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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费扬古听到皇帝的哭泣,当真是心如刀绞。
。。。。。。。。。。
追了半天,累得半死,却什么收获也没有,正准备下令收兵回去的王。辅臣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哭喊声,他一下笑了起来,纵马踏上高坡,眼前的一切让他眼前一亮。
兀儿特、岳得济等反正满兵将领也上了高坡,看到前面长长的北逃队伍,他们也是抑止不住心头激动,一个个用满语大声叫嚷起来,相互转告着。闻听撵上了北逃的皇帝队伍,两白旗满兵们不少人都激动的哭了起来。在此之前,他们都担心着,他们害怕皇帝会逃走。
“王将军,让我们去把福临擒来吧!”
兀儿特等摩拳擦掌请战,此刻,对于擒杀顺治的心思,他们一点也不亚于王。辅臣。
王。辅臣豪爽的答应了他们,他很明白这些满兵将领的心思,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紧咬顺治不放,因为北京有他们的亲人。如果放由顺治回到北京,很难说他不会将两白旗的八旗妇孺杀个精光泄恨。
“驾!”
兀儿特等人纵马从坡上冲下,身后是两千多奔了一路,却毫无疲倦感的两白旗满兵。用王。辅臣的话说,这些满兵现在就是打了鸡血,不让他们上的话,恐怕这些人会疯掉。
想到大帅之前的叮嘱,王。辅臣嘿嘿一笑。他相信,这些为了亲人的满兵一定会比疯狗还吓人,他们将狠狠撕咬过去的主子。
兀儿特等满兵冲过去后,没有对逃难的人群大杀特杀,而是将他们往前面赶,如群狼驱赶羊群。在他们马蹄和长刀的威胁下,那些落在后面的溃兵和百姓疯似的往前冲,自相奔走践踏导致横尸一片。
两白旗满兵们极有默契的配合着,既压迫驱赶崩溃的人潮,又不让对手有集结起来的可能。在他们的压迫下,无数人拼命向前,一波又一波,让鳌拜好不容易维持住的队伍秩序再次大乱起来。
望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鳌拜知道不能再这样了,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带着满州子弟保着主子夺路先逃,而不是再带着这些拖累,那样的话,主子很可能也无法离开。
鳌拜不知道太平军来了多少追兵,他咬紧牙关,迅速做出决断,正要带领部下去和主子会和,就听见又一波的哭喊声响起,又一波人潮从道路西面过来,连滚带爬的逃命而来。而转眼之间,就有穿着红衣的太平军骑兵出现在他眼前,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里几十骑,那里几十骑,鳌拜看到了几十股太平军骑兵正驱赶着人群往前赶。他听到了那些太平军是在用满语呼喊,那刻,他的眼睛红得吓人。
马鹞子也没闲着,他提着长枪,纵马兜住了一股溃兵和百姓,将他们不断朝前赶。赶到性起,挥枪剌死几人,吓得那些溃兵和百姓更是大呼小叫的朝前跑。有些溃兵已经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可太平军仍将他们往前赶,不肯跑的就上前砍杀。跪地瘫倒的不少百姓也是遭到了这个下场,哪怕他们大喊他们是汉人,可同样无情的遭到了太平军的驱赶。
上次没能逮住鳌拜,只宰了个科尔沁亲王,王。辅臣很是不甘,虽说大帅让他北进是捡便宜,无便宜就回去,但真置于这大乱景象中,王。辅臣的豪情难免压倒了理智,他现在想的不是再是鳌拜,而是福临了。
马鹞子目光有如冷电一般,越过纷乱人潮,突然,他看到了一面金黄大旗。那金黄大旗离他所在足有数里地,这中间是数以千计的清军和以万计的百姓,想冲到那面金黄大旗下,饶是马鹞子马上功夫再厉害,也是不可能的事。
王。辅臣没有狂热的就冲过去,他很清楚,福临真要在那大旗下,那清军必定会死保他。这不比从前,福临毕竟是皇帝,那些满八旗不可能一触即溃,他们会拼死反抗,那样的话他撞上去可没有好果子。
“去把人群往那赶,再去告诉兀儿特他们,鞑子的皇帝就在那里,让他们咬上去!”
