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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赵弘润死也不信,因为这并未也太巧合了。
而第二封书信,是交给户部尚书李粱的,毕竟赵弘润想临时征用户部本署下仓部司署的运输船只,自然要亲笔写一封书信,这是礼数,总不能随随便便叫某人传个口信,毕竟李粱怎么说也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大人,并非是他可随意呼来喝去的对象。
至于第三封,则是交给冶造局的局丞王甫的,毕竟此番商水军的敌人是身手敏捷的隐贼,单兵实力非常强,近距离的白刃战,商水军士卒未必是这伙隐贼的对手,除非是借助手弩。
可问题是,商水军士卒总不能每人都端着手弩到处跑吧?要知道手弩那也是需要双手操作的。
因此,赵弘润希望冶造局能打造一件特殊的兵器,专门用于对付阳夏隐贼。
一件比起手弩来说虽然威力减弱不少,但却更加轻便,单手便能操作的兵器,袖箭。
至于最后一封信,那自然就是给伍忌的。
在写完了这四封信后,赵弘润唤来宗卫朱桂、何苗二人,叫二人带上两百名商水军士卒,顷刻前往商水。
毕竟商水县有仓部的运输船,乘船前往大梁,哪怕是逆江流而上,速度也要远比骑马快得多,顺便,还能传达给此刻在商水县的肃王卫,让他们赶到阳夏县来。
倘若万一不凑巧,仓部的商船已经离开商水返回大梁去了,这也无妨,因为就算没有了仓部的船只,不是还有楚平舆君熊琥名下的船只么?凭着双方眼下暗中所保持的关系,征用一条楚国船只,楚船上那些平舆君熊琥麾下的兵将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安排好这一切,赵弘润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阳夏县内的隐贼势力。
“沈彧,传我的命令,让驻守兵备库的兵将们放点水。”
“放水?”沈彧久在赵弘润身边,岂会不知放水的意思,闻言惊诧问道:“殿下,兵备库内,可是堆放着巫马将军等人收缴上来的兵器啊,若是被其夺走,刀剑禁令岂不是成了空谈?”
“无妨。”赵弘润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唯有如此,才能够稳住那伙隐贼。……就暂时让那帮人先得意一阵子。”
沈彧皱眉思忖了一番,随即恍然大悟,由衷地称赞道:“殿下英明!”
“对了,再传令给巫马焦,叫他不必这两日不必再收缴兵器了,但是城防给本王千万守好!”
“卑职明白!”
当晚,由于商水军的放水,兵备库被那些沉不住气的隐贼以及那众多游侠们攻陷了,当那些被收缴了兵器的游侠们再次夺回了自己的兵器时,他们尽情地欢呼起来,惊扰地附近民居内的平民惊疑不定地从门缝中张望。
而这个消息传到邑丘众首领应康、阜丘众首领金勾以及游马众的首领游马等人耳中时,这些阳夏隐贼中的大佬们不由得面露惊诧之色。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由商水军所把守的兵备库,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就失守了。
要知道,阳夏隐贼中诸如邑丘众、阜丘众、游马、黑蛛、丧鸦、段楼等比较大的隐贼组织,至今为止还没有开始动手对付商水军,结果商水军却被几股弱小的隐贼势力给夺走了兵备库?
难不成,商水军只是徒有虚名?
游马等人着实有些想不通了。(未完待续。)
第532章:各怀鬼胎
“不对,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由!”
在游马士馆地底下那间密室中,游马针对商水军失守兵备库一事做出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密室内的那张长桌旁,已经坐满了阳夏各隐贼势力的大佬与代表们。
邑丘众、阜丘众、游马众、黑蛛、丧鸦、段楼、耿楼等等,但凡是数百人以上规模的隐贼势力,皆已受游马邀请前来参加这次会议。
在子时之前,他们商量的是如何迫使肃王弘润退出阳夏,使阳夏继续保持原来的局面。
期间,诸如索性将其杀了、将其绑来威胁一番等无脑荒唐的建议,层出不穷,只听得诸如金勾、应康、游马等颇有心计之人暗翻白眼。
没想到子时之后,他们忽然听说商水军失守了兵备库,这让他们不禁有些惊愕。
想想也是,阳夏隐贼中真正有实力的隐贼势力,此刻绝大多数都集中在这里,还未正式对商水军发难呢,结果商水军却被阳夏县内那些小势力给打败了?
或许就连赵弘润也不知情,那些建在阳夏县内的士馆,他们背后的隐贼势力,不过只是此刻在座的诸隐贼大佬们手底下的附庸势力而已,阳夏隐贼真正的大势力,其实并不在县内,而在于县城四周的山中,那里才是隐贼大势力的老巢。
比如在戈阳山的邑丘众与阜丘众,在县城南郊安岭的黑蛛,在城外林场的丧鸦,这些大隐贼势力,可不会将自己的老巢光明正大地建在县内,否则朝廷再次派来围剿的军队,他们的家业岂不是全没了?
而如今,就在他们这些大佬们还在商量如何应付肃王弘润与商水军时,那些依附他们的小势力,却与城内的许多游侠联手,一举攻陷了由商水军士卒把守的兵备库,夺回了那些被收缴的兵器,这着实让他们有些始料不及。
倘若商水军果真这么容易对付,那这次会议岂不是毫无必要?
可问题是,商水军当真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么?
“那赵润……莫非是在耍诈?”
