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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工部的虞造局也是这个情况。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啊……当初气愤兵铸局成为冶造局的附庸,没想到如今,那却成为兵铸局并未被人瓜分架空的底气……
兵部尚书李鬻暗自叹了口气。
他亦是少数能看穿事情本质的人,岂会顺着郗绛的话去偏帮东宫?
但碍于如今东宫势大,他也不想得罪东宫。
毕竟东宫的智慧并不出众,但他身边还有那一干幕僚呢,迟早会明白郗绛的良苦用心。
于是,两方不想得罪的李鬻,出列拱手说了一句万金油的话:“臣以为,陛下英明,恐早有论断,臣不敢妄言。”
这老匹夫倒是奸猾……
魏天子暗自撇了撇嘴,在略一思量后说道:“那就明日再议吧。……弘誉,你意下如何?”
“儿臣谨遵父皇圣谕。”
雍王弘誉又施了一礼,缓缓站起身来,表情风轻云淡,仿佛成竹在胸。
反观东宫太子,却将信将疑地瞅着雍王弘誉,不时地又瞅瞅吏部左侍郎郗绛,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看来,德大于才的东宫太子弘礼,也并未傻到那份上,见郗绛几次三番阻拦此事,隐隐也已猜到这件事可能并不想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早朝结束后,东宫太子弘礼也没有叫住郗绛询问究竟,而是黑着脸返回了东宫。
回到东宫后,他立马请来了那两位最器重的幕僚:周昪与骆瑸。
待等东宫太子将今日早朝上的这件事一说,骆瑸便知雍王弘誉是要动手了,遂拱手对东宫说道:“太子殿下切莫怪罪郗绛郗侍郎,今日早朝,全亏了郗大人挽回局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意思?”太子弘礼疑惑问道。
这还要解释?
骆瑸心下苦笑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太子殿下,在朝中购置了北境土地、且拥有筹建军队权利的贵族,眼下无非就是三类人:太子殿下您一系的贵族,雍王一系的贵族,还有抱持着中立的贵族。……在这种情况下,雍王弘誉到了北疆,你说他会不会打压太子殿下您的人,而扶持他一系的人?并且,将那中立的贵族笼络到其麾下?……您要知道,此刻在北疆拥有暂时封邑的贵族,皆是我大魏国内非富即贵的贵族。若是雍王笼络到了那些人,且又大力打压王氏,支持太子殿下您的人,恐怕会被肃清……到时候肃王得到北疆众多贵族的支持,兼之又亲自赶赴北疆守卫国门,在朝野声势大涨,太子殿下虽贵为储君,恐怕强弱之势亦会被扭转过来……”
听着骆瑸耐心的解释,东宫太子面色大变,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道:“好个老二,想不到他如此阴险狠辣!”说着,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骆瑸说道:“正如你所言,今日多亏了郗绛了,你回头给郗绛传句话……唔,就说,唔,就说他做的不错,本宫会记得他的功劳。”
骆瑸闻言微笑说道:“在下记住了。不过太子殿下,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出对策……正如在下当初所言,周昪此计,包藏祸心……”
“骆兄这话未免有些诛心了。”周昪闻言苦笑着说道:“骆兄为何就看不到在下的妙计,使朝廷不费一个铜浅便筹募到了数万军队呢?”
“但也因此让太子殿下陷入两难之境!……你以为在下看不出你的诡计么?”骆瑸冷笑着反击道。
“冤枉冤枉……”周昪连声说道:“当初周某一心只是为了献计,岂想到,雍王身边亦有智囊相助……”
“对,雍王身边的智囊……”骆瑸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满是讽刺。
听着二人的争吵,东宫不胜其烦,挥挥手说道:“骆瑸,周昪不可能是雍王的人。……否则,为何他不自己献出那几条计策?”
这就是雍王的高明之处啊!……虽暂时失利,却能在您身边埋下一个奸细!
骆瑸心中大叫,开口正要说话,却见东宫阴沉地脸说道:“骆瑸,你也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就算周昪比你出色,本宫一样会信任你,器重你。……可你时时刻刻针对周昪,这让本宫对你,很寒心呐。”
……
骆瑸听得险些要吐血,但望着东宫太子不耐烦的表情,他几番欲言又止之后,最终还是服软了,艰难地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在……在下知罪。”
在旁,周昪本来在东宫太子弘礼看不到的角度似笑非笑地看着骆瑸,可当他看到骆瑸强忍着怒气,居然艰难地认错道歉,他缓缓收起了脸上的轻视之色。
想想也是,当初的骆瑸,那可是很高傲的,几句话不合,就算对方是东宫太子亦当场撂挑子走人。
可最近,骆瑸变得越来越能忍,这对周昪而言,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哼……走着瞧!
两位东宫身边的谋士智囊,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敌意满满。
然而东宫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仍惊讶于原本高傲的骆瑸居然低头认错,这让他很是欢喜,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日后莫要再犯。
看得出来,因为东宫太子弘礼自以为是地认为周昪的才能还要在骆瑸之上,但终归他与骆瑸相处多时,后者在他心中还是颇有分量的。
想来也正是因为看出了这点,骆瑸才不忍舍弃东宫,否则,辅佐谁不比辅佐东宫更容易?
