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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早知道陈湘娟与他们不是同母所生,她是不会添妆的。
不,那时候她与陈湘娟的感情尚好,她还是会添妆的,还是会那样添。
陈湘如摆了摆手:“叫人把他们赶走,告诉三爷,分支、迁坟之事得尽快着办,我担心拖久生变。”
族里的老太太们求上门来,就算她要出面交赎罪银子,这一回他们也不敢让陈家大院出钱了,生怕陈湘如到时如同对付陈将生一家那样。
绿芰问:“夫人不见马大奶奶。”
陈湘娟做错了事,不得陈相如姐弟原谅,就连下人也不再唤她是“二小姐”,而称其为“马大奶奶。”
“她若想跪,可入周宅来跪,但不得大呼小叫,否则就把她赶出去。她那样跪在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陈家是无情绝义之辈。既然外头已经有了风声,说陈相和会同庶女陈湘娟、陈氏族人联手迫害嫡子,不在乎就闹得再厉害些,他们已成为陈家大院的毒疮,就得忍能割掉。”
陈相和、陈湘娟是他们姐弟的毒疮,只会累了完好的肌骨,她现在要割掉治疮。
绿芰应声“奴婢知道了。”便找了几个能言会说的婆子来,将陈湘如的意思一说,几个婆子分头行事了。
在陈家的族长等人出狱前,陈湘如便已经把他们的名声给弄臭了。
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陈湘娟进了周宅,却被王婆子下令,不许她入安好院吵陈湘如午歇,只能静静地跪在院门外头。
陈相富手握他们夫妻写的《借契》,她必须得拿回来,而能说动陈相富的也只陈湘如了,陈湘娟期望着能再打一次亲情牌,也许陈湘如一时心软,念着他们夫妻受的苦,就原谅了他们。
然,跪了大半日,没见陈湘如出来。
倒是见赵珍儿过来陪陈湘如说话。
不多会儿,岳氏母女也过来了,岳氏因是寡妇,穿戴素净,可王问梅衣着漂亮的茧绸夏裳,竟有道不出的水灵好看。
今岁,王问梅与陈湘妮也有十二岁了,正是如花的年纪。
像是约好的,陈湘妮与姨奶奶等人也到了,母女俩站在院子外头,看到垂首跪着的陈湘娟,姨奶奶佯装没瞧见,倒是陈湘妮轻啐一声:“这不是马大奶奶么?啧啧,早前还有人瞧不起我,说我是庶女,哼!有些人啊,原比庶女还不如。”她俯下身子,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就是娼人生的贱货!”
陈湘娟气得咬牙,“你才是贱货!”
陈湘妮扬了扬头,她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陈相富到底与她相处了几年,是有兄妹情分的。“你这个恶妇,挑断我二哥手筋,其心歹毒,还好意思来求大姐,是戴着面具来的么?”
一扭头,陈湘妮跟着姨奶奶进了安好院。(未完待续。。)
第327章 打探
虽说陈湘如现在是周夫人,可她们还是喜欢过来探望。
安好院里,笑声朗朗,只听到岳氏正绘声绘色地说着她在青州的趣事儿,逗得一院子的主子、丫头们大知不已。
陈湘娟的心,寒如严冬。
马庆暖声对她道:“娘子,你还是去求求大姐,好歹把留在二爷那儿的借契给要回来,要是不拿回来,万一有一天他要我们还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就算今儿被辱、被笑,她也一定要跪着。
未时三刻,周宅门上的小厮进了院子,抱拳禀道:“夫人,兴国公府周四夫人、周七夫人求见!”
陈湘如凝了一下:她们怎么来了?
她与她们并无甚交情,倒是周六夫人是周宅的常客,也因为这原因,陈湘如才把陈将生一家交给了周六公子处置。
赵珍儿睃了眼陈湘如,轻声道:“大姐,来者是客,这大热的天,快请她们进来。”
陈湘如点头示意。
绿菱把二人迎进了花厅。
周四夫人、周七夫人进来时看到了院子门口跪着的女子,心下也猜到了几分,江宁府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说陈湘娟原不是赵氏所生,她的亲娘原是个勾栏女子,某年陈将生被人算计灌醉了酒,又有勾栏娼人扮作赵氏模样,一夕欢好,这就有了陈湘娟。
两个人面露鄙夷,瞧了一眼,提着裙子进了院门。
周四夫人、周七夫人没有诰封,连个勅封也没有,陈湘如在范阳时因捐银子给朝廷的事,得皇帝嘉奖。封她为三品淑人。
各自见了礼,几人坐了下来。
姨奶奶原是侍妾,不敢坐,只在陈湘妮身后站着。
陈湘如道:“我这个表婶最是个爱说笑话的,正与我们讲笑话呢。”
周四夫人陪了个笑脸,一双眼睛却四下审视着。从屋里的人,到屋里的摆设,一一收入眼底。
周七夫人则是讨好似地说了几句好话,夸岳氏嘴巧,又夸陈湘妮生得水灵,夸王问梅端庄大方,连站在一边的姨奶奶也夸上了。
周四夫人心里暗恼周七夫人没见过世面,连这些小人物都夸上了,可又想到。她们过来拜访,原就是听说陈湘如对慕容家的人如何宽厚,给慕容家置田庄、府邸,还修了一条街的铺面,直听得他们个个瞪大眼睛。
兴国公府就算是勋贵之家,可也没有这样使银子的。
这陈家大院,果然富足得很。
这回周六公子因为帮衬了陈湘如,也发了一笔横财。只怕这六房的日子往后就要好过了。
六房的人不说一个字,可这些事。只要他们一查一打听,还是能得晓首尾缘故。
