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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听说这个唐王朱聿锷被王兴带到文村后,仍奉永历年号,用明朝服制,屡次同清兵斗争。后来朱聿锷又让王兴率部迎天子移驻肇庆并上表臣服,随后劝说郑成功效仿,废除所立监国淮王朱常清,另外还公开表示揭阳的益王朱由榛、夔州的楚王朱容藩所称监国乃是偕越,让他们取消伪号,共奉永历为主。”说到这,徐应元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道:“不过这些事情卑职也只是听说,是真是伪。卑职也不知道。大帅若想知道得详细些,恐怕还得另找人来问。”
“知道了。”周士相点了点头,并没有质疑徐应元所说的意思。而是问他:“你所说的恩平守备王兴是不是虎贲将军王兴?”
“二者乃同一人。”
徐应元很肯定恩平守备王兴就是现在被南明授为虎贲将军的王兴,因为当年他在广州做小吏时曾看到过一份战报,上面载有恩平守备王兴被永历朝廷封为左军大都督,挂虎贲将军印。当时他还纳闷,一个小小守备怎的突然就被永历朝廷封为了左军大都督,后来才知原来这王兴是因迎驾有功才被永历帝重用的。
周士相从宋襄公那里了解过广东各部明军情况,知道这虎贲将军王兴率部屯驻于台山、恩平一带。不过虽是挂将军印的左军大都督,但其实力却有限,手下只几千人马。曾与驻上、下川岛的凌海将军陈奇策一起参与过新会之役,结果是无功而返。
唐王朱聿锷、隆武帝和绍武帝的弟弟,仍然留在广东坚持抗清、虎贲将军王兴保着唐王在文村。。。
周士相陷入沉思,忽对徐应元道:“若你所说属实。这个唐王倒是个贤王。”
徐应元有些敬佩道:“唐王确是贤王。”他虽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对于唐王朱聿锷这个明室亲藩却是真的很佩服,论胆色,当世亲藩无一人能与其并肩,便是永历帝都不能望其项背。
“这世道,贤王难得啊。”
周士相有感而发,起身在花厅中踱起步来,来回走了几次才停下脚步,转身说了句让徐应元大为惊恐的话。
“你说。这个唐王朱聿锷和永历帝比起来,哪个更合适当我大明朝的皇帝?”
“大帅!”
徐应元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至归降大帅那刻起,便以明臣自居,身为臣下,卑职哪敢妄议君上!”
“哎,”周士相失声一笑,“本帅只是随便问问,此厅只你我二人,传不到第三人耳中,本帅为人处事,讲得是个就事论事,以本帅看来,天子遇事即跑,唐王却能留在险地坚持抗清,二者胆量一个天一个地,单以胆色而言,唐王肯定比天子更适合当皇帝。”
“卑职。。。”
徐应元被周士相这话惊在那里,哪敢插嘴说半句,心中暗诽:贼秀才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你身为明臣怎的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来,若这番话传出去,不说昆明的永历朝廷如何看他,就是新会的陈奇策怕也要视太平军为敌寇,不共戴天了。这帝系之争可是闹着玩的?当年绍武和永历自家窝里横,结果被清军捡了便宜的教训可没过几年呢。你贼秀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这般局面,不思稳固,却想掺和这帝系之争,凭你现在这实力,你配掺和这事吗?
周士相似在自言自语,浑没有顾忌徐应元在边上。
“隆武帝在福京登大宝,殉国之后绍武帝兄终弟及再登大宝,那么按顺序,这个唐王朱聿锷似乎也能登大宝。当年唐、桂就有过相争,论对错,永历似乎不占理,万一过几年永历真的还是跑到缅甸去,那我是不是可以拥这个唐王来继续反清大业,把永历扔在缅甸不管呢?这样做似乎有利也有弊,利在大陆仍有明室皇帝可以号召天下,弊的却是拥明势力肯定要为此内讧,唉,麻烦。。。万一永历跑的时候我已经夺取两广,他不往缅甸跑,要往我这跑怎么办,这好像更麻烦,到时我是迎他还是不迎?。。。”
周士相的声音尽管很低,可是却句句传入徐应元耳中,只听得他既是一头雾水,又是胆颤心惊。
这事可难办,走一步看一步,先和唐王取得联络再说,朱由榔的德性终究靠不住,不能指望他。
周士相拿定主意,这才醒悟徐应元还跪在那,忙道:“你怎还跪在这?起来吧。”
徐应元忐忑不安的站起身,一脸困惑的看着周士相:“方才大帅说什么天子要跑到缅甸去?又要跑到广东来,卑职听得实在是糊涂。。。”
“本帅胡言乱语而矣,天子怎会跑缅甸去,又怎会跑我这来?你听错了!”
周士相的神情变得很难看,阴侧侧的盯着徐应元,看得后者脑皮发麻。好在,这神情也未有多长,周士相脸色一缓,对徐应元道:“你替本帅去一趟文村可好?”
“去文村?”
