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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娟嗜着小嘴。
小桠道:“大小姐不知道,马家人还真是,昨儿才到江宁府,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带了他们自个的换洗衣服,还说什么坐船耽搁了,这种话谁信啊……”
“怎么回事?”
陈湘如一问,小桠便将马大人夫妇携马庭到江宁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陈湘娟道:“还与人打听我有多少嫁妆呢?我偏不告诉他们,有多少那也是我的,这是想打我嫁妆的主意。
那恶妇当她是谁?以为我怕她,我才不怕她呢。
今儿出门时,我与婆母叮嘱好了,让她小心盯着那恶妇,要敢动我们的东西,我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陈湘如有些迷糊,“恶妇……婆母……”
小桠又解释道:“二小姐只认姨奶奶是婆母,没认马夫人,马夫人是个贪心的,想从二小姐这儿拿银子。张口就要一万两,当二小姐是开钱庄的不成?”
陈湘如听着有些头晕,这马家还真是够乱的,居然要靠借钱度日了,而马夫人身上揣的都是当票,首饰当了、就连贵重的衣袍也当了。
“怎么就过成那般了?说起来苏州织造府郎中也是正五品的官,和知府老爷差不多。”
“能过好么?早前翁爹的嫡出弟弟、庶弟那么多,都在马府度日,这两年日子过得紧巴了,听说各房每年都要交银子到公中,一个个都搬出去了。
可这亏空到底是落下了,光是翁爹就有好几房侍妾,这庶出的儿女一大堆。每个姨娘、爷、小姐都是二两银子的月例,还有那么多大小丫头、婆子、小厮,全都让人侍候着呢。”
人多了,花销就多。
虽然各处庶出子女屋里减了服侍的下人,可每人二两银子的月例不能少。
还有马庭成亲了,也是一妻二妾。虽说他这房由他自己管着,是他妻子的陪嫁店铺,但他们也只能勉强度日。
公中账房上,只出不进,这再多的钱也经不住花销。
前世的陈湘娟就是个不受欺的,今生的她依然如此。无论她嫁的是嫡子还是庶子,照样可以不惧主母,照样可以争取自己的好日子过。
一瞧马家对马庆不好,就要在外头单过。
绿枝领着丫头送来的茶点,又摆了一盘瓜子,陈湘娟抓了一把赏给小桠。
小桠拿了瓜子,就依在凉亭栏杆上嗑着。
“姐姐,我把马家的事又打听了一遍,是我婆母自己说的。
马家就是个空壳。日子过得艰难。
马大小姐是那恶妇的嫡长女,因借了苏州孙知州家的银子,被迫把她许给知州家的嫡长子孙大爷做填房。早前三月还好,后来孙大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直说他们孙家是花了八千两银子将她买过去的。
现在马家为了能过日子,连嫡女都卖,可想那庶子、庶女也都成什么样子了?
