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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枝一急要来抓人,偏陈相贵也跟着进了屋。
“二爷!”绿枝想拦着,可人已经一路奔进了闺阁,屋子里全是一股子浓烈的药味,药膏的味道,药汁的味道。
陈湘如扒在凉榻上,“怎进来了?快出去。”
陈相贵打了揖:“大姐姐,就让我们瞧你一眼,你在屋里都养五天了。”
“你们都看到了,我好好的呢,现在可以离开了。”
陈相富趁着说话的时候,几步一窜,一把扯开陈湘如的薄衾,后背那刚愈的黑褐色伤痕就映入眼帘,那么多的痕,纵横交织,全都是鞭子留下的,还有的深处依昔能瞧见肉,似还冒着血水,一股夹杂着血腥的药味扑面而来,充斥在鼻尖。
“没羞没臊的,还有没有个规矩了。”陈湘如又气又恼,她只穿了肚兜和亵裤呢,就这样被陈相富给扯开薄衾,臊红着脸,恨不得直接搧他两耳光,拽过薄衾遮住身子,厉声道:“出去!”
虽只一瞬,但兄弟二人都瞧得仔细,完全被那伤痕给怔住了。
陈相贵拽了一下陈相富:“二哥,我们先回去。”
陈相富气愤道:“陈湘娟那个祸害,祸害了我们,又来祸害大姐姐。”
兄弟二人正要离开。陈湘如大喝一声“站住”。
两人回过头来。
陈湘如道:“湘娟已经知道错了,她并不是要害你们的性命,只是想整整你们,她没有恶意,而今她已被软禁淑芳苑,你们不许再找她麻烦。
爹娘过世得早。我们姐弟更应该相扶相助,而不是这样彼此算计和伤害,三弟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二弟,我不放心的是你。湘娟也是你的姐姐,你就别刁难她了……”
陈相贵垂首,她竟伤得这么重,虽然听下人说伤得重,可不亲见还是不知。但那一瞬落到他眼帘的就是后背那密密的伤痕,触目惊心。
陈相富却是满腹的怒气,“陈湘娟那种人,就不配待她好,大姐,你也太护着她了。”
“二弟!”陈湘如含着泪,“如果被打的是你或三弟,不。应该说无论是湘娟还是你们其中之一,我都会这样护着。用我的性命来护着。我们已经失去爹娘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彼此。我只盼着我们一家人都能平安喜乐。二弟,答应我,不许再去刁难湘娟。”
陈相贵看着不说话的陈相富,低声道:“你不答应她,怕是她不肯放我们走。大姐姐也怪不容易的。你就答应她吧。再说湘娟已经被软禁了,她想闹事,也没有这机会,你又何必让大姐姐难做。”
陈相富回答道:“大姐姐,我答应你了。”
“二弟、三弟好好读书习武学本事。要是你们大了,我就不会这么辛苦,真的好希望你们能快些长大。”
陈相贵眼里一阵潮湿,“大姐姐保重,我们改日再来探望。”拉上陈相富逃跑似地走了。
出了淑华苑,兄弟二人放缓了脚步。
陈相富道:“难怪大姐姐不让我们看,伤得可真重,反倒是那祸害,跟个没事人一样,你看她近来,每天都坐在院子里头……”
“二哥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大姐姐,告诉她那个祸害在背后咒骂她的事。”
“没听到大姐姐说的话么,她盼我们一家人平安喜乐,她会用性命来护着我们……”陈相贵顿了一下,“湘娟已经伤了大姐姐一回,何必再让她知道这事,让她再伤心一回。祖母伤透了心,不愿见她,你若是不能原谅他,可以……和祖母一样,当没她这个二姐姐。”
陈相富张着嘴巴,久久合不拢嘴,他没想到素来看似稳重的陈相贵竟能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和老夫人一样,当作没有陈湘娟这个人。
陈相富不解地问:“对于一个想害死我们的陈湘娟,你往后还要当她是二姐?”
陈相贵很认真地想过这件事,“她本来是就是我二姐,不是我当不当她就能存在或不存在的,只是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敬重她、喜欢她了。”
“不!”陈相富脱口而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实在太坏了,我不会当她是二姐。”
“也许祖母这样做,是不会再因她伤心、难过吧……”
陈相富不解地道:“可是大姐姐……还这么对她好。”
“她不同的,她是长姐,就算我们说了实话,大姐姐会伤心,但不会不管她,因为大姐姐认为,爹娘过世得早,陈湘娟干的这些坏事,是她没有教好陈湘娟。所以,就算我们说了,除了大姐姐平添一场伤心,并没有任何用处,她还是会关心湘娟、在乎湘娟。”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么就用自己的方式来面对。
陈相富不再对陈湘娟好,甚至视作了陌路。
陈相贵则因为她只是他的二姐,见面时,有礼貌地打招呼,但情感却已经淡了。(未完待续。。)
第155章 求情被罚
(读友大人,今日五更,其中补昨日二更。)
陈湘如能出屋子时已经是十天之后,这些天是绿萼、刘奶娘、绿叶三个人轮番到外头巡视铺子,查看织布房、染布房等处的生意,回来后就细细禀给陈湘如听,陈湘如再拿主意。
待在屋子里养伤的十天,陈湘如又设计出两种绸缎花样,绿萼奉命送到司织室,请大师傅帮忙修正时,大家都感兴趣,这两年但凡是陈湘如设计出来的花样,几乎都受到了欢迎。
陈湘如出来后就去了上房给老夫人请安。
见到老夫人时,陈湘如的第一感觉就是好似老夫人又见老了,两鬓的银丝又多了许多。
一声“祖母”陈湘如就哭了起来。
老夫人微皱着眉头,“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是怨祖母打你。”
“不,我是自责,是我惹祖母生气了,是孙女不孝。祖母,怎的几天不见,你就变憔悴了?孙女心里难受,我要祖母好好的。”
老夫人感叹一阵,搂着陈湘如说了一阵话,又问她伤口还疼不疼之类。
陈湘妮来请安时,见到陈湘如欢喜地奔过去,“大姐姐的伤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些天,祖母都担心得吃不好呢。”
“我年轻,身体也好,所以恢复很快。祖母,只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
陈湘如已经听说了,老夫人下了令,说往后上房的人,任何人都不得提陈湘娟,就连陈湘妮也不提了。
祖孙二人说了阵贴己话,陈湘如便告退离去。去查看织布房、染布房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家大院里倒也风平浪静。
陈湘娟被软禁在淑芳苑,足不出户,倒经常能见到陈湘如,她会带些好玩、好吃的来,还给陈湘娟扯些自家织布房织出的新花样布料。陪她说说话。
因着陈湘如在掌家业,又叮嘱了二姨娘,在吃用上,也不敢刻薄了陈湘娟。
眼瞧着就要到中秋节了,陈湘如今儿请安时,便道:“祖母,中秋节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过节吧?”
