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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外却在这时发生了,黄射一剑砍在刘璟的右臂上,刘璟的手臂传来一声金属闷响,并没有骨裂声。
而刘璟回马一剑,剑势不快不慢,却异常准确,重重地斩在黄射的小腿上,黄射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很快,小腿被斩中所引发的剧烈痉挛疼痛使他已顾不上形象,浑身缩成一团,木剑丢在一边,满头大汗,脸都疼得变形了,嘶声大叫起来。
大堂内鸦雀无声,只有黄射的痛苦大叫声,格外刺耳,几名随从连忙将黄射抬下去医治。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刘璟用的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战术,拼着自己手臂中一剑,但同时也劈中了黄射,只是黄射倒地,但刘璟却似乎毫发不损,这是为什么?
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只有黄承彦心里明白,心中暗暗赞赏,‘这个臭小子,果然有头脑。’
刘璟淡淡一笑,慢慢解开长袍,答案立刻解开了,宽大长袍里面竟穿了一件紧身锁子甲,连两边手臂也遮得严严实实。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大堂内响起一片喝彩声和鼓掌声,这场比剑中蕴藏的计谋令所有人都大开眼界,这完全就是一种兵法的胜利。
连蔡瑁也不得不高声宣布,“比剑,刘璟胜,黄射败!”
喝彩声再次响彻大堂,陶湛欢喜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绝美的双眸中俨如宝石一般明亮,心中爱意交集,有他在,自己又何惧黄氏兄弟,刘璟给了她一种强大的依靠感。
黄月英轻轻叹息一声,她忽然有点羡慕陶湛,能拥有这么一个勇武善谋的情郎,她觉得有必要让孔明也去练练剑,毕竟在战乱时代,一个男人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刘表沉思不语,他心中有点奇怪,璟儿怎么会穿一身锁子甲来赴宴?旁边黄承彦低声笑道:“刚才在比武准备之时,璟公子找到我的管家,借了一副锁子甲,估计那时他就想到了破黄射之策。”
刘表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他捋须欣然点了点头,看来把璟儿派去江夏,确实是明智之举。
如果说刘表之前还有些犹豫,担心侄儿不是黄祖的对手,迟迟下不了决心,但今晚一战,他终于明白,只有璟儿才能对付黄祖,收回江夏军队的控制权,这一刻刘表下定了决心。
。。。。。。。。。
群星渐渐隐没在淡淡的轻烟薄雾之中,月亮尚未满盈,寒光闪闪,清辉四泻,月光如淡蓝色的流水,流遍天空,跌落在连绵起伏的山林之上,使山峦仿佛抹上了一层银色的亮粉,官道和两边的山林也变得格外清晰。
一辆马车在隆中北部的丘陵山谷中不紧不慢地奔跑,刘璟骑马护卫在马车一旁,他不时警惕地向两边山林望去,他担心黄射会恼羞成怒,派人伏击他们。
黄府的客人几乎都是走南面回襄阳,而走北道回樊城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人。
陶湛坐在车内,双手托着下巴,透过轻纱车帘默默注视着马车外的刘璟,刘璟高大而英武的体格使她格外着迷,还在她是小女孩时就有过这么一个梦想,将来有一个英武高大的男子护卫在她身边,在月光下陪她散步,一直向没有尽头的远处走去。
随着她慢慢长大,这个梦想也就淡了,却没有想到,在她十五岁这一年,这个梦想却成了真。
陶湛没有说话,静静体会着这种静谧月夜中独有的美妙滋味,她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全身心所感到的骚动的情绪,这种如痴如醉的快乐,这种内心深处的激动。
但是他似乎还不理解自己的这种感受,或许他也品尝到了这种滋味,只是他在用另一种方式表示,那就是全身心地保护她。
只是,少女的矜持还是使陶湛不愿拉开眼前这幅薄薄的纱帘,她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她害怕一旦拉开这幅纱帘,她就会失去他。
她也说不清这种担心是什么,或许是她不愿过早面对,这种担心就像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一团迷雾,使她的甜蜜中总带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马车很快从隆中渡口过了汉水,向樊城驶去,不多时,马车终于停到了陶记商行的门口,分手的时刻终于来临。
“璟公子,你会来柴桑吗?”陶湛小声地问他。
“当然会来,我答应了,肯定不会失信,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刘璟满脸笑意。
“万一你师父要你练箭,不准你来怎么办?”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刘璟笑着安慰她,“他会给我布置任务,然后约定时间,到时检验我的成绩,至于我去外地,他倒不会干涉。”
陶湛嫣然一笑,眼中又恢复了一贯的调皮笑意,“那说好了,如果你胆敢不来,我就断了你的药,让你到时后悔莫及。”
“既然这样威胁我,我怎敢不来?”
刘璟微微一笑,策马退了几步,“九娘,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还有两百箭的任务等我呢!”
“既然这么可怜,本姑娘就放你一马,去吧!撒欢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掩口‘嗤!’的一笑,刘璟心情大好,调转马头向军营奔去,远远听他喊声传来,“九娘,一路顺风!”
