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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他的三把手又不是从天上白掉下来的,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当枪使了呢?他会看不清今天喜宴上刮的阴风酸雨
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官场就是这么回事。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高进不推不让,又如何?更何况,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心里清楚着呢。他陈某人不是输给了高进这个毛头小子,而是输给了忠勇侯府。真压死人的,也就是那把椅子而已,绝对不会是坐在椅子上的人。铁铸的椅子,流水的官。有什么好得瑟的,又有什么好郁闷的
他要是真为了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拎不清,和高进一般见识,那才是出丑出到家了,也间隔的遂了某些人的心意。他和忠勇侯府前世无冤,今生无仇,至于吗?
高进“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旋即,象是才意会过来,不好意识的抚额轻笑。
“诸位大人,吉时快到了,请诸位大人就坐观礼。”一直象个木头一样立在厅内的司仪终于回魂了,讪笑着招呼众人
就是几句话的事。所有的宾客都坐好了。
时间掐得非常好。这时,新郎倌刘旭筒子翩翩而至。
他穿着合体的大红洒金礼服,头戴宽翅乌纱帽,脚蹬黑面白底官靴,如同一轮旭日出现在正厅的格扇门前。
一双眸子在高进身上打了个转,他微微上噙着两个嘴角,眼里流光溢彩,平常挂在身上的三分痞气荡然无存。
他是今天最耀眼的男主角。
刹那间,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就是唇边绽放的那一缕微笑,让太阳都没了颜色。高进被震住了。
丫丫的,认识这小子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现他可以帅得这样阳光灿烂、一塌糊涂。
帅呆了酷毙了哥们。吼吼。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情不自禁的爆出各种优美词语:英俊洒脱、气宇轩昂,玉树临风……
有一个观礼的夫人更是感慨万千,目光粘在刘旭身上,偏头对身边的女伴赞道:“我以前总是纳闷,为什么好看的茶花却取了一个‘抓破美人脸’的怪名。现在总算是悟出其中的道理来了。”
她的女伴听不明白,用袖子遮了小半边脸颊,娇笑道:“哦,是嘛,说来听听。”可是,一双眼睛出卖了她。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刘旭。那副象是见了腥的馋猫样,分明是在无声的呐喊:对面的帅哥看过来,看过来。这边啊……
那位夫人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了别人的道具,目光痴痴的追随着刘旭,叹道:“因为伤疤能使美变得更美。”
……
两人离刘宜人很近,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一个臭不要脸的娼生子而已,凭什么能人模人样的大操大办两只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她险些绞坏了手里的雪丝帕。什么伤疤能使美变得更美……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张脸她诅咒这张脸就是这张脸,二十多年前,勾走了她男人的魂,弄得她的家不象家;还是这张脸,二十多年后,抢走了她儿子的官位、荣耀……
先前,她一放出刘旭要娶亲的消息,没想到,头一个响应的竟是她自己的娘家。先前,她的儿子议亲时,她去娘家求娶大侄女。可是,她嫡亲的大哥说什么孩子还小,要多养几年,莫耽误了大哥儿。谁知,第二年,大侄女就远嫁了。婚期比她儿子还早了小半年。
这一次,她大哥当天就派了她大嫂亲自上门,还带着嫡出的小侄女,说什么,亲姑妈就是妈,有亲姑妈当婆婆,护着疼着,女儿舒心,爹娘放心。
屁话,全是骗人的屁话。小侄女比大侄女当年还小了近一岁呢。你们这次怎么不多养几年了?现在知道来喊亲姑妈来了,当年,你们把我这个嫡亲的、唯一的姑妈摆在哪里啊?
刘宜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上蹭蹭上窜的火苗,在心里恨恨的发誓: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我会往死里去疼你们的闺女的。
刘旭通身喜气,美滋滋的抱拳和众人挨个儿打招呼,却唯独避开了高进。
高进摸摸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见色忘义的家伙,本姑娘哪里得罪你了
“新娘子进门了”媒婆高亢的声音险些掀飞了正厅的屋顶。娘的,新郎太给她长脸了。这是她做成的媒。她得意,她骄傲。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齐刷刷的看着门口的新娘子。有人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门口摆着一个火红的炭盆。新娘子头盖大红并蒂莲盖头,身上穿着百子千孙的大红礼服,轻轻扶着媒婆的胳膊,正微微提起裙角,要跨火盆呢。
跨过这个火盆,再跨进一尺来高的门槛,她便跨进了刘家。从此,她不再是娇生惯养的娘家女儿,而变成了侍奉公婆、相夫教子的刘家妇。
礼服有点繁琐累赘。应该是想让新娘子显得更加成熟些吧。高进瞅了刘旭一眼:丫丫的,那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哩。
不想,刘旭此刻没有看新娘子,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朱唇轻启,用只有她才看得懂的高氏唇语说道:“哥哥今天帅吧哥哥准备了好久……就只是要帅给你看请记住今天的我。”
刘旭是偶然听到萧焱和皇帝的对话,才知道高进死拒萧焱的事。他很后悔。他错了。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自己的孱弱找借口。
不经三九严寒,哪有梅花扑鼻香。
真爱无敌。
可是,他的爱禁不住考验。
甚至于,他还没有来得及表白。
今天,他终于鼓起通气向她表白。
可是,透过她的眼神,他知道一切已经成为过去。
