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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只是点了头,并没什么言语。
到是妞儿问道:“她跟那个瑶光姑娘不合么?”
“这可就说不上了。”头一个仆妇有些答不上来了,“平日里并没听说过清音姑娘跟瑶光姑娘有什么不对头。”
木樨点了头,注视着清音消失的地方,微微的翘了嘴角。
妞儿已经离了木樨的身边,率先走到了廊下,提了声音对里面道:“这屋里当事的是谁?还不出来?”
一个丫头挑了帘子,迈了出来,冷眼瞧了妞儿几眼:“奶奶正在里头分派事情呢,你吵什么?!”
妞儿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道:“原来这主事的是你啊!那就好办了,库房里德东西要跟你这对了,你说是先该从哪里对?”
她一面说着,一面转了身子使了眼色,早就配合默契的仆妇立即抢身上前,将那个丫头困住。其他的人便往里头闯。
一时便听见里面人仰马翻的,一道厉声显得十分的明显:“什么人这么张狂!给我打出去!”
木樨这时候挑的人起了作用了。她所选过来一大部分都是平日里做惯了粗实活计的丫头仆妇,一个个又被木樨的银子喂饱了,又晓得这边是英国公夫人派来的人,她们平日里被欺负惯了,如今也想着借着枝头爬上去,哪里不拼命,她们揪着上来拉架的人就打,打的那些个人尖叫连连。
木樨并不急着进去,她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手炉,抱在怀里很有兴致的跟人指点着这院子里的布局。
跟她从英国公府来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她们很热络地跟木樨说着话。
“这西北就是比不上京城,这般的冷,我昨儿鼻涕刚留了下来,还没擦呢,就结成冰冻了。这爷们在外头挣点前程还真不容易!”
“你心疼人了?”
“我心疼也要有那个福气不是?谁叫我那个小子不争气,从小就给他吃好的,想着跟老爷出兵也挣个前程回来,可是他偏吃不了这个苦头,什么也不干成。如今差事也不好好的干。到叫我这做老娘的出来养他!”
妞儿也走了过去,她一面支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一面听着那些人的谈话,还抽了空偷偷地瞄向了木樨。里面都打成了那样,木樨还能风轻云淡的站在这里,跟婆子丫头在一处说笑。
木樨此时正望了过来,她对着妞儿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给这冰天雪地带来了一丝的春意。妞儿觉得此时正是春季,每到春天,是她最高兴地事情,熬过了寒冷的冬季。她再也不用为挨冷受饿而担心,满山片野的野菜野果可以充实她的肚子。
妞儿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她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提醒着自己,怎么能觉得木樨是春天呢?春天是那么的美好。
屋里已经有人跑了出来,大家都拼命的跑出来,不想成为被打的对象,几个人挤在门当中,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五六个娇滴滴的女子被死死的挤在门口,里面的人为了赶紧跑出来,只有在后面不停地推着她们。结果是,越来越挤,卡在门洞里的痛苦着,有的在骂那些推的人,有的张着手向木樨等人招呼着,请她们帮一把。可是哪里有人帮她们啊!木樨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只有她们越乱,她才能办好事情。要让她们都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这样才好办,才没力气同她对着干。
跑出来的几个毕竟是有限,她们也不想留下,又瞧了来人,打算偃旗息鼓。先老老实实的装几天孙子再说。
屋里面的叫声变得大了许多,其中瑶光姑娘的声音最大,她尖叫着,咒骂着,再后来,屋里的尖叫声几乎停止了。只有时不时传出一点点的哀嚎声。
这时,木樨才使了眼色,那几个婆子丫头卖了力气,就着一个女子使力地拉着,拉得那个女子连声叫痛:“轻点,轻点。”
张婆子一面用力地拉着。一面道:“卡的这么紧,不用力怎么能出来?要不,您就在这待着,等什么时候有人疲了,稍微松一点了,您就能出来了!”
女子身上穿得有些单薄,瑶光的屋子里烧了炕,又有地火龙,屋子里热的不行,她们都是穿了单衣的,只有在外面行走的时候才罩上氅衣。迎面而来的寒风,撩拨着她们的单衣,裙摆被吹的老高,真真冷风从下面吹过,几个美人儿还是肌肤似雪,面如红霞,只是此时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娇艳,一个个冻得面色发白,脸颊处却泛起了血丝。
女子只得点了头。
张婆子往掌心里吐了口吐沫,摩拳擦掌道:“姑娘,你就瞧好吧!就一会儿,你忍忍就好了,没事的,不过是一会儿的事啊!”
女子见张婆子往掌心里吐了吐沫,还没事人似的上下搓着手掌,接着那手掌就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她只觉得恶心无比,她觉得心里泛着酸水儿,胃里上下翻滚着。张婆子越拽越用力,跟女子的肌肤越贴越紧,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她喉咙一紧,一口酸水吐了出来,吐了旁边的人一衣裳的。
这一吐,一股异味散发出来,旁边的人连声尖叫着,一个个再也不想往外挤了。现在只想着往里面退。张婆子也觉得恶心的慌,她连连叫着跳开了:“姑娘,你这……我的新鞋哦!这是太太赏下来的,是兔毛的,最是暖和的,是因为我到西北这才赏下的,这么长的冷天我可就指望着一双鞋了。这可怎么办啊!”