“得令!”
传令的亲兵打马就去,几个千户、百户也是重重答应,毫不犹豫的招呼各自麾下人马打马就上。(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 皇上不要咱们了
“满鞑子狗咬狗,咱们大好汉儿也不能闲着,还有没有力气随我冲一阵了!”
王。辅臣将长枪一扬,一众镇卫亲兵齐声应和。王。辅臣哈哈大笑,福临让他眼红,何尝不让手下们眼红,他当先纵马疾冲而下,马速提到最高,耳边风声呼呼而过。
北逃的队伍在太平军的驱赶下,已经从一条长龙变成了一只乌龟。田野上、大道上,到处都是翻落的马车,沟渠里活人死尸相互混和着,男人女人的哭喊声丝毫掩盖不了喊杀声。大包小包的财货就那么扔在路上,扔在原野里,无人去捡,不时被呼啸而过的战马四蹄带起,一件件金银首饰如破砖烂瓦般被踏入泥泞当中。
溃兵们更是不堪,降不得,停不得,跟牛马一样被太平军赶来赶去,很多人摔倒之后再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身后传来的蹄声让他们心肝俱裂,不少溃兵活活被马踏死。
满兵簇拥保护的皇帝车驾也发生了问题。队伍中不仅仅只有大清皇帝,还有数以百计的官员,大学士、尚书、侍郎、巡抚。。。这些大清的栋梁,朝廷的柱石现在只如平民百姓般,抱着他们的官印哆嗦的坐在马车上,望着艰难前行的大队欲哭无泪。不少人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跟着皇帝出城,老实在城中等着投降不更好。
不时有马受惊,将车上的大官们拉到边上去。等大官们从马车跳下,想要叫喊满兵们将马车拉上去,却发现没有一个满兵理会他们,哪怕他们的身份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显赫,都没人答理他们。
乱,越来越乱,混乱已从外围向着皇帝车驾蔓延开。
大学士金之俊掉队了,他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曾做过大明的兵部右侍郎,尔今是大清的中和殿大学士兼吏部汉尚书,是内阁随军三学士之一。额色黑死后,他已是事实上的内阁次辅,然而这位次辅现在却无人问津,就那么仓皇的和他的几个家奴呆立在荒野上。
望着越走越远的皇帝车驾,望着四面八方被太平寇赶来的溃兵和百姓人群,金之俊万念俱灰,只想找根绳子一死了之,可附近只有翻落的马车,有被丢弃的包裹,却哪里有绳子。就是找到绳子,他又在哪吊呢。
“扶老夫走!”
上吊都没撤的金大学士颤抖的要家奴们扶他走,可是家奴们却一哄而散,丢下他独自逃命去了。金大学士气得一屁股瘫坐在地,鬼使神差的不知从哪摸到了一把沾血的长刀,哆哆嗦嗦的将刀刃抬向了自己的脖子。
大明的兵部右侍郎、大清的大学士胆子很小,也怕死得厉害,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成为太平军的俘虏,他必须尽快的了断自己。今日,便是他金之俊为大清捐躯的葬身之地了!
“皇上,臣去了!”
耳畔太平军的呼喝声越来越近,金之俊把心一横,闭上眼睛便要自刃,可那刀刃迟迟碰不到皮肉,就那么横在脖子前,怎么也割下去。
人,怎么就这么难死呢!
金之俊叹了口气,将刀扔在地上,他不想死了,那么多官能降,他为何不能降,他可是大学士!
大学士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从地上跳起,伸着双手朝正杀奔过来的太平军大喊:“老夫是中和殿大学士金之俊!老夫愿降!”
