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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放到柔软宽大的寝床上,以手指轻柔理顺我的发丝,说道:“看来紫儿真的是困极了……让萧郎替你整妆吧……”
我阖紧眼帘,安静躺卧着,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在我额头印下一记亲吻,除去我的耳饰、钗环,又解开我上衣襟扣和腰间丝带,褪下我的外衣,然后将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锦被轻柔覆盖在我身上,我假装娇软无力依靠着他,任由他替我处理这些琐碎之事。
他见我依然未醒,放下粉绿帐幔,轻轻转身走了出去。
屏风外,一名内侍似乎在小心翼翼低声询问:“奴才请旨,殿下今夜不在娘娘寝殿中安歇么?”
萧统声音轻柔,应道:“你将偏殿书房整理出来,我今晚去那边看看书。娘娘初来东宫,这几日都早起,让她安静歇息一晚吧,不要吵醒她。”
那内侍忙道:“奴才遵旨,恭请殿下沐浴更衣,再去书房安寝。”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我从寝帐内翻身坐起,向外呼唤小璃儿,她匆匆走近床畔,说道:“娘娘不是睡着了么?奴婢刚才看见殿下去书房了,还叮嘱奴婢等人不得进寝殿惊扰娘娘呢!”
我凑近她,如此这般对她说了一遍。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道:“奴婢立刻去办……太子殿下娶了娘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殿外传来一阵阵呼啸的风声,我沐浴后穿着一件软绸睡裙,悄悄躲进书房的寝床上,展开锦被裹住自己。
粉绿色的纱帐被人掀起时,一种清新淡雅的郁金花香气息在纱帐内弥漫,距离我愈来愈近。
我心知是萧统沐浴更衣后进入锦帐内,暗施法术掠起一阵细微的清风,寝殿内的烛光轻轻摇曳,光线明亮了一霎又突然暗淡下来。
我扑入他怀中时,他起初微有错愕,随即紧紧拥住我,我身子微微颤抖,忍不住回手环抱着他,尽情汲取他身上的清雅气息、感受着他的恣意亲密,他似乎已有知觉,亦不再说话,轻轻地、缓缓地亲吻着我。
他轻声问:“紫儿……是你么?还生萧郎的气么?”
我故作不解,昵声问:“我为何要生气?”
他的明眸闪亮,拈起我的一缕长发说:“你今晚去过凌华阁。我亲耳听见了你唤我那一声‘萧郎’,我追出阁外时感觉到了你身上的玫瑰香气;还有,楼栏畔落下了一朵海棠花,紫儿虽然身法轻快,却还是留下蛛丝马迹,让萧郎发觉了。”
我小嘴微张,瞪大眼睛怔怔看着他:“我身上的玫瑰香气很浓郁么?”
我十分诧异,虽然我与青蒿一样喜欢玫瑰花,却从不喜欢馥郁浓香,所用香精皆是淡雅一类,却不知萧统是如何发觉?难道他天生记忆过人,连对香气的记忆亦是如此强烈?
他闻言微笑着说:“我刚才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紫儿身上的香气并不浓郁却十分清幽别致,即使远在十步之外我亦能辨别得出。”
我见他识破我的行迹,粉脸微红,扁了扁嘴,小声道:“萧郎既然心中喜欢沈妃,适才还那样待她,何不遂她之愿在凌华阁中留宿?有美人相伴,难道不比回到云华殿独守空空书房好么?”
他低头轻吻我的发丝,说道:“看来紫儿真的生气了。原谅我今日之错,好么?我……”
我眉头微皱,在他怀里抬起小脸问:“萧郎想对我说什么?”