陶湛望着他走远,低低声道:“希望能和你在柴桑相见。”
说完,她眼中涌起了无尽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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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118章第一次箭试
爱情之酒虽然甘甜,却不宜沉醉其中,刘璟催马返回军营,很快,他的整个身心便投入到艰苦地练箭之中。
从黄忠第一天教他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虽然每天两百箭听似不多,对于步弓的大弓软弦来说,两百箭确实不算什么。
但这是骑射,每一箭都要在奔跑中射出,在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的情况下,主要靠双腿夹马,需要极大的裆力,对身体平衡要求极高,所以每一箭射出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而且骑弓要比步弓小,势力极大,张弓便要射出,很需要臂力,普通骑兵一连射十箭,双臂就酸麻难耐,对于大将来说,一口气射二十箭,两臂就要脱力了,所以一个时辰最多也就射出五十箭到六十箭左右,平均两分钟射一箭。
但随着力量和技巧的不断增加,他的弓箭强度会增加,射箭效率也会提高,现在他已经有所提高,刚开始一个时辰只能射五十支箭,现在已逐步增加到六十支,主要是控马技巧得到了提高。
平时刘璟练箭,白天安排一百五十箭,夜晚安排五十箭,主要是想同时练夜箭,时间还算比较从容,但今天去了隆中,耗去了一个白天,他只能在晚上补白天的缺失。
一夜要射二百箭,还要去泅水练刀,如此强大的训练量,刘璟叹息一声,今天晚上他不要想睡觉了。
六十步外的草人上插着一支忽明忽暗的香,需要很好的眼力才能看见,今天月色不错,也能隐隐看见草人的轮廓,刘璟纵马疾奔,他已经控制住了身体平衡,一支箭上弦,六十步外,他猛地拉弓如满月,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出,直扑六十步外的草人。
有没有射中,并不重要,刘璟又抽出一支箭上弦,纵马奔跑几步,他却意外地发现,香头火没了,草人靶上方一片漆黑。
他心中奇怪,难道香火被风吹熄灭了?
他催马上前,这才发现,刚才那一箭,恰好把香火头一箭射灭,虽然只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但刘璟还是大喜,传说中的一箭射灭香头火,终于在他手中成为了现实。
次日一早,刘虎领着刚刚从游缴所调来的屯长李俊,快步来到刘璟的房门前,老远便看见魏延站在门口踌躇徘徊,刘虎大喜,“老魏,你几时回来的?”
新野之战后,刘表封赏有功将士,刘璟特地向刘表要了两座小宅,都是两亩地大小,位于樊城,其中一座给了邓武的妻儿,另一座便给了魏延,所以魏延特地请假十天,回老家义阳把自己的老母和妻女接来。
魏延笑了笑,“今天清晨刚回来,安置了老母妻女,就赶来销假。”
刘虎见房门还关着,不由小声问道:“还没起来吗?”
魏延摇摇头,“听说军侯天快亮时才睡下,练了一夜的武。”
刘虎吐了一下舌头,懊恼自责道:“他娘的,要是我有这份毅力就好了,昨晚我睡得像猪一样。”
魏延看了一眼刘虎身后的李俊,笑问道:“这位是。”
刘虎连忙介绍,“这是从前游缴所的李金曹,刚刚调来我们这里,出任屯长。”
魏延也知道游缴所可是号称荆州第一肥缺,此人竟然放弃了金曹职务,跑来当樊城看门人,简直让人不可思议,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魏延不由肃然起敬,拱手道:“魏延佩服李金曹的勇气。”
李俊苦笑一声,他做什么职务可是身不由己,只得叹息一声,“游缴所不是人呆的地方,这两个月已经连死两任督曹,再做下去,小命就没有了,还是跟着刘军侯舒畅,而且还有前途。”
魏延点点头,“看来这个李金曹也是个明白人。”
这时,门开了,刘璟一脸疲惫,两眼通红,嘶哑着声音道:“你们进来吧!”
昨晚刘璟一直练到天蒙蒙亮,才终于完成两百箭的任务,他两臂脱力,已精疲力尽,刘璟坐了下来,闭上眼睛,让思绪慢慢恢复,这时一名士兵端了一杯浓茶进来。
刘璟喝了一口茶,稍微清醒一点,这才笑道:“白天不练箭,晚上抱佛脚,这种办法可真是害死人,到后来弓都拉不动了。”
“军侯没必要这么刻苦吧!”
魏延笑道:“练箭和练武一样,都是靠长期积累,当年我练骑射时,一天射一百箭,两百箭太多了一点。”
刘璟忍不住恨恨道:“黄老邪可不会这样想,他还暗示我,一天最少也要两百箭,如果两百五十箭效果会更好,你们听听,一天两百五十箭,我怀疑他就是在变着法子要我的命。”
众人听刘璟称呼黄忠为黄老邪,都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璟又对李俊笑道:“我已经看到军曹调令了,欢迎李屯长的到来!”
李俊单膝跪下,“愿为军侯效力。”
刘璟知道李俊是个极为精明能干之人,尤其交友广,路子多,他的到来对自己将是一个很大帮助,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只是刘璟做梦也想不到李俊的真实身份。
数日后,按照十天前的约定,刘璟一早来到南军营,准备接受黄忠的第一次验收考试。
在校场中间竖起了一只草人草马,戴着铁盔,身着皮甲,手执一根长矛,活脱脱就是一个曹军骑兵的形象,在草骑兵五十步外,用石灰划出了一条白线,刘璟必须在白线外,高速奔跑中一箭射中‘曹军骑兵’。
黄忠取出一只牛角号,仰天劲吹,‘呜——’低沉的号角声响彻校场,只见校场一角战马奔涌,尘土飞扬,冲出一支三百人的骑兵队,他们手执盾牌长矛,五十人为一队,在‘曹军骑兵’周围奔跑,制造障碍,刘璟必须在乱军抓住机会,一箭射中目标。
这时,黄忠再次大喊:“准备吧!三十鼓声内完成。”
他亲自操鼓槌,猛烈击鼓,只听‘咚!咚!咚!’的战鼓声轰然响起,必须在三十声鼓内一箭射出。
有乱军骚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