徐应元的脑子实在跟不上周士相的节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周士相却摆手道:“你先去那自称唐王部下的家伙带过来,本帅要审问他。”
“是,大帅。”
徐应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只好一肚子疑惑的去提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露布告捷(上)
有明一代,云南一直被视为偏远之地,所谓天高皇帝远,云南人对于皇帝的印象远不如世镇云南的黔国公来得深刻,对于北方发生的惊天大变也没有深切感受,似乎那一切离他们很遥远,直到永历帝移跸昆明之后,云南人才知道大明朝的京师已被满州鞑子所占,大明朝的皇帝也被满州人赶到了云南来。
现在,昆明城中的百姓以天子驾临自豪,每日茶馆、酒楼、大街上听得最多的几个字便是“天子脚下”。不过,昆明城中仅热闹了几月,局势便骤然紧张起来。因孙可望驾前军兵犯云南,昆明城处于半戒严状态,各门都有明军盘察进出人员,唯恐孙可望的奸细混入城中生乱。城中也不定期对坊间居住人员进行盘查,更有谣言说天子马上又要离开昆明了,因为秦王孙可望的大军就要杀过来了。这谣言让昆明城中人心惶惶,再也不复天子来时那般热闹。
这日上午,昆明北城外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这支队伍带了十几辆马车和骡车,从外表看和寻常的商队没什么两样。但走近了细看,这支队伍却散发着和商队不一样的味道——寻常商队一般也就几十号人,这支队伍却有上百号人,且全是精壮汉子,人人腰间还佩着刀。为首的几人更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令人只敢远看而不敢近观。
云南现在是特殊时期,为了加强昆明城的防卫能力。晋王李定国特意调了自己麾下的精锐兵马驻防各城门,驻守北门的便是晋王麾下的本兵,指挥这些本兵的是副将梁鸣远。
梁鸣远是大西军出身。早年一直追随张献忠造明朝的反,大西军联明抗清后,梁鸣远反倒做了明朝的官。不过身份的转变并没有让梁鸣远不适应,晋王两蹶名王的两次战役他都参加了,斩获也不小,积功升至副将,只差一步就可坐镇一方。这次若不是被晋王点名留守昆明。梁鸣远现在只怕已经带兵去迎战孙可望的驾前军,说不得已然立功升任总兵了。
守门的士兵发现城外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时,梁鸣远正在观看手下的象兵训练那几头从土司手中得来的战象。闻讯后他立即带人赶到城门。
那支奇怪的队伍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停在了城外二里地处,梁鸣远在城门楼上远远看去,就见对方的领头之人吩咐着什么。尔后那些精壮汉子一个个就脱去了身上所穿的短打汗衫。从马车里翻出新的衣服穿在身上。
梁鸣远看得清楚,那些精壮汉子穿在身上的是明军的衣服,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有士兵叫道:“将军,他们打旗了!”
梁鸣远双眼微眯,定睛看去,对方果然打出了一面旗帜,上书三个斗大汉字——“太平军”。
太平军?这是哪家的兵马?
梁鸣远感到诧异,在脑海中搜索半天也没有有关太平军的半点信息。
城外的太平军很懂规矩。知道昆明现为天子驻跸之地,所以外兵不能随便入城。按例都要在城门外等着由城内兵马引入,不按这规矩来的,也就是那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快马了,不然,甭管你是哪路督抚总兵部下,到得城门下也得老老实实的接受盘问,否则,定你个谋逆不在话下——这天子所在能是你个当兵的随便进的吗?
不过,似乎城外的太平军也不是真懂规矩的样子,他们并没有派人和城门守兵接洽,反而打旗之后就呆在了那里。这与理不合,你不说明来意来昆明城干什么,难道就为在城外呆上那么片刻?
梁鸣远身负守城重责,对于来历不明的太平军自然有些警惕,见对方迟迟不派人来接洽,便要派人去盘问这支太平军的底细和来历,这时,身边的士兵又惊呼起来了:“露布!将军,他们打出露布来了!”
露布?!
梁鸣远再次一惊,果然,那太平军真打出了记有文字,用于报捷的露布。
震惊之后,梁鸣远却是大怒,一支闻所未闻的兵马竟然也学晋王殿下当年两蹶名王打出露布来报捷,真他。娘的太不要脸了!
难道你们太平军也砍了两个鞑子亲王不成!
这绝不可能!
放眼天下,除了我们大西军,还有哪支明军能打得过满州鞑子!他们若真打得过鞑子,又何必拉拢我们大西军为他们卖命呢!
“都随我来,老子要看看这太平军到底何方神圣,也敢在咱们爷们面前露布告捷!”
梁鸣远气哼哼的带人下了城门楼子往城外而去。一众本兵也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城,他们可都是当年参与过桂林之战和衡阳之战的精锐,哪里受得了外人在他们面前露布报捷。
本兵们的确有愤怒的本钱,也有骄傲的资格,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用鲜血造就的。哪怕这些本兵其后在广东连吃两场败仗,但他们却从来不认为是自己打不过广东清兵,他们认为自己只是输给了疾病和坚城,要不然何以他们撤退时广东清军都不敢出城追击一步呢。
当兵的有当兵的骄傲,现在有人公然在本兵们面前露布告捷,这帮本兵当然气不过。若是真的还好说,若是假的,这帮本兵能当场就把太平军给打趴下,叫他们晓得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
梁鸣远一边怒气冲冲带着部下往太平军报捷的队伍走去,一边死死看着那十几辆马车。
看马车,有门道,你不能看上面装的什么,而得看那车轮印。但凡印子深的,那车里装的东西肯定实沉。很明显,太平军的马车里并没有装多少货物,因为那车轮印子并不深。
梁鸣远没有多想马车里装得什么,他注意到太平军的人看上去真像那么一回事,但也仅仅是看上去能打,仅凭这个就要让梁鸣远相信这太平军有露布告捷的资格还是远远不够的。他打马奔到太平军队伍前,喝道:“你们是哪路的兵马,来昆明何事,又为何高举露布?”
“回这位将军话,我等是奉记名潮州总兵之命,前来向朝廷和天子报捷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露布告捷(下)
记名潮州总兵派来向天子报捷的?
梁鸣远先是愣在那里,随即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