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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曹仁虽然征集到三百余艘小船,但他还是不想用这种小船渡江,他准备将这些小船改造后成为小规模渡江的战船。
将一支支小规模的曹军投入到南岸,骚扰荆州各郡县,破坏荆州的春耕和攻占小县城,打击荆州民心和军队士气,使荆州军队不胜疲扰,为明年的主力曹军南下打下基础。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三百余艘小船对荆州南岸还是颇有威胁。
目前,三百余艘战船主要集中在比水下游处的芦湾,那是一处天然的湖湾,位于樊城以东,距离樊城不到十里,可以停泊上千艘小船,曹军便是在这里缴获了百余艘比水上的渔船,目前这里有千余驻兵。
比水是汉水的一条支流,上游由六七条小支流汇聚而成,每条小支流都宽数丈,支流汇集使水面迅速变化。
随着两岸不断有支流涌入,过了河口镇后,水面陡然增宽至三十丈,水深数丈,可以行驶两千石的内河大船,而芦湾就位于水面最宽阔之处,曹仁便打算在芦湾建立造船场。
在卢湾西面是一座小村落,数十户人家,以打渔和造船为生,修建有几座小的造船工坊,三百多艘小船就这么横七竖八地停泊在紧靠村落的水面上,一千多士兵分为三班,昼夜巡逻,护卫着这仅有的三百多艘小船。
夜幕降临,几艘快船在夜幕的掩护下出现在比水河面上,船速极快,甘宁站在快船前方,身着黑色水靠,后背弓箭,手执锋利的单戟,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前方。
一路没有任何阻拦,小船进了卢湾口,橹桨一荡,驶进了卢湾水泊,向数里外的小船群落驶去。
“大哥,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居然没有巡哨!”一名手下低声对甘宁道。
甘宁也发现不太正常,既然曹军用一千士兵来保护这些小船,现在他们已经靠近了船只,曹军怎么没有半点察觉,但此时甘宁也顾不上四处巡查,不假思索令道:“下水,聚船!”
几名手下滑下水,潜到小船前,将一艘艘小船向岸边靠拢,使散布在水面上的小船尽可能聚集在一起,便于焚烧摧毁。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水中是什么人?”
岸边的巡哨终于发现了他们,他们立刻大喊起来,“有敌情!”
岸上钟声大作,曹军从不远处的军营内冲出,向水湾处奔来,小船上,甘宁张弓搭箭,连珠疾射,箭不虚发,一连七八名士兵被他射翻,剩下曹军士兵发一声喊,四散逃去。
甘宁见敌军群黑压压从远处奔来,离水湾尚有数十步,他回头喝令:“加快速度!”
数十名手下将船上一罐罐火油泼入水中,火油在水中迅速扩散,这时,岸上不断有箭矢射来,箭矢呼啸着从他们头顶上掠过,为首曹军牙将率领百余人跳下十几艘小船,向这边疾驶而来。
甘宁回头见手下还没有上船,他随手拾起一面盾牌,喝令两名操桨手,“迎战上去!”
小船迎上敌船,甘宁一手执戟,一手执盾,当两船相撞的刹那,甘宁一跃跳上敌船,短戟闪电般刺出,一名屯长躲闪不及,被戟尖刺穿咽喉,惨叫着掉下水去。
甘宁短戟纷飞,片刻便将小船上的五六名曹军士兵悉数刺死,这时,曹军牙将大怒,挥动长矛从侧面冲杀而至,“小贼拿命来!”
甘宁用盾牌顶住长矛,短戟横劈,当!一声巨响,敌军牙将用长矛架开了短戟,这时船只轰然相撞,两人皆站立不稳,一起掉下水去,溅起一片水花。
片刻,甘宁将短戟扔上船,他从水中一跃跳上船,手中湿漉漉拎着一颗人头,正是刚才的曹军牙将。
这时,后面手下大喊:“将军,已经完成,撤退吧!”
甘宁喝令一声,“撤退!”
七八艘快船迅速掉头,向比水方向驶去,驶去数十步,几名士兵点燃了火箭,向密集的船只射去,明亮的火箭划过夜空,射中最外面的几艘小船。
泼洒在小船上的火油被点燃了,火苗腾空而起,很快又点燃了水面上漂浮的火油,水面上的火迅速向四周蔓延扩散,很快便吞没了停泊在水面上的数百艘小船。
十几艘准备追击敌军的曹军船只也陷入了火海,船上士兵乱成一团,纷纷跳水逃命,向岸边游去。
甘宁快船驶出数里,进入比水,他回头向水湾望去,只见水湾内烈火冲天,浓烟弥漫,甘宁不屑地冷哼一声,率领手下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下,三百余艘战船静静地停泊在汉江之上,江夏军和曹军的对峙依然在继续,沙墙内外的烈火早已熄灭,对沙墙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曹军却不敢靠近沙墙,而是在沙墙五十步外又用沙袋筑起一条长约三里的新沙墙,三千弩手隐藏在新沙墙后严阵以待。
大船上,刘璟的目光不时向比水方向眺望,他在等待甘宁的消息,忽然,桅杆上的眺望兵大喊起来,“太守,有火光!在比水方向。”
士兵们纷纷向东北方向望去,片刻,所有人都看见了,只见在大约十里外的东北方向火光冲天,在夜空中格外刺眼闪亮,大船上的士兵顿时欢呼起来。
刘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当即下令,“船队继续前行,去隆中码头停泊!”
