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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蜜饯,白瞻有点不太想吃,太甜了,可想到这是书晴喂的又舍不得吐了,嚼吧嚼吧吞了才道:“你以前来这个肚子没这么痛,说到底还是因为受累。”
“那以后你替我注意。”
白瞻就等这句,一口应下来。
将人哄过来了,庄书晴也松了口气,忍着想喝水的**起身道:“东西都准备好了,教起来简单得很,等将他们打发了,我们就去董府看看两老,明天就看不到了。”
“好。”
太医院一众人正聚在一起对摆在院子里的东西指指点点,看到两人忙躬身行礼,“白公子。”
感觉到他们有意无意的排斥,庄书晴也不在意,白瞻却在意得很,可这回,他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发作。
他现在已经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帮忙书晴就能得到的,还得靠书晴自己,书晴会用事实告诉他们,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安抚的对他笑笑,庄书晴直奔主题,“这些东西在我写给皇上的条陈里都有提到,想必诸位都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荣正歉意的对她点头,“是,我们也都照着那个条陈试做过,派去各府的御医都是学会了的,只是不知为何没起作用。”
“同样的方法,有人用着有用,有人用着没用,有可能是这个方法的问题,也有可能是有人做得不到位,我没亲眼见着,暂时不予置评,我先将我亲眼见过的病症和各位说一说。”
引着众人来到前院的花厅坐了,庄书晴照样没有半句废话,“这病的起因是在今年给军中送去的夏衣上,夏衣不干净,这种不干净不是说没洗干净,而是布料有问题,是带着毒性的,人抵抗不了这种毒性,所以病了,用医书上的话说,这病疾在腠理,并且这病是传染性的,传染的途径也很广,用过病人的东西,和病人有过接触就很有可能染上,现在已经是夏天,人易出汗,汗也是传染的途径,所以病情越发控制不住,可以说现在这个季节实际上是最不好治病的时候,我在条陈里写得很清楚,绝对不要和病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不知有几个人记住了。”
太医院的御医全部是男人,医士医生里却有半数是女医,在御医心虚无话以对时,她们悄悄的对看一眼,隐隐有着兴奋,因传言就已经对庄大夫有着崇拜之意的女医们这下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好想跟着庄大夫。
站在庄书晴身后的贺曼胸膛挺得更高了。(未完待续。。)
123章 再入董家(6k)
“咳,庄大夫是怎么确定夏衣有问题的?”
“排除法,找病因的时候发现最先出现病症的人同时接触的东西都是夏衣,为了确定,我让人穿过一天,很快发病。”
像是终于抓到她的错处,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的大夫立刻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她,更有人轻斥,“你这是视人命为草芥,大夫的大忌。”
“因为我知道我能治好他们,所以我敢,只有确定了病因,才能让更多人避免。”
“可实际上并未能避免,病情依旧传开了。”
庄书晴笑了,“你这是指责我有罪吗?我倒想请问,有问题的夏衣和我有何干系?御医不按我说的做,非但没有控制住疫情,反倒染上病,并且被人拿捏住了又和我有何关?不做不错,可有时候人不作为比不做更错,在其位谋其事,是大夫就要想着法子治病,诸位几人做到了?”
说话的人被堵得哑口无声,有人想要帮腔,被荣正一个眼神生生逼了回去,正待替行事莽撞的下属道歉,庄书晴却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诸位尽可以不服气,我今天只是奉命将这些东西再给你们讲解一遍,要不要记住在于你们,我管不着,诸位跟我来吧。”
本来还打算多说说病情,可看他们这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态度,庄书晴索性闭嘴,径自起身往外走去。
荣正瞪了几个惹事的人一眼,低声斥道:“要你们到这里来是皇上的旨意。你们这是在给谁难堪?别被人撺掇几句就什么都忘了,白公子真要将你们如何了你们也是白受罪。”
有人脸色白了白,立刻将外露的情绪收了起来,他们只是不惯被个女人压在头顶,并非没有脑子,有人却本就是别有居心,顾忌白公子也不敢不将主子吩咐下来的事办妥当,仍然刺了两句,“十几岁的小丫头,能有几分本事。杏林之中不过是个后生小辈。还是个女人,却对我们如此不敬,不就是因为有白公子给她撑腰?”
“这些话在这里说算什么,去当着白公子的面说才算本事。”荣正冷笑两声。背着手追了出去。
其他人陆续跟上。有和他交好的经过他身边时低声劝了一句。“差不多得了,别惹得人厌了。”
他到底也不敢真将白公子得罪了,只得咬牙缀在后面。
庄书晴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些。指着在出酒的锅炉道:“再蒸的酒只取头酒,但是只要头酒也不行,要掺入一点尾酒中和,让浓度降下来一点才有用。”
荣正举了下手,“庄大夫,这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既然要取头酒,又为何要掺入尾酒?为什么掺了尾酒反而会有用?既然尾酒有用,怎不干脆用尾酒?”
