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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闻言一愣,抬头瞧着赵弘润,越瞧他那稚嫩的脸庞就愈发感觉别扭。
他十四,她二十,十四的他似乎打算为二十的她赎身,这怎么看都感觉是一件挺别扭的事。
毕竟在苏姑娘看来,这位年仅十四岁的姜公子只是一个小孩而已,他的话能作数么?注:古时贵族二十弱冠,庶民之子十五成家。
可瞅着赵弘润那双认真的眼睛,明明告诉自己不可当真,她芳心仍旧有些砰砰直跳。
“这……奴家也不知具体,得问楼里的管事……”
她低着头,面颊羞红。
“唔,这样……”赵弘润皱眉思忖了一下:“去问问吧。……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在下自当尽一份心。”
他知道像这类不幸沦落至此的女子,她们被卖至青楼时几乎不会欠下太多的钱,问题就在于当为他们赎身的时候,青楼若不能大捞一笔,那是绝对会死咬着不放的。这才是关键。
当然,至于为这位苏姑娘赎身后如何安置她,这也是个问题,总不能偷偷将她藏到文昭阁里去吧?这倒是被查出来,那后果可严重地多。
可若是不管不顾……
赵弘润拿眼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亦不免有些动心,毕竟像这类温婉恬静的女子,素来便是他所倾慕的类型。
“哦……”苏姑娘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芳心砰砰直跳。
可即便如此,她心底并没有当真,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所说的话,实在缺乏信赖。
倒不是怀疑对方家中的财力,毕竟能随口说出这种话,几乎都是家境富裕的公子,问题在于,即便他有财力替她赎身,但不见得能给她一个好的归宿。
她的年龄,她的出身,这都是问题。
正因为如此,苏姑娘心底倒也没怎么当真,只是觉得这位小公子挺有趣的。
这时,天色渐晚,已到了黄昏时分,从头到尾没有打搅过他们的宗卫沈彧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公子,到时候了,咱们该回去了。”
“唔。”
赵弘润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感觉有种舍不得离开的念头,但终归大魏天子对他下了禁制,若是黄昏时分不回到宫中,或许就会没收他手中的那块令牌。
“苏姑娘,在下先告辞了。……吕牧。”
赵弘润起身向苏姑娘行了一礼,随即唤了一声宗卫吕牧。
吕牧会意,从携带的包裹中取出那些五十两的锭银,整齐排在桌上,整整八锭。
四百两!
绿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一副寻常百姓打扮的宗卫随身竟然带着四百两锭银。
可是这一幕苏姑娘瞧在眼里,她就不怎么高兴了。
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姜公子这是寒碜奴家么?”
那是她第一次用毫不退让的眼神直视赵弘润的视线。
赵弘润仿佛从她的眼神中瞧见了倔强与忍辱负重般的自尊心,心知她误会了,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说过要尽绵薄之力嘛,这些你们留着应付这一方水榭的管事吧。……就算是洁白如鹤,也有为了果脯不得已得低头在淤泥里啄食的时候。”
!!
苏姑娘闻言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赵弘润转身离去的背影,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他……猜到了?”
“猜到什么呀?”绿儿此时正欢喜地收拾着那些锭银,一脸财迷像地用锭银摩擦着脸蛋。
苏姑娘没有理睬自己的小丫环,只是不由自主地望着墙壁上赵弘润所画的那幅画,望着那轮伴霞而生的旭日,走神发呆。
良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惜君生迟兮,六寒暑秋冬……”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的垂拱殿,大太监童宪正低着头地向天子禀告。
“陛下,八殿下他猜到老奴会派内监尾随,以至于……”
“跟丢了?”大魏天子随口打断道。
“是……”童宪低了低头。
“那逆子会猜到,这不奇怪。”天子淡淡说道:“明日你增派人手吧,朕要知道,他每日出宫都做了些什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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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苏姑娘(四)
翌日,沈淑妃遣贴身宫女小桃将赵弘润喊到了凝香宫。
因为前几日赵弘润为了迫使大魏天子准许他出阁,故意去得罪宫中的那些嫔妃,以至于今日,沈淑妃只好带着这个顽劣的大儿子逐一到那些位嫔妃们的寝宫登门道歉。
好在沈淑妃以往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与宫内的后妃们都不曾结怨,更何况那些后妃们也不是傻子,一听说大魏天子很不情愿地将通行于宫廷的令牌赐给了八皇子赵弘润,她们顿时就明白了,也就不存在有什么怨愤了。
毕竟除了陈淑嫒外,她们谁也没有实际上的损失,如今沈淑妃亲自领着赵弘润登门道歉,她们心里这口怨气也就消散了。
怨气消散之后,这些后妃越瞧赵弘润越顺眼,毕竟陈淑嫒以往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因为赵弘润的关系,陈淑嫒越来越受到大魏天子的冷落,这让她们心中大感畅快。
基于这件事,就算是被赵弘润头一个气坏了的刘淑仪,在沈淑妃亲自登门道歉后也是止不住地夸奖赵弘润。
“妹妹说得哪里话,弘润这孩子本宫瞧着是挺好的。”
说起来,刘淑仪乃皇三子襄王赵弘璟的母妃。很难想象,作为一位已出阁封王的三皇子的生母,刘淑仪竟无法压制陈淑嫒,可想而知当时陈淑嫒在大魏天子心中的地位。
这一忙活,直到临近中午,沈淑妃这才与赵弘润回到凝香宫。
“润儿,似乎你今日心情不错?……还是说,你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回到了自己的凝香宫,沈淑妃忍不住问道,因为她感觉今日的赵弘润似乎乖巧地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她方才叫他向那些位后妃道歉,他也没有什么微词。
“娘火眼金睛,孩儿哪敢打什么鬼主意啊?”赵弘润咧嘴笑道。
“你呀……不好说。”沈淑妃招呼着赵弘润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好奇地说道:“昨日你出宫去哪了?跟为娘说说。”
“呃,也没去哪。”赵弘润哪敢实话实说,半真半假地说道:“孩儿就是在朝阳街瞧了瞧,逛了逛。……那里好热闹啊,比宫内有趣过了。”
沈淑妃闻言和蔼地叮嘱道:“宫外终归不比宫内,你凡事要小心。还有,你是皇子,不可做出什么有违本分的事来。”
“知道啦。”赵弘润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随即拱手告别道:“娘,那孩儿先告退了。”
“咦?不留在为娘的宫中用饭么?”
