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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静静的在他身边淌过。
东边露出一抹亮光。转眼间,象是破匣而出的五彩霞光点燃了天边的云彩。阴霾散尽,灰沉沉的天空亮了堂。
金色的晨曦飘飘洒洒的落满全身,他好象披上一件流光溢彩的五彩霞衣。
“主子,这是从那家伙身上搜出来的。”黑子亦是一身雪白的劲装,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双手奉上一柄雪亮的“匕首”。
萧焱转身瞥了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身上陡然现出肃杀之气,沉声问道:“问清楚了吗?”
那是一柄用银箔做成的假匕首,做得唯妙唯屑,几乎可以乱真。
“他是曹家养的死士。曹家又是想用这玩意害人。”黑子咬牙切齿的把纸匕首揉成一团,随手扔下屋顶,“幸亏驸马爷机警,没有上当。”
下面,王跋等人静静的垂手侍立着。他们的脚边俯身趴着那名褐袍壮汉。
那人的手筋脚筋尽数被挑断,不由自主的全身抽抽。
萧焱飞身跳下屋顶,慢步踱到壮汉跟前,哼道:“他不是想死吗?成全他剥皮实草,今晚就塞进老东西的被窝里去。”
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曹家,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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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臣高进有本上奏
第六十六章臣高进有本上奏
“众臣工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叩拜礼过后,内侍照例拖着长腔喊道。
大殿上死一样的寂静。
文武百官瞥了一眼最前面的拄着沉香拐颤然而立的李太师,不约而同的屏气敛神的眼观鼻,鼻观心。长期的斗争经验告诉他们:今天的早朝绝不寻常。刚刚宫门前的那一幕只不过是暴风雪来袭的前奏而已。
自太后过世后,李家处世便越来越低调。三年前,在李太师的八十大寿的宴席上,皇帝老儿派王公公当众赐给他一根沉香拐。第二天早朝时,李太师便上表乞骸骨,回乡养老。皇帝老儿婉言驳回了他的申请,但皇恩浩荡,念他年事已高,许他无事可不上朝。
三年来,就连年初年尾,李太师也不曾上朝。他的出现绝对是有大事发生的标志。
而且这事绝对跟近段时间传得满城风雨的谣言有莫大的关系。不然,正在家休假的高元帅会突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上朝?
皇帝倦容满面,一坐下来就呵欠连连,桃花眼好象睁不开一样的眯缝着。
匆匆扫了一眼底下,他冲内侍呶呶嘴。意思是,今天就这样啦,散会。
内侍张大嘴巴,运气高呼:“散……”
“启禀陛下,臣有本上奏”文官队伍里闪出一名红袍大佬。
皇帝定睛一看,原来是京兆尹,不耐烦的问道:“武爱卿何事上奏?”
昨儿下午从行宫出来后,他们一行十余人在半道上碰到山体滑坡。巨石挡道,正准备返回行宫。多亏了老罗头突然馋虫爬出来了,想吃野味,拉着兵部的一些少壮军官出城狞猎,正好打那儿经过。
老罗头二话不说,领着那二三十名将士奋斗五个多时辰,硬是用刀剑给他挖通了官道。
一个时辰前,他们一行人才回到宫里。两个皇子倒是回皇子院洗洗睡了。可怜他头发还没干透,就不得不换上龙袍来赶场子。
眼见着就可以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没想到武老头竟不解风情,坏了他的好事。皇帝陛下当然很郁闷。
这一天两夜,武大人忙得两脚不着地,此刻顶着两只熊猫眼,累得老脸发青,比皇帝好不到哪里去。他沙着嗓子拱手禀报道:“启禀陛下,前晚京甾之内,有五名四品以上京官当街暴毙……”
“什么竟有这等事?”皇帝吓了一大跳,睡意全无,象只大虾一样弹跳起来,指着众人勃然大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天晚上发生的事,现在才上报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做什么去了”
“臣等惶恐。”都是训练有素的,除了李太师依旧颤悠悠滴拄杖立着,百官们齐齐撩袍跪下。
武大人身为京甾父母官,此刻,就属他头上的鸭梨最大。他独自跪在行列外,额上的冷汗暴立。
高进跪在武官队伍的最末一排,脑子里飞快的分析着眼下的情形。刚刚皇帝老儿要散朝的时候,她的手心里立刻起了汗——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那些自以为高明的布局,极有可能将她和高家推上断头台。
难得人品大爆发,老天这次站在她这边,开了金手指——曹贵妃被禁足三天。
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今天的早朝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她一定要想尽办法,让皇帝老儿今天就把事情定性。否则,过了今晚,曹贵妃一解禁,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兴许没那么容易分得清了。
但是,她又不能贸然冲出去。
上了几次朝后,她终于深刻的体会了封建等级制度之森严,也终于明白了上朝的第一天,老爹为什么会在半道上拦下她“随便聊聊”。总之,“君为臣纲”, “长幼有序”,象她这样的全仗有祖宗荫庇,自个儿却寸功未立的粉嫩新人,还没有具备在朝堂上说话的资格她又不是言官,如果赤膊上阵,贸然弹劾攻击站在她前面的长官们,纵然有理,大半也会变成无理。
不过,当武老头出列的那一刹那,她立刻意识到,之前,她之所以连连得手,全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总攻终于开始了。她迫切需要弄明白皇帝老儿的态度。
这时,武老头已经简明扼要的汇报完毕。还是那套说辞:这五名大臣夜宴一品香,个个喝得酒醉而归。天黑路滑,再加上车夫们也喝酒驱寒,于是,就发生了连环撞车的交通惨剧。
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他趴在地上做了发言结词:“大致情形如此。当日具体的情形,微臣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哼,聚众酗酒”皇帝冷着脸坐下来,指着下边的众臣问道,“身为京官,你们就是这样做表率的吗?”这是要大家就官员作风问题,立刻展开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
群臣自然又是一通“臣等惶恐”。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谁也不会很傻很天真的第一个冒出来给别人当避雷针。
几百号人在一起开会,连半句咳嗽都木有。大殿内再次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拧眉冷笑:“怎么没人吭声,众位爱卿都哑巴了吗?”
