慢慢停了下来,刘璟睁开眼睛,原来已经到府邸了,这时,他忽然发现府门停靠着几十辆骡车,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箱笼,府中的仆妇正向府宅中搬运箱子,刘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推开车门,跳下马车快步向府中走去。
“将军!”
刚走进府门,刘璟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他一回头,只见蔡少妤从影壁后走出,低着头慢慢走上前,“是尚香公主回来了!”蔡少妤小声道,语气中充满了寥落。
自从那晚湖边一吻后,她和刘璟的关系又渐渐归于平淡,并没有继续进一步,蔡少妤已经看出,刘璟并不喜欢她,而只是出于对她的怜惜而愿意接受她,这种感觉令她倍感失落,她便向陶湛提出,暂时客居府中,女人的尊严使她并不想就这么被刘璟纳为妾。
“我也猜到是她回来了。”
刘璟呵呵一笑,他低头看了看蔡少妤,见她神情颇为落寞,便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
蔡少妤低低叹了口气,“大哥写信过来,让我回他府中。”
她抬头望着刘璟,目光里充满了悲哀,低下头小声道:“我想,我还是搬走吧!”
刘璟心中升起一丝同情,事实上,并不是他不想纳蔡少妤为妾,他是怜惜她,可以照顾她,而是蔡少妤曾经是刘琮之妻,尽管只是名义上的妻子,但荆州人皆知,他可以让蔡少妤住在自己府中,在外人看来这是叔嫂之情,但他却不能无声无息纳她为妾。
所以他派人去襄阳蔡家,希望蔡家同意蔡少妤住在自己府中,这其实就是一种暗示,让蔡家出面,主动提出将蔡少妤续为他的偏房,只要蔡家开口,那么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蔡家却沉默了,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实际上就是不想过问蔡少妤的事情。
刘璟也明白蔡家的难处,毕竟蔡少妤的父亲蔡瑁现任上郡郡丞,没有蔡瑁的点头,蔡家不能越俎代庖,这样一来,刘璟也不能鲁莽地将她纳为妾,只能耐心等待。
他明白蔡少妤心中的苦闷,便拉着她走到旁边的小屋里,捧起她的俏脸笑道:“不要再胡思乱想,安心在这里住下来,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可是你要我等多久?”蔡少妤幽幽地问道。
“一年之内,或许等我北征回来,相信就会有结果。”
刘璟想了想又道:“你可以给父亲写一封信,告诉他,你就住在我府中,你还可以暗示他,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
蔡少妤身子一震,她望着刘璟坚定的目光,心渐渐被融化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将脸贴在他胸前,低低叹息一声,“其实我兄长没有写信给我,若你不要我,我真的不知该去哪里了?”
“那你就听我的话,回内堂和大家在一起,不要一个人走开,这样我不喜欢。”
“我知道,我会听你的话。”
蔡少妤迅速亲吻一下刘璟的脸颊,转身快步向内堂走去,刘璟望着她走远,却不急着去内堂,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书房
内堂里热闹异常,孙尚香一走半年,今天又终于从江东回来了,她的母亲得到张仲景的医治,又慢慢从病重中恢复,虽然没有康复如初,但至少也不用准备后事了。
母亲的病体刚有起色,孙权便催促孙尚香返回成都,经过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孙尚香的坐船终于抵达了成都。
孙尚香也早已归心似箭,思念丈夫了,她性格外向奔放,母亲的康复使她心情格外愉快,内堂里充满了她的笑声,她从江东带回来一大堆礼物,不仅是陶湛、包娘和孩子们,就连内府的丫鬟和女侍卫也人人有份,一时皆大欢喜。
孙尚香穿着一身淡绿色的丝麻混织长裙,用绸缎束腰,腰间佩一把短剑,黑瀑般的秀发自然地披散,她身材很高,显得格外修长飘逸,她此时正抱着陶湛刚生了只有数月的女儿,和大家一起谈笑风声,评论着手中粉雕玉琢般的小宝贝。
“我走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可一转眼,你就跑出来,还长这么大了,让二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