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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兵台下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孟虎一连问了三遍,再没有人敢应声,这才手指远处一座山峰喝道:“很好,既然你们承认自己是绵羊,现在就照着我说的去做,看见那个山头了吗?全都有,跑步前进,不到山头不准返回军营!”
阅兵台下的新兵蛋子们发一声喊,一窝蜂似地奔着那座山头去了。
拍了拍屁股,孟虎正欲转身离去,一回头忽然瞥见兀自躺在校场上,摔得到现在都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那名新兵蛋子,不由得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向轮值的老兵喝道:“把这家伙吊到旗杆上,饿他三天,竟敢挑战本长官的权威,反了天了,哼!”
“是!”
轮值的两名老兵霎时脸露狞笑,两步抢上前来,把那倒霉蛋吊到了旗杆上,这两名老兵的动作极为麻利,看得出来他们以前经常干这种折磨人的事情,没办法,谁让他们是从猛虎中队出来的老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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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的时候,陆续有新兵蛋子回到了校场上,经过了几十里的长途奔跑,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个早已经累得跟狗似的,一回到校场就往地上一躺,两脚一伸,一副打死我也不再起来的无赖模样,爱咋咋的吧。
看着校场上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的新兵蛋子,孟虎嘴角再次浮起冷冷的讥笑,作为一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些新兵蛋子,当年他还是新兵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被老兵收拾来着?
不过遗憾的是,孟虎再不回到原来的世界,再见不着那个曾经“折磨”过他的长官了。
孟虎一招手,轮值的的老兵还有伙头军就已经抬着几十口大桶还有数十只大箩筐上了阅兵台,桶里装的是稀饭,箩筐里装的是玉米面馒头,稀饭和馒头的清香立刻吸引了新兵蛋子们的注意,刚刚还累得跟死狗似的新兵们,一个个全都翻身爬了起来,要不是孟虎杵在台上,他们早就一窝蜂似的冲上去哄抢了。
孟虎嘴角的讥笑更浓了,大声喝问道:“饿吗?”
“饿!”
“想吃吗?”
“想!”
几乎所有回到校场的新兵蛋子们轰然回应,一个个以热切的眼神望着孟虎,恨不得他立刻下令开饭,说起来,这第四师团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们进来也已经好几天了,却还没吃过一顿饱饭,每人每餐就半碗稀饭,两个馒头,这哪够呀?
“那你们还等什么?”
新兵蛋子们眼巴巴地望着孟虎时,孟虎忽然出人意料地大喝道,“等后面那群绵羊回来跟你们抢啊?你们这群蠢羊!”
“呃……”
新兵蛋子们先是愕然,愣了大约有那么片刻功夫后终于回过神来,然后震天价地欢呼一声,一窝蜂似地拥上了阅兵台,争先恐后地奔着稀饭馒头去了,有几个倒霉蛋上楼梯太急,不小心踩空摔倒在地,顿时被人踩在了脚下,疼得嗷嗷直叫,却根本没人理他。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钟头,剩下的新兵蛋子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可这时候别说玉米面馒头了,就是稀饭汤都不剩一滴了,先回的那千来号新兵蛋子倒是吃饱喝足了,一个个躺在校场上晒起了太阳。
可剩下的三千多号人却惨了,他们从上午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就饿得两眼冒绿光了,这些倒霉蛋可怜兮兮地望着阅兵台上的孟虎,指望着长官能赏口饭吃,可是他们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孟虎脸上的表情,除了冷酷还是冷酷。
“你们觉得不公平,对不对?”
孟虎说此一顿,手指校场上那些吃饱喝足了,正躺在地上晒太阳的新兵蛋子,接着说道,“一样是刚入伍的新兵,一样跑到了那座山头,凭什么他们能够吃饱喝足,而你们就得喝西北风?”
许多回来晚了或者没有抢到伙食的新兵蛋子连连点头。
孟虎接着又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他们应该等你们跑回来,然后再一起开饭,让伙头军给你们每人分一小碗稀饭,两个馒头?因为别的部队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们也应该是这样,这才叫公平?对不对?”
没吃上饭的新兵们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觉得长官说的真是太在理了。
孟虎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突然间厉声大喝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公平这两个字怎么写!?”
新兵蛋子们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让本长官来告诉你们吧。”孟虎狞声喝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有些人可以锦衣玉食,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有些人却连肚子都填不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有些人家里娇妻美妾成群,一晚上换一个一年都轮不过来,有些人却连媳妇都娶不上,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这公平吗?狗屁!”
新兵们想笑,却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那感觉就像心里堵了块石头,憋得慌。
“在军队里,伙头军可以给你们分伙食,可以做到公平,可是到了战场上,伙头军可以给你们分命吗?他能决定你们谁生谁去死吗?如果伙头军让你去死,别人去活,你会觉得公平吗?”
“你肯定会觉得不公平,因为在战场上,你的生死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只能由你自己去争,因为谁的命都是命,谁的命都不比别人的命更金贵,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同样的道理,在军队里,你们的伙食只能由你们自己去争,去抢,谁的肚子都不比别人的肚子更金贵,要想填饱肚子,只能靠你们自己!我虽然是你们的长官,可我同样不能决定让谁吃饱让谁饿肚子。”
“从今天开始,本长官就给你们订订规矩,在我猛虎联队,没本事的人就得饿肚子,要想填饱肚子,可以,甩开膀子去争,去抢!抢不到?那是你没本事,你活该挨饿!我可以可怜你们给你们饭吃,可到了战场上,你们的敌人会可怜你们吗?他们会为了可怜你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你吗?”
