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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逮到
刘萱由于白日里睡了一整日,晚间用完饭倒是睡不着了,她坐在床头透过窗子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愣愣出神。
从前的自己从未有这般孤寂的时候,她的身边总是有个红苕陪伴着,她看书红苕便在一旁绣花,默默陪伴从不出声,她觉得累了无趣,红苕便会想着法子逗她乐,她若是研究棋谱摆棋,红苕便会在一旁递上茶水。
以前她总觉得是红苕依赖着她,事到如今才发现红苕才是被依赖的那个人。
她为红苕为胡管家为刘家枉死的那些人报仇,可她无权无势一点小财也仅能过的舒适罢了,这样的她要如何为红苕和胡管家报仇?
所以她只能去找李澈,只能倚着他的势来实现自己报仇的愿望,可她凭什么依仗他的势呢?那时她想着不过是将自己给他做个交换罢了,可这一路来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他那般尊贵的人将他的心给她看了,若她再想着不过是一场交换,那既是侮辱了自己更是侮辱了他。
人总是这样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所求的东西都十分简单,拥有的越多求的东西便越发多了。如今离京城越来越近,刘萱却开始迟疑着究竟要不要去见李澈了。
她不想自己这般狼狈的去见他,不想做个交易一般来对待自己和他的事情,可她有什么呢?除了她这个人,她还有什么能够让他瞧的上眼的呢?
她想,在她没有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她还是不要去见他的好,陈良和许易辉瞧着便是身份不凡的,如今她得了陈良一诺,若是再与二人交好,或许可在杭州安身立命一段时日。
想到此处她又微微笑了,若是虎一等人知晓她的想法,不知会不会急的跳脚。她胡思乱想着,到了后半夜才随着大船的晃动缓缓睡去。
第二日刘萱用完早饭便出了船舱,她既有心与陈良许易辉交好,老呆在船舱之中是不行的,只是她虽有意却并不主动,只是出了船舱之后凭栏而立,吹着江风欣赏着江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一个上钩的乃是许易辉,他出了船舱便瞧见刘萱婷婷而立站在廊道上,主舱均在三楼,他与刘萱不过相隔两个房间,见到她便朝他轻唤一声:“刘姑娘。”然后慢慢行至刘萱身旁。
刘萱冲他一笑:“难得见许公子独自行走,我还以为你与陈公子是焦不离孟的。”
许易辉瞧着她眸中色暖,他温和笑着道:“我倒想与他焦不离孟,奈何姑娘们眼中只有陈良,我在一旁显得多余便只能独自行走。”
“许公子与陈公子论相貌论人品都是不相伯仲,怎得那些姑娘偏偏各个都瞧中了陈公子呢?”刘萱打趣道:“定是你不解风情,故意遁走的吧……”
许易辉眨了眨眼:“还请刘姑娘莫要同陈兄说起,否则他定要责怪我将他独自留下的。”
刘萱脆生生笑了,她是真的觉得有趣“我瞧着那些姑娘各个都是极好的,怎的许公子与陈公子竟视她们如洪水猛兽,若是让那些小姑娘知晓,定是要碎了一地的芳心。”
