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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冲击感来得如此强烈突然,惊讶与错愕的感觉一过,愤怒、羞耻、难堪、不甘等负面情绪,一古脑的涌上头顶,裴雪菲怒不可遏的咬住他的舌头,一瞬间,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离洛寒吃痛,蓦然离开了她的唇,身子微微向后倾,她正打算趁他放松警惕的瞬间实行报复,左手迅速向他的脸颊甩去,哪知他却早一步,擒住她的手腕,眼神像一头野兽,紧紧的盯着她,阴霾狂怒的的波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魔性嗜血的眼眸,涌出血红,以及冉冉升起的欲火。
“畜生!”
裴雪菲启唇怒骂,星眸泛起狂烈的恨意,说他畜生还真是抬举他了,简直是畜生不如。
“你这么想死,朕偏不遂你的意。”
离洛寒黑眸紧眯,寒潭水的彻骨冰冷让他体内的寒气又在蠢蠢欲动了,可是此刻暴怒的他已然无法顾忌,只能一边运功护力,一边将她的双手强行摁在岸边,她的后背,被迫抵在岸沿上,池水寒冷入骨,但他的身体,却像是一团火,紧紧相贴,为她驱走了一些寒气。
“放开我!”
裴雪菲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比潭水还冷的彻骨寒意,双手动弹不得,只得用脚猛地踢向他男性的脆弱。
“唔!”
一个不查被踢中的离洛寒闷哼一声,面容扭曲,让裴雪菲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该死!”
离洛寒毫无情绪的冰冷视线,像一把利刃,切割着她身上的每寸肌肤,
“你讨厌朕的碰触,朕就偏要碰你!”
“无耻!”
裴雪菲眼中透出噬骨的决绝,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这个伤尽天良的恶魔,就算我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搅得你一生不得安宁。”
“你这么恨朕?”
离洛寒被她带着彻骨恨意的眼神震住,这种猛烈的情感,他从来没在女人身上看到过。
“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啃你的骨。”
裴雪菲逸出一丝冷笑,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要她承受这么多的痛楚,她只求能有一丝自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要被眼前这个恶魔毁灭,她如何不恨。
“朕杀了你这个毒妇!”
离洛寒黑眸紧眯,眼神凶残无比,倏地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嘴角渐渐扭曲。
裴雪菲张着嘴,吐着舌,近乎窒息的感觉让她恐慌,双手攥住他的双手,不让这力道来得更为猛烈,没多久,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变形,景象在模糊与清晰中交替。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近乎晕厥的瞬间,她忽然低首,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猛烈的撕咬,咬下他的皮肉,深刻见骨,滴滴殷红的鲜血,一点一点从唇边流下来,沿着下巴,落入水中,她眼前已是一片黑暗,控制不住的呜咽,仿佛一松口,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离洛寒漫着血雾的眼神,依旧凶残如豹,擒住她脖颈的手,却突然松懈下来,嗓音带着历经劫难的沙哑,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朕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裴雪菲冷笑,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早已经体会,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离洛寒冷睨了她一眼,跃到岸上,寒气已经再次侵入了他的体内,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死在里面,咬牙施展轻功,消失在她的眼前,将她一人扔在此处。
裴雪菲湿透的衣袖搭上岸边,带出一摊水渍,身体狼狈僵硬的爬上岸一身太监服已经被他扯得凌乱不堪,一步一步,冰冷的身体,微弱的月光清冷,寒气侵蚀着她的神经。
抬头看看四周,这里是养心阁的后院,平时不太有人来,现在离宫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回凤鸣殿再说,可是这样的她如何回去?
她长吐了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手里狼狈的忤着一根竹竿,慢慢前行,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不知走了多久,才瞧见了凤鸣殿的大门,守门的两个宫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她,正在向着她走来,只是狼狈成这样的她,他们是否还认识?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不禁蹲了下来,紧咬唇瓣,捂着肚子,像是要来葵水之前的坠痛,突然想到自己有二个月没来了,心中一骇,千万不要。
不会的,她安慰自己,但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她晃晃头,劝自己不要乱想,毕竟还是没有确定的事,可是剧烈的疼痛依旧,突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098 不听劝阻
离洛寒浑身散发出森冷肃杀的气息,原本湿透的蟠龙绵袍已经被他用内力烘干,但是衣袖早已被鲜血染红,上面更是不满皱褶,他步履紊乱匆忙,面色苍白阴沉的来到清苑阁。
清雅正在软榻上酣睡,宫女秋儿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她赫然转醒,微睁开睡眼,玉指拂鬓发,秋儿伶俐的将她扶起,稍做一番梳妆,娉婷之姿伫足在门口,美眸瞧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高大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醉人的优美弧度。
秋儿低首,站在清雅身后,打心底替主子开心,最近,皇上常常来清苑阁小坐,偶尔,也会留宿在此,漫夜缱绻,而且今晚主子刚从皇上的寿宴回来,皇上就紧跟着来了,看来,得到皇上的独宠,定是指日可待,要是能坐上那四妃之一的位置,她这个丫鬟都能扬眉吐气了呢。
近在咫尺,但他脸上冷凝的表情,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清雅收敛起脸上的淡笑,看着有些苍白的薄唇,秀眉轻蹙,不禁迎了上去,微微低首,盈盈俯身,
“清雅参见皇上……”