他犹豫了许久,凑近我耳畔,低声道:“若是昔日,我必定不会如此坚决拂她心意离开,可如今有紫儿在身边,我早已没有心思再对任何人如此……我原本以为此前对紫儿的情意已足够深,却不曾想到新婚后心中眷恋一日比一日浓烈……”
他仿佛并不习惯对人说出这些亲密表白之言,不过短短数语,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借着烛光掩映,见他俊面显现红潮,似乎极为尴尬,心中不忍再难为他,对他展颜娇笑,细语道:“萧郎若要我不生气,只需应此情此景,为紫儿赋一首诗,不知可否?”
他闻听我要他赋诗,神情顿时释然,紧紧拥住我,仿佛要将我揉入他怀抱一般,在我耳畔轻道:“紫儿,只要你喜欢,这有何难?”
我举手轻绕他的颈项,说道:“萧郎速写啊!”
他略加思索,随即缓缓吟道: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与我期何所,乃期东山隅。远望无所见,涕泣起踟蹰。”
他吟完此诗,凝望着我道:“仓促成诗,不知紫儿是否满意?”
我轻吻他的脸颊,说道:“萧郎文思敏捷,我怎会不满意……”
次日清晨,小内侍进书房侍候萧统,发觉我躺在帐内锦被之内,顿时吓了一大跳。
萧统神色坦然,对他说道:“去娘娘寝殿,命人给娘娘送一套衣服过来。”
那小内侍慌忙不迭答应着飞奔而去,我在被中不由暗笑,萧统行事向来循规蹈矩,如今却时常因我而行出逾矩之事,似乎遗忘了皇帝昔日对他的训斥教导,云华殿中宫人亦渐渐习以为常,不再觉得惊奇讶异。
我从帐中探出头来,向他凝眸微笑,他注视我的目光柔情万种,一切情意尽在眼神交汇之中。
秋远冬至,天气愈加寒冷,天空飞扬起零星的雪花,将云华殿外染上淡淡的素色。
萧统每日前往探视怀有身孕的蔡兰曦,却并未时常前往凌华阁,皇后被幽禁于冷宫,丁贵嫔与蔡兰曦皆免去我每日觐见之礼,除了沈忆霜归来之日的那场小小风波外,我在东宫的生活依然平静如水。
三日转眼即过,与青蒿相约之期已至。
午时我告诉小璃儿在后宫内随意走一走,让她不必跟随着我,独自行至御花园西侧人迹罕至处,用力纵身一跃,飞越出宫墙外。
9 山寒微有雪
数片细密的雪花自天空纷纷扬扬落下,我飞身轻落在燕雀湖畔的一块太湖石上,轻抖了一下肩上的翠绿色羽缎披风,薄薄的雪粒落入幽邃的湖水中,顷刻消融无踪。
燕雀湖一侧便是清凉山,另一侧的湖岸与邵陵王府后院相连,院中似乎种植着大片的梅花林,各种颜色的早梅迎风傲雪散发出缕缕幽香。
雪落无声,湖静梅香,这一幅人间美景让我久久凝望流连,思及自己此次应青蒿之约前来本是为了与梅花精一战,不禁暗暗叹息,若是我们稍后与梅花精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难免会破坏此处的清幽雅境。
青蒿不知从何处飞来,悄无声息站立在我身侧。
我并未回头,向她说:“你邀约了她来此处见面么?湖畔就是邵陵王府,我们不如去山顶,以免惊动不相干之人。”
青蒿向梅林深处看去,发声说道:“我们在清凉山顶候着你!”
我见她纵跃上清凉山,立刻紧紧跟随其后。
我们刚刚在山顶站定,雪地里闪现一道青影,耳畔响起一名女子清冷的声音道:“玉面青狐,你既然邀约我前来此处一叙,何必还带一个帮手?难道想以多欺少么?”
我闻声抬头,那说话女子果然正是那晚“诗酒之会”时所见过的六皇子萧纶的侍妾绿萼。她一名淡绿衣裙闲闲立于山巅一株梅树下。容貌虽然美丽,神情却冷淡之极,两道柳眉同样涂饰成淡绿之色,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微弱敌意。
她视线落在我身上时似乎微有惊诧,说道:“原来是你!”
