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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砷微叹了一口气。古怪说道:“话虽如此,可拓公子用激将法让熊吾公子留在雍丘。不也是想试试,上次导致我大楚使节遇害的那伙贼人,会不会再次动手杀了熊吾公子么?”
嚯!这熊拓够狠呐……
赵弘润望了一眼熊拓,只感觉自己眼皮直跳:有这么一位兄弟,相信那固陵君熊吾前世也不晓得造了什么孽。
“你以为那伙魏人犯傻么?”
眼瞅着黄砷古怪的眼神,熊拓撇撇嘴说道:“上次我大楚的使节在雍丘遇害。相信魏国的朝廷此刻必定会对雍丘一带严加防范,那伙魏人贼子有胆量再杀熊吾就怪了!”
“咳!”赵弘润咳嗽一声打断了熊拓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暘城君说话要慎重,上次杀害贵国使节的凶手,怎么可能会是我魏人?”
熊拓闻言撇撇嘴。浑不在意地说道:“得了吧!……上次的使节队伍,近两百人无一活口,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我楚人,要么是你魏人。可本公子并没有叫人那么做,如此,真相显而易见了。……不过,若是你们那伙魏人真有这个胆子,连熊吾都宰了,本公子倒是会好好感谢他们。”
此后,赵弘润与熊拓、黄砷二人又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其实这次的楚使队伍,仍然按照惯例停留在雍丘附近,等待着大魏朝廷派礼部官员前往迎接。
而熊拓与黄砷,则提早一步混入了大梁,或有可能是他们担心再次遭到同一伙人的袭击,也有可能,是熊拓为了与赵弘润谈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密之事。
这不,在送赵弘润出驿馆的时候,熊拓便低声向前者提出了曾经所提过的那件事。
“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据本公子所知,你们魏国驻军六营,今年正巧要淘汰一批军备……”
“你消息挺灵通啊。”赵弘润古怪地望了眼熊拓,晒笑道:“想吃下?”
熊拓毫不隐藏此行的最大目的:“本公子如今缺的,就是大量的军备与粮草。……能想办法截下么?”
“那可是八万人的全副武装。”赵弘润皱了皱眉:“你要全吃下?就不怕吃撑?”
“哼!”熊拓轻哼一声,淡淡说道:“本公子顷刻间就能拉起一支十几万的军队,八万军备算什么?……至于报酬,我楚西的贵族虽然财势不如楚东,但至少也能使你满意!如何?”
赵弘润皱眉望了一眼熊拓,摇头说道:“别想了!那批军备,就算被淘汰,也是要交到地方卫戎军手中的。”
“你可是魏国的肃王啊……”
“少给本王来这套!……私下交易军备,而且还是驻军六营的军备,这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熊拓闻言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私下交易,在你魏国确是大罪,可若是……并不能算是私下交易呢?”
……
赵弘润隐约听出了些什么,皱眉望着熊拓。
“本公子等你回信。”
低声对赵弘润说了一句,熊拓便当即返回了驿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默许
“熊拓……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啊。”
当晚,在沈淑妃的凝香宫,魏天子、沈淑妃、赵弘润、赵弘宣一家四口在殿内用过饭后,赵弘润单独请魏天子来到偏厅,向他父皇说起了暘城君熊拓的事。
而当魏天子听说熊拓此刻就在他们大魏的王都大梁内,并且还是堂而皇之地居在驿馆里时,魏天子脸上露出了几许奇诡的笑意。
而听闻此言,赵弘润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好奇问道:“父皇见过熊拓?”
这句话刚问出口,他便暗道自己犯傻,要知道,他父皇在十几年前,可是连同那位暘城君熊拓,一齐联手攻灭了宋国,似这等合兵灭人国家的大事,怎么可能会在彼此没有亲自接触过的情况下进行。
果不其然,魏天子捋了捋胡须,回忆道:“十几年前吧,大概是洪德五年的年末,熊拓曾来大梁拜访过朕。”
“喔?”赵弘润饶有兴致地听着。
“那时,熊拓应该刚刚获封暘城君……”魏天子捧着茶杯,喃喃说道:“当时朕还不知此子究竟是谁,在此之前,朕只跟楚国的汝南君打过交道。”
“汝南君熊灏?”赵弘润插嘴道。
魏天子用略有些意外的目光看了一眼儿子,笑说道:“去了一趟楚国,了解的事不少嘛。……是从你身边那三个楚国的女子口中得知了么?”
眼瞅着魏天子捉狭的目光,赵弘润皱皱眉,不满地提醒道:“父皇!”