见她笑的开心,许易辉面色更加柔和起来,他无奈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陈良应付起来早已游刃有余,我却是力不从心的。”他瞧见刘萱笑意更深,语声更加无奈了:“你瞧着也是刚刚及笄的年纪,怎么就小姑娘小姑娘的叫着她们,要知道她们之中比你大的可是不少。”
刘萱耸了耸肩随性至极的模样:“人未老心已衰,说的便是我这种情况吧。”
许易辉瞧着忽然低头收回目光:“你昨日睡了一天,怕是还未曾好好逛过这船,若是有空我带你在船中逛逛,打发时间可好。”
刘萱欣然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走着在这大船上逛了起来。
由许易辉的带领刘萱才知道,原来这三楼的主舱之后便是一个大大船尾平台,站在平台之上朝江面望去,顿觉天地之广自己之小。
船的中央矗立着两张大帆,如今均已张开迎风而展,一个约三尺高的平台依着大帆的柱子而建,昨日刘萱等人比试便是在这平台之上。
船上除了主舱之外还有客舱均是在二楼,一楼两侧各有一半也是客舱,而中间却并没有做成客舱,而是造成了廊坊一般的模样,许易辉带着刘萱逛到最后不免要逛到此处来的。
刘萱瞧着陈良在那一楼厅中被众女团团围住,悄声对许易辉道:“你说的果然不错,瞧陈公子那和煦的笑容彬彬有礼的神态,显然已经身经百战。”
身经百战这个词用的十分妙,许易辉点头,也对刘萱悄声:“他乃是杭州第一世家陈家长子嫡孙,乃是未来的掌家之人,这些场面自他成丁开始便三天两头要经历一次,身经百战实在形容的贴切。”
许易辉说完突然沉了声:“不好,我们被他逮到了。”
刘萱回头望去,正见陈良脸上挂着笑朝他们看来,他这笑容刘萱曾在李澈的脸上瞧见过,原来男子被不喜的女子纠缠便露出这种笑容,嘴角微扬面上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陈良瞧见许易辉与刘萱在一起低声笑谈的模样,眸中之色微暗,他笑着朗声招呼:“许兄既与刘姑娘一同来了,为何不进来?”
许易辉无奈的对刘萱道:“既被逮个正着,咱们便进去吧。”
刘萱点头与许易辉一同走了进去,围着陈良的众女子见到她二人自发让路,刘萱来到陈良身侧对他行礼:“陈公子一早便美人环绕实在是好福气。”
众女在侧陈良也不好说什么,只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昨日闻刘姑娘一曲,实在惊为天音,不知刘姑娘师承何人?”
刘萱不能直说自己平日弹着玩玩便弹成这样了,如此欠揍的话她还说不出口,只胡编乱造一番:“幼时家中接济过一个浪人,那浪人见我有些天赋便教导了一段时日。”
众人见她这么说便以为她运气好,遇到了一个琴艺超绝的隐士,当下便羡慕了一番而后便不甚在意了。
第六十一章:义兄
众女对刘萱是羡慕的,不仅仅是羡慕她的琴技,更是羡慕她住在主舱,显然是与陈良和许易辉交好的,瞧着她的模样虽仅是清秀之姿,但周身气质出尘定是好人家出生。
昨日与刘萱比试的殷姑娘突然开口道:“我乃杭州第一富商殷实之女殷若,不知刘姑娘家住何处?”她这话虽看似是交好之意,但显然是想知晓刘萱的家世身份了。
殷若这话一问出口,众人都眼睛亮亮的等着刘萱的回答,陈良与许易辉更是如此,刘萱心中一时闪过千百个念头,她的家世?她现在无家无业,身份?她想了想虎一等人又微微挣扎,她若是实话实说她们问她为何上京,她又该如何回答?
刘萱突然心中一动冲那殷若笑了笑:“我乃蜀地人士名为刘萱,新科状元柳枝青乃是我的义兄,此番出门正是应他所邀往京城一叙。”
她话音一落一旁立刻有女子惊叫:“可是那天下第一才子柳枝青?”
