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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待见陈湘娟,她的那一份嫁妆,许是要尽数给陈湘如的,再有赵氏留下的一半,可谓是少有的丰厚。
马庆微眯双眼,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娶到陈湘如。抓了衣袍过来,道:“从明儿开始,我就不过来了,春儿,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每月会令人把银钱送来。”
“马大人。”春姑娘一把抱住他的腰,柔声道,“你不来,我会想你的。如今能与我说话的就秋儿了,夏儿、冬儿自是要好的,但她们自另住一处,不与我们往来。”
道不同而不相为谋,春、秋二姑娘都想攀高枝、过好日子,可另两位姑娘只想着过了二十五岁就回家与家人团聚。
马庆离开美人别苑后,认认真真地在织造府当差,可他最想的还是从陈记织布房分一份生丝过来。
是日,他又早早候在西门处,当看到小巷那头传来的马车声,整整衣袍。
陈湘娟远远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唤声“马大哥”跳下了马车,问道:“你是来寻我的么?”
马庆不理陈湘娟,长身一揖:“见过陈大妹妹。”
陈湘如打起帘儿,“马大公子,你是湘娟的未婚夫,应随着湘娟唤我一声大姐姐才是。”
上回已经说到那么明白,他还唤她妹妹,可不是笑话。
陈湘如看着马庆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轻视,“妹妹,你们说说话儿,别耽搁太久,我先回上房给祖母请安。”
马庆心头一急,他早前不信春姑娘说的话,又四下打听了一番,还真有这样的传言,世人都说与他订亲的是陈湘娟。
百姓的议论声恍若耳畔:
“与马家订亲的是陈二小姐。”
“我就说嘛,陈大小姐心地善良,又贤惠能干,怎么看得上一个庶子。”
“是啊,陈家也是官宦人家,又是嫡长女,哪有配庶子的道理,就是许名门世家也使得。”
马庆他就是个庶子,如今被百姓们一番议论,越发觉得他配不上陈湘如。
马庆见陈湘如要走,纵身一闪,阻住陈湘如的去路:“大妹妹,你当真误会了,我……我喜欢的是大妹妹呀!”
陈湘娟铁青着脸。
他喜欢的是她,是她自己才对。
可他居然当着她的面,与陈湘如说出这番话来。
“马大哥,够了!”陈湘娟快走几步,厉声道:“你这样胡言乱语,置我于何地?”转而满是愧色地对陈湘如道:“大姐姐且先回吧。”
眉头微挑,她过得很苦了,为了马庆开罪了老夫人,甚至因为马庆连两个弟弟都惹恼了。在这家里,也只陈湘如理她。为了他,她才落到今儿这地步的。
马庆冷声道:“陈湘娟,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大妹妹。”
陈湘娟不由苦笑,转身进了西门,马庆跟在其后,到了花园里,陈湘娟放下脚步:“现在说不喜欢我了?早干嘛去了?你为何要收我送的东西?”
昔日送他挂坠儿,他为何不拒?
送他一套茫色锦袍,为何不拒?
当她帮衬他,熬夜绘花样图时,他为何不拒?
当她表白心机,他为何不拒?
现在说不喜欢。
整个江宁府都传遍了,说原与他订亲的是她自己。
这样,也算是给她一个颜面,不让她背负抢夺姐姐未婚夫的骂名。
可马庆现在懊悔了,想要娶陈湘如了。
马庆支吾着道:“我……不想伤你的心。”
“不伤我的心?你现在不怕伤我心,当着我的面去纠缠我姐姐,你打的什么主意?马庆,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居然打我姐姐的主意?”陈湘娟咬了咬唇,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她的颜面何存。
她这一年多,一直在忍。
好在她还有一个疼她、知她、怜她的姐姐,可今儿马庆居然这样。
陈湘娟不需要再忍了,至少对马庆,他不会再忍:“你就是个庶子,我们陈家愿意把嫡女许你,那是给你颜面,是瞧得起你,现在与你订亲的是我。
我姐姐是什么人?她是嫡长女,是祖母的心肝宝贝,就凭你吗?马庆,就凭你想娶我姐姐?
便是我能嫁你,都是给你面子。
你若再不知好歹,惹急了我,连我陈湘娟也不会嫁给你!”
当祖母下令打死她的那刻,她便发过誓,谁要是救她一命,她就一辈子待那人好,而这人是陈湘如。
马庆要打陈湘如的主意,她不允许。
陈湘如看着姐妹之情,把马庆让给她,也不愿因一个男人毁了姐妹情分。
陈湘娟绝不允许马庆胡来。
马庆咬紧牙齿,恶狠狠地看着陈湘娟:“要不是你,我便可以娶大小姐?”