“不了,我先去一趟六皇兄的阁楼。”丢下一句话,赵弘润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这孩子。……即边宫外甚是有趣,也没必要这么心急吧?”
沈淑妃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误会了,她以为赵弘润是急着出宫,可事实上,赵弘润只是急着到六皇子赵弘昭的雅风阁而已。
毕竟再过片刻,他那位六皇兄或许就会从宫学中返回。
带着一帮宗卫急匆匆地来到雅风阁,果然,赵弘昭还未从宫学返回,寝阁内只有一群小太监在那例行打扫。
“八殿下。”瞧见赵弘润,那些小太监连忙躬身行礼。
“免礼,六皇兄呢?”赵弘润明知故问道。
那些小太监不疑有他,恭敬地回道:“回禀八殿下,六殿下还未回来。”
“哦……你们随意,我稍微留会,看看六皇兄是否早回。”
赵弘润看似不经意地在殿内瞎逛起来,可实际上,他却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看看偷偷顺走哪幅画不至于引起他六皇兄的注意。
没过一会儿,目标选定,赵弘润趁着那些小太监没注意,偷偷取下一幅画,迅速地将其卷好,藏在衣服里。
“罢了罢了,看来六皇兄可能不会回来了,我出宫去了,明日再来。”
“殿下慢走。”
在一群小太监的恭送下,赵弘润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而他离开没过一会,六皇子赵弘昭便与他那一干宗卫回来了。
“殿下,方才八殿下来过。”
赵弘昭刚踏入殿内,便有一名报事的小太监汇报道。
“弘润?”赵弘昭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他人呢?”
“见等不着殿下,八殿下便回去了。”
“哦……”赵弘昭微微皱了皱眉,感觉有些纳闷。
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那位八弟赵弘润接连找了他两日,但是两人都错过了。
“看来回头我去一趟文昭阁。”
赵弘昭嘀咕道,毕竟出于礼数考虑,赵弘润已经来拜访过两回了,即便两人错过了,赵弘昭也有必要回访一次。
想罢,他抬脚走向后殿,可没走几步,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并且举止怪异地后退了几步,满脸不解地打量四周。
“殿下,怎么了?”他的宗卫费崴疑惑地问道。
赵弘昭也感觉挺纳闷的,打量了四周半响,困惑地摇了摇头。
是错觉么?总感觉又有哪处有些不一样了……
摇摇头,赵弘昭自顾自地朝内走去。
宗卫们面面相觑,均有些不解。
而与此同时,在宫中换好衣服的赵弘润领着一帮宗卫们出了宫,顺道将他六皇兄赵弘昭的又一副作品换成了银子。
故技重施在城中溜达了大半圈,直到感觉差不多甩到了身后的尾巴,赵弘润便领着沈彧、穆青、吕牧三人径直去了一方水榭,叫其余七名宗卫继续在城内遛弯,防止身后还有人盯梢,完了,就叫他们自顾自到酒肆吃酒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再想见那位苏姑娘,赵弘润就不必再猜那什么谜了。
他直接向一名龟奴自报了姓名,没过多一会,楼上翠筱轩的小丫环绿儿便噔噔噔地跑下来迎接赵弘润。
可能是昨日那四百两银子起了作用,绿儿对赵弘润的态度明显改善了许多,这个财迷的小丫头一边将赵弘润迎上三楼,一边贼溜溜地打量吕牧肩上的那只背囊,待瞧见背囊鼓鼓囊囊,她这才满心欢喜。
对此,赵弘润摇头表示无语。
“小姐,姜公子来了。”
绿儿通报了一声,随即屋内传来了苏姑娘的请声。
进了屋,沈彧、穆青、吕牧三位宗卫还是坐在昨日的位置,盘膝抱胸,闭目养神。
而赵弘润则惊讶地望着屋内的墙壁,因为他发现,屋内原本挂得满满当当的那些鹤图,全都被撤掉了。
“那些画呢?”赵弘润好奇问道。
苏姑娘闻言无奈地望了一眼他,幽幽说道:“亏得姜公子还问奴家……有姜公子所画的这只仙鹤在,奴家的拙画中那些凡鹤,哪还敢出来贻笑大方,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嘿。”赵弘润嘿嘿一笑,低头一瞧面前不远处的小案,却诧异地发现这张昨日他们用来喝酒的案几,今日上面却没有预备酒壶、酒杯。
赵弘润微微一愣,正要开口,却忽然听那位苏姑娘低声请道:“姜公子不放移步奴家这处,奴家已预备了酒水。”
赵弘润闻言抬头一瞧,果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