前面的文官队伍里又闪出了一个人,“咚”的跪倒在武老头屁股后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深刻检讨:“启禀陛下,微臣有错。前天晚上,微臣也去了一品香。”
高进偷偷抬起眼皮子瞥了一眼。那个家伙竟是曹老大。
“可恶”刘旭压着嗓子低声骂了一句。
紧接着,曹老2也提着前袍哭哭啼啼的出列,按官阶趴跪在曹老大后头主动交待:“启禀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前天晚上也去了一品香。”
看着这一对活宝,皇帝又好气又好笑,语气软了许多:“曹爱卿,只是聚众喝杯酒而已,虽然违例,但是还不至于‘罪该万死’。你们归列吧。”
“臣等叩谢陛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曹家兄弟闻言,如获大赦,破涕为笑,齐齐叩了一个大响头,起身归列。尤其是曹老2,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巴掌大的锥子脸上竟明显的挂着几分得意,狠狠的剜了高进一眼。眼里的恐吓溢于言表。
“该死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刘旭几欲爬起来撕了那张小白脸。
两只手扶着龙椅两侧的扶手,皇帝高高在上的端坐着,桃花眼里精光闪闪,又一次扫视群臣:“就他们七个人吗?”貌似不把当天一起喝酒的那些官员全刨出来誓不休。
可是,大殿内又冷场了。那天在场的其他几名官员私底下用眼神偷偷交流了一下,迅速达成统一意见,决定看看再说。
太不给面子了脸色一沉,皇帝恨恨的哼道:“朕最憎恨的就是欺下瞒上。今天这事儿,朕还就一查到底了王爱卿,你向来最注重这些,你先说说前天晚上,还有哪些人在场?”
自我批评结束,现在大会进入检举揭发阶段。监察院是法定的作风监督机构,食君俸担君忧,皇帝理所当然的要先问问他。
王大人暗自叫苦,提着袍子出列,拱手禀报道:“启禀陛下,那日散朝之后,微臣于回家途中偶感风寒。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延医吃药,今天方有好转。这事,微臣也是刚刚才知道。”
“这倒是朕的不是了。”皇帝滋的吸了一口冷气,挑眉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原来王爱卿是抱病上朝啊。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朕虽然是天子,但也还不是神仙,自然挡不住爱卿生病。人一上年纪,万万不可逞强。爱卿有病就得早治,归列吧。”
王大人身形一晃,“咚”的跪倒在地,哑声请罪:“微臣死罪。微臣身为言官,不能……”
皇帝极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他:“爱卿如今也是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不比当年,还是回家好好养病要紧。无需自责”
“微臣谢陛下隆恩,微臣遵旨。”王大人叩了头,惨白着老脸,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大殿。才六十不到人,转眼间,仿佛老了几十岁,比在第一排拄拐的李太师还要风烛残年。
大殿上的气压急骤降低,温度降至冰点。
不少人唇亡齿寒,暗地里唏嘘不已。曹家兄弟更是吓得簌簌发抖,有如寒风中哆嗦的枯叶。
至此,高进已经完全领会了皇帝老儿的精神。只是,她觉得曹家兄弟身上的鸭梨还不够,按现代心理学的观点,还有升值的必要。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三、二、一在心里默数了三十下,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袍子毅然出列,站在最末端,拱手朗声禀报道:“启禀陛下,臣高进有本上奏臣要弹劾……”
“扑腾”一声,曹老2果然不出她所料,应声晕倒在地。
嘿嘿,跟偶斗本姑娘来教教你丫什么叫真正的恐吓?这才是恐吓understand?
无声胜有声,那三十秒的时间空白带对于心虚的某些人来说,比笔诛口伐更为恐怖。人往往就是被自己给吓死的。
周边的大臣们竟“啊呀、啊呀”的四下躲闪开来,也不见有人伸出友爱之手扶一把。
这个突然的变故不但成功的打断了高进的发言,还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罗威和高成并排站着,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狠决的眼神。
皇帝闻声看过去,挑眉问道:“又怎么了?”
曹老大急趋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抱半搂着昏迷不醒的自家兄弟,咧着嘴哭诉:“启禀陛下,臣弟他病体初愈,体力不支,昏过去了。”他现在只想让皇帝赶紧散朝。
高进乘着队形大乱,“咚咚咚”的跑过去,特纯真无邪的探下身子试了试曹老2的鼻息,旋即拍拍曹老大的肩膀,咋咋呼呼的安慰着他:“曹大人,您不要哭,令弟还有气儿呢。”
大殿内,咳嗽声此起彼伏。会场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