女子只顾着在那里吐,哪里有力气说话。
于阳去了木樨的屋子一时找不到人,屋里只有一个伺候红绡的婆子,可是自己问了她,她也只晓得木樨带了人出去,去了哪里,要做什么一概都不清楚。于阳只得一路寻了过来,后来有人带着敬畏又古怪的表情看着她,然后指了现在这个院子。
当于阳挨近这个院子的时候,便听见这里的尖叫声,再来就是听着张婆子在那里跳脚。
张婆子远远的瞧见了于阳过来,张口便叫,连连奔了过去,即使一脚踏在雪上打滑,直挺挺的摔了下去,她也顾不上疼,一骨碌爬了起来,从于阳跑了过去。指着自己的鞋:“阳妮子姑娘,您瞧瞧,您瞧瞧,这是太太的赏的新鞋,我才上了脚,就成了这样。“
于阳低头瞧了一眼,张婆子黑色的鞋子上的确沾了点东西,不过也不是什么,只是不晓得她怎么叫成这样,还是跑来找自己。再想着木樨今早做的事,她晓得了,这又是要把自己推了出去,可是她怎么能让木樨如愿呢?她笑着道:“大娘就找木樨姐姐就是了。这是什么毛的?让木樨姐姐再赏你双狼毛的就是了,那个暖和。”
张婆子笑道:“今天云层低,天暗,姑娘怕是没瞧清,我这不是兔毛的,是狼毛的。我就是找了木樨姑娘,也要请姑娘大发慈悲不是么?这是姑娘给太太做的鞋,太太赏我的。姑娘的针线做的细密,穿的最是暖和,还要请姑娘大发慈悲!”
她这是讹上了自己?于阳笑了笑,不再理会张婆子,而是对木樨道:“老爷问姑娘要些荔枝蜜。另外还问了太太都让带了什么东西来,要拿过去看看。我来问姑娘要东西,姑娘看着什么时候得空?”于阳说着瞧向了在那里挤得死死的一群人。
明明各个都是花枝招展的人,可是现在却闹的披头散发,还有一个还歪了头,那地上……
于阳掩了鼻子,微微地侧了头。
木樨笑着道:“知道你急,只是现在在清点东西呢。这院子里的瑶光姑娘,不肯叫我进去,叫人在这门口堵着呢!这里头的事情不弄外,外头的东西也进不来,老爷的东西本来放的就杂。有太太带的,后头的九老太太又让带了些东西,各位姨奶奶也都有东西,一时也整不清了。你就等会?”
木樨向于阳传递了一个信息,你若是想把老爷的东西整理出来,那就先把这里的事情弄好,不把那个瑶光姑娘摆平了,什么都是白搭。
于阳走到廊下,看着那几个被挤得死死的女子,突然对张婆子道:“张大娘,麻烦你跑一趟。”
张婆子先是瞧了木樨一眼,见木樨对她点了头,她这里才应了,她扭动着身子走到于阳跟前。方才那一跤摔得有些重了,骨头都在疼,好像没摔坏。
“阳姑娘,您吩咐。”张婆子咧着嘴笑的很狗腿。她脸上一副奉承的笑,笑的很迎合。
于阳没有看张婆子,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些个女子,还真是挤得一点缝隙都没有:“去!到前面请几位护卫大爷来。就说这屋子堵死了,要借他们的剑用一用,看看从哪里下手才好。”她说着流露出一丝的可惜,“各个都这么好,要怎么弄呢?下哪个才好呢?”
张婆子脸上白了,她“啊”地一声看着于阳,这位阳姑娘的意思是……要用剑断了这几个人的胳膊?要说这阳姑娘还真是狠心,难怪能做探子,面对这么多娇滴滴,面容如花的美人儿还能吓得了这样的手。
“你还不快去?”于阳已经沉下了声音。
张婆子忙应了一声,不等木樨的同意摆腿就往外头跑。这阳姑娘是个狠心人,千万不能去惹她。自己怎么能为一双鞋就把她惹了呢?还是快把事情办了,省得她抓住了自己,没好果子吃。
那几个女子早就软了腿脚,一个个都往下坐,于阳想了想,又道:“从这里?这里好像紧了点,还是这里?这里好像也很紧。”于阳在几个女子的身上打着来回,被点到的女子努力地抽着身子,希望这里能看的松一些,即使另一边一紧很挤了,她也悄悄地抽着身子,而另一个觉得有些松了,就暗暗地往里头抽着身子。终于于阳的手指在两个女子之间停顿下来,那两个女子顿时觉得大惊,她们俩纷纷地向两边挤着,终于有一个人被挤了出去,女子们纷纷地落在了地上,得到了自由地她们还来不及为松散感到高兴,便被里头急着出来的人踩在了脚底下。
平日里娇滴滴只晓得如何伺候男子的美人儿从了华丽的地毯,被人踩踏着,她们嘶叫着,再好的歌喉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婉转。
于阳诧异地看着奔出来的人,瑶光的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难不成张瑛这个临时的住所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人?这些人……看着她们一个个华丽的衣着,姣好的容貌,于阳明白了,侍妾……难怪蒋氏要派人过来,若不是英国公夫人不能轻易的过来,蒋氏怕是早就会过来了。
木樨施然走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了于阳进去:“跟瑶光姑娘盘清了账目,咱们这就过去。姑娘不急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于阳哪里还有急的,她只能等着。
已经被人闹的没有了力气的瑶光哪里还有精力跟木樨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樨带了人对照着账目一个个的勾着,然后再看着木樨吩咐着哪些哪些要收到库里头。
于阳诧异地瞧了妞儿一眼,这里又是怎么回事?皮肤白皙的瑶光的脸上居然被人抓了一道一道的,几乎都破了像了。就是她身上的绸缎衣裳也被人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白花花的肌肤露了出来,好像头顶上还少了一撮头发。这……
木樨的人明明在外面,这里……
妞儿只是偷偷地使了个眼色,又去帮忙。
对账进行的很顺利,不过是一会儿,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木樨指挥着人再去下一个地方,那些个壮实地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