还好我婆母就生了马庆一个。要是多了,还真被他们给拖累垮了。
反正呀。我就是想好了,说什么都不去苏州,我就留在江宁府过我自己的日子。”
陈湘如前世今生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乱世之时,百姓求的就是一条活路。
陈湘娟捂嘴打呵欠。
陈湘如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儿没睡呢。”
“姐姐待我真好。给我预备了那么多的嫁妆,我和马庆、婆母、吴奶娘、小桠五个人,昨晚整理一宿,才把嫁妆给弄好了。
我和他们商量好了,家里用不完的绸缎就送到我陪嫁布庄上卖掉。还有旁的瓶儿、东西等送到我的陪嫁杂货铺去售卖。我得攒了银子给马庆打点仕途,现在要升一级得多难啊,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我挑了几件过时的,瞧着还算稳重的首饰孝敬我婆母。她可高兴了,直说我比马家哪个媳妇都出手阔绰……”
陈湘娟现下想到大姨娘邓氏夸她的话都觉得直乐,“我儿媳可是江南出名的大美人,又能干,又贤惠,连宫里赏赐的点翠头面都有,这马家世代几辈人都没见过呢。”
陈湘娟被她夸得高兴,便又给了一支红珊瑚的钗子,得意地道:“婆母往后就穿金戴银,将那恶妇给比下去,她不过是个姨娘生的,远不如婆母这清白人家的嫡女。”
邓氏哪是什么嫡女,那是贫寒人家的孩子,家里孩子太多,过不下去就把女孩给卖了,换几两银子维持生计。家里穷,哪有余钱纳妾,就一夫一妻,她自然就是嫡女了。
陈湘如时不时插句话,陈湘娟便将邓氏夸她的话说了一遍,直惹得绿枝欲笑不能。
“你能与她相处得这样好,早前我真是多虑了。”
陈湘娟轻声道:“婆母也说,得空了要来陈家走亲戚呢。可是那恶妇在,又与家里的下人打听我的嫁妆,婆母和我都不放心,婆母要留在家里盯着那恶妇……”
陈湘如早前以为陈湘娟只是一时口误,这会听着,到底有些刺耳:“大户人家,尊卑分明,妻就是妻,妾就是妾,马夫人再不好,到底是嫡母,邓氏再好,可到底还是姨娘,不能乱了尊卑。”
“我和夫君都商量好了,到时候就哄着翁爹些,让他想办法抬我婆母做平妻。”
“大户人家抬平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试怎么知道?”
这话,周八也说过,只有努力过才会服输,也才会安心坦然。
“禀大小姐,淑华苑花厅的酒宴备好了,已派人请王家人入宴。”
陈湘如道:“二妹妹也随我一起去,来人,再把马大爷请到淑华苑用宴。三弟夫妇要宴请赵家人,我们就不凑热闹了。”(未完待续。。)
第244章 赠银钱
不等姐妹二人抵达上房,马庆就赶过来了,见着一袭素雅的陈湘如,先是微微一愣。
陈湘娟吩咐道:“先前在周宅不是见过大姐,你傻了不成,快见礼呀!”
马庆抱拳行罢礼。
跟在她们的身后,进了淑华苑。
陈湘如道:“原想把这里拾掇一番让二弟住进来,又想着这处院落历来都是姑娘们住的,便让人重新收拾了桂堂,让二弟迁入桂堂。
把灵位又请回了佛堂,还有我绘的画也挂在佛堂里。”
因陈相富成亲,陈湘如把赵氏与陈将达的灵位从佛堂请回桂堂,当成他们还在的模样,拜堂时为图吉利,就拜族长,可敬新人茶却是在桂堂,一结束又恢复了原样。
“桂堂闲了许久,该有人住进去了。那梅表妹母女住哪儿?”
陈湘如以为陈湘娟不希望她们住到淑芳苑,“我想让她们住到淑华苑来。”
“这可不成,淑华苑自来都是嫡长女住的闺阁。”
她们可不配!
陈湘如正想问,陈湘娟道:“让她们住淑芳苑。”顿了片刻,笑嘻嘻地道:“我以后回门就住周宅,这样可以和姐姐作伴,大姐夫这个月写信回来没?”
“每月都有,有时候还写两封、三封的。”
淑华苑的花厅内,摆了两桌酒宴,鸡、鸭、鱼、肉甚是丰盛,王家的人已经入住了,只留了主人席位于他们。
陈相富没在,陈湘如一想他许是去松柏苑了,毕竟孝期满后,与赵家人更亲厚些。
王二舅公唤了声“大孙女儿”这会竟没再唤“外甥孙女”,“难得你仁义。知道我们走了,又备银钱,又备礼物,还特意设宴款待。”
陈湘如想着自己的嫁妆里一大半都是老夫人留下的,而老夫人的嫁妆是王家给了,王家的日子过得不好。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她接济一二也是自然。这陈氏族人也没甚帮衬,这每年都还要给一笔孝敬银子呢。
如此一心,她就更安心了。
“二舅公客气了,你老是长辈,快坐下。湘如和妹妹都是女儿家,不胜酒力,今儿就以茶代酒,给王家的各位长辈敬酒。在这里预祝各位一路顺风!”
