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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道:“我曾听人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来老夫人和大小姐便是这意思。”
丁一笑了起来,“老金,没瞧出来呀,你原是读过书的,哈哈……”
这老金是徽郡过来的。唤作金大福,他的女人倒生得眉清目秀,夫妻俩带了一女两子,女儿是最长的,家里也是佃户,好在老金长得身强力壮,又肯吃苦,家里的日子倒比丁家过得好。
老金翻了个白眼,“就许你读过书。难不成我就不能读书么?”
丁一早前看老金,只当他是个地道的庄稼汉子,今儿听他说出文绉绉的话来,才知也曾读过书。
陈相富原被气得不轻,这会子因着这几个淳朴的乡下人,心情大好,看了眼包袱里的糕点,吞咽了一口。终没舍得吃,模样各式各样都有。有的蒸出兔儿状馒头,上面还用胡萝卜片做眼睛,长着一双长耳朵,煞是可爱;还有的是花瓣状的糕饼,描了红色的线条,式样漂亮……
奶娘道:“二爷想吃。先吃两个填肚子。”
“回家再说吧。”
陈相富歪头想着:族里人还不如这些外地来的佃户啊!佃户得了好处,还想着回敬一份心意,虽说是几个糕点,可人家一片心意,可是族人呢。年年得他家照应,就没见几个说好的,也有说好的,今年那十户搬进新屋的,那可是真心感谢他家。
最可恶的便是陈将生,大姐辛苦把人捞出来,贴了赎银不说,居然还不认账,反过来闹得他耳朵轰隆隆作响,直到现在都能听到四老太太那撒泼哭闹的声音。
怎就是这样的人呢?
若不是祖母开口,以他大姐的心思,是决不会搭手帮忙的。
陈相富回到陈家大院时,家里正准备要吃晌午。
因着陈将达新丧,午饭也备得简单,今儿是除夕,二姨娘领了陈湘妮也到了上房。
一家人聚在一处用了饭。
陈相富令奶娘把乡户人家送的糕点摆了出来,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外地的糕点,甚是好奇,各人拿了尝吃,老夫人则吃了几个松软的,直夸:“不错,做得很地道。年轻那会儿,你祖父还在,我随他去过徽郡,那里做的米面糕就是这味儿。”
陈湘娟吃惊地道:“是米面做的?”看着自个手里捏的小白兔,一摆上来,她一眼就瞧中了这个,陈湘妮也喜欢,可又不敢跟陈湘娟争,只得取了像花瓣一样的东西吃。
陈湘如不紧不慢地道:“各地皆有不一样的吃食,听祖母一说,想来做得地道。”她一面品着,一面却又有主意,“明儿就是大年初一了,接下来又有庙会、集会,其实他们做了这些吃食拿出去卖,许还能赚些银钱呢。”顿了一下,神色凝重地道:“我们家在城里还有处茶点铺子,可以让他们在逢场日做了送到铺子里代为售卖。”
陈湘娟冷声道:“哪有白帮他们卖的。”
老夫人不以为然,“都是些穷苦人家,怎好赚他们的钱。可让他们在我家茶点铺子前摆摊儿。”
老夫人想着各家店铺里的人手都不足,但陈湘如是一片善心,想到老太爷四十多岁没了,而陈将达正值壮年也没了,心里想着多行善事,就算是替孙儿们积福了。
老夫人又道:“前两回,就让掌柜的帮着售卖,若是好卖,就让他们自个儿卖吧。赚了钱,他们也能贴补家用。
回头遣个人去与这几家打声招呼,再与茶点铺的掌柜说好,徽郡的兔儿糕、花饼确实独特,我想着能卖出去,可不知好卖与否,先让他们少做些,一卖完就结账,不赚他们的钱。”
赵婆子想着这种庄户人家最是实衬,笑道:“老夫人,稍后我就亲自走一趟。”
老夫人应了。(未完待续。。)
第099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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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娟笑盈盈地问:“二弟一大早出门,不是说要去将生叔家索银子么,还了多少?”
不提便罢,一提这事儿,陈相富便有些火大,想到陈将生一家撒泼的模样,就狠不得揍人。
“那可是个难缠的,怕就只得官府能收拾,你去索银子,不是自找没趣。”陈湘娟心下觉得好笑,当真是个孩子,明知道讨不回来,还寻上门去讨债。“话又说回来,大姐把他从牢里捞出来,到底花了多少银钱?”
陈湘如不说话。
陈家大院的人都说花了五千两银子,可陈湘娟却有些不信,定要问过清楚。
陈相富道:“五千两银子!”
见陈湘如沉默不语,只当是默认了。
陈湘娟面露惊色,“这么多!”要是几十两许就不要了,可这是五千两,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祖母,我们还得想个法子讨回来,五千两银子都能置多少良田?又能置几家店铺,他家的日子原就过得不错,赁甚要我们出这银子。”
老夫人也想过这事,问了陈湘如,陈湘如的回答是“人是十三叔帮忙捞出来的,赎银是周八公子垫的,出了多少我也不知道。”近来忙,她又没出过门,哪里知道出了多少银子。
但老夫人想:周八原是官宦子弟,且兴国公周家与江宁知府原又是姻亲,便凭着这份前系,周八出面也要不了多少赎银,但陈家却因此欠了周家一个人情。
陈湘如轻声道:“怕是这赎银要不回来了,二弟就别再去要了。平白给自己添堵。”
陈相富不由得歪头反问:“为甚不要?”
