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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如直哄得老夫人心情好转,又陪着说了一阵话,这才离开。
老夫人把打理大厨房的事交给了二姨娘母女。
陈湘妮虽然还小,也开始跟着二姨娘学习打理大厨房了。
陈湘娟坐在淑芳苑里。想着今儿与老夫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何必要说出来呢,这一说出来,幸许就落个忤逆不孝的名声,整个陈家大院都知道她顶撞了老夫人被禁足。
陈湘如离了上房,又进了淑芳苑。
陈湘娟不知她知道多少,但心里想着,若是老夫人不说,她就不主动说出来。一副已经知错的模样,垂首道:“今儿是我不好,我不该顶撞祖母。”
“你也别太难过,祖母还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子就好了,你且在淑芳苑里安心呆着,或看看书,或做做女红。要是闷了,就把三妹妹唤过来陪你。”
陈湘娟想:听她说话的意思。不知道她们争执的原因。
既是如此,她也不提。
陈湘如又宽慰了陈湘娟几句。
赵婆子听说陈湘如在淑芳苑,站在院子外头没有进去,直至陈湘如领着刘奶娘走远了,这才领人进去,冷声道:“二小姐。我们是奉老夫人之命过来取东西的,这是清单,请你过目,还请二小姐莫要为难,把东西都交给我们。”
被她拿走了珠宝。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全都在清单上,还有被她从大库房里取来的摆件也是如此,那些颜色鲜艳的,一并被赵婆子带人取走了。
临离开时,赵婆子道:“二小姐在淑芳苑安心静养,明儿一早彭嬷嬷就会来西院,二小姐跟她好好学规矩吧。”
黄昏时,陈相富兄弟也听说了陈湘娟顶撞老夫人被人罚的事,陈相贵不言语,陈相富倒颇是生气“她倒能了,父亲在世时,便是父亲也不敢顶撞,她竟敢顶撞了,祖母就是要不是好性子的,定被她气着了。”没有半分偏着陈湘娟的意思,反而认为陈湘娟做得过分。
接下来的日子,陈家大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正月十五,江宁府举办了热闹非凡的布面美人大赛,有头脸的人都被请去观赏了,连江宁府丁知府携夫人也去了,江宁府的名士、才子一个不落都去。
最后参加绝赛的十二个美人,因为穿上云记绣庄的衣裳,原本的七分颜色也变成了十分姿容,个个模样水灵、绝色动人,最后有“小羞花、小闭月、小落雁、小沉鱼”而胜出,并择吉日入住美人别苑,而其家人,可在次日领到二百两银子的赏红。
正月十六一大早,陈湘如正待出门,就听到门子来报:“大小姐,六老太爷、九老太爷求见老夫人,说是族里出大事了,要与老夫人商议。”
陈湘如面露凝重。
刘奶娘道:“年节时不见,是因为家里还在孝期,可现下不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且是族里出了事。”
陈湘如道:“将他们请到上房。”
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得去瞧瞧,无论是什么事,她都得知道,只有知道才能有准备。
待陈湘如到上房时,六老太爷、九老太爷已经到了。
上房里只留了老夫人的心腹赵婆子服侍,其他下人都被遣离了院子外头。
陈湘如看了眼大丫头。
大丫头阻道:“大小姐,老夫人下令,这会子谁也不见,老夫人在里头与六老太爷、九老太爷议事呢。”(未完待续。。)
第113章 叔嫂私通
六老太爷长吁道:“家族不幸呀,竟出了此等丑事,三嫂,你还得帮我们出个主意,昨儿夜里,我们可是抓了个正着呀,陈业荣和四房的伍氏,啧啧……我们真是说不出口,两个人一大把年纪,居然在祠堂里私会。”
老夫人不由得忆起陈将生的模样来,长得与陈业荣可有六分相似,最像的莫过眼睛、鼻子,剩下的几分随了四老太太伍氏。
当时倒是上房的婆子私下如此议论过,没想族长和四老太太还有这段私情。
赵婆子垂手侍立在侧,时不时给二人蓄茶。
九老太爷道:“堂堂族长,竟干出**族中妇人的丑事,三嫂,陈将生……是陈业荣的种啊,你看他那模样,要说像过世四哥,谁会相信呀?他那样子一点也不像四哥,像了族长。
唉,昨晚抓了现行。今儿一早,整个族里都闹翻天了,我和六哥只得下令把陈业荣一家和四房一家给关押起来。
大房的业字辈没人了,二房的业字辈又失德,业字辈里,威望最高的就三嫂,你可得替我们拿个主意。”
哪里是拿主意,分明是想老夫人做主,这样他们就可以说是老夫人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们想得到老夫人的支持。
老夫人想着这烫手的山芋,“我能拿什么主意,要是选族长,倒可以说上话,可这事儿,还得你们来定,不管怎么定,也都是合理的。”
六老太爷一脸凝重,昨晚抓了个现行,他可是兴奋了一夜,想到当年陈业荣不让他们大房的兄弟做族长。何等的咄咄逼人,没想陈业荣居然还干出了这等丑事。
“三嫂,照着族里的规矩,**族中妇人,当沉塘。陈业荣和伍氏有过,但他们的儿女到底是陈氏后人。也不当驱逐,你看……是不是就沉塘?”
老夫人念了声“阿弥陀佛”,这两个狐狸想把她拉下水,别拿她是傻子,“我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婆子可做不得主,你们看着办吧。族中不幸呀!不幸呀!”
