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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能象只受伤的孤狼一样躲在不为人知的暗角里偷偷****伤口。
“如果不是想着要为雅儿还有你的兄长报仇,还有你尚年幼,我只怕根本就撑不到今天。”皇帝松开紧攥的双拳,欣慰的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嘴角微微翘起,“你长得象极了你的母亲,尤其是睡着了的时候。每次我按捺不住对你母亲的思念时,我便会偷偷的去看看你。你从小怕黑,睡觉的时候,寝房内总是点着灯。这倒让我行事方便……”想起儿子怕黑的起因,他的眼神不觉凛然起来,双手再次紧攥成拳,恨恨的说道,“十五年前,我曾在先帝灵前发誓,所有的一切,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哼,曹家、李家,无论是谁,一个也别想漏掉。”
所以,太后的尸身至今还放在护国寺内……萧焱心中大快:“包括她吗?”
“她?”皇帝很快明白过来,轻哼一声,冷声答道,“十五年前,当她害死雅儿,害死郭家,还有那么多大陈忠臣的时候,我们的母子之情就不复存在了。再者,先帝有遗旨,她死后不能葬进皇陵。”然而,母子之间,血脉相连,岂能说舍去就舍去?就算太后过世已经将近十年,皇帝现在提起她,心中还是爱恨兼有之。
先帝生前,多情又耳根子软,如果不是太后强势,哪有他今天的帝位?所以,当年,明明知道太后欲除雅儿而后快,并且,包括清楚的知道太后除掉雅儿的动机,然而,念着母恩和那些如履薄冰的艰难岁月,皇帝始终对母亲强硬不起来。
甚至于,皇帝长期纠结于先帝的遗旨。身为儿子,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母亲死后不能葬进皇陵呢?可是,那又是父皇生前的旨意。他不仅是母亲的儿子,而且还是父亲的儿子、萧家的子孙、大陈的皇帝……
他以为母亲最终会明白他的苦心……谁知,母亲完全无视他的软弱和退步,反而变得越来越贪婪。最终,母亲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
皇帝看出了儿子眼里的快意,怅然说道:“如果不是我一味退让和姑息,郭家兴许不会……唉,总之,最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人是我。焱儿,你要恨,便恨我罢。她虽然不能葬进皇陵,但是,我……她毕竟是你的亲奶奶。”说到这里,他几乎是在恳求了。
萧焱愕然的看着他,心中纳闷极了:自己只是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去动得了她?
皇帝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你不必怀疑。其实,在你还没有出生之前,我就在为你打理出路了。”看着儿子俊俏的脸,他咧嘴笑道,“我的江山自然只能交给雅儿生的儿子。哈哈哈。他们谁也想不到……”得意之余,他把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
二皇子的事,萧焱略微知道一些。对于这个胎死腹中的倒霉哥哥,他一直只有羡慕。至少,这个哥哥是父母期待的孩子啊,哪象他……如今,父亲却告诉他,原来他才是二皇子。
终于,萧焱对父亲的最后一丝怨恨也化为了乌有。同时,他想起了高进。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知道这一切后的表情。后悔?懊悔……哈哈,覆水难收,一切都晚了
然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萧焱的心突然空了——她早就知道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将来……
深吸一口气,萧焱追到耳房门前,瞪着摇晃的门帘,嘶声问道:“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令你如深恶痛绝?”
高进在屋里听得分明,想了想,答道:“不,你很好。只是,不适合我而已。你给不了我想过的那种生活。”心中却痛恨自己的虚伪。
丫的,她为毛不直接质问他——你知道你爹给偶安排了一个怎么样的将来吗?难道只有当本姑娘尘归尘、土归土后,你再象你爹一样抚着偶的坟头痛哭:“没想到……对不起……”
这时,心中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你想让你们全家死得更惨、更快吗?那么,你就去咆哮啊。”
罢了。高进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秋红。”晕死本姑娘都被逼成这样了,你该放手了吧
果然,“当啷”一声,某人摔门离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第131章山雨欲来
第131章山雨欲来
老罗头没有亲耳听到皇帝老儿对高进说了些什么。然而,他清楚内幕,又和皇帝老儿做了那么多年的君臣,岂会猜不到皇帝带着儿子见高进的目的?
