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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何以服气!”
刘璟慷慨激昂,在场的士兵都静静地听着,每个人都被感染了,他们眼睛闪烁着仇恨和不满。
刘璟深深吸一口气,又高声道:“按照军规,我无权杀他,但作为军人,我却有权为阵亡的弟兄们伸张正义!”
他回头高喝:“给我打断他的两条腿!”
蔡中哀求起来,“璟公子,放过我。。。。。。”
不等他说完,五色大棒如雨点般打下,只听见蔡中凄厉的哀嚎声。
刘璟冷酷地注视着蔡中,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冷笑,他相信蔡瑁会懂他的用意。
。。。。。。。。。蔡瑁快步走进了内宅,来到叔父休养之地,走进院子,只见蔡训正盘腿坐在一只石磨上,慢慢悠悠地剥着一堆干豆子。
蔡瑁不得不佩服这个二叔,越来越会修心养性了,他连忙走上前,躬身道:“二叔还有心思剥豆吗?”
蔡训也没有抬头,慢慢悠悠问道:“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
蔡瑁苦笑一声,“侄儿只是说,荆州将有大事发生。”
“既然天没有塌,地没有陷,那担心什么?”
蔡训笑眯眯道:“这些豆子是我种的,秋收冬藏,我已经剥了几天,储存了上百斤,今年冬天我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蔡瑁知道叔父的脾气,他不再多言,垂手而立,又过了片刻,蔡训才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问道:“是刘璟来了吗?”
这句话顿时让蔡瑁振奋起来,二叔的思路竟然如此敏锐,不仅猜到了他的来意,更重要是,二叔一定有了应对之策,这让心中烦乱的蔡瑁看到了希望。
“正是!”蔡瑁连忙道:“他刚刚抵达襄阳码头,估计带来五百军队,受到了襄阳民众的热烈欢迎。”
“他是来给伯父贺寿,很正常,受欢迎也是情理之中,要是你大败江东军,一样可以享受万民敬仰的荣耀,有什么好奇怪?”蔡训依然轻描淡写道。
“二叔,刘表的祝寿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目的是想诱引刘璟来襄阳,彻底解决江夏问题。”
“这我能理解,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蔡训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
蔡瑁不由一呆,他忽然感觉,二叔似乎并不赞成蔡家参与刘璟之事,他心中有点为难,自己已经参与了,怎么还能退得出来。
蔡瑁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叔有所不知,这件事是刘表免除我罪责的一个条件,他希望我在江夏之事上能助他一臂之力。”
“哼!”
蔡训冷哼一声,“免除你责任的条件是蔡家在上供钱粮上让步吧!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是他刘家的家务事,你为何要卷进去?”
蔡瑁紧咬一下嘴唇,反驳道:“这不是家务事,刘璟割据江夏,就会成为第二个黄祖,事关整个荆州的利益,我作为军师,岂能袖手旁观!”
蔡训连声冷笑,“好一个义正言辞的蔡军师,说得我惭愧了,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去做你的军师吧!”
蔡瑁跪了下来,“侄儿无礼,侄儿向二叔赔罪!”
蔡训见他态度诚恳,也收起了嘲讽之心,点点头道:“先起来!”
蔡瑁站起身,毕恭毕敬站在一旁,蔡训这才叹口气道:“其实我也并非要为难你,也不是反对你参与此事,毕竟很多事刘表不便出面,只能借助于你,虽然这说明刘表重视你,但任何事情都有不利的一面,我就害怕你看不到。”
蔡瑁默默点头,好一会儿说:“如果事情失败了,刘景升确实是会迁怒于我。”
蔡训深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不是为这个,德珪,我是担心将来刘璟会成为荆州之主。”
蔡瑁愣住了,半晌才连连摆手,“不会,刘景升已经明确告诉我,将来继承荆州之位,不是长子琦,就是次子琮,不会再有第三人。”
蔡训冷笑一声,“汉失其鹿,群雄竞逐之,荆州也算鹿之一角,你以为刘琦和刘琮有这个能力拥有荆州吗?”
“可是。。。。。二叔也说过,我们支持刘琮为荆州之主,蔡家将来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一旦曹军南下,也能保证蔡家获得第一份利益,二叔不会否认吧!”
“我没有否认,我还是支持刘琮为荆州之主,我只是。。。。。。”
说到这里,蔡训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为蔡家留一条后路,假如在曹操南下之前,刘璟夺取了荆州怎么办,以前我觉得不可能,但江夏之战后,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了,德珪,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啊!”
蔡瑁沉默了,二叔语重心长的话重重打在他心中,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刘璟强势崛起,他一个堂堂的荆州军师会这么重视此人,仇视他,甚至有点害怕他。
他很清楚刘琦和刘琮的无能,一旦刘表控制不住局势,那****还为未可知,而且现在还有一种传言,孙权战后写信给刘璟,愿意支持他为荆州之主。
不管孙权是不是在挑拨离间,至少说明江东和刘璟有了一种默契,如果刘璟真得到江东的支持,那么夺取荆州牧不是没有可能。
蔡瑁本想是从叔父这里得到如何对付刘璟的启示,却没想到叔父却是建议他要留有余地,这令蔡瑁踌躇万分。
尽管蔡瑁也明白道理,但有些事情他已身不由己,此时他并不赞成二叔的绥靖想法,沉默片刻,蔡瑁点了点头,“多谢二叔,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一名家人慌慌张张跑来,“家主,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蔡瑁极不高兴地问道。
“家主,是三爷,也就是蔡中,被人打断了双腿,挂在城门上示众!”