老夫人不在了,而他们没有父亲,与王家的亲戚就更远了,只怕往后再见,也是彼此不相干联。
众人喝了声“多谢大小姐!”一口气将酒饮了精光。
今儿的酒很好,是相贵成亲那日的竹叶青,这是江南最好的美酒,入口甘醇、细腻柔滑。芳香四溢。
陈湘如与一旁侍立的绿叶打了个眼色,绿叶捧了个锦盒过来。她从里面取出一只漂亮的赤金璎珞项圈,抬手给身侧的陈湘娟戴上。
陈湘娟瞪大眼睛:“姐姐给我的?”
“这哪是我给的,这是娘亲在世时给我们姐妹留的,我有一个,你有一个,你这只是金镶玉蝴蝶的项圈。我那只是金镶玉莲的。我就想着,等你三朝回门,就当是娘补给你的礼物。”
“娘真好!”陈湘娟用手轻抚着那金镶玉蝴蝶的璎珞盘,式样好看又大方。
直到现在,陈湘如都不晓她的身世。
这个秘密老夫人到死都没说。
陈湘娟又吐了口气。不由得想到了赵家人知道。
但她出阁的时候,赵家人没说,想来往后也不会说的。
只要不说破,她就是陈家的嫡女,是陈湘如最疼的妹妹。
陈湘如从锦盒里拿出一只小盒子,“这也是娘留下的,娘那时候怀着两个弟弟,便预备了许多东西,这只银质嵌玛瑙镂空发冠是给妹夫的,也是娘留下的。”
陈湘娟拿眼看着马庆。
马庆起身,对门口抱拳一揖,“谢岳母大人!”
陈湘娟笑道:“都是我娘留下的,你可放好了。”
事实上,那璎珞盘不是赵氏留下的,这银嵌玛瑙发冠也非赵氏留下的,赵氏确实留下了这样的东西,在陈湘如与周八成亲后回门时,老夫人赏了陈湘如和周八,可陈湘如过意不去,便照了他们得的式样多首饰铺子另做了一套,却又在花式做了一些修改。
此刻陈湘娟信以为真,还真当是赵氏留下来的,心头欢喜。
陈湘如得的东西比陈湘娟这个更精致,那是汪祥令内务府制的,而陈湘娟这个就是外头首饰铺子做的。两件东西不可同日而语。
马庆接过小盒子,小心地收好,脸上挂着笑,他娶陈湘娟还真是娶对了,虽然她的脾气差,可人还是极好的,至少对他好,对他的亲娘也好。
陈湘如捧着茶盏,朗声道:“王家的长辈、表兄弟们,湘如为你们敬酒辞行,回头谁要是吃醉了酒,弄丢了你们贵重东西,我可不会帮你们找回来!”
大家一听这话,立刻有人哄笑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个个如吃了剂定心丸。
老夫人不在了,可陈家人仁义,待他们不薄,
陈湘娟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姐姐还真是,祖母都过世了,何必再管他们。”
“他们不远千里来访亲,无论本意如何,总得给祖母颜面,薄待了他们,岂不寒了九泉下祖母的心。”
陈湘娟只希望陈湘如待她好就行,待别人就得坏些。
“姐姐回头别给厚了,这过日子的经不得这般大手大脚的花钱。”
“还说我瞎操心你,你这会子瞎操心起我来。好了,我心里有数!”
因有了陈湘如那半似玩笑的话,王家有几个后生虽贪酒,却不敢吃多了,生怕到时候弄丢了贵重东西。
王家大表叔抱拳起身,“大小姐,我们吃好了。这就要辞行了,听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