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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他的太子妃、未来的大陈皇后应有的范儿。他那烫人的目光久久的盯着台上的那一抹紫色,没有动窝。
“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黑子在一旁小心的提醒着他。而王跋和十一等人簇拥着他,全身一级戒备。
台上的人儿始终没有看向这边。萧焱皱了皱眉头,悄声吩咐道:“盯紧了。”
他倒要看看“金童”是哪个,会怎么出场
哼,除了他萧焱,哪个狗胆包天,竟敢做高静的“金童”
第198章 千纸鹤
第198章 千纸鹤
其实,高静早就发现了萧焱一行人的踪迹。
无论是仇红缨,还是高成,都没少教导高进:习武者,首先要耳聪目明。
所以,高静没少进行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再加之,擂台之上,视野很宽。而这丫又天生一张明星脸,帅得掉渣,站在人群里极其扎眼。高静想不看到他都难。
可是,高静不想也不敢去招惹这尊神,只有当他是空气般存在了。
注意到他领着十一和王跋等人正准备抽身,而让黑子继续留在现场,高静不由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田管家带着罗府的家丁分开人群,挤到了擂台边上。
人们的呼声如潮,一浪盖过一浪。
田管家一边冲高静比划着,一边仰头大声喊道:“高小姐,我家大老爷有请。”
嗖嗖嗖,上百道目光聚了过来。周围的人们齐刷刷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高静大大方方的抱拳谢道:“多谢田伯。我正要去贵府拜见罗爷爷和两位叔叔呢。”说罢,她跳下台子,在罗府家丁的护卫下,和田管家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现场。
萧焱看得分明,满嘴苦涩。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这丫头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他彻底的来个了断的。
“跟过去。”他沉声吩咐道。也许等死丫头终于肯和他正大光明的见面了时,一切已成定势,无可挽回了。
他不心甘。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死丫头弃他如敝履。
十一吓了一大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离高静起码有一箭之地。人山人海滴,现场情况相当复杂。天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突发*况发生。显然,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略带迟疑的偷瞄着萧焱。
而萧焱紧抿双唇,脸上挂着三分薄怒,径直追寻那一抹紫色去了。
“快,跟上。”十一无可奈何的冲王跋等人使了个眼色,压着嗓子说道。
王跋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那道时隐时现的紫色身影,轻声骂了句“祸水”,挥手招呼众人跟上。
十一听见了,有些不爽,小心的瞅了瞅萧焱。
这位爷一心挂在那一抹紫色上,根本就没有听见。
黑子闻言,飞快的冲王跋皱了皱眉头,意思是祸从口出,他逾矩了。
自从白溪镇回来后,爷的心头就没畅快过。半夜三更之时,他常常独自溜出宫,跑到以前的三公主府里,一呆就是一宿。
这样的情况一连出了三次后,黑子沉不住气了。
他很清楚这种相思的痛苦。夜深人静的时候,黑子只要静闲下来,便不由自主的会想到下落不明的绮文,细细的咀嚼着对她的相思。这种感觉苦得**,痛得蚀骨。这时,黑子唯有借助酒精的作用才能缓解一下心中的苦与痛。
貌似这位爷比他更甚。黑子看得出来,相比于自己,萧焱多了一份懊恼和自责。
生怕他是独自躲藏起来,夜夜买醉。等他再次出宫时,黑子悄悄的潜入了三公主府里。
结果,他看到他的主子只是坐在昔日住的正房里,默声枯坐。依文带着两个粗使宫女闷声不响的守在外间。
偌大的宅院笼罩在一片浓浓的苦闷寂静之中。
三驸马“葬身火海”,“三公主”伤心伤身,不久便“追寻”而去了。这段凄美的包办婚姻曾一度打动了京城人民。“三公主”出殡之日,数以万计的京城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为这对“情深缘浅”的夫妇送行。
而三公主府还没来得及挂牌,因为“三公主”夫妇的双双离世,悄然关闭了。
里头那些陪嫁的宫婢太监,有的被派去为公主夫妇守墓,有的被远远的派到了各地的皇家行宫,还有的……自愿“追随”到地府去了。
办完丧事后,次日,萧焱向皇帝讨要这座府第。
皇帝叹了一口气,满脸愁苦的答应了。这十多年来,他在那座宅子里独自追忆过去的爱恋。如今,他的儿子似乎有了和他同样的嗜好。
头一次,皇帝深深的恨上了这座宅子——他的太子宁愿去这座冰冷的空宅里睹物思人,也不愿正眼看一下身边那些俏生生的名门贵女。
仿佛他们父子俩都中了某种魔咒。
长此以往,他上哪儿去抱孙子啊?大陈的江山下下一任继承者堪忧
为此,皇帝追悔莫及,没少在心里头诅咒高进。早知道这个女人是儿子的劫,他一定会亲手把她扼死在摇篮里。
正当皇帝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之时,萧焱却主动向他提起了太子妃之事。
他向皇帝提出,无论皇帝给他安排多少个良娣都无所谓。但是,他的正妃只能是高进。
皇帝想了好几天,最后不得不同意了。
一方面,以他对高进父女的了解,他们极有可能是不会回来了。他有的是时间徐徐为之。
另一方面,他是过来人。他就不信,将来儿子当上皇帝后,能一直空着中宫的位置。届时,就算儿子愿意,他的妃嫔们也不答应,大臣们也不答应啊。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他最大的感悟就是:得到帝皇青睐的人,终究会不得好死。无论是妃嫔,还是臣下,皆如此。
