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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周士相来金厦虽也有七八天时间,可瞎子李这几天却一直窝在金门,天天陪着周士相开会,哪有空闲去弄海货来尝。现在郑袭这个地头蛇请客,那桌上的海里好东西肯定不少,一想到那满桌自己从未尝过的海味,瞎子李不由自主的就咽了咽喉咙,巴巴的望着周士相,唯恐这位大帅拂了郑王爷的一片好心。
甘辉本是不想做这个请饭的使者,可郑袭让黄昭和萧拱辰找得他,死活要他出面相请。郑袭毕竟是藩主最疼爱的幼弟,现在又是藩主亲王爵位的继承人,甘辉实在是不好拒绝,也只能硬着头皮来请了。
“大帅,俺去把马给您牵来!”
李瞎子兴冲冲的就去将大青马牵了过来,他这是想将生米做成熟饭了。不想周士相翻身上了大青马之后,却对甘辉道:“你回去告诉郑王爷,这饭我就不去吃了。他若真想请客,那就在南都的望江楼包一桌吧。”
甘辉闻言,怔了怔,旋即应声。瞎子李听后,则是一脸没劲。
正在府内等侯齐王殿下大驾光临的郑袭听甘辉转述之后,苦笑一声,命人撤下席面,独自一人在厅中坐了许久之后,传下话来,叫府上人马上收拾,他将随齐王殿下去南都。
。。。。。。。。
回到军营后,周士相草草吃了几口饭,吃饭时翻看了两份新送到的奏报。
一份是广西巡抚邵九公从贵阳发来的奏报,上面说了两件事。一是为塔新策、谭弘等原吴军来降将领请功,并请示军部如何安置收编这些降军的事。另一件事则和在边外的晋王李定国有关。
对于塔新策、谭弘等人的处置,周士相早有安排,他让邵九公将这些降将手下的兵马编成两个二线镇,暂时先承担贵州和川东等地的治安维持,给他们一定的钱粮支持,日后再做具体整编。
如此做法,自是给这些降将吃颗定心丸,告诉那帮降将们,太平军和周大帅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承诺过什么就一定照单拨伏,绝不会过河拆桥。虽然这样做的后果等于又收纳了一批半独立性质的军阀队伍,其中也是良莠不齐,并不利于这些军阀队伍治下的民生恢复和长久稳定,但这样会对日后和吴军其他将领的政治接触能起到很大作用。周士相对满清是除恶务尽,对吴军,却认为还是有政治解决的可能。善待谭弘、塔新策他们,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友善的信号。
只是,邵九公却提到了另一个麻烦事,那就是川东的督师文安之派人来贵阳,问询有关永帝出逃贵阳后的详细经过。使者言语间似是不相信永帝是死在吴三省手中。并且文安之对于太平军招降谭弘之事十分不满。
文安之不满谭弘肯定是因为当年的重庆惊变,不过他老人家不满也就只能是不满了,周士相不可能因为谭弘当年的旧事就将此人打倒,那样可不利于将来对吴军的政治攻势。试想,日后招揽吴军其他将领时,使者说上一句你们看,连谭弘那种人,我家大帅都善待于他,信重于他,何况你们呢?
一言顶万言,一人胜万人。
谭弘不能杀,至少现在肯定不能。
邵九公也说对谭弘要善待,他手下那个谋士李治亭给他讲了个故事。说当年刘邦打天下之后开始分封群臣,但是封了一些之后,就突然没动静了。于是很多人就急了,他们每天在朝堂上吵吵,刘邦实在是烦的不行,就找张良问应该怎么办。张良告诉刘邦,你最恨谁,刘邦想都不想就说是雍齿。结果张良说那你给雍齿封个官吧,这样大家就不会再吵了。刘邦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咬牙给雍齿封了侯,大家一看雍齿都封侯了,那自己肯定有戏,于是谁都不吵吵了。
李治亭认为,谭弘就是那个雍齿,若是齐王殿下连谭弘都能封赏善待,那吴三桂手下其余那些将领肯定会觉得自己投向周大帅,混得不会比谭弘差。
“那李治亭不错,是个会讲故事的人。”
周士相一边看信,一边随口对一脸憋屈的瞎子李说了句。
瞎子李听后嘟囔一句:“会讲故事不就是个说书的么,只要能编就行。”
周士相懒得理他,他看出来了,那李治亭通过对邵九公讲雍齿的事来表明谭弘的重要性,实际却也在变着法的拍他周大帅的马屁。
谭弘是雍齿,他周大帅不是刘邦是什么?