“什么!”
蔡瑁眼睛瞪大了,谁敢如此胆大妄为?他一把揪住家人的衣襟,“是谁!是谁干的?”
“禀报。。。家主,听说是璟公子。。。。。”
“啊!”
蔡瑁一下子呆住了,他忽然发疯似向外面奔去,心中积蓄已久的压抑,几乎要让他爆发了,怎么又是此人!
蔡训去没有半点吃惊,他依旧慢慢吞吞地剥他的干豆,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冷笑。
“好毒的手段!”蔡训自言自语道。
。。。。。。。。北城已是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人远远地注视着北城墙,北城墙上挂着一人,头耷拉着,双腿无力下垂,浑身是血,几乎所有襄阳人都认识这个人,号称襄阳双虎之一的蔡中。
窃窃私语声响成一片,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兴奋,一个消息迅速在人群中传播,据说是刘璟所为,不满蔡中兵败江夏的处置。
所有人既为刘璟重责蔡中而感到兴奋,同时也为他的胆大妄为感到担忧,处理蔡中是州牧的意见,他这样擅自打伤大将,州牧会饶他吗?
这时,一群人飞奔而来,为首之人便是蔡瑁的另一个族弟蔡和,后面还有十几个蔡家子弟。
蔡和见兄长竟被吊在半空中,不由指着士兵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王八蛋,竟敢见死不救!”
士兵们不敢吭声,都低下头,蔡和气得顾不上士兵,跑上城去解开绳索,慢慢将蔡中从城墙上放下。
蔡中已经晕厥过去,奄奄一息,蔡和急得大吼,“快去找医匠来!”
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蔡瑁在几十名随从的护卫下匆匆赶到了,他推开众人,挤上前,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蔡中竟被打如此之惨。
双腿尽断,浑身是血,命悬一丝,恨得蔡瑁咬牙大骂:“刘璟,我们走着瞧!”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刘璟出现在了州牧府大门外,他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上台阶,当真是冤家路窄,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一个贵夫人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正是蔡夫人。
第204章 初谈
近一年不见,蔡夫人依然和从前一样打扮得雍容华贵,脸色比天气还要冰冷,看样子她的心情并不好。
蔡夫人怒气冲冲走来,她刚刚和丈夫争吵一场,是关于寿辰,他不准她在贺寿时露面,这让蔡夫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决定,遂和丈夫争吵起来。
但争吵也无法说服刘表,蔡夫人便怒冲冲向府外走来,她有一种想回娘家的潜意识,每次和丈夫吵架时,她都会回娘家几天。
不过今天,她一出门便遇到了刘璟,蔡夫人猛地停住脚步,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刘璟。
“你怎么来了?”蔡夫人杏眼圆睁,眼睛里怒火隐现。
“原来是夫人!”
刘璟向她躬身行一礼,笑容可掬道:“好久不见了。”
“哼!你现在很风光嘛,人人都在赞颂你,似乎连我都要赞颂你了,你想要吗?”
“夫人的赞颂还是留给镜子吧!我当不起,失陪了。”
刘璟微微一欠身,快步向府里走去。
“站住!”蔡夫人一声怒喝,她这才反应过来刘璟的讥讽,顿时令她怒火中烧。
刘璟停住脚步,回头笑问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刘璟的谈笑自若让蔡夫人也慢慢冷静下来,她深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失态,冷冷道:“你没有随便进府的权力,必须在外面等候通报。”
“很抱歉,伯父当初并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失陪了!”
刘璟不理睬蔡夫人,快步向内府走去,蔡夫人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忽然扶住额头,险些晕厥过去,两名丫鬟慌忙扶住她,“夫人!夫人!”
。。。。。。。。刘璟站在书房外耐心等候,片刻,一名书童出来行礼道:“璟公子,州牧有请!”
刘璟整了整衣冠,快步走进了书房,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今晚不会有好的结局。
书房里,刘表正负手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从他脸上看不出是刚和妻子吵过一架,但刘璟进来,他却毫不理睬。
刘璟上前跪下,行一礼道:“侄儿刘璟,拜见伯父!”
刘表也没有回头,冷冷问道:“我们多久没见了?”
“一年不到,旦日侄儿还参加族祭。”
“嗯!一年不到,一年不到就发生这多多事,璟儿,你让我很失望!”
刘表的态度在刘璟的意料之中,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让刘表失望,低沉着声音反问道:“不知伯父何所指?”
“是吗?”
刘表慢慢转过身,目光冷酷地注视着刘璟,“你真的不知道?”
“侄儿愚笨,确实不知!”
这时,刘璟忽然觉得刘表的声音很苍老,没有了从前的中气,声音就仿佛是气管里挤压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刘表,顿时大吃一惊,他眼前的刘表和一年前大不相同,须发脱落了几乎一半,脸色肌肤松弛,刻着深深的皱纹,连后背都有点佝偻了,和年初祭祀时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刘表发现刘璟在窥视自己,也看到了他刘璟眼中的惊讶,他就像一个来不及化妆而被看到真面目的中年女人,心中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厉声问道“我且问你,江夏之事,你怎么向我解释?”
刘璟心中十分混乱,刘表的模样让深感震惊,刘表究竟是一直如此,还是这一年内发生的变化?
如果从前就是如此,那岂不是自己一直生活在画皮之中,如果只是今年的变化,那他会不会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