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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义闻言,欲起身行礼道谢。
高进笑嘻嘻的伸手拦住了他:“江兄不必笑我。区区一个恶婢而已,还不值得我上心……嘿嘿,我也不全是为了贵府。”
看着她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江守义眼里先是流光溢彩,很快又黯然如墨。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还是站了起来,长揖到底,真心的说了声“对不起”。
这人莫不是有道歉癖?或者说演戏演过头了,反而失了真?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高进恶寒,懒得站起来,仰头看着他,扯起一边嘴角笑了笑:“不知江兄这次又是哪里对不起我了?”
“三驸马大智大愚,有谋有略,以诚待人,是草民有眼无珠了。”江守义作完揖后,坐回锦杌,怪难为情的垂下眼帘嗡道:“那日草民偏听偏信,以为您是那种不学无术,吃软饭的家伙,又自持有几分才学,打心底里看不起您。所以,所以当日多有得罪冒犯……草民实在是惭愧。”
这个理由貌似也还说得过去。心中一动,高进挑眉坏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兄好象早就去过侯府负荆请罪了。江兄怎么又把那些个旧事翻出来了?”
不想,这丫抬起头来,呲着两个兔儿爷门牙嘿嘿笑道:“那个不算。当时,草民只是为了度过难关,不得已而为之,压根就没想向您道歉。嘿嘿,结果草民最终还是没能顺利过了那一关。”
好吧,这丫不是那种一根筋到底的死心眼,就是心比比干多一窍,大奸大滑之徒。
正好,门外传来了扶二嫂的声音:“驸马爷,面条做好了,现在端起来吗?”
“进来。”高进盈盈笑道,“不知江兄用过晚膳没有?如果没有,就一起随便吃点。”
江守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草民早就用过了……打扰您这么久了,草民……”
门帘掀动,扶二嫂端着大红雕漆圆托盘进来了。寒风夹着鸡蛋面的香味,呼啸而入。
“咕噜、咕噜”,话没说完,他被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给出卖了。事实上,他不但没有吃晚饭,连午饿也没有吃。全天就早晨就着热水啃了一个烤热的馒头。
“我最讨厌一个人吃饭了,江兄不如赏个脸,留下来再吃点。反正只是些面条,不会积食的。”高进站起来,从扶二嫂的托盘上端起份量多些的那只斗彩大斗碗,不容分说的连同镶象牙乌木圆筷一块儿塞给了他。
她自己也端起另一碗海棠小面碗,拿了另一双筷子,径直坐回原位,率先开动起来。
江守义不再多说,使劲吸了一口气,从心底里夸道:“真香。”说罢,食指大动,捧着有他脸庞大的斗碗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扶二嫂站在一旁,满眼艳羡——这样吃饭才叫香呢。
呃,这人的吃相真的不敢恭维。高进以为自己掉进了猪圈里。本来就没胃口,这下更没胃口了。她挑起一根弹劲十足的面条,暗自苦笑:丫滴,这到底是谁陪谁吃啊
她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当圣母的潜质。好在扶二嫂闻言知雅意,没给她也搞碗双份滴。
她才吃了两三筷子,那边江守义的碗里已经是底朝天,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
江守义用袖子抹干净嘴巴,起身把空碗还给扶二嫂,长揖致谢:“谢谢大嫂子,面条劲道,味美汤鲜,真的是难得的美味。”
扶二嫂抿嘴轻笑,无限怜悯的望着还在苦着小脸数面条的某人。
江守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摸着头笑道:“其实晚上不宜吃得太多,会积食的。”
高进闻言,如逢大赦,把面碗放进扶二嫂的托盘里讪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胃口不太好。不然,我也能吃那样一大碗。”
“不过,浪费粮食会遭天谴的。”江守义大大方方的端起她的碗,呼哧呼哧,连汤带水,三下两下吃了个精光。
扶二嫂和高进面面相觑,被他雷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丫应该是吃撑了,再次还了碗,刚要开口致谢,却暴出了一连串的饱呃,连忙捂着嘴转过身去,尴尬的耳朵尖子都红了。
i服了you高进赶紧给他端了梅花几上的葡萄杯送过去:“喝口茶,顺顺气。”现在,她已经大概知道这丫为毛被礼部的人视为怪物了。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赤膊混官场,不就是个怪物么?
“呃,谢,呃,谢。”江守义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又做了个深呼吸,总算是止住呃了。
其实这人长得挺卡通滴,尤其是那对逗号眼超有趣。高进看着他的样子,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关切的问道:“你进城了,江婶安置妥当了没有?”
江守义嘿嘿笑道:“家婶现在在肖大哥的府上呢。”
“外面已经宵禁了,你暂且在我家住下。你放心,天道昭然,江叔的事一定会圆满解决的。”高进诚心诚意的说道。
这一次,江守义没有推辞,再次长揖到底谢道:“大恩不言谢。高兄今日的恩情,江某定当铭记于心。”很显然,在他心里,高进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三驸马,而是他的朋友了。
高进笑了笑,让扶二嫂带他去客房歇息。
他们俩刚走,门外传来了扶二爷的清咳声。
看样子是香料的事有答案了。高进把人给请了进来,咧嘴笑道:“二哥,那里边的香料有什么功效?”