奔过来的太平军听到了金之俊的呼喊,然而他们却用长刀砍去了金大学士的脑袋,然后头也不回向前冲去。
金大学士脑袋落地那刻才明白,那帮太平军是反乱的满兵,他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可惜了,大学士。他应该用他花了数年时间苦心钻研的满州话叫喊的。
。。。。。。。。。。
上百骑蒙八旗清兵刚刚纠合在一起,就被疾奔而来的马鹞子逮住了。蒙八旗兵还处于混乱中,马速根本提不起来,对冲不得,仓促之间,蒙军参领只得大吼后退。蒙军们都慌了手脚,不住打马回身,可没有退多远,太平军就追上了他们。
马上的王。辅臣长枪打出枪花,两名蒙兵立时被从马上挑下,手下亲兵们也是奋勇砍杀,蒙军猬集在一起,已是失去任何机动能力,只能被动的任由太平军冲杀,很快就是一片人仰马翻。
兀儿特、岳得济、功间色等两白旗将佐也是越打越顺手。兀儿特得报福临所在后,马上集合了数百兵扑了过去。
“鳌拜在哪,鳌拜在哪!”
后方的大乱和喊杀声让顺治从苦闷痛苦中反应过来,他扒拉着车窗大声问费扬古,他想知道鳌拜在哪,这个奴才能不能为他这个主子挡住追兵。
费扬古不知道鳌拜去哪了,现在队伍是索尼和屯泰他们在负责。费扬古宽慰皇帝不要担心,郎坦已经带人到后面去了,贼兵不可能追得上来的。可此时,却听后面传来呼喊声,似是太平寇的追兵迫近了。
“走,快走!给朕马,快!”
顺治受惊过度,从车上跳下,不顾费扬古的劝阻,命令一名侍卫翻身下马,然后吃力的翻身上马,马鞭一打就朝前跑。因为四肢无力,顺治险些坠马,吓得费扬古赶紧并骑过去,一手拉着顺治手中的马缰,一手扶着他。
侍卫们用满话大声叫嚷着,一队队两黄旗八旗兵纷纷打马从队伍中跃出。上千人马就这么脱离了大队。
队伍当中的满蒙将校和官员们都呆了,皇帝这样子跑,岂不是把什么都抛弃了吗?
急于逃走的顺治根本顾不了那些臣子,他一心只想跑。闻讯赶来的索尼和长子噶布喇见皇帝已经丢弃大队跑,也只得领了兵马跟上保护着。
发现皇帝弃了车驾上马逃跑,大学士巴哈纳痛苦的闭上眼睛。很多官员如他一样呆立当场,定定的看着离开大队夺路而跑的皇帝一行。
一名官员最先反应过来,大喊:“皇上不要咱们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西安出降
这声惊呼可是炸了窝,大队中不管是官还是兵都哭喊着脱离大队四散而逃,那景象犹如抵御了滔滔江水十数昼夜的大坝突然决堤,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此间事,已非人力可挽回。鳌拜也放弃了最后的徒劳,带着戈什哈紧随主子而去。没有了将佐指挥,混乱的清军大队上演着人世间最可怕的悲剧。为了尽快离开大队,清军开始自相残杀,哪怕是满州八旗都彼此挥刀。这支队伍现在已经称不上是军队,只是一群为了求活的野兽。野兽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被裹在人群中间的可怜人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他们只是下意识的去推倒前面的人,然后自己又被后面的人推倒。一只只脚在一具具身体上踩踏,一条不足三尺深的沟渠里竟然层层堆积着人,被压在下面的连呼救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他们甚至都叫不出声来。当一切都安定下来后,太平军从这条沟渠中活活拖出了四百多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官有兵,每个人的眼珠子都突在外面,眼球似乎随时都会爆炸,他们的嘴唇都是乌青乌青,他们都是被活活压死,窒息死的。
王。辅臣策马站在道路中央,地上到处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