因为帝皇的恩宠会使他们成为万矢之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这十多年来,他就是这样追悔的:早知如此,当初他根本就不会给郭雅名份。他会选择金屋藏娇——一处最舒适的地方,按照郭雅的喜恶,盖一处大宅院,同时,做好配套的安保措施,使院子固若金汤,泼水不入。然后,他再把郭雅安在那里面。这样的话,他就能和心爱的女人白头偕老了。
可惜,等他明白到这一层,开始着手盖他们的“爱巢”时,已经晚了。
当他兴奋的拿着宅院的图纸去告诉郭雅时,她竟然置若罔闻,只是一味的低头叠着她的纸鹤。
一怒之下,皇帝把图纸****粉碎,大喝“摆驾玉翠宫”,要去找曹贵妃。
然而,令他沮丧的是,郭雅还是头都没抬一下,依然有滋有味的叠着天杀的纸鹤。
——从冷宫出来后,她在他面前,就只剩下这一样了:低头叠纸鹤。
叠了一只又一只……没完没了。
她就是这样折磨着他,也折磨着自己。
在皇帝看来,这只是一种手段,一种另类的争宠伎俩。
这样的手段偶尔使上一两回,那叫情调;天天如此,月月如此……那就是无理取闹。
世上没有一份感情禁得起这样的冰封。
于是,皇帝累了,也厌倦了。后宫三千,他是皇帝,怎么可能只取一瓢饮?
渐渐的,他便去得稀了。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很快的可以忘记她。
事实上,他也快做到了。
偶尔想起这位冷冰冰的郭妃,他唯有一声长叹。
直到有一天,他从西南回来。
听到太后和皇后的哭诉,他才猛然记起,他的后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象是被一记快刀轻轻划过,他心里的痒远远强过痛。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放下了这段情——父皇说得对,人世间,没有放不下的恋情,只有割舍不了的利益。
皇帝没有去火灾遗址凭吊一番,甚至于连他曾寄予厚望的假女儿真儿子都没有去看望。
当太后试探着说,想在那里盖一座佛堂时,皇帝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后来,每每想到这里,他便揪心的痛,痛到无法言语。他就是这样的抹掉了他的雅儿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从西南回来后的第二天,一场大雨冲毁了年久失修的冷宫。
那种地方其实就是用来关押失德妃子的地方。所谓的“宫”只是一个客气的说法。
不过,宫中无小事。内务府的负责人照例是要请示汇报滴。
象这种事,照常皇帝会交由他们全权处理,是不会亲自过问的。
然而,皇帝听了,心头莫名的一颤,竟神使鬼差的吩咐王公公去督办。
王公公心中一动,有所得的去了。
回来时,他呈上了一只巴掌大的心形珍珠首饰盒,说是在冷宫里翻到的。
皇帝怔怔的看着金盘里躺着的那只小小的珍珠盒子,往事象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那是当年他送给郭雅的。里面装着他的一束头发。当时的他确实想与郭雅做一对结发夫妻来着。
“往事不可追啊。”他叹了一口气,随手打开了这只盒子。
里面那束用金丝束着的头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纸鹤。
皇帝皱了皱眉头,厌恶的把它揉成一团,连盒带纸随手扔进了故纸堆里。
这时,王公公却突然指着纸团,惊讶的轻呼:“陛下,那纸上好象有字。”
珍珠盒子的开关是特制的,一般人不得其法是无法打开的。是以,皇帝敢肯定王公公是此时才看到盒里的东东。他绝对没有想故意提醒自己什么。
而王公公说完后,立刻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怯生生的偷眼望着皇帝,懊恼之情不溢于言表。
“有字?”皇帝心中一惊,拧眉说道,“拿过来朕看看。”他一直搞不懂郭雅为什么会如此的痴迷于叠纸鹤。也许,答案就在这只纸鹤里。
王公公轻舒了一口气,捡起纸团,双手呈上。
有一只翅膀被揉破了,露出了几个字。
皇帝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正是郭雅的笔迹。
好奇心害死猫。他小心的拆开了纸鹤。
粗粗的看了开头,他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这会是郭雅写给他的一封信,而事实上,它却是诗不象诗、文不成文,不成体统的玩意儿。
可是,再多看两行,皇帝的心突然揪成了一团。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叭嗒”、“叭嗒”的落在皱巴巴的纸上。上面的墨迹悄然晕染开来。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
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
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
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颗心情
梦醒后情缘不在飘零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
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皇帝捧着心口,反反复复的轻声念着纸上的语句,渐渐的泣不成声。
曾经,他以为她这样冷漠的对待他,是因为她悔不当初,她恨他。所以,他恼了。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他的雅儿终于长大了,和他一样,悟出了该如何和一个帝皇长相厮守。所以,她才用冷漠来保护自己。因为唯有活着,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