这个在现代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清楚楚,可在这里并不好解释,庄书晴想了想,努力用他们能听懂的话给他们解释,“再蒸的酒是用来消毒,可是头酒太浓,太浓的酒会给脏东西添加一层保护,反而杀不死它们,加入尾酒稍加稀释才能彻底杀死,稀释多少也有限制,平日里喝的酒是达不到那个度数的,尾酒也不行,所以才只取头酒,我学的东西和你们会的不太一样,所以也没法解释得更清楚。”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庄大夫请继续。”
庄书晴对这个老大夫的印象不错,对他礼貌的笑笑才转开视线,“这个病要治起来不难,最主要的是要注意不共用东西,个人卫生尤其要注意,夏天太阳好,衣裳被褥之类的东西蒸煮过后最好是连续暴晒上两三天,每天用蒸出来的这个酒清洗喷洒……”
将该注意的,要做的全部一一交待了,庄书晴接过茶来喝了几口,“这病比瘟疫要好治许多,只是现在传染的人太多了,要费的心就大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希望大家都用心记好,我明天便要前往南台府,其他几府必定是从你们之中抽人过去,这些哪怕没用,记下也不会有坏处,诸位请回吧。”
白瞻没有半分客气的将一众人赶鸭子一样赶了出去,当面不敢说什么,离得远了就有人嘴碎,“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懂什么?要不是身后有白公子,谁知道她,呸,什么东西。”
荣正停下脚步冷嘲,“就凭她要前往情况最严重的南台府而没有半分退却,她就比你强,她要真仗着白公子如何,最先做的不是给我们详细讲解那些东西,而是央着白公子将她留下,她讲的那些我信,既然你不信,被派去疫病区你也别用。”
“荣院使,你怎能帮她说话!”
“我不但帮她说话,我还准备照她说的做,既然朱大夫这么有本事,那就前去响水府吧,本院使回去就将名单递上去。”
看着甩袖子走远的荣正,朱大夫急了眼,正要和右院判讨个人情,其他人也相继离开。
这人从进入白府就没消停,谁也不是傻子,偏生他将他们都当成了傻子。
庄书晴歇了一会就让人准备出门,“中午我们在董府用饭,我猜皇上晚上会过来,到时我们稍早些回来。”
“不用怕他,爱来不来。”白瞻有些不高兴,书晴对他都没这么着紧。
“他是你父亲,要是他觉得我配不上你不让我们成亲,那不是很麻烦吗?我知道你觉得这不重要,可你想想,我们成亲时他要是不来,是不是也挺遗憾的?”
好像……有一点点。
看他那别扭的模样庄书晴就觉得自己又多喜欢他一点了,这个男人简直简单得可爱,只要摸准了他的脉,和他相处很舒服。也很轻松。
有时候她都觉得他们就是两个缺爱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一个爱人就在乎得不得了,恨不得将自己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对方,每时每刻都将对方系在自己裤腰带上,对方的心思只围着自己转。
白瞻一直是这么做的,看着她守着她,去哪都跟着,只要是她需要的,什么都想在她前头。
比起来,她这方面做得要差了许多。不过最近她已经在努力弥补了。她也想让白瞻有安全感。
不过一晚上时间,董家又有了些变化,两老搬回了他们原来居住的院子,三夫人也已经从娘家回来了。
两人到的时候董明阳去忙事情了。是三夫人带着十七岁的长子董晓真出来迎接的。
三夫人出自刘府。父亲是朝中三品大臣。可惜兄弟不争气,刘家后继无力。
也因为知道这一点,入董家门后她便不争不出头。和不愿意同兄弟相争的董明阳意外相合,夫妻感情多年来一直就不错。
如今董家出了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争不争的问题了,而是不得不开始掌家,好在她只是不争,并非没有本事。
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外甥女,她有好奇,也带着两分谢意,老爷说过董家没有倾覆全是因她之故,一个女子能有这本事,还和她有关系,她也脸上有光。
自董家出事她又住回娘家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儿女也不知听了多少闲话受了多少闲气,变得沉默许多,要不是爹娘心疼她,她几乎忍耐不住。
可从昨天下午开始,那些人的嘴脸就全变了,老爷去接她时大哥还说了好些的好话,她即便不知道外面那些事,那会也知道风向变了。
董家是真的熬过去了,向来被排挤打压的三房也终于翻了身,能将董家抓在手里,她当然高兴,不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儿女。
就凭这个,她也念庄书晴的好。
更何况她还未嫁入董家时就和婉如关系好,后来成了姑嫂,婉如也最亲近她,公公婆婆都疼这个么女,看她和自己交好,连带的对她这个新入门的儿媳妇也要心慈两分。
娘家女成为他家媳,这其中要经历的她有幸并没有承受很多,她一直念着这份好。
可惜……
想及过往,刘氏看向庄书晴的眼神越发带着善意,庄书晴又向来是个极为识好的人,接收到这份善意就笑了,不等对方说什么就福身拜了下去,“书晴见过舅娘。”
“快起来快起来。”刘氏忙上前将人扶起身,眼睛微微有点红,却并不说及当年如何如何的话,只是和她解释,“你三舅去办事了,带着书寒一起去的,还以为你今天会忙,没想着你会这么快过来。”
“是忙了一会,忙完了就过来了,舅娘,中午我们在这用饭。”
“这时候过来当然要留饭,还想走不成。”拍了她的手一下,刘氏叫过自己的儿子给她介绍,“这是你大表哥晓真,还有个表妹晓玲比你小两岁,也要跟过来的,被我留下了,你外祖母今天有些不爽利,跟前得留个人。”
董晓真叫了声表妹,早从爹爹那里知道表妹和白公子的事,他识趣的没有多盯着人看。
“大表哥好。”庄书晴笑了笑,也郑重其事的将白瞻介绍了一番,这是对亲近的人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