九老太爷则念着陈业荣这脉置下的家业、店铺,道:“除了沉塘以外,还得给些别的处罚,陈业荣上任族长前。家里只得二十亩田地,他中饱私囊,名下置了六处店铺,在西泉镇又置了五百亩良田、还有张家镇置了六百亩良田,照矩这些东西都是充入公中。”
老夫人又念“陈弥陀佛”,“唉,得饶人处且饶人。”
“三嫂,必须重罚。贪了的东西得吐出来,否则后来者跟样学样。充入公中,也能让族人过得好些。”
陈业荣年轻时还有这等糊涂账,也难怪陈湘如说族长偏袒着陈将生,人家原来是父子,哪有不偏帮的道理。
只是这回,事情一败露。堂堂前族长要被沉塘,传扬出去,成了江宁府的一大笑话、丑事。
往后,旁人如何看待陈氏一族。
六老太爷想着他们这一脉原是出过族长的,也得了不少好处。“三嫂,你说句话话?”
她说什么,到时候一说,就成了她的意思。
这原就是六老太爷、九老太爷两人想好的。
老夫人轻叹一声:“你们俩是要做族长的人,不必处处来问我,你们瞧着办吧。我只一个主意,若是新选族长,为示公允,选族长一人,再选一个左长、右长监督,大事由三人共商处置,小事由族长决断。”
这是陈湘如出的主意。
看来老夫人是赞同了。
九老太爷笑了一下,知道老夫人不想掺合处罚陈业荣的事,倒不如另寻一条路。
“要处置陈业荣和伍氏,还得新选一个族长出来才行。三嫂,你看要不你亲自去一趟族里,我们把族里的男丁都召集齐了,一同选个新族长,三嫂有什么想法,不防到了族里再与众人说。”
老夫人再不好推托了,要新选族长,就得把人召集齐,因她的辈份在族里算是高的,必须得露面,虽是妇道人家,可她和五老太太在族里都是有威望的,而老夫人的威望,则是因为每年给族里的银钱最多。
老夫人抬头望着外头。
赵婆子道:“大小姐过来请安,被丫头们拦下了,还在外头候着呢。”
“把如儿唤进来。”
陈湘如进了上房,欠身请安。
老夫人道:“你六叔公、九叔公请我去一趟族里,今儿族里要新选族长了。”
“祖母要带二弟、三弟同往么?选族长这种事,不是要每家的男丁参加?”
陈湘如想让他们去,就当是去看看族人的嘴脸。
她看重骨肉亲情,但对这些只会扯后腿的族人着实没好感。
让陈相富兄弟瞧瞧也好,至少能起个警示之用,奸淫他人妻子,这是大罪,在族里要被沉塘的,更会被世人瞧不起。
老夫人道:“赵婆子,派人去书房说一声,与先生告个假,就说族里出了事,得带二爷、三爷去趟乡下庄子上。”
“是。”
陈湘如虽是个女子,但在老夫人面前说话是有份量的。
陈湘如令人备好车轿。
众人将老夫人抬入轿中。
陈湘如站在西门前,拉着陈相富的手道:“到了族里,少说话,多听多看,相字辈在族里不高不低,自有长辈们做主。你这性子得收敛一下,得以祖母马首是瞻。”
细细叮嘱了一番,看陈相富兄弟上了马车,方才带着绿萼、绿叶乘上家中另一辆马车出门查看店铺生意。
早有六老太爷的儿子得了消息,一早召集了族中的男丁到祠堂。业字辈活着的男子和妇人也都到了,破天荒的,祠堂给业字辈的两个老太太设了座儿。
这是陈相富第一次见到族里年轻守寡的五老太太,穿着一袭黑衣,听说五老太太膝下原没有儿女的,但她过继了六老太爷的一个儿子。五老太太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模样,只是阴沉着脸,没有半分笑容。
业字辈中大房没有人了;二房是犯过的陈业荣,自没有资格摆座;三房是陈家大院的老夫人携着两个孙子;四房是犯过的四老太太伍氏,也不能入座;五房是年轻守寡的五老太太;六房是六老太爷携着他的儿子;七房也只来了一个妇人;八房也只一个妇人;九房便是九老太爷;十房、十一房也是如此。
妇人虽多,除了老夫人和五老太太在族里有些威望。另外几个说话也无份量,最多在她们自个家里能算数。
六老太爷站起身,朗声道:“都安静,今天我们请各房的老太爷、老太太来,是商议选新族长的事。三嫂、五嫂有什么事就先说吧。”
五老太太正襟端坐,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神态安祥,“我没甚好说的,问三嫂吧。”
老夫人身后站着陈相富兄弟。他们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只当是瞧稀奇,当然也想知道这族长是怎么选出来的。
老夫人道:“这些日子,族里的事出得不少,为防万一,我建议选一个族长,再选一个左副族长、右副族长,简称左长、右长。左长掌管账目花销。右长掌管奖惩。
举个简单例子,族里出了书念得好的后生。这当奖;族里有出色的妇人,这也当奖。至于怎么个奖法,就由你们来定规矩。
大事由族长与左长、右长共同商议决定,三个人有两人同意则算通过,小事可由族长决定。”
这个说法倒也新鲜,老夫人的话落。众人都看着她。
老夫人又道:“这只是我的建议,同意与否,还得看各位的意思。族长在业字辈里挑选,左长、右长从将字辈里挑选能人,左长、右长也是他日族长的人选。必须得德高望重,行事端方、公正之人方可担任。”
这话立时就吸引将字辈人的注意,也就是说,原本只是一个人的官儿,现在却是三个人,无论是哪个,这都会得到好处,而从另一步讲,这也分散了族长的权力,避免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