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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乖顺地亲吻他,她轻轻吮上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按下头来,与他额头相抵,彼此对视着。
脸靠得很近,近得呼吸可闻,近得她可以从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泛着红的脸。
静静地,某种情绪在酝酿。
在这隐忍而暧昧的空气里,两人的心在跳动,那紧奏而激动的节拍,同时颤动了两个人的神经,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陆小花那颗心被揪了起来,又落了下去,将她一向聪慧的头脑武装击溃,然后混沌了,模糊了,迟缓了,愚笨了
然后,忘记了——这儿是病房,而这个男人还是病人。
“小花”男人的眸色越发暗沉,带着一种无法窥探的情绪,更像一种独特的诱惑,或者说像一个容易让人弥足深陷的漩涡,那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轻抚上她的后背,嘴里盅惑的低喃,“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也想的!”
“那有?”
“就有。”
“你说有就有吧。”
此时此刻,两个人搂着抱着在病床上还有闲功夫去纠结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不是太傻?
黑眸微眯,雷衍在她嘴上啃了一口,忍不住轻啜了一口气,像是隐忍到了极致,“陆小花,赶紧的!”
“什么?”陆小花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看他,促狭道。
“我用首长的身份命令你!”他恼恨地啄上她的唇,深深浅浅地吻着。
陆小花揉了揉鼻子,讪讪,这男人,这种时候还能假公济私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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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过后,男人吃饱喝足,她可怜劲的直翻白眼,身体都要散架了,还得苦逼的打扫战场。
好吧,谁让他是伤员,他是大爷?
收拾完两个人,她直接爬上病床靠在他胸口,打个呵欠,双眼一睁就睡了过去,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张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浓浓的满足。
暖色的柔光下,怀里的女人是如此的恬静,雷衍就那么盯着她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上轻颤的睫毛,心里忖度着这是他的女人,她就在他的视线里俏生生的存在着,如此自然地牵动着他的情绪。
她,这个小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老实说,他也想不通。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只能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时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占有不是目的,给予她快乐才是终点。
而这种喜欢,并不因为她的模样有多美,也不因为她情动的姿势有多撩人,更不因为她那啥功夫有多厉害,而是每当触及她的发,望着她的身影,与她眼眸对视,就能失去理智,疯狂得不像自己。
一心只想要她,亲她,抱他,将她紧拥入怀,放在最接近心脏的地方,哪怕用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交换,也绝不放手。
同样的军区总医院,那边在翻云覆雨,这边的马如月却度秒如年。
她在等待。
等待着黑夜更浓,等待着那个时间去看她的男人。
没错,她始终固执的认为,雷衍是属于她马如月一个人的,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抢走。
她静静的化着妆,面前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她在脸上细细的描画着,描了描眉,点了点唇彩,上了上眼影,而尔想了想又通通洗干净,这些都不是雷衍喜欢的,他一直喜欢干净的女孩。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慢慢的套上护士服,挽好头发,戴上护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啊,如月,你说雷衍他会喜欢这样子的你么?
心里有个声音说,他会,他爱的一直是你。
她笑了!
她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完美过,而她也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经历过太多的曲折和苦难后,她已经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权势,她所有的向往只是那个男人,那个她渴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渴望着,与他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幸福的和他一起生活,有一个属于他俩的孩子。
而达成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是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她是一个有耐性的女人,她可以等的,她相信事在人为,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后像小鸟一样的自由去飞翔,和自己爱的男人双宿双飞,为了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的风险。
弄好这一切,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断跳秒的时间,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清冷,有些苦涩,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紧,扫过镜子里那个高挑的漂亮小护士,咧着嘴轻轻一笑。
“马如月,加油!”
医院的走廊总是很长很长,入夜时分,当鞋跟在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音时,听上去让人觉得诡异得发毛
她知道,那间首长专用的豪华高干病房,一直都戒备森严,从楼道开始就有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把守。
不过,她有办法见到他。
马如月是聪明的,凭着胸前的工作牌和那身像模像样的护士装扮,她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间高干病房。
“站住,干什么的!”
一看到她出现,门口两名警卫就警觉的低喝。
“你好同志,我是医院的值班护士,来给首长测体温,上面交待了,每隔三个小时要测一次。”轻咳了一声,马如月抚了抚着自己身上的护士服,表情很淡定,目光坦然地望着警卫。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扮啥像啥那是必须。
瞟了他一眼,警卫顿了两秒,“稍等。”
然后,转身小跑两步,有节奏的轻叩房门——
“报告!”
“什么事?”一声冷冽刺骨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刻意压低后的沉重威压。
一闻此声,马如月心里没由来的轻颤,这声里磁性和性感,还有那可怕的凌厉,一直是那么的让她迷恋。
心中思绪不停翻滚,她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报告首长,护士来测体温!”