因此,他的心里既是庆幸又是担心:庆幸的是,进丫头比当年的雅丫头有脑筋多了,成功的绕开了皇帝布下的陷井;担心的是,皇帝显然没打算让进丫头嫁给萧焱,却霸道的保留了她“三驸马”的身份。连他都觉得愤恨不平,进丫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岂能受得住眼下正是抓内鬼滴关键时期,他担心高进气昏了头,做下不理智的举动,最终,她会正中皇帝下怀,给高家带来灭顶之灾。
可是,当着皇帝的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捧着茶碗干着急的份儿。就在这时,机会来了。皇帝让他回避。
于是,老罗头非常乐意的回避了。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撕下一角****,写了一个血字:忍。团成一个小布卷儿,让洪有福转交给高进。
当皇帝一行人离开后,洪有福依命悄悄的把布卷捎给了高进。
高进自然读懂了这个血字:忍得一时之气,方能图一世之事。面对皇帝老儿的挑衅,她唯有隐忍。
高进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认为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一来,二皇子要横空出世,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皇帝老儿唯恐生变,不会分心去收拾她和高家;二来,直觉告诉她,王磊一事指不定会在朝堂上惊起怎样的风浪。只有局势乱了,她才有可能找到抽身的机会。
所以,关键是要揪出王磊。高进卯足了劲……
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五。按照约定,今天就是王磊约见狂风的日子。网早已经撒下——昨天夜里,秦大虎就领着十来名马场军士潜入了东郊的白云观里;上午,多木和他的两个弟兄化装成香客,如期现身白云观。按照王磊留下的联络方法,多木手里拿着一串黑色的佛手串。可是,他们三个在观里转悠了一整天。约见的时间早就过了,王磊却始终没有现身。最后,他们只得返回“马匪”窝点。
“大人,您肯定是早就料到王磊不会去,所以才不让江守义去的吧?”秦大虎汇报完毕,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王磊肯定会再约见狂风的。”高进淡淡的说道。没人见过王磊,不知道他长啥模样。也许他来了,只是没有和多木接头而已。
果然,次日,江守义派人送信过来:王磊昨日确实出现了。回去后,多木赫然发现自己怀里莫名的揣了一封信。看那信的字迹和口气,不能看出那是王磊留下的。信中,他指责狂风不守信用,没有亲自赴约。并声称,既然狂风没有诚意和他合作,那么,这单买卖就此作罢。
王磊不会再现身了洪有福等人恼火之余,对高进颇有微辞。如果不是她让多木顶替江守义去赴约,说不定王磊就会现身接头。以秦大虎的手段,那家伙只要露面,便休想逃掉。
高进又把江守义写的信细看了一遍,好象没有觉察到他们的不满一样,抬头问秦大虎:“秦大人,你再仔细想想,昨天,多木他们三个跟什么人接触过。”
秦大虎红着脸点头:“大人,属下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他们仨没有和任何人接头。”这事让他出丑出到家了。见鬼,十多双眼睛盯着呢,王磊是怎么把信送到多木怀里的?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高进耐心的启发道,“比如说,他们都去了观里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洪有福灵光一现,接着问道:“有没有人碰撞多木之类的?”
秦大虎明白他的意思,翻眼望天,努力回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没有。有另外两个人护着,旁人根本就近不了多木的身。”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人的军阶都比多木高,是吧?”高进眼前一亮,反问道。
秦大虎抓狂的点头。他想到了一点什么。可是,却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洪有福皱眉插了一句:“多木虽然只是一个十夫长,但是,他是左贤王之孙,身份尊贵。那两人护着他,完全合乎情理。”
“只可惜,王磊那贼子不知道。奸贼眼里只认得狂风。”张豹哼道。
高进连连点头,笑道:“两位大人言之有理。要正儿八红的论起尊卑来,多木的身份比狂风尊贵多了。”说罢,她挥挥手,宣布散会。
众人面面相觑,如坠云雾之中。
“大家放心,有多木在,王磊跑不掉的。”高进呵呵一笑,率先离开了会场。
回到屋里,仇红缨提着她的剑从耳房里走了出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事情有眉目了吗?”
高进点头:“昨天,王磊往多木的怀里塞了一封信。说狂风违约,交易散了。不过,我想这事不会完,还有戏。”目光却落在了她手里提着的长剑上。剑柄上系着的正是那天皇帝老儿品玩的络子。
仇红缨提起剑,讪笑道:“我刚刚在屋里擦剑来着。”
高进“哦”了一声,指着络子问道:“这是你从哪里淘换来的?挺精致滴。我以前好象从来没有看到你往剑上系过络子。”
“好看吧”仇红缨显摆的挽了一个剑花,笑道,“这络子老贵了。抵得上无名剑呢。”
高进不解的看着她。皇帝老儿走后,她也细看过这根络子。这根络子用料普通,只是编的花样精致,不太常见而已。说破天去,也不能和无名剑相提并论啊。
仇红缨撇撇嘴:“你把无名剑送给了江守义。那天,我去给江守义上药。他很是感激,编了这条络子要送给你,托我转交给你。我放在桌上,一直忘了告诉你。今天擦剑时,发现它挺佩我这把剑滴,就找出来系上了。你该不是舍不得吧?”
“你喜欢,就归你了呗。”高进把皇帝老儿追问络子来历的事说了出来。
仇红缨抓起络子反复查看一番,哼哼:“吃腻了山珍海味,也有馋青菜萝卜的时候。皇帝可能是看厌了奇珍异宝,换换眼罢了。”
有道理。高进表示完全赞同。
仇红缨的心情不错。下午的时候,考验完高进前几日学的那半路剑法后,她又传授了几招。见高进学得差七不差八了,她又缩回耳房擦剑,留下高进独自在院里练习。
高进又练了一会儿。这时,长安兴冲冲的从外头跑了进来:“驸马爷,驸马爷,老夫人来了。”
高进一惊,差点闪了腰。晕死,只顾着忙活王磊的事,大过年的,这都正月初六了,她还没回过一趟侯府哩。林夫人肯定是等的着急了,索性自个儿跑来探班。
把剑扔给长安,她急急的迎了出去。
马车就停在院门外。高进愣住了。这架式……与其说是探班,倒更象是搬家。
驾车的竟是周妈妈她顶着一对熊猫眼,脸色发青,憔悴得很,完全没了平常的利落劲儿。看到高进,她连滚带爬的跳下车:“驸马爷……”貌似想说点什么,却哽咽的出不了声,眼泪扑扑的直落。
好象不太对头。心里咯登作响,高进一个箭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