陈湘如意味深长,想到陈将生只值五十文就觉得好笑,不仅如此,还有官府的《赎身契》,有了这个,陈将生等同就是陈家大院的奴才。就算是瘸腿奴才也不止五十文吧。
“他有族长帮衬着,我们若是为难他,只怕族长不应。”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陈湘如到陈家庄捅了一个马蜂窝,现下整个陈氏族里都闹翻了天。
陈相富想着陈湘如干的那事,只觉得痛快,“大姐不会是想族里换人当族长吧?”
陈湘娟神色惊讶,难不成陈湘如一个女儿家居然将生伸到了族长位置上,族里可从未出现过女族长。
陈湘如笑了一下。“无论谁当族长,没有陈家大院的支持,没有我们给的供奉银子,这个族长的位置都坐不稳。”
族长天不该、地不该,最大的不该就是开罪了陈家大院,以为陈将达不在了,这陈家大院就失了主事的,早前陈湘如是胆小怕事。可这几月下来,胆子也变得渐次大了。而她亦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谁给添了一日心堵,她便回赠那人一世心堵。
率性而为,真诚而生,不再刻薄自己。不再压抑自己,原来可以此等畅快。
陈相富此刻想的则是:若是族长换人,下一位族长必须得与陈家大院处好关系,若是陈湘如要陈将生还五千两银子的赎银,陈将生迫于压力。不得不还。欠钱还账,这原是正理,走到哪儿都说得过去。
陈相贵抿嘴审视着老夫人。
陈湘娟却是一脸诧色,陈湘如似乎变了,好似越来越像个长姐,就连陈相富也越发强势,虽说年纪不大,脾性儿却不小。
因着陈湘如的话,大家都不提陈将生还赎银的事。
又说了开心的事,众人方才散去。
照着陈家大院的规矩,除夕夜,子孙们要向长辈献礼,而长辈会与晚辈派发压岁银子,一早老夫人就着人预备了银锞子。
陈湘如领着弟弟妹妹站成例,她虽是很忙依旧抽空给老夫人做了个抹额,陈湘娟则是预备了一双新鞋,陈湘妮年纪小,初学女红,给老夫人备了个体身的小坎肩,虽说针线不大好,老夫人倒也欢喜,陈相富送了个银制的不求人,陈相贵则备了幅自己写的字画,两相比对,老夫人倒更喜欢陈相贵亲手写的字。
聚在上房里守夜,过了子时,老夫人道:“都下去歇着吧。”
姐弟几人方才各回屋里。
因着二姨娘攒了好些年的首饰被陈相和给偷了,老夫人只字未提,只是照着陈湘如姐妹的例,也给二姨娘备了个红包。
陈湘妮知她心情不好,回碧柳苑时,把自己的封红递了过去,轻声道:“姨娘,我不大出门,这压岁银交你保管。”
二姨娘心头一暖,低头看着陈湘妮,“可恶的大爷,把我们母女俩的东西都给偷了,好在新收了田庄和店铺的收益银子。这钱你自个留着。”
“姨娘拿着吧,我每月还有月例呢,往后每月我身边留一百纹就是,其余的都交给姨娘管。”
二姨娘甚是满意,伸手轻捧着陈湘妮的小手,“冷了吧,我们早些回去。明儿一早,你要给老夫人拜年。二爷、三爷要去祠堂祭祖,小姐们是不去的,你就留在老夫人身边侍候,把老夫人哄高兴了,大小姐便高兴。”
她压低嗓门,接过陈湘妮递来的封红,轻声道:“老夫人和大小姐都是出手阔绰的,虽说你还小,老夫人也备了份嫁妆,可你侍候好老夫人许就能多得些,不说旁的,就是头面首饰置备下来也得不少银子呢。乖妮儿,姨娘的后半生可都仰仗你呢。”
陈湘妮进入陈家大院后,也知道她得和二姨娘近,她打小没娘,二姨娘待她好,她也得对二姨娘好,将她过继给二姨娘,就是想给二姨娘一个后半生的依靠。
二姨娘虽说还年轻,可照着陈家的态度,是不会许她改嫁的。
而二姨娘也没这意思。既然有了后半生的依靠,她又何必再糟践自己。
在其他大户人家,侍妾姨娘是可以任意转卖的,有的人几番转卖,最终也没个好归宿,像她这样的也算是命好的。
陈湘妮点了点头。“姨娘,我懂。”
“懂得就好。瞧封红的份量,是和大小姐她们一样的,姨娘都给你攒着,将来一统的给你备成嫁妆。”二姨娘收好封红,想到陈湘如今儿说的茶点铺的事儿,“我们铺子里也有个茶点铺,我想派个婆子去学做那兔儿糕,再学做了那花儿饼。铺子多了几样别样的,许生意能更好些,能多赚些钱。”
陈湘妮只不支声,她又不懂这些,只想着好好跟着老夫人学女红、识字,因她是女儿家,又不能跟陈相富兄弟一样去书房。但能读书识字,又得老夫人亲自指点。她很高兴了。
陈湘如回到院里,刘奶娘迎了过来。递过一封信:“也不知是谁偷偷儿塞进来的。”
熟悉的笔迹,不需猜就知是周八的。
“陈大小姐,近安。年节了,向你问声好……”
一页多纸,也没说甚别的,都是些问好的话。相较于他最早的两封,倒能让陈湘如接受,即便前世她在红尘飘泊,也没见过那样的肉麻的情书,还是这样看似平淡。却让人觉得温暖的书信更让她能接受。
陈湘如坐在桌前,思忖良久,挥笔写了“同乐”二字,封到信套里,本想令刘奶娘送过去,想着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奶娘虽说是她的奶娘,也如她的半个母亲,少不得要说教一通,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让刘奶娘知晓了。
借着要到外头散步的时候,陈湘如信步到了花木房。
因今儿是除夕,管事婆子正领着花木房的小厮、丫头在一处吃饭,又备了酒,听到外头有狗吠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