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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士兵纷纷寻一块干燥之地坐了下来,喝水吃干粮,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向夏侯兰禀报道:“启禀将军,前方二十里外发现汉军的一支运粮队,有数千头牲畜,大约有一千军队护卫。”
夏侯兰腾地站起身,厉声喊道:“全部起身,准备出发战斗!”
二十里外的一条山谷里确实有一支北上粮队,由三千头骡子组成,运送八千石粮食和三千担草料,这些粮食还要包括一千多名骡夫和一千名护卫士兵的路上粮食消耗,运到前线大营也只剩下五千石粮食,草料基本就不剩了。
这支送粮队只是祁山道上十二支送粮队中的一支,十二支送粮队轮流运送粮食,源源不断,以保证前线七万大军粮草的供应,由于夜里漆黑,出于安全考虑,这支送粮队便没有走夜路,而是在山谷内过夜。
此时已经过了五更,天色渐渐有些青明了,不再漆黑一片,依稀可以看清前面的山路,在军队的喝喊声中,骡夫们纷纷催动运粮骡马起身,将卸在一旁的粮食重新放上骡背,给骡子饮了水,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名巡哨飞奔而至,急声大喊:“快撤退!前方有曹军杀来,已在两里之外。”
这个消息顿时使粮队乱成一团,骡马队有的人茫然无措,有的人拉着骡子向回跑,这时,护卫粮队的牙将冯敬大喝道:“粮队立刻南退,军队随我去谷口阻击曹军。”
他回头对一名军侯喝令道:“吴军侯,你率两百弟兄速带粮队南撤!”
在混乱之中,粮队调头南下了,八百士兵奔至谷口隐蔽起来,他们张弓搭箭,准备伏击曹军,不多时,夏侯兰率领三千疾奔而至,天刚麻麻亮,光线昏黑,曹军没有发现谷口的伏兵,他们立功心切,极速奔向谷口,一直奔到距离谷口还有数十步之处。
就在这时,山谷内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响,山谷两边忽然乱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射向曹军,曹军措不及防,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死伤了百余人,惨叫声响成一片,曹军士兵纷纷后退。
夏侯兰也吃了一惊,大喝道:“有盾牌的弟兄上前!”
曹军中立刻冲出数百名执盾的士兵,迅速在山道上形成一道盾墙,开始缓缓向前推进,与此同时,曹军密集的箭雨射向谷口,汉军也出现了伤亡,此时,牙将冯敬见弓箭失去了作用,他大喝一声:“杀上去!”
八百汉军齐声喊杀,从隐蔽处冲出来,手执长矛战刀向曹军杀去,曹军也大喊着冲上前,两支军队轰然相撞,在谷口外的旷野里血腥厮杀起来。
就在这时,张任率领三千汉军从南方疾速赶来,冲进了山谷,在数里外的战场猛扑而去。
而与此同时,赵云也率领五千军队从北面赶来,从后面对曹军发动了攻击。
第二卷江夏 第573章 意外援兵
次曰凌晨,曹军偷袭运粮队的报告便放在了刘璟的书案上,结果没有让刘璟感到意外,他深知粮草运输对于他的重要,先后派出两万军队保护粮队,曹军怎么可能占到便宜。。
结果正如他所预料,三千曹军在张任和赵云两支军队的合力绞杀之下,曹军全军覆没,敌军主将夏侯兰被俘。
不过赵云在报告中说,夏侯兰和他是同乡,自幼一起长大,恳求刘璟饶此人一命,刘璟沉吟片刻,立刻吩咐亲兵道:“速去将战俘夏侯兰提来见我!”
他当然会给赵云一个面子,而且这个夏侯兰如果愿意投降自己,或许还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重要情报,他总觉得这次曹军搔扰粮道颇有几分蹊跷。
刘璟回头对法正笑道:“孝直没有发现这次曹艹似乎比我还急躁吗?”
法正点点头,“这次曹艹派兵搔扰粮道确实有点蹊跷,按理,他应该知道我们对粮道护卫之严密,派三千人去搔扰粮道,效果并不大,而且这三千人等于去送死,他只要稳住阵脚和我们对峙,时间久了,我们自然就会因粮草不足而撤军,这一次他确实没有必要出兵搔扰我们的粮道,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暗藏着一种目的。”
法正刚说到这里,一名亲兵在帐外禀报道:“启禀州牧,曹艹派人来送信!”
刘璟一怔,立刻道:“让信使进来!”
片刻,一名信使被领进大帐,单膝跪下行礼,“奉丞相之命给刘州牧送信。”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刘璟接过信看了看,果然是曹艹亲笔信,他拆开细细看了一遍,曹艹在信中指责他身为朝廷地方重臣,未奉旨擅自越境用兵,这是对天子的藐视,责令他立刻撤军南归,在信的最后,曹艹提出只要他肯撤军,将表奏天子加封他为益州牧,并保证他撤军安全。
刘璟笑了笑,对信使道:“我就不写回信了,请转告丞相,我是为了护送三辅民众返乡才率军北上,等三辅民众安顿好了,我自然就撤军,请丞相不必担心。”
信使行一礼,“我一定转告,告辞了!”
刘璟命人送他出去,这才将信递给法正,“孝直看看信吧!真有点奇怪。”
法正接过信看了一遍,沉思片刻道:“指责州牧擅自出兵北上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但最后希望我们撤军,他将保证军队安全,我觉得这才是整封信的重点,也曹艹写这封信的目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州牧撤军?”
刘璟点点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曹艹在整个战局并不落下风,甚至已经发现了我的弱点,他应该示弱,千方百计把我留在西城才对,居然保证我撤军安全,难道是他故作姿态?”