今儿,两个人就约好上门来了。
兜绕了一圈后,周七夫人切入主题:“八侄儿媳妇,六房近来又置田庄、又置店铺的,就连家里都突然多了几十个下人。昨儿午后。几大牙行的人就入府买走好些不懂规矩的……”
陈湘妮则是竖起耳朵听着,有些事她们也听了外头的流言,可她们这些日子不敢问,陈相富双手废了,动不动就是打骂下人。还发脾气;陈相贵的心情也不大好,话似乎比早前更少了;陈湘如呢,正怀着身孕,嘴又刁得很,连岳氏和姨奶奶都变着方儿地想给她做好吃的。
她们的讨好里,一半是真心想对陈湘如好,陈湘如待岳氏、姨奶奶也都是宽厚的,将心比心,看着陈湘如怀孕了,说起来她们俩都是长辈,自是要待陈湘如好的。
再则,她们也想哄陈湘如高兴,想着陈湘如高兴了,许还能给她们点什么东西。就算不给,早前给的,也够她们丰衣足食地过一辈子了。
岳氏故意打着哈哈:“兴国公府不愧是勋贵之家,一个六房都有这么多下人,周四夫人、周七夫人身边的下人自也是得体的。”
不仅是懂规矩,也是多的、好的。
岳氏这话就说得很巧妙。
周四夫人饮着酸梅茶,先是浅呷,一入口就有股子冰糖味儿,酸酸辣辣又清爽,不比兴国公府的酸梅茶差。
“王二奶奶,你是不知道,我们府的六房近来发了笔财来,这财么……”她笑得灿烂,只看着陈湘如,“是八侄儿媳妇关照的。”
姨奶奶面露诧色。
陈湘妮兴致大涨。
岳氏颇有意味:这二位夫人来访,莫不是也想来讨好处?
陈湘如勾唇一笑,淡淡地道:“是那个陈将生么?”
周四夫人道:“没听过这人,倒是听说过六房的婢子狗生,早前在上一家时是恶奴,被人厌恶了,转手送给了六公子,只没想到这恶奴家里过得殷实,田庄有一千余亩,还有店铺近十家,家家都是赚钱的。”
陈湘如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她们来访,一是探听虚实,二是好奇,“不过就是个下人,又不安分,我自己留着也费神,索性将官府开的《赎罪契》给了六堂兄。倒是六堂兄好本事,竟查出他有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装鬼!她说不知道,这屋里没一个人会信。
就说陈湘妮,她就清楚陈将生的家业几何。她小时候住在陈家庄的,不知道都难,那时候陈将生的亲爹是族长,处处得族长关照。陈将生在族里也是狗仗人势的主儿,连族人的财产也敢谋夺。真是风水轮流转,早前欺负族人,欺凌周围寻常百姓的陈将生,而今也被欺凌,霸占了他家的家业,还将他变成了奴婢下人,不仅是他,他全家都是奴婢下人了。
周四夫人笑道:“到底是八侄儿媳妇与六房的人亲厚,遇上好事,也想不着我们。”
趁火打劫么?
没想堂堂兴国公府周家,也会干这种勾当。
陈湘如垂首吃茶,“还是有机会的……”
她不欺人,偏有人来欺她。
真当她是泥捏的么?
以前步步谨慎。就怕平白结仇生怨,今生她也曾忍过,可到头又是如何,竟是所有人联手欺负他们姐弟。
现在有人上赶着要加入进来,她也不在乎多拉几个人下水。
周七夫人心下大喜,忙道:“王二奶奶。我们要与侄儿媳妇叙叙旧,还劳你们回避一下。”
主人没驱客,倒是周七夫人却先说话了。
谁让人家比她们贵重。
除了赵珍儿,岳氏母女、姨奶奶已经起身告退。
陈湘如道:“三弟妹先回去歇着,回头我们再吃茶,今晚我去你那边用饭。”
赵珍儿应声“是”。
待他们出了院门,周七夫人早已按捺不住,将身移近陈湘如:“八侄儿媳妇,还有甚机会?”
“陈家庄的族长等人也下了狱。这被抓的几个,个个家里都有几千上万两银子的家资,良田、铺子都有。你们以为,当真是丁知府给我面子,才帮我抓人的?”
陈湘如摇头。
周四夫人面露凝重,“难怪三房的人近来神神秘秘的。”
“这罪轻罪重还不得丁知府一句话的事,罪重的赎罪银子就得不少,可让他们个个倾家荡产。甚至如狗生一家那样。”
她的报复,不是自己动手。而是借别人之手。
有些话点到为止,只需要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周四公子是周八厌恶的人,那么她也会一并厌恶,周八曾说“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周家三房的人想与丁知府独吞这块肥肉。怕是不成了。
到时候一杆子捅到兴国公那儿,又多了一个分好处的。
兴国公到时候就会说“欺我周家人,就得给他们一点厉害。”好似他有多护陈湘如,还不是奔着好处去的。
没人会嫌自家的银钱够多,越有钱的人。越想更有钱,越想过更好的日子。
周四夫人琢磨了一番,问道:“你院子外头跪着的那个……”
“她呀!是陈家的罪人,却也是陈家人,我自会罚她。”
不是你们能动的,这个人只有我能动。
两人又闲话了一阵,起身告退,一路上都在细细琢磨陈湘如的话。
陈湘如一个人在屋子里走了一阵,对王婆子道:“把马大奶奶唤进来。”
陈湘娟进了院门,一颗心紧张地乱跳,一入花厅,重重跪下:“请大姐责罚!”
“责罚?”她冷哼一声。
曾经,因为陈湘娟那张与赵氏相似的面容,让她从不曾怀疑过陈湘娟的出身。
“你是几岁时知道观音庙的莫贪是你亲娘?”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陈湘娟若是真心知错,就会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