扶二爷从袖袋里摸着一张叠着的纸递给她:“所有的成分,我都记在这纸上了。”
高进闻言,狐疑的接过来,展开一看,里头不但有麝香,而且还有红花、夹竹桃叶、附子和牛膝等物。
“只要在孕妇的亵裤上洒些这样的粉末,不用半日,孕妇轻则小产,重则大出血,弄不好就会一尸两命。而这些粉末遇血水则溶,无影无踪,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扶二爷面沉如水,缓缓的说道,“那香囊一看就是出自宫中。而麝香易让女子不孕,二公主又盼子成狂,所以,这个香囊只有可能是曹大夫人掉的……”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缘于此。好毒的心啊曹家……哼,连****都不如
“二哥,我明白了。”高进把手里的纸揉成团,紧紧的攥在手里,沉声打断了他。
看到她这副样子,扶二爷终于放心了,摸着鼻子随口问道:“刚刚那人是谁啊?”
第五十八章坑你毫不含糊
第五十八章坑你毫不含糊
第二天上朝之前,容嬷嬷领着黑子过来请安。
高进便把香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当听到里面的香料可致孕妇流产于无形时,容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又青又白,簌簌的掉着眼泪,喃喃的连连说着:“原来是她害的原来是她害的”
高进和扶二嫂飞快的交换了一个很八卦的眼神——这种邪恶的香料是有前科滴
“驸马爷,奴婢谢谢您。”容嬷嬷突然扑倒在她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嚎着,“奴婢心中多年的疑团终于被解开了……呜呜呜。”同时,两只爪子象章鱼的爪子一样,死死的吊着高进的一条胳膊。
妈呀,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严重怀疑她演串角色了。
“嬷嬷,有话慢慢说,不要急。”高进被她抓得生疼,一边软言软语的相劝,一边频频向扶二嫂和黑子两人求助。
于是,扶二嫂和黑子一左一右的过来解围。
但是,容嬷嬷象是魔怔了一般,拼死抵抗,誓与高进的那条胳膊共存亡。
扶二嫂不敢现出功夫底子,被她逼得近不了身。
无奈之下,黑子只好抱歉的看了高进一眼,轻声说道:“驸马爷,奴才得罪了。”说罢,顶着容嬷嬷疯狂的撕咬,硬是把她的双手从高进的胳膊上给掰了下来。
“不……”被拉开的那一刹那,容嬷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两眼一翻,昏倒在黑子的怀里,不醒人事。
黑子搂着她,咚的跪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请罪:“请驸马爷恕罪请驸马爷恕罪”
“算了算了,你赶紧禀明公主。我看她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得找个郎中好好瞧瞧。”甩着酸痛的胳膊,高进暗叫倒霉。
“是。”黑子起身,打横抱起昏迷中的容嬷嬷,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扶二嫂把他们俩送出了月亮门,又眼见着黑子抱着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最终消失在青石小路的尽头,这才折回书房院。
“怎么样?”高进急急的迎了出来。
扶二嫂微微摇头:“一直就是这么抱着,跑得飞快,不象是装的。”
难道容嬷嬷有精分的毛病,所以才终生不嫁?高进甩甩头,拿上给刘旭准备的便当盒,匆匆忙忙的出门上班。
最初那两天,刘旭都是在散朝之后钻进她车里来吃早点的。结果,很快就有言官上折子,不点名的批评某些年轻官员散朝之后,不及时去衙门办差,而是私自集会,消极怠工。
皇帝老儿虽然没有追究,但是却在折子上用朱砂笔批道:“六部传阅;滕抄两份,下发给兵部和刑部”。
为此,老罗头暴跳如雷,把桌子拍得山响,声称这是他当兵部尚书以来,头一次被通报批评。那咆哮声响彻整个兵部,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扑扑直掉。
当天下班后,刘旭惨白着脸跑来找她,通知她早餐时间提前到上朝之前。刘尚书到底是进士出身的读书人,比老罗头斯文多了,只是黑着脸罚这娃和他一道去重验某尸。
可怜的刘旭童鞋被整得连黄胆汁都吐尽了。
所以,现在她每天都是提前两刻钟出门,去给刘旭这只宠投食。唉,长年不吃早餐会引发胃病、胆结石……身为好姐妹,怎么忍心哩
公主府二门内。
“好了好了,快把我放下来。”容嬷嬷睁开了眼睛。
黑子连忙放下她,嘻皮笑脸的说道:“嬷嬷,刚刚没有伤着您的手吧?”
容嬷嬷却紧张兮兮的凑上去,悄声问道:“探出来了吗?是吗?”
黑子无比肯定的点点头,一双眸子亮晶晶滴,笑意盈盈。
容嬷嬷松了一口气,脸色略微好转,说道:“走,禀明主子去。”
东门附近一处偏僻的胡同口,悄无声息的停着一辆黑漆平顶的三架车。车头上气死风灯被摘了下来。长安和老张袖笼着双手坐在车头上闭目养神。
“什么?那两个姓白的老头都是托?”只觉得背上麻嗖嗖滴,高进一连打了两个冷战,扬着手里的情报,愕然的问道,“你确定没有弄错?”
“切不信拉倒”刘旭冲她翻了个大白眼,哼哼的往嘴里塞了一角芙蓉花饼,低头喝汤。
高进悻悻的又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的仔细看了一遍,嘟囔道:“怎么会这样?这死老头费尽心机下这样的套,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史留名呗”刘旭吃饱喝足了,满意的掏出丝帕抹干净嘴巴,“曹贵妃独宠十多年,再加之圣上一再表明要把皇位传给三皇子。这曹家就真当自己成了国丈、国舅,日渐骄横跋扈。前几年还有言官弹劾,可是圣上根本就不予理会。就连曹氏父子打击抱复言官,圣上都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于是,朝中大臣都敢怒不敢言,恨曹家入骨。
而曹家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上行下效,曹家恶奴仗势欺人的恶行也越来越频繁。仅仅就这两年,恶奴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