“你们这群蠢羊是不是脑子锈坏了?现在你们是兵,是军人,不是农夫!!!”
孟虎所说的话冷酷而又残忍,里面甚至透着**裸的血腥味。
许多新兵在听了孟虎的训话后,眼神开始不对了,眸子里开始透出狰狞的意味。
然而战争不就是这样的吗?战争从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丑陋的游戏,军人从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最残忍的职业,身为军人,打仗和杀人就是他们的使命,身为一名长官,孟虎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士兵训练成冷血的杀人机器。
如何才能让这群刚刚放下农具的农夫变成冷血的杀人机器?
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最重要的莫过于唤醒他们心底的狼性!孟虎之所以要在他的联队订下“争食”的规矩,就是为了唤醒这些农夫心底最原始的兽性!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从来就是这个世界铁的法则,一支军队要想强大,当然也得遵循这个法则。
……
!~!
..
第七章 东征
一个多月后。
光辉帝国西部行省首府西陵城,总督府。
赵岳派人把心腹幕僚郑科召到了自己府上,问道:“雷鸣和那头猛虎走马上任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吧,第四师团第五联队那边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了?”
郑科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古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岳的眉头霎时蹙紧了,低声问道:“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吗?”
“问题倒是没有。”郑科苦笑摇头道,“不过关于第五联队的一些情况,卑职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赵岳道:“那就从头说起。”
“那好吧,卑职就从头说起。”郑科点了点头,苦笑道,“这个孟虎,练兵还真有是有些歪招,第五联队的新兵刚到军营没三天,他就给订了个规矩,一日三餐得靠自己去抢,有能力可以吃饱喝足,没能力就得忍饥挨饿。”
“什么?”赵岳的眉头越发皱紧了,“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军团里的伙食标准原本就不高,那点口粮只够将士们勉强填饱肚子,孟虎这么个搞法,有人是吃饱了,可有人就只能饿肚子了,一顿两顿的没啥,时间长了岂不是要出人命,这不瞎胡闹吗?”
“出人命倒是不至于。”郑科神情古怪地说道,“孟虎这家伙还有歪招,营中将士要实在抢不到饭吃,可以去伙房帮工,或者去牧场放牧,勉强还能混口饭吃,不过那标准就低得离谱了,基本跟猪食差不多了。”
“什么什么?养猪场?喂猪?”赵岳听了个满头雾水,惑然道,“这都哪跟哪?”
郑科苦笑道:“这又是那孟虎搞的花样,他在第四师团驻地弄了个牧场,养了不少牛羊牲畜,哦对了,这家伙还搞了个什么运输队,附近百姓有什么大物件需要搬运的,都可以去找军队帮忙,不过得付酬金。”
“胡闹!”赵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语气不善地问道,“这么说这一个多月来,第五联队就没怎么正经训练过?”
“那倒没有。”郑科摇头道,“去牧场放牧,去运输队当搬运工的毕竟只是少数人,大部份士兵还是能够抢到饭吃的,所以第五联队的训练倒是从未间断,而且练得比别的联队还要艰苦,就是没怎么进行队列训练。”
听到第五联队的训练并未间断,赵岳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又问:“不练队列?那他们在练些什么?”
郑科道:“练长跑。”
“长跑?”赵岳愕然道,“每天就练这个?”
“就练这个。”郑科道,“不过最近这几天有所变化,原本是整天练长跑,现在是上午长跑,下午上山围猎。”
“围猎?”凝思半晌后,赵岳摇了摇头,沉声道,“先不管这些了,我让你查他的底细,查得怎么样了?”
郑科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低声应道:“卑职已经查了,不过收获有限,只知道他是去年冬天为雷鸣所救,然后就留在了雷鸣联队,先从一名普通小兵干起,一年内升迁到了中队长,这些雷鸣其实早就跟我说过了,别的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赵岳皱眉道:“这样啊……”
郑科低声道:“也许真如履历表上所写的,他是附近山中的猎户子弟……”
“幼稚。”赵岳冷然道,“你觉得山中猎户能教出这样的子弟吗?”
“是。”郑科汗颜道,“卑职愚钝。”
“算了。”赵岳忽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还是先放一放吧,当务之急是对付叶家,刚刚帝都又传来了消息,皇帝陛下的病情又加重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是出不得半点差错啊。”
“是。”郑科低声道,“卑职这就想办法与第三师团的那几位见上一面。”
“嗯,这事得尽快,绝不能让第三师团真的落到叶家手里。”赵岳说此一顿,忽又问道,“对了,青菡呢?”
郑科愕然道:“小姐外出打猎去了,怎么大人您不知道?”
“外出打猎?”赵岳的眉头再次拧成了川字,苦笑道,“这丫头,可真不让人省心呀。”
郑科宽慰道:“大人不必担心,小姐武艺高强,而且有青衣卫随行保护,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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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帝国青州首府,济宁,总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