“……老二那混账,居然用这种诡计害本宫。……周昪,骆瑸,你们有何注意?周昪,你先说。”
“是。”周昪拱了拱手,轻笑说道:“其实依在下看来,这件事很好解决。……既然不能让雍王前往北疆,那么不如太子殿下亲赴北疆,咱们也依样画葫芦,对付雍王党……”
东宫太子闻言一愣,眼眸微微有些泛光。
可就在这时,骆瑸冷静地说道:“不可!……太子殿下,您忘了?前一阵子您听取周昪的建议,利用燕王与肃王作为所谓榜样,欲将雍王赶出大梁……可是一口气得罪了两位殿下啊!”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瞥了几眼周昪。
见此,周昪轻笑着说道:“骆兄,方才明明还说不针对周某……”
骆瑸闻言立马打断道:“在下并没有针对你,就事论事而已。……拜你那条妙计所赐,若太子殿下亲赴北疆,燕王势必处处刁难殿下!……这是你的过失,周昪!”
“……”东宫太子沉思了片刻,询问骆瑸道:“骆瑸,那依你之见呢?”
只见骆瑸深鞠一躬,拱手正色说道:“在下建议太子殿下暂时休要管大梁,亲赴北疆……”
听闻此言,周昪哈哈一笑说道:“骆兄此言,与在下的建议又有何区别?”
然而骆瑸却没有理睬周昪,自顾自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不必死死抓着大梁不放。如今在大梁,雍王的势力与人脉远不如太子殿下,即便太子殿下不在大梁,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亦不会改投雍王……只要太子殿下一系,一如既往的强大。”
东宫太子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问道:“那燕王……”
“关于燕王殿下,在下建议,太子殿下不妨请一人担任副帅,辅佐殿下您……有此人在,燕王多少会给些薄面。”
“何人?”东宫太子弘礼惊讶地问道。
只见骆瑸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周昪,压低声音说道:“此人,即是肃王的弟弟,九殿下……弘宣!”
东宫太子皱皱眉,摸着下巴捉摸着,一时半会还未咂摸出其中深意,然而在他身旁的周昪,却是骤然皱起了眉头,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破局了!
骆瑸冷然瞥了一眼周昪。(未完待续。)
第620章:明争暗斗
“儿臣奏请,恳请父皇允儿臣前赴北疆,为我大魏坚守国门。”
次日的早朝上,吏部左侍郎郗绛重提北疆之事,而东宫太子弘礼,这回则抢在雍王弘誉之前,向魏天子提出了这项请求。
殿内的朝臣们心中暗笑:东宫总算是醒悟过来了,知道北疆督帅一职不可落入雍王手中。
然而,魏天子却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雍王弘誉。
周昪是雍王弘誉的人,这件事毋庸置疑。
毕竟似这种就连商水青鸦都查得到的秘密,如何瞒得过魏天子的眼线——监视着大梁风吹草动的内侍监。
既然周昪是雍王弘誉的人,想必他所提出的那几条强国策,摆明了就是对付东宫太子的。
别看表面上东宫太子占了大便宜,可实际上呢,东宫却是一步步地陷入了雍王弘誉与其谋士周昪为他编织的陷阱。
魏天子不想取笑东宫太子今日的态度与昨日截然相反,可他心中忍不住想问一句:你赵弘礼何德何能,自以为能够坐镇得住北疆呢?
要知道雍王弘誉此前可是做好了准备,让你一口气得罪了燕王与肃王两个兄弟啊!
眼下肃王赶赴江东,无暇与你计较,可北疆,在上党山阳县,仍然还有燕王弘疆在,魏天子可不认为他第四个儿子的脾气会好到与东宫握手言和。
他很了解四儿子燕王弘疆,耿直、冲动、颇有些一根筋。
燕王与肃王相同之处在于,你让他们不爽他们会当场掀桌子;而不同点在于,肃王弘润会考虑利害得失,若他觉得当时发作对他不利,他会暂时将这段恩怨藏在心里,可燕王弘疆,他可不会管那么多。
魏天子毫不怀疑,待等东宫前往了北疆,燕王弘疆会处处刁难前者,比如挑衅前者,故意陷害东宫党的人,比如郑城王氏什么的。
而这一切,皆是雍王弘誉事先给东宫铺好的“路”。
否则,倘若东宫当初没有听取周昪的建议,不曾得罪燕王的话,此番他只要举荐燕王为北疆督帅即可。
弘誉棋高一着……
魏天子似看戏般瞅着两个儿子的争斗,仿佛全然没有偏帮任何一人的意思。
“你要去北疆?”
魏天子目视着东宫太子,沉声说道:“北疆,事关我大魏的生死存亡,可不容半点儿戏。……你,自忖可以胜任?”
不得不说,魏天子的这句反问问的有些重了,仿佛连他都不相信东宫在领兵战争方面的才能。
不过想想也是,这代皇子中,除肃王弘润的领兵才能逐渐被国人认可,亦渐渐地有人将他跟上辈皇子中的南梁王赵元佐以及禹王赵元佲相提并论,可赵弘润的几位兄弟,除庆王弘信此刻在陇西捞武勋外,其余人可曾接触过战事?
更何况,还是这位“德大于才”的东宫,事实上,就连魏天子都怀疑东宫会不会将北疆搞地一团糟。
然而让魏天子感到些许惊讶的事,这回东宫太子的应对却很得体。
“父皇,儿臣自知才能不如八王弟弘润,但儿臣身边亦有出谋划策的谋士智囊。……再者,儿臣以为,儿臣身为我大魏储君,在八王弟不在大梁的当下,由儿臣亲自前赴北疆,最能振奋北疆的战士,使北疆的战士们切身体会,我大魏姬姓赵氏子弟那句皇子守国门,绝非虚妄之言。”
“……”魏天子目视着东宫太子不说话。
尽管他猜得到,这一番话十有**是东宫太子身边的谋士教导的,但不可否认,这一番话还是打动了魏天子。
这一刻,魏天子不由地回想起八儿子赵弘润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