“好。”老夫人正与陈湘妮用丝线玩挑花。
陈湘如又道:“那明天就让二妹妹也出来……”
老夫人原本含笑的脸,顿时就冷成了冰块。“到外头跪着去。”
陈湘如还要说话求情,赵婆子过来道:“大小姐就照办吧。”
陈湘如提着裙子跪在花厅门口。
都过了几个月,老夫人还是不肯原谅陈湘娟,她不过再提了一句,就被罚跪了。
这事儿,自然很快就传到了陈湘娟耳里。
她正缝着一件粉色的衣裙,虽然现在不能穿,但是孝期满了她就可以穿漂亮的衣裙。
小菲正绘声绘色地说大小姐给二小姐求情的事。
吴奶娘惊道:“大小姐还跪着?”
“是。这会子还跪在上房花厅外头呢。老夫人的气性可真大,大小姐提了两句就被罚了。”
陈湘娟痴痴地想着:老夫人是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陈相富恨她。见着她那眼神都不对。
陈相贵虽然有两回进来过,也是有礼有节的,瞧着挑不出礼来,可事实上也与她不亲。
陈湘妮原就是外头过继来的,她整天就巴着老夫人,讨着大小姐。哪里将她这个落魄的次女放在眼里。
所有的亲人都不理她,就只有陈湘如还念着她。
她怨恨吗?想要怨恨,可再怨恨又有什么用,她怨恨着的人都不在乎她了,拿她不存在。拿她当陌路,落到这步田地,是她咎由自取。在陈湘如拼命护她的那刻,她就想明白了,她自己以前做的一切也没有任何意义,但还有个疼她的姐姐在。
“大姐姐还真傻,老夫人从来就不相信我,认定是我要害二爷、三爷,只有大姐姐相信我。”她站起身来,搁下手里的针线活,“在老夫人眼里,我们女儿家都是可以任意牺牲的吧。只要我们行得不好,便可以随时弃掉,唯有儿子才是家里的希望。”
也许失去了,才能更冷静地思考。
陈湘娟近来想了许多许多,把前前后后的事都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个遍,越想也就越明白了。
陈湘如是家里的嫡长女,外人瞧来,受尽了宠爱,可为了陈家、为了弟弟,她也是可以牺牲的,否则老夫人不会把陈湘如许给马庆。
吴奶娘轻叹一声,恍然大悟与姐姐和平相处的二小姐又变得多愁善感了。
失去了姐弟之情的二小姐,多渴望二爷、三爷能与她打趣、说话。可二爷连话都懒得与她说。三爷虽会说两句,可那多礼、温润的样子,总与二小姐保持着距离,让人难以接近。
陈湘如跪了大半日,老夫人才轻声道了句“起来吧,回淑华苑去,我上房的规矩想来你已经忘了,我以后都不想听到那样的话。”
“是。”陈湘如揉着双膝退出来。
跪得太久,腿脚都有些麻木了。
绿叶和刘奶娘扶着陈湘如,没走多远,就见小菲迎了过来,“大小姐,你能去一趟淑芳苑么?”
“好,我这就去。”陈湘如放开刘奶娘的胳膊,“我没事的,走吧。”
陈湘娟见她来了,快奔几步,“听说大姐姐因为我的事被罚跪了。”
“不碍事的,不就是跪一下么。”
“老夫人是不会原谅我的,大姐姐往后就别再给我求情了,我不想看你被罚。”
“傻妹妹,你是我妹妹呀,我想为你做些事。”
“姐姐……”陈湘娟抱住陈湘如,她越来越害怕失去这个姐姐了,姐姐的爱,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了,“别再求老夫人了,中秋节我和吴奶娘她们一起过。我没事的,姐姐,我真的没事。”
陈湘如拉她坐下,“明儿我又要出门,你还想要什么,回来的时候买了带给你。”
陈湘娟认真地想着。“姐姐能一直待我好么?”
“当然,我会一直待你好,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姐妹二人相依坐在一起,晚饭在一处吃了。
陈湘如离开时道:“你要不要琴,我可是很会挑的哟,二姨娘就托我给三妹妹挑了一台琴,琴能化解心思,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弹琴玩。”
“好。姐姐给我挑琴。”
陈湘如明显地感觉到陈湘娟变了,也许是那句老夫人“打死不究”的绝情,让她突然明白,她要是再胡闹就会丧命,老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