刘萱笑着点点头承认,柳枝青曾言京城再见定要与她结拜,她提前用上一用好了。
众人瞧着刘萱的眼神立刻变了,她虽是只简简单单一句蜀地人士未曾道明家世,但柳枝青是何许人,他不但是当朝一品柳太傅之子,更是天下第一才子天朝的新科状元,能成为柳枝青的义妹,定然是家世不菲的,结义并非仅二人之事,更是需得对方家族认可,柳枝青邀刘萱上京,定是要带她见过家中族长的意思了。
许易辉与陈良想的更要多些,他们是瞧过刘萱身边那几个护卫的,各个皆是非凡,刘萱曾言那些护卫是受人所托照顾她一路上京,看来那些护卫定是柳枝青的人了,柳枝青认刘萱为义妹,想必刘萱家世虽是不菲但要比柳枝青低些。
想到此处陈良看着刘萱笑了,眸中有流光闪动:“既上了船便是有缘,我们还需在这船上呆上几日,诸位不妨想想如何打发的好。”
船上之人大都是商户之女,刘萱竟是柳枝青的义妹,众女皆失了一较之心,殷若原本对刘萱时不服的,但现在她也只能心服,她是存着做陈良小妾的打算,自己身份低微做正室是不可能的,她瞧着陈良看刘萱的神色,心中微动:“萱姐姐,我叫你萱姐姐可好?”
刘萱从善如流:“殷若妹妹。”
殷若一改之前骄傲模样满心满眼皆是乖巧:“我随父亲一同回杭州,他在汉阳瞧上了一歌姬,此刻也带上了船,若是萱姐姐呆的烦闷了,我让她来为萱姐姐舞上一舞可好?”
刘萱还未答话,一旁众女纷纷开口:“我父亲也带了歌姬呢。”
“我大兄刚纳了一小妾,乃是清倌出身,据说吹笛可好了。”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开了,刘萱端着笑容,心中却是无语,倒不是因为众女的议论,而是因为他们口中父亲大兄,这些男子出门为商,竟似片刻也离不得女人?
她又想到李澈来,他在蜀地呆了那么久,好似也没带个女子在身边……
陈良拍了拍手止了众女的议论:“既然如此,便由本公子做主,今晚我们在甲板中台之上办个宴,便由诸位出些歌姬一乐可好?”
众人自然皆说好,陈良转头看向刘萱:“我瞧你闷的整日昏睡,不如瞧瞧热闹,这一路还需有个五六日才到,你整日闷在舱中也是无趣。”
刘萱点头应好,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本就是陌生的,多看多瞧多与陈良和许易辉交好,本就是她所希望的,陈良相邀自然却之不恭。
殷若心中心思百转千回,陈良此番言语竟好似为了刘萱解闷才办宴一般,她扬了小脸对刘萱道:“萱姐姐,我以前自认琴技了得难免有些骄纵,可自闻姐姐一曲才方知可为琴技,那日我瞧着姐姐调音竟与我们不同,不知姐姐可否有空教导殷若一二。”
刘萱自然说好,殷若便笑着要引刘萱去她的船舱,众女一瞧不乐意了:“殷若妹妹这等好事岂能让你独享,刘姑娘可否就在这里教导,我们也好在旁习得一二。”
刘萱不无不可,只道:“教导谈不上,只能与诸位交流些心得罢了。”
见她应了,殷若便让人去取了琴来,刘萱在琴案旁坐下对众女道:“琴已古为佳,若是琴无损时日越久琴音越准也越动听。”
她随手拨了几根琴弦又道:“一般琴分为三调,世人弹的曲子也皆在这三调之内,但我却发现琴不仅仅可以三调,它全完可以千变万化。你们可以自己则之用之。”
她并不藏私,说的认真也教的认真,众人原本也只是奉承之意,这一听却是受益匪浅,纷纷恭耳细听,刘萱将方法一一说出,然后抬头对众女一笑:“我的心得便是这么多了。”
“可是如此?”陈良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侧,微微俯身双手从她身侧抚上琴弦拨弄,与男子独有的气息就在耳旁,刘萱微微有些不适应,可当听闻陈良抚琴之声又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陈良抚完对上她的双眸浅笑,等待刘萱的评论,刘萱微讶:“陈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陈良笑着摇头:“若非你,我也仅能调出五调罢了,你又何必谦虚。”
待教完琴,不知不觉已到用饭,这船上的饭菜乃是由人一舱一舱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