“是我一个人的事么,马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有拒绝的机会,可现在已经晚了。”陈湘娟冷斥着,“你以为这是我造成的,我看是你自己。别当我陈湘娟是傻子,别当我没瞧出来,你……根本就是想鱼与熊掌兼得,马庆,天下可没这么好的事。”
陈湘娟狠不得赏他几个耳光才好。
可这里西院,她不能把事闹大。
“马庆,你好自为之,再过几日,我和大姐姐就要去寺里除服敬香,若我在外头听到不利大姐姐的流言碎语,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陈湘娟放下狠话,冷厉地瞪了马庆一眼,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瞧着碗里么?马庆果真不是个省事的。
走了一截,陈湘娟放缓脚步,既然马庆不给她面子,她也不必给他,想说春姑娘的事,终究还是忍住了。
马庆立在路口,目无表情:陈湘如,你是我的。陈湘娟,你也是我的。
只是,他一直想寻机会,可陈湘如出门便带护院,又有小厮婆子的相随,且她去的多是自家的织布房、店铺,要下手还真不容易。
马庆只得耐着性子等机会,到时候陈家姐弟都要去庙里敬香估法事,一待就得三五天,那时候是要住在寺里的,他总会有机会下手。(未完待续。。)
第168章 除服
八月初二,是陈湘如姐弟除下孝服的日子。
孝期将满,二姨娘早早就与庙里约好了,在寺里做法事。
七月二十八,徽郡赵家来人了。
来的是陈湘如的二舅和小舅,他们都是与赵氏一母同胞的兄弟。
随赵二舅来的,还有二舅母,一来陈家大院,就到上房见老夫人。
这是陈湘如姐弟第一次见到两个舅舅,听说赵家还有两个庶出的舅舅,但这次来的都是与赵氏亲厚的兄弟。
赵小舅八年前成的亲,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见到陈湘如就带着惊异地审视,许是他见过刚满月的陈湘如,只一眼就觉得熟络,笑道:“是湘如吧,哈哈,我记得上次来江宁,是我随大哥来送满月礼,那时候姐姐把她抱给我看,就这么长……”他比划着。
老夫人笑道:“那时五舅老爷还说,这小娃儿怎的这么小。”
一转眼,陈湘如也到了二八年华,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虽衣着一袭素衣,越发显得水灵。
赵小舅讪讪地笑了起来,许是他自己成家做了父亲,也看着孩子出生,才明白那刚出生的孩子也就那么大。
二舅母笑吟吟地道:“如儿,快来我身边坐。这几年,你二舅没少提你,尤其是三年前听说你掌了家业,更夸你能干呢。”
二舅母姚氏,也是官家小姐,据说是徽郡一个知县的嫡长女,因在赵家所居的县城任职,便将女儿许给了赵二老爷为妻。
相富兄弟俩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两个舅舅,末了又看着二舅母身后站着的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最大的看上去十七岁,最小的也有十三岁模样。
老夫人轻斥道:“你们俩看傻了,还不与你二舅、二舅母、小舅见礼!”
陈相贵拉着陈相富,抱拳道:“相富(相贵)见过二舅、二舅母!见过小舅!”
赵二舅的女儿好奇地看着陈相贵,又看看陈相富,“他们俩就是姑母家的孪生表弟。不是一模一样的,怎的不大一样。”
最小的男孩子挑着眉头,“一个壮,一个瘦,嘻嘻,你们俩真是孪生的?”
二舅母扭头轻啐道:“没规矩。”
赵二舅有一妻二妾,今儿来的是嫡次子、嫡女和一个庶子,因念着他们没见过什么世面,特意带他们到江南来走亲戚。也想看看赵氏留下的几个儿女现下过得可好。
陈湘如早前就与刘奶娘、大管家打听了一番,指着略大的少年道:“这是四表兄,是二舅的嫡次子。”
“见过四表兄!”
陈湘如又指着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道:“这是三表姐珍儿。”
“见过表姐!”
末了,指着一边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道:“这是二舅家的六表弟,你们得唤六表兄。”
兄弟俩一一见了礼。
二舅母笑了一下,“初次见面,来,这是二舅母给你们的见面礼。”一招手。便有相随的婆子捧着个盒子过来,给相富兄弟每人给了一个赤金麒麟项圈。前头的麒麟制作精良,活灵活现,瞧着是一模一样,细看却是一雌一雄。
二舅母扫了一眼,“怎没见娟儿呢?”
陈相富的脸色微微一变。
陈湘如笑道:“二妹妹在屋里做女红呢。”看了眼老夫人,轻声道:“祖母。舅舅们难得来一趟,让二妹妹搁下女红先回来拜见吧,没有祖母的话,怕是她拿女红当一等一的大事呢。”
支字不提陈湘娟做错被罚的事,她这样。不知道的会以为陈湘娟最是个识趣儿的。
老夫人含着笑,难不成赵家不知道湘娟不是赵氏所出?一定是这样,当年赵氏与她将这事做得很好,除了几个心腹老仆知晓,旁人都不知道呢。
她云淡不惊地道:“来人,把二小姐叫来吧。”
有大丫头得令请来陈湘哏。
赵家在徽郡六安县也是名门望族,祖上便是做官的,最大的官做到了吏部左侍郎一职,现下赵大舅在外地任正五品知州。
陈湘娟过来时,陈湘妮也闻讯到了,正躬身与赵家舅舅们见礼。
陈湘娟不悦地轻啐:“她来凑什么热闹?”一时竟忘了,算起来,她自个与赵家也没干系。
陈湘妮与赵家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竟也来凑趣,当她自个是谁?
老夫人笑着道:“这是将达的庶女湘妮,跟在我身边读书识字、学规矩。”
二舅母笑着招了一下手,拉着陈湘妮道:“瞧瞧,还长得真是清秀好看呢,今年多大了?”
“回二舅母话,虚岁十岁了。”
二舅母扫了一眼屋子里,“不是说有个乔氏姨娘所出的庶子么?”
她可听说,要不是这大姨娘失矩,赵氏不会冒死给陈家生儿子,否则赵氏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
老夫人想到陈相和离家出走的事,这到底是丑闻,也不好告诉给赵家人知道。
赵婆子轻声道:“不瞒舅太太,大姨娘母子做错了事,被罚到乡下庄子去了。”
二舅母淡淡地“哦”了一声,取了锦盒里的一对银镯子,“来,这是给你的。”一把将镯子套到陈湘妮手腕上。
陈湘妮虽有几件首饰,但此刻又得一对,若在乡下,这可是难得的好礼物,当即欠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