“好好好。”魏天子笑着摆了摆手,旋即收敛了脸上调侃的笑容,正色说道:“那时熊拓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一见着朕的面,就说要与朕平分宋国……而当时,宋国与卫国不合,屡屡派兵进犯卫国。当时的卫国,协助我大魏抵挡着来自北方韩国的压力,全国的兵力绝大部分皆在北方。因此,卫王遂向我大魏求援。”
“然后父皇一怒之下,索性就联合熊拓攻灭了宋国?”赵弘润释然问道。
他当然清楚魏卫两国的关系,正如鲁国是齐国的小弟一样,卫国亦是大魏的坚实盟友,联手抗击着北方的强国韩国,宋国挑衅卫国,与挑衅他们大魏没有丝毫区别。
“起初只是想给宋国一个教训。”魏天子捋着胡须沉声说道:“你也知道,宋国的背后是齐国。齐鲁宋三国联盟牢不可破,朕并不希望招惹齐国。”
赵弘润一听就纳闷了,诧异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魏天子点了点头,苦笑说道:“熊拓的大军,攻地太猛了,二十几万大军压上,打地宋国节节败退,朕也不瞒你。当时我大魏的军队,几乎只是袖手旁观……可这个时候。你所说的变故发生了,宋国的大将军南宫,抵挡不住熊拓的大军,向我大魏投诚。”
赵弘润张了张嘴,隐隐约约已猜到了什么。
而显然,魏天子也注意到了他儿子似有所悟的表情。苦笑道:“你应该明白,那是何等的诱惑。……正如你心中所想,朕借口后勤粮草调运不及,在关键时候,断了支援熊拓大军的粮草。”
“父皇具体是怎么做的?”赵弘润好奇问道。
“很简单。前期无偿支付给熊拓军粮,而在其攻打宋国王都的时候,将粮草给断了。”
怪不得熊拓恨不得要吞了你。
“……”赵弘润表情古怪地望了一眼魏天子。
也难怪,毕竟这桩事实在是他父皇不厚道,明明出功出力的皆是暘城君熊拓,但魏天子却因为宋国大将军南宫的投诚,心中起了贪念,企图将整个宋国吞并。
这种事,别说暘城君熊拓无法接受,就算赵弘润坐在当时熊拓的位置上,恐怕也势必会将这位魏天子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话说回来,不厚道归不厚道,但赵弘润并不认为他父皇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毕竟,不管当时熊拓与魏国的关系是怎样,但说到底,楚国终究是他们魏国的潜在敌人,除非楚国心甘情愿像卫国一样成为他们魏国的附庸国,否则,有机会坑他一把的时候,当然要坑。
换做是赵弘润,也会这么做。
毕竟,若是楚国变得愈加强盛,他们魏国迟早会变成下一个宋国。
那时熊拓攻宋国,应该是在他叔父汝南君熊灏死后,他迫不期待想建立功勋扩大在楚国的声势,方便日后成为楚王,将他叔父汝南君熊灏壮志未酬的遗志延续下来,却没想到被父皇给坑了……
赵弘润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为何这十年来,暘城君熊拓伙同平舆君熊琥、泌阳君熊启等楚西的熊氏贵族,频频攻打他们大魏的汾陉塞,实在是当初攻灭宋国一役,魏天子把他给坑惨了。
可能是觉得儿子的眼神有些古怪,魏天子咳嗽一声岔开了话题:“他偷偷摸摸潜入我大梁,是为了与你一见么?你何时与他有那交情?据朕所知,你在鄢水大营的时候,还是恨不得要将熊拓千刀万剐的。”
“这不是情况有变么。”赵弘润不敢说他中了芈姜青蛊一事,含糊其辞地说道:“据儿臣所知,楚王熊胥几个儿子中,暘城君熊拓与溧阳君熊盛颇有才能,不可否认将会是下任楚王人选,难能可贵的是,熊拓与熊盛素来不合……”
“就像太子与雍王一样么?”魏天子感慨地自嘲道。
赵弘润注意到了其父皇眼中的莫名哀伤,但他并没有兴致干涉太子与雍王之间的事,自顾自说道:“比那更甚。……因此,若是运作得当,或能叫楚国陷入内乱,难以自拔。”
“你想暗中支持熊拓?”魏天子显然听出了些什么。
“正是。”赵弘润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地说道:“虽然听着十分讽刺,竟然要暗中支持前一阵子的敌人,但儿臣以为,坐视熊拓失势。以至于那溧阳君熊盛成为下任楚王,不如拉熊拓一把,叫楚西、楚东两拨熊氏贵族为了支持各自效忠的王子而自相残杀。”
“两虎争食之计么?”魏天子闻言沉思了片刻,皱眉问道:“熊拓他想要什么?”
“大批的军备与粮草!”
魏天子闻言皱了皱眉,狐疑地望了一眼赵弘润。
见此,赵弘润知道其父皇心中或有疑问。遂低声说道:“他准备去谋巴国。”
“巴国?”魏天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手指叩击着桌案,久久没有说话。
瞧见这一幕,赵弘润疑惑问道:“巴国与我大魏有什么交情么?”
魏天子闻言望了一眼赵弘润,语气莫名地训诫道:“你乃姬氏族人,岂可遗忘房陵之恨?!”
哈?什么莫名其妙的?
赵弘润一头雾水地望着魏天子。
见此,魏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罢了!似你这辈人,哪里还记得当初我们魏人的恨事。”说罢。魏天子捋了捋,问道:“熊拓想要谋取的,是黔、巴、蜀的哪一块?”
听闻此言,赵弘润更是一头雾水。
望着儿子犯懵的模样,魏天自无语地摇了摇头,旋即正色说道:“总之,无论熊拓是打算掀起楚国内部战乱,还是向西谋取巴地。只要无损我大魏,朕可以默许此事。”
看来巴国与我大魏的关系不怎么好啊……
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赵弘润试探问道:“可是,熊拓想要驻军六营的军备。”
听到这句话,魏天子愣了一下,捧着茶杯在那沉思不语。
良久,他口吻肃然地问道:“你能保证,熊拓拿了那批军备后。不会掉过头来继续攻打我大魏么?”
脑海中回想起熊拓对芈姜、芈芮两姐妹那和蔼、溺爱的模样,赵弘润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儿臣不敢保证。儿臣只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儿臣并非是要自夸,但儿臣确实是率军攻克了熊拓大部分的封邑。只余下三座城池,不出意外,眼下楚西境内的楚人,视我魏人恐怕犹如洪涛猛兽,即便熊拓背信弃义,他麾下新成立的军队,在面对我大魏的军士时,恐怕也难有什么士气可言。……再者,儿臣在颍水北郡新设了召陵军、鄢水军、商水军这三支军队,共计七八万人,若再加上汾陉塞徐殷大将军麾下军队,我大魏如今在魏、楚边境,驻扎有近十万大军,熊拓若不犯傻,绝不会再企图从我大魏身上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