感受到首长的怒意后,警卫员还是得尽责的禀报,同时也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这家伙是个懂事儿的,首长刻意压低的声音传递给他一个讯息,肯定是嫂子睡着了,他哪还敢大呼小叫的?
约摸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听到里面再次传来不悦的凌厉声。
“进来!”
紧盯着那扇房门,马如月心里很是忐忑,她非常非常想看看他伤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可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她又该如何去措词,尤其是看到他们相拥而眠的暧昧,确定能真能承受么?
呼吸,再呼吸。
她身子僵直了好几秒,然后闭上眼睛恼恨地诅咒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几秒,才再狠狠睁开。
再转头时,礼貌而友爱的向警卫员点了点头:“谢谢!”
打量着她,警卫严肃道:“速度点,不要吵到首长休息。”
“嗯。”
她眼中跳跃着水光,脸上挂着笑容,缓缓地推开了那扇于她而言重有千斤的病房门。
病房里,那盏微弱的灯光很暖,男人斜靠在床头,那张比冰雕暖不了多少的俊脸上一如既往的冷冽,刻板得只有一种情绪——冷。
冷冷地扫了一眼,雷衍似乎嫌她脚步声太大,皱着眉头压着嗓子低吼,“小声点。”
然后,他目光收回,怜惜地搂了搂窝在他怀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只露出一颗脑袋,就那么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猫一般满足的睡着,呼吸属于她的男人的气息,而室里飘荡的暧昧气息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心,没由来的抽痛,愤怒,恼怒,她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雷衍眼中那种情绪,那种柔软如水的神情,是她从来都没有瞧过的,可惜,却不是对着她
好吧,她等,她可以等,而现在,她只是来看看,她只是想见见他,只想近距离的看看他,哪怕只触及他一根指头。
瞧,她就是这么卑微。
没敢开口,她将口罩往上抬了抬,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放缓了脚步走近病床。
一步,又一步,终于近了
她拿出温度计,压抑着飞快跳动的心脏,走近了病床,想将温度计替他放到腋下,可她动作还没完成,就被他冷声喝止。
“拿来。”
手一抖,她觉得身上都泛着冷意,一股疼痛感将心都扯痛了,心沉得没边没际。
他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不喜欢女人触碰,可是,为什么她就可以,她可以跟他睡觉?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心痛了,但是哪怕再痛她也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那么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射出的是伤痛的神情。
接过温度计放好,雷衍几乎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侧身顺势将怀里的女人裹紧,把她不听话露到外面的胳膊塞进了被窝,那只大手还在她脸上爱怜的轻抚了抚,黑漆漆的眸子里全是宠溺的神情。
皱眉,揉眼睛,睡得迷迷蒙蒙的陆小花被他这么一触弄,娇小的身子就动了动,半梦半醒的轻轻呢喃了一声,“阿衍?”
声音软软的,带着睡意的朦胧。
雷衍不自觉地勾起唇,拍了拍她的后背,悄声安抚,“没事,乖乖睡。”
“嗯!”轻声哼唧了一下,陆小花扭了扭身子眼睛都没睁又睡过去了,大约是睡得比较舒服,太舒服了,就扯着唇笑着往他胸口上蹭,脸上两个梨涡特别可爱。
“小傻子,睡着了还笑。”雷衍怜惜地将手指插进她的头发轻轻摩挲,他知道这是她喜欢的安抚睡眠方式。
“你弄得我真舒服”女人轻轻喟叹。
好吧,陆小花说的也是这个动作的事,可是她含含糊糊的这么一句话,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雷衍唇角一抽搐,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
到底还是有外人在场,他忍住了要覆上去亲吻她的想法,大手只是爱抚似的沿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轻拍。
“快睡,别磨蹭。”
这举动,这神情,这怜惜,对旁边瞧着的马如月来说,无意于凌迟。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觉得连脚趾头都在疼痛,浑身无力到想要直接晕过去,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了这个男人,她连骨头缝里都是凉的。
所以,她还是得等,等机会!
测体温,这短短的五分钟,对她来说,既短又长,想短又想长,矛盾得让她想杀了自己。
她爱的男人近在咫尺,偏又何异于天涯?她只能贪婪的,贪婪地望着他俊朗得宛如神祇一般的脸庞,其余的,连一根指头都触不上
安静的病房,落针可闻。
大约是被子捂得紧了,陆小花这回睡得不太舒服了,又把手臂挥了出来,她是睡神转世,睡迷糊了也基本上忘了自己拥着的男人是个伤员,手直接就缠过去抱他的脖子,脑袋直往他身上钻。
咝
忍着被她蹭得一身的痛,雷衍知道这女人睡姿不好,睡样不端,睡容不整,却拿她没半点办法,只能又无奈又好笑地再次替她盖好被子,将唇凑到她耳边低低哄,“乖乖地,别乱动!”
寂静的空气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像是饱含着某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