段楼的首领,一名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摸着胡须猜想道。
可能在座的这些人都没见过赵弘润,但是对于后者一讨楚国、二伐三川,两战两胜的赫赫战功,却是早有耳闻的。
而商水军,更是讨伐三川的得胜军队,虽说此商水军并非彼商水军,但想来,两者出自同一个军营,怎么可能相差太多?
换而言之,并非是县城内那些隐贼小势力伙同游侠们攻陷了商水军所把守的兵备库,而是后者故意将兵备库让给了前者而已。
只不过,那位肃王为何要这么做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这正是在座的诸隐贼势力大佬们所想不通的。
忽然,邑丘众的首领应康灵光一闪,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那位肃王借这个举动,来表现他打算退让妥协的意思?”
听闻此言,游马疑惑地问道:“应大哥,你的意思是,县内那些沉不住气的家伙,让那位肃王意识到他的举动或会激起我等的反抗,但是又自重颜面,不肯收回刀剑禁令,遂用这种方式来归还被收缴的兵器,向我们转达愿意和解的心意?”
众大佬一听,觉得这个解释有些道理。
反而是替应康解释了一番的游马,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因为他与赵弘润见过一面,在他眼中,赵弘润是一个非常骄傲且自负的人,虽然据说此人每每都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不可否认,这位肃王有点刚愎自用的意思。
回想起赵弘润当日所说的转告邑丘众,本王当收回阳夏那句话时的语气,简直是王霸气十足,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游马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会在决定立即收回阳夏后,再次改变主意与他们妥协。
虽然游马至今还没弄明白,明明说好一个月之后才收回阳夏的赵弘润,为何会改变主意立即收回阳夏,并火急火燎地开始对付他们隐贼势力,但不管怎样,似朝三暮四、反复无常般的做事态度,完全不像是那位肃王殿下的作风。
“金大哥,你对此怎么看?”游马转头望向阜丘众的首领金勾。
在游马眼里,虽然他对应康十分尊敬,但轮到奸诈狡猾,应康远远不是金勾的对手。
然而,老当益壮的金勾只是动了动眼珠子,嘿嘿笑了两声,并未开口。
而此时,丧鸦的首领,一个将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装神弄鬼的家伙,却在桀桀怪笑了两声后,用嘶哑的嗓音说道:“想要弄懂,这很简单,咱们不妨再吓他一吓,若是他真是怕了咱,说不定他会乖乖离开阳夏呢。”
“不可!”应康当即反对,皱了皱眉,反驳道:“那赵润久经沙场,见惯了动辄数万、十几万人的战场,岂是随随便便吓得住的,莫要弄巧成拙。”
“应老大,那你的意思呢?”丧鸦转头望向应康。
“等。”应康沉声说道:“倘若那赵润果真有意与我等交涉,必定会派人前来洽谈,在此之前,我等莫要轻举妄动。”
“等到什么时候?”段楼的首领,那名孔武有力的中年人闻言皱眉说道:“据游马兄弟所言,那赵润一个月后便可召来援军,若不能在此之前解决这件事,待等一月之后他召来援军,到时候咱们可就一点优势也无了……”
应康闻言说道:“那不是还有一个月么?咱们先等几日,瞧瞧他的动静再说。”
在座的诸位大佬们对视一眼,陆续点了点头,纷纷道好。
唯有面露狐疑之色的游马,以及眼珠微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金勾,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会议结束,几位大佬们各自沿着地道溜出城外,唯有阜丘众的首领金勾以想看看城内的情况作为借口,来到了游马士馆的屋顶,环抱着双臂,站在屋顶上眺望着县衙的方向。
“唰——”
一道身影闪过,随即,一个黑影出现在金勾身侧,单膝叩地。
“首领,探查到了,于两个时辰前离城的那一队人,其带队者,是由赵润身边两名宗卫率领的,目的地,看样子是商水县。”
“商水?”金勾嘀咕一句,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觉。
只见他皱了皱眉,低声问道:“佴,你觉得咱们与赵润这场交锋,最终哪方能胜出?”
被叫做佴的黑影看样子是一名男子,闻言低声说道:“唯一的胜出机会,便是与赵润达成协议,余者皆败。”
“是啊……”金勾低声笑了几声,喃喃说道:“此子的身份太尊贵了,尊贵到我方几乎抗拒之力……可笑丧鸦那家伙居然还打算胁迫那赵润,真是不知死活。赵润若死在阳夏,赵偲会放过我们?咱们是不能赢,唯有输啊……”
佴闻言低了低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愧道:“都是我的错,未能在赵润进入阳夏县境内前将其刺杀……”
“那不怪你,终归那颗首级值五万金,不是那么好拿的。”
“首领,那如今怎么办?”
“如今?”金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嘿嘿低笑道:“既然不想输,那就只有想办法去赢了……或者说,投靠注定会赢的一方。”
“诶?”佴震惊地望向金勾,搞不懂后者是否在开玩笑。
“跟我来!”
丢下一句话,老当益壮的金勾飞快地在屋顶上奔跑,尽管他跑得飞快,却居然并未发出什么声响。
甚至于,期间遇到几对在街道上巡逻的商水军士卒,也未曾发现他的踪迹。
而与此同时,在县衙的前衙,赵弘润正闲着没事坐在堂上看书。
虽然众宗卫一个劲地催促赵弘润按时歇息,但很遗憾,身处于一个隐贼出没的县城内,赵弘润是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他在那位马县令的书房里翻出了一些书籍来,打算挑灯看书,借此打发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弘润忽然听到屋顶传来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