嘿嘿一笑,周士相想了想,提笔写了封给邵九公,让其转送给夔东的文安之。前番在江南时,洪育鳌和潘应龙就多次跟周士相提起过文安之,说老人家在重庆战役失败之后就一病不起,但即便如此,也是强撑着身子骨坚持抗清,让人无比敬佩的很。若有可能,还是当将文安之从夔东迎出,安置在南都养病。若病体痊愈后,文老能视事,便当入阁理政。郭之奇也提过,若文安之肯从夔东来南都,他这首辅当拱手相让。张煌言也不止一次在周士相面前流露出对文安之的敬重之心。
周士相也应该探询一下文安之的意思了,不管他是否在怀疑永帝的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肯来南都,那么都是一件好事。
晋王李定国这件事,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因为有关晋王的事不是晋王自己派出的使者联络到了邵九公,而是吴三桂委任的云南巡抚林天擎主动将晋王的使者送到了贵阳。
林天擎以前一直将李定国的兵马挡在边外,这一次却主动将对方的使者送到贵阳,这当然不是林天擎良心发现,而是局面变化而致。
现在的云南,就是个困地、绝地。
周士相判断林天擎很有可能正在摇摆之中,他让邵九公马上部署针对林天擎的“政治”攻势,诱使对方归顺。
林天擎若是归顺,则云南便也光复,那么一直被困在边外的晋王李定国就能再次回到云南。
但如何安置李晋王,周士相却是始终未能拿定主意。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三章 请晋王襄助一二
前文有误,可怜的大青马早在去年的扬州之战就伤重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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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天擎一路“护送”到贵阳的晋王使者是其麾下的大将勒统武,其原本是奉李晋王之命从孟马潜回滇缅边境,再伺机从滇南潜入广西境内。不过因为吴军盘察得紧,勒统武迟迟不能混过关卡,在边境外干耗了十多天,正急得不可开交时,对面关卡的吴军却突然派人出关来寻明军。
林天擎和原任清朝偏沅巡抚、现任明定武朝廷内阁大学士的袁廓宇都是洪承畴的门生,二人也算是名师出高徒,论治政能力,都是可圈可点。
袁廓宇相比林天擎的仕途要差些,因为林天擎早在顺治十年就出任湖广巡抚,而袁廓宇直到顺治十四年方才在老师洪承畴的提携下出任偏沅巡抚。可惜林天擎在顺治十三年犯了事,被清廷连贬五级,其湖广巡抚就由张长庚接任。一直到了顺治十六年满清大军攻入云南,洪承畴方得以向清廷重新保荐林天擎为云南巡抚。当时这个任命被多尼给否了,还是洪承畴反复力争方争,吴三桂也为其担保才下来的。
因为老师的极力提携,林天擎自然对老师感恩戴德。洪承畴随吴三桂反清,他也跟着反清。吴三桂率主力北上川陕后,留洪承畴在贵阳主理后方,协助洪承畴的就是林天擎和贵州巡抚张国柱。
洪承畴生前就对边外的李定国十分警惕,认为绝不能让这个声威远高过吴三桂的大明晋王回国,否则的话,吴三桂和李定国之间就必然又是一出孙李内讧。纵是双方打不起来,吴三桂手下收编的那些原大西军将领恐怕也一个个会心中动摇,不会再老老实实的听吴三桂差遣。也就是说,就算李定国回来后什么也不做,他的存在对于吴三桂好不容易收编的十数万大军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但吴三桂既然打出了复明旗号,同样也没道理对李定国大打出手,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李定国堵在边外,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其部下一些大西军降将固然心底还念着李晋王的好,隔山隔水的,也只能将这旧情压在心底,不致生出对吴三桂的离心。如此一来,等到北方大局底定,李定国纵是回国,也断然不可能再盖过拥有驱逐满鞑、光复中原、收复故都,又有天子在手的吴三桂。
手上还有一个伪帝的江南贼秀才都不能,况只剩数千残兵的李定国。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满怀雄心壮志,一心想为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学生打下一片天地,从而在未来能够彻底洗刷自己曾当过“汉奸”恶名的洪承畴,却在吴三桂兵临西安城下时“鞠躬尽瘁”了。
洪承畴的死,打乱了吴三桂的部署,也扰乱了吴三桂的心迹,同样也让一心要为老师出力的林天擎慌了手脚。好在吴三桂那边进展也算顺利,虽然在潼关耽搁了一段时间,但终是成功拿下潼关兵进中原,若无意外,洪承畴生前为吴三桂谋划的先进北。京之策当能圆满,这样他这个学生也能继续克复老师未完成的事业。
洪承畴死后,吴三桂让滇南宣抚使王宣主持西南政务,这王宣原就是永朝官,洪承畴为了招揽永旧官,将这王宣提出来当马骨,效果十分的好,招来了不少原永朝逃散的官员。甚至连原先拥戴孙可望的方于宣和任撰等人也从各自的藏身地出来为吴三桂效力。
不过吴三桂虽让王宣主持西南政务,但实际上王宣却管不了具体的事务,只是挂个虚名。云南和贵州的军政要务仍是由林天擎和张国柱负责。王宣也知道自己和贵阳行宫里的天子一样,不过是个傀儡,供人看的摆设,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争权夺利之心,这样一来,也算相安无事。
贵州这边主要是张国柱负责,云南这边林天擎治政可以,但管军不行,所以对李定国部的监视和堵截主要是昆明总兵张大元负责。
张大元当年和王辅臣一样,都是顺治帝赐给洪承畴的侍卫,不过现在王辅臣这个马鹞子已经改投新主,听说在太平军中都封了伯,深得贼秀才信重,常对人言,这马鹞子就是他的马上第一将,当年的常山赵子龙。
同为侍卫出身,论武艺,张大元并不弱于王辅臣,因此对于贼秀才在江南所说的话,十分不以为然。总觉得真要比谁是马上第一将,他张大元未必就输给王辅臣。只是他在昆明,王辅臣在江南,想比也比不了。
只是张大元不曾想到,他虽然没能和远在江南的王辅臣一较高下,却马上要和攻入贵州的太平军其他将领较量了。
贵阳失守,吴三辅、张国柱带着朱由榔逃往四川,云南和贵州的通道在第一时间就被太平军的一个镇给堵住,随后又有一个镇的太平军和不低于万人的降兵赶了过来,一下就将云南的三万吴军出滇道路给封死了。
云南现在和北方的音讯全部隔绝,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滇南宣抚使王宣出于“保驾”的心态,强烈要求林天擎发兵北上,收复贵阳。林天擎不知道能不能打,便问张大元的意思,张大元却说打不得,因为太平军的防线太坚固,又有不少火器和火炮,强攻硬打的话,就凭云南的这点兵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消耗怠尽。
张大元是昆明总兵,又是实际带兵的大将,他说不能打,林天擎自不会逼他硬打。他只能将希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