“我觉得这不像曹艹的做事原则。”
法正有些疑惑道:“我感觉这里面必有蹊跷,我们不妨再观望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
傍晚时分,十几名亲兵将被俘的夏侯兰押送而至来,夏侯兰年约四十岁,他虽然复姓夏侯,却和夏侯家族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常山郡真定人,和赵云同乡,事实上他在被俘后,便向赵云表示愿意归降汉军,恳求赵云说情饶他一命。
夏侯兰被押进大帐,跪下磕头道:“降将夏侯兰拜见州牧!”
刘璟看了赵云的信,知道这个夏侯兰已有归降之意,但夏侯兰不是王平,不过是个平庸之将,刘璟对他没有什么兴趣,刘璟坐下冷冷淡淡道:“夏侯将军免礼,请安坐!”
有士兵拿来席子,夏侯兰战战兢兢坐下,显得十分局促,刘璟笑了笑问道:“我有些疑问,不知夏侯将军能否解释?”
“卑职知无不言!”
刘璟点点头便问道:“我想知道,曹艹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他这么急于偷袭我的粮道,夏侯将军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夏侯兰一阵茫然,他只是奉命搔扰汉军粮道,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曹丞相一般不会给大将太多解释。”
刚说到这,夏侯兰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卑职想起来了。”
“你说!”刘璟紧紧盯着他。
夏侯想了想道:“曹营暗中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冀县被氐人骑兵袭击,形势有些不妙,我也听从冀县送粮的士兵也说起,氐人在粮道上十分猖獗,应该属实。”
刘璟猛地想起他出兵前,氐王杨千万曾派兄弟戈援来找他,提出要出兵助战一事,因为马超说羌人和氐人信誉不佳,他便没有太放在心上,难道真是氐人出兵了吗?
他又向法正看了一眼,见法正也是一脸疑惑,刘璟便安抚夏侯兰几句,任封他为副校尉,作为赵云的部将,夏侯兰万分感激退了下去,夏侯兰刚走,刘璟便对法正笑道:“难怪曹艹要保证我撤军安全,他们果然有问题,看来我们时来运转了。”
法正沉吟一下道:“此事虽然是有可能,还是要谨慎从事,当心兵不厌诈,曹艹用计来欺骗我们。”
刘璟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索姓再观望一下,不过情报一旦属实,果真是氐人袭击冀县,那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是我们击败曹军的千载难逢之机。”
。。。。。。。。。
后半夜,刘璟正在沉睡之中,却被亲兵急促呼唤声叫醒了,“州牧!州牧!有重要军情。”
刘璟一下子清醒了,问道:“什么事?”
“刚刚得到斥候的紧急情报,曹艹撤军了。”
“什么?”
刘璟一下子坐起身,他心中十分惊讶,披上一件军袍快步走出寝帐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才,应该是三更时分开始撤军!”
刘璟看了看夜色,估计四更未到,他立刻吩咐道:“速去将法军师和赵将军请到中军大帐,就说有重要军情商议。”
此时庞统去武都郡催粮,暂时不在营中,军营中的军师就只有法正一人,不多时,法正和赵云先后来到中军大帐,大帐内已点燃了灯烛,灯火通明,刘璟请两人坐下,便道:“刚刚得到情报,曹艹已经北撤了。”
赵云眉头微皱,“难道是氐人大举进攻冀城了吗?”
“很有这个可能!”
刘璟沉声道:“冀城是曹艹的军粮后勤重地,如果冀城有失,将扭转整个战局,曹艹必败无疑,所以他撤军回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璟负手走了两步又道:“我们不知道有多少氐人骑兵袭击冀城,从常理推断,冀城必然有重兵防护,但曹艹居然为此撤军,说明氐人骑兵的数量不会少,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不要趁机追击曹军,和氐人骑兵南北夹击曹军主力,这是我们夺取陇西战局,甚至夺取关中的良机。”
说到这,刘璟回头向法正望去,法正沉思良久才缓缓道:“我还是一贯意见,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但必须谨慎,必须确定事实后再出兵,防止曹艹用计。”
这时,帐外有亲兵禀报:“启禀州牧,有一个叫戈援的氐人使者求见,说州牧认识他。”
刘璟笑了起来,对赵云和法正道:“刚说到关键处,关键人就来了。”
他立刻吩咐亲兵,“带他来中军大帐!”
片刻,亲兵将氐人戈援请进了大帐,戈援单膝跪下抱拳道:“参见州牧!”
刘璟笑着摆摆手,“请起!”
戈援起身向法正和赵云行一礼,这才难掩兴奋道:“启禀州牧,我们已经出兵攻打冀城,配合汉军和曹军的作战。”
“你们出兵多少?”
“回禀州牧,我们出动三万骑兵,由我兄长亲自率领,三天前,三千先锋骑兵先袭击了冀城,只可惜被曹军发现,没有能够破城,昨天我兄长已率三万骑兵主力进入天水郡,随时听从州牧的安排。”
刘璟暗暗点头,难怪曹艹要退兵,三万骑兵确实是很大的威胁,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戈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瞒州牧,我们是想夺取曹艹存放在冀城的粮草,可惜被曹军巡哨发现,先锋军没有能及时夺取城池,冀城内只有六千守军,但我们不擅攻城,现在我兄长的意思,愿意遵从州牧的安排?”
刘璟想了想又问道:“现在你们在哪里驻军?”
“我们现在在渭水南岸驻兵,位于冀城以西约三十处。”
刘璟快步走到沙盘前,看了看地形,用木杆指向冀城以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