我向她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再次幸会姐姐。”
绿萼眸底掠过一丝淡淡的惋惜之色,语气依然冷漠无比:“可惜了,好好一个太子竟然落入妖狐手中,眼下虽然得以享尽温柔,却不知还能有多久的快乐时光?”
我见她提及太子语带不详之指,心中一动,迅速对她道:“花妖狐魅本相似,邵陵王萧纶难道不是你的夫君么?我从无谋害萧郎之心,你又何必如此诅咒他?”
她扫视我一眼,傲然道:“花妖族与妖狐族从来都非同道,我们与人间男子交往皆是发乎情而止乎礼,不会像你们那样媚惑**,耗用他们的生命增长自己的功力……”
她话犹未已,青蒿早已忍耐不住,在一旁冷笑道:“梅花精,你自以为品性清高,为何亦与我们一般有七情六欲?为何不出家修行做尼姑道姑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与六皇子萧纶之间种种相处情形,在别人面前说嘴也就罢了,可休想瞒得过我的眼睛!那晚你们梅林花亭之中……要我当面说出来么?”
绿萼闻言,美眸中迸射出怨恨的寒光,直视青蒿道:“我早知是你从中使坏,否则他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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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青蒿表情得意,轻笑出声道:“我只是给你们吃了些好吃的东西而已,你不但没有谢媒礼赠与我这冰人,连感激我的话都没有一句么?”
绿萼表情冰冷,说道:“青狐,你错看了萧纶,我的功力并未因此折损,他宁可自己受折磨,也不愿逼我做违背心意之事。我借助辟邪宝珠的力量修炼多时,法力远非昔日可比,你们二人皆不是我的对手!”
我在翠云山时听过传说花妖与狐妖不同,她们倘若失去处子之身便会功力全失,青蒿一定曾经设计促成萧纶与绿萼交欢,让她失去法力后借机夺回辟邪宝珠,却不知萧纶并未强迫绿萼侍奉她。
她不提辟邪宝珠则已,一提及此珠,青蒿立刻怒视她道:“梅花精,速还我的宝珠来!”
我并不想与绿萼大打出手,对她客气说道:“你无缘无故盗去青蒿的宝物,如今她既然寻到了你,你就该完璧归赵,怎能私自据为己有?你若肯将辟邪宝珠还给我们,我们决不再纠缠你,或许我与你以后还能够做朋友。”
绿萼淡淡抬眸扫视我一眼,轻启丹唇道:“小白狐,宝珠本系花妖族圣物,狐族当年亦是从我们手中诓骗而来,我们才是宝珠的真正主人,我为何要将宝珠交还给她?”
我见她言辞咄咄逼人,且有轻慢狐族之意,说道:“青蒿不慎中了你的阴谋诡计才会被你盗走宝珠,我在翠云山修炼千年,从未听说过辟邪宝珠归属于花妖族,你若是不肯交出宝珠,我们只有一决胜负了。”
绿萼道:“你既然主动提出与我比试法力,那可怨不得我对你出重手。只是此事本与你无关,我劝你不要插手干预,以免引火烧身,不得善终。”
我心中十分不服气,道:“我们今日既然在此巧遇,不妨公平比试一番,看看究竟孰高孰下。若是我们败了,自然甘心罢手,从此不再向你追索宝珠下落;倘若是你败了,你今日必须将辟邪宝珠还给青蒿。你意下如何?”
绿萼姿态傲然,似乎对自己极有信心,冷冷淡淡道:“可以,你们不妨联手一起上!”
我见她应允,点点头道:“请赐教!”
青蒿早已向她所站立之处掠过去,大叫道:“绿萼梅花,接招吧!”
我惟恐她吃亏,急忙出手与她并肩共斗绿萼。
绿萼毫不犹豫,身形顿起,扬手发出数枚白色小梅花骨朵,向我们二人面门之处袭击过来,她的法力果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