话音未落,瞧见他指间中,滴滴答答流下的鲜血,一张俏脸失了原本的粉润,怔忡一瞬,粉唇微颤: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离洛寒淡淡回应:
“不碍事。”
清雅心中一悸,赶紧吩咐秋儿备药箱,秋儿躬身,迅速的跑了进去。
离洛寒大步走进厅堂,清雅紧随其后,他冷面落座,黑眸紧眯,薄唇紧抿,一股无处发泄的暴戾之气隐隐浮现。
幸亏他及时将寒气压了下去,否则现在后果不堪设想,但面色依旧是苍白的慎人。
清雅暗咬红唇,忘记分寸的撩开他的衣袖,一个深刻见骨的咬痕赫然出现,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秋儿拿来药箱,放在桌几上打开,“主子。”
清雅眉睫微颤,失了原有的冷静,指尖在众多药瓶上掠过,最后,拿出一个白玉瓶,拧开,将药粉撒在伤口上,麻利的用纱布包扎好。
收拾完毕,厅内寂静无声,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清雅看着离洛寒,见他坐在椅上一语不发,阴寒着俊脸,不禁轻声道:
“皇上心中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清雅,朕倒宁愿你一直装傻,有时候,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心生厌恶。”
离洛寒黑眸微眯,端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
“窥探朕的心思,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皇上太过偏执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如皇上心中所想,全是虚伪,浅薄,狠毒之人。”
清雅叹了口气,缓缓道,她本出生于书香门地,无奈家道中落,双亲亡故,被寄养在舅舅家,舅妈嫌她糟蹋了她家的粮食,正好当时招宫女,她就进宫来了,也好过整日被舅妈打骂。
幸而她被派来伺候皇上,乖巧温婉的她后来又得宠幸,几夜侍寝,从一个小小的宫女成为了美人,成了这个清苑阁的主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由最初的惶恐变成了期待,每晚在期盼中等侍他来临,情愫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明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得到他的真心,但还是忍不住,深醉在他深情凝望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她生性雅秀,不会妖媚惑人,也不去争夺不属于她的东西,就那么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无欲无求。
离洛寒喜欢的就是她的无欲无求,每每有烦心的事情就会来清苑阁,即使什么都不说,但清雅却知道。
离洛寒冷睨着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她们到底在图什么呢?是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带给她们的荣华富贵,是他这个人,还是这颗已经早已腐烂的心?
“清雅,朕将你从一个宫女变成了朕的女人,让你卷入这复杂的后宫争斗当中,你觉得痛苦吗?”
离洛寒黑眸中的暴戾散去,隐隐泛着冰寒的薄雾浮现,薄唇微勾,嘴角的笑既冷邪又阴森。
“若没有遇见皇上,清雅的心还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上天让清雅遇见了皇上,心不由己。”
清雅淡笑,字字珠讥,
“皇上的痛苦来自于幼时的遭遇,过去的已然过去,无力回天。但是,皇上带给别人的痛苦,却是可以避免的,皇上何不解开心中的那道枷锁,让自己和别人,都得到解脱。”
“朕不需要你来教。”
离洛寒眼眸一怔,他有种被看穿的悲哀。
“皇上的执念太深,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清雅原本不想说这些,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说,不过问后宫中的大小事,并不代表,她的心盲,她已经看出皇上对皇后动了心,却是源于恨,带着一种病态,扭曲了他的人性。
长此以往,皇上不光会变得更加冷血无情,更会将他整个人毁了。
离洛寒恼怒于她眼中的怜悯,剑眉紧蹙,大声怒呵道:
“不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教训朕,朕所做的事,绝不会后悔。”
说完,便拂袖离去。
清雅瘫坐在椅子上,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秋儿望着皇上离开的冷然背影,不由怔忡的看向主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把皇上气走了?
清雅看着已然消失的身影,重新躺回软榻,深深地闭了闭眼,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即使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是能只要皇上能听进去一点,也是好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知道皇上何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但愿等他醒悟的时候还来得及。
099 逃不出牢笼
到处都好黑,这是哪儿,到底是哪儿呢?
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的道路往前走,四处一片死寂,裴雪菲在这个漆黑空旷的地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浑身都痛,大脑停止了一切的思考能力,两只脚就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不由自主地往前不停地赶路。
突然,前方出现了模糊的光亮,好像走到了尽头,裴雪菲心中一喜,狂奔而去,近了近了,仿佛是一眨眼之间,强光一闪,难受得闭上眼,再睁开,裴雪菲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悬崖边,正对的,是一个巨大的,泛着白光的湖泊,那个之前梦见的名叫小羽的女子出现在湖泊里,身旁,是那天她看见和她一起坠入海中的男子。
男子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女子的,她能。
她看见女子满头鲜血地倒在男子所驾驶的奇怪的交通工具前面;看见了男子冷漠地下来,却在看到她之后紧张不已;看到了男子整日守在女子的床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看见了女子对着他温柔的微笑,不苟言笑的男子尴尬挠头;看到了女子跟着他出入各种奇怪的场合,男子冷寒的脸上时而会因为女子的一句话而袭上笑容;看到了男子紧拥着女子,要她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