一支火箭射向夜空,船帆张开,铁锚拉起,船队又重新缓缓启动,向西面十里外的隆中方向驶去。
樊城城头,曹军也发现了比水方向的火光,有人立刻去通报了曹仁,不多时,曹仁奔跑上了城,扶住城墙盯着远处的火光,他知道,必然是比水的船只出事了,曹仁脸色变得铁青,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
这时,贾诩慢慢走上前道:“将军不必恼火,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好事?”
曹仁回头疑惑地望着贾诩,“此话怎讲?”
贾诩微微一笑道:“其实这把火暴露了两件事,一是江夏水军在水面上的绝对优势,我们根本无法匹敌。
其次也暴露了刘璟绝不容许我们拥有战船的底线,所以这把火烧得很及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将来我们造好了战船,再被他一把火烧掉,那岂不是更加损失惨重?”
曹仁缓缓点头,他明白贾诩的意思,他们如果造好了战船,刘璟必然还会再来放火,这把火提醒他们,加强战船保护的重要性。
“我明白了,这把火确实烧得很及时!烧得我清醒了。”
这时,一名士兵奔来禀报:“启禀大将军,江夏军战船启动了,向西而去!”
曹仁眉头一皱,江夏军这是去哪里?
贾诩笑了笑道:“江夏军应该是去隆中驻停,这样就可以看出,荆州内部并没有统一,还是各自为阵,刘表必然会任命蔡瑁为主将,刘璟不会听从蔡瑁指挥,刘备也不会,所以荆州已经事实上分裂了。”
“如此,我们可有机会?”
贾诩沉思片刻,缓缓道:“将军且暂时静观其变,必要时我们可以放弃樊城,北撤至河口镇。”
“绝不撤退!”这一次,曹仁不再接受贾诩的建议。
第249章 徐庶劝诸葛
隆中码头只是一座小码头,一次只能停泊十几艘渡船,但生意却很不错,大多是隆中镇的士人去樊城购物、娱乐,尤其是休学日,码头上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但自从蔡进一把火烧毁了三百余艘樊城的渡船后,隆中码头变得十分冷寂,基本上看不到一个人,码头旁的江水还漂浮着被烧毁船只的残骸。
但天还没有亮,看守码头的老者便被眼前的一幕唬得几乎晕倒,只见若隐若现的雾气中,码头外江面上密密麻麻停满了战船,遮天蔽日,盛况空前,这是隆中码头从未见过的景象。
老者连忙骑上小毛驴慌忙向数里外的军营赶去,蔡将军告诉过他,若有异象,要立刻禀报。
不多时,蔡进带着几名随从骑马疾奔而至,他翻身下马,挥手向最近的一艘船只大喊:“我是牙将蔡进,刘太守故人,请问刘太守可在?”
片刻,放下一艘小船,有军士摇船而来,拱手笑道:“蔡将军,我家太守有请!”
蔡进上了船,不多时蔡进被带上一艘大船,这便是江夏水军的主船,蔡进被领到船舱门口,士兵禀报道:“启禀太守,蔡将军来了。”
“请进!”
蔡进走进船舱,只见船仓内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大营的模型,桌子旁边,刘璟正和几名将领商议布营的细节。
刘璟见蔡进走入,便对甘宁笑道:“就按照这个方案扎营吧!尤其要注意哨塔防御,宁可繁琐一点,也不可大意。”
“遵令!”
甘宁因为李俊伤势未愈,被刘璟从柴桑调来,担任这次西征曹军的副将,他行一礼便匆匆去了。
刘璟才对蔡进笑道:“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是!两年多一个月,上次是我来江夏公干。”
刘璟点点头,摆手笑道:“请坐吧!”
两人靠窗坐下,刘璟又看了他一眼,蔡进的脸上有三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脖子上也有,看得出是鞭子所抽,鞭痕很新,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唉!是我的家主发怒。”
蔡进便将烧船之事说了一遍,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最后黯然道:“家主震怒,抽打了我十几鞭子。”
刘璟瞥了一眼窗外依稀可见的渡船残骸,其实这也是他关心的第一件事,蔡进为何要烧船?他实在想不通蔡进的动机。
“你能告诉我,为何要烧船?这难道是文将军的命令吗?”
蔡进心中苦涩,叹息一声道:“说起来我理应当斩,船是荆州公器,我却因家族利益而烧毁之,心中实在是羞愧万分,等文帅回来,我会向他请罪!”
“烧船是你们家族的意思?”刘璟不解地问道,蔡家为什么要烧船。
蔡进点点头,“是我祖父的意思,他担心家主经不住曹军压力,投降曹军,所以他命我一把火烧了渡船,绝了家主的念头,只可惜,最后还是剩了二百余艘未烧毁。”
这个理由让刘璟听得很惊讶,他也知道蔡家和陶家一样,名义上是蔡瑁为家主,但实际家族内部大权掌握在前任家主手中,刘璟也知道蔡训此人,是一个极有头脑的蔡家长辈。
他心中暗忖,‘此人倒颇有见识,有时间倒要去拜访他。’想到这,刘璟笑问道:“最近你要去见祖父吗?”
“过几日要去。”
“去时不妨叫上我一声,我也想去拜访一下令祖。”
“太守愿去,我一定会告之。”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话题便转到文聘身上来,蔡进更关心师父的情况,他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我师父近况如何?他应该到江夏了吧!”
“文将军已经到江夏了,他几乎是和我同时出发,不过他要绕开张允,估计会晚两天到襄阳,明天或者后天就应该到襄阳了。”
“那我就放心了!”
刘璟沉吟片刻,又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问道:“假如有一天,曹操亲率大军南下,在压力之下,贵家主投降了曹操,不知蔡兄是否也会跟随?愚直之言,请蔡兄勿怪!”
刘璟的这个问题在某种程度上是极为无礼,有点变相侮辱蔡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