没有爱可以重来。他就这样错过了他的至爱。
第154章以绝裂的方式
第154章以绝裂的方式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高进懵了。
她太了解刘旭了。这家伙是那种典型的蔫人出豹子。
刘旭从小就很能隐忍。他是刘太夫人一手带大的。刘太夫人死后,他****之间从刘三公子变成了一个没人关心的野孩子,吃穿用度竟不如府里的普通小厮。
最初,刘大人也是偶尔向刘宜人过问他一两次。
可是,每次只要刘大人一提到这话题,刘宜人就泪眼巴巴的扯过刘旭的大哥,哭诉:她是把刘旭当亲儿子养来着。可是,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不是“偶感风寒”,就是“头昏脑胀”,没有一天舒坦的。她只好把家里的事派给下面的管事们去做。管事们都是刘府的家生奴才们,有几辈子的老脸撑着呢。她不相信刘府的人,又该信谁?总之,都是她不好。这不,不但苛刻了刘大人的宝贝庶子,就连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根草也遭了罪。所以,请刘大人马上写张休书打发了她。
然后,母子俩抱头痛哭。
再接着,刘宜人的奶娘、管事婆子、大大小小的丫头们陪着啜泣。这时,总会有一两个忠肝义胆的义仆跳出来为自家主子鸣不平——三少爷故意踢翻了夫人送去的鸡蛋羹……三少爷背地里尽欺负大少爷……夫人有为三少爷置办冬衣的,三少爷当众全扔进了火盆里……总之,夫人没有亏待三少爷。大少爷是什么待遇,三少爷就是什么待遇。是三少爷人小鬼大
奶娘、管事婆子、贴身丫头……几乎正房里的所有仆妇都为刘宜人母子打过抱不平。
哭声、辩护声汇成一片,能把屋顶掀翻了去。
刘大人头疼……
于是,每次都以鸡飞狗跳的闹剧收场。
府里的下人们见风使舵,为了讨好女主人,更加肆意的欺凌小刘旭。于是,小刘旭的日子雪上加霜。
可是,小刘旭都忍了过来。直到有一天,他丢了一笔当时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的酒钱。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蜷缩在街道一角……这时,他碰到了高进。
当时,高进难以想象,象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是怎么挺过来的?他怎么这么能忍
不过,现在,高进终于懂了。是仇恨撑着刘旭一路忍了过来。他恨透了刘府所有的人……包括刘宜人、刘大人、一帮子所谓的兄弟姐妹……无论怎么艰难,他都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他才能终究有一天撕了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牲
刘旭根本没有同意这桩婚事。这段日子,他只不过是虚以委蛇。为了报复刘家,让刘家成为京城的大笑话,他自己宁愿身败名裂……到底是谁暗地里把他逼成了这样
对,一定是萧焱和他的嫡母刘宜人
刘宜人一直密切注意着刘旭。她感觉到了这个庶子有些不对劲,微笑着看了过来。可是,她的目光却如蛇信一般冰冷。
丫的看着刘宜人阴霾的眼神,高进不由攥紧了拳头……
刘旭看在眼里,心尖子象钝刀割过一样疼。
新娘子被扶进来了。她显然还只是一个孩子,紧张得不行,浑身微颤。
我见犹怜……在场的男士们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
心里最后的那一点不忍也荡然无存了。刘旭微微眯缝起双眼,双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他的嫡母从来就不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十几二十年的心理阴影啊……所以,他从小就最讨厌各种娇滴滴、萌可爱的“无辜”女子。
高进屏息敛神,小心肝扑扑乱窜,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怕刘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为了一群畜牲,搭上自己的名声、信誉、前程、生活……不值得啊。
不过,貌似她过于敏感,想多了。
刘旭噙着一丝笑,温润如玉,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新娘,就象世上绝大多数的新郎一样。
一对新人排排站,高低立现。
不少夫人在心里叹气:可惜了。
新郎是个玉人……而新娘就象一朵风中的苦菜花儿。
她们不屑的瞥了旁边的媒婆一眼,却暗地里记住了她的相貌:回去后一定要打听清楚,这婆子姓甚名谁。以后凡是她来给自家儿女说媒,一律不予考虑。
司仪拖着长音,韵味儿十足的唱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
然而,这个“三”字才刚出口,正厅里竟发生了前世影视剧里最常见的那一幕。
“等一等”从外面猛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不能拜”
司仪冷不丁的被打断,一口真气没提上来,差点当场跑岔了气。他张嘴结舌的看着正厅门口。
新娘子打了个哆嗦,紧紧的抓住了媒婆的一只手。红艳若豆蔻的指甲掐进了媒婆的肉里。媒婆疼得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正厅内骤然冷场。宾客们呆若木鸡——刘府的前院怎么成了菜场子了?这么严肃、神圣的婚礼上,怎么有人能混进来踢场子?
只见一个同样也穿着大红礼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冲到了门口。
“嗡”,正厅内象是突然跑进来了一群马蜂。宾客们的目光最终聚焦在女人的肚子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个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腹部隆起如鼓,看上去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她是谁?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刘三公子的婚礼上?为什么会不顾廉耻的打断婚礼?
在座的宾客大多来自刑部,职业使然,他们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很多。
不少人看刘旭的眼神明显变了。
高进有如掉进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