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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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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让奴才藏一晚,明日奴才自有办法离去,不会带累姑娘。”

高邮卷 第二十七章 德州行宫的刘三儿(中)

    齐粟娘用力将指甲卡到手掌中,保持镇定,又点了点头,那刘三儿似是松了口气,“齐姑娘,奴才现下松开手,你若是叫出来,奴才完了,姑娘你也讨不了好。”

    齐粟娘知晓刘三儿若要藏一晚,必不能取了她的性命,现在半夜丑时一刻,待得寅时天光前,她便要去当差,若是她不去,必会引起疑心。

    刘三儿慢慢松了手,等了一会,见得齐粟娘不动不叫,身上的伤又疼得厉害,便渐渐松懈下来,倚在床边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气,过一会儿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齐粟娘慢慢握紧了簪子,却犹豫不能下手,刘三儿既说是为大阿哥办事,被捉后大阿哥若是有事,不知会不会带累十四阿哥,但这般拖延下去,一旦被人发现刘三儿在她房中,她自个儿搭上不说,十四阿哥多是要被连累。

    刘三儿突地冷笑了几声,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甚是悚人,齐粟娘勉强道:“公公,你笑什么?”

    刘三儿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道:“齐姑娘,奴才是活不成了,却带累了你。”

    齐粟娘只觉嘴里又苦又涩,道:“公公不是说,明日便能逃出生天么?”

    “不成啦,主子不会让我活了。”刘三儿连连发笑,“我原以为混到了如今这个份上,主子为着以后,总会替我找个替死鬼。看来,是不可能了。”他慢慢移动了一下,抽了口凉气,艰难道:“从康熙二十二年到现在,我在太子身边呆了十九年,嘿嘿,足足十九年,今日折在这里了。”

    “公公……”

    遮月的轻云慢慢散了开去,月光从半开的格窗中洒入,透过床帐,淡淡地照在刘三儿的脸上,仍是一片阴影。刘三儿的声音里透着萧索之意,“齐姑娘,十四爷舍不得你,在船上能接近太子膳食的,除了李德全,就是你我两人。”他沉默一会,蓦然又兴奋了起来,喘着气道:“太子爷怕了,他开始胡乱猜了。”说罢,突地把脸凑到齐粟娘面前,瞪着她道,“你知道他猜什么?”

    齐粟娘见他已有些癫狂之状,哽着嗓子,哑声道:“他猜什么了?”

    刘三儿喷出来的热气压到齐粟娘面上,滚烫滚烫,道:“皇上,阿哥们,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他会想皇上不想背弑子之名,阿哥们不想背弑手足之名,他会想------”

    齐粟娘脑中也如煮开了的水,沸腾了起来,胸中又热又闷,声音却像冰尖一样,冷冷截断,道:“有索额图在。”

    刘三儿重重倒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桀桀而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就是因为有他在,这事儿才能成,太子要是离索额图远一些,说不定还能长长久久。齐姑娘你说是不是?”

    齐粟娘脑中掠过九阿哥府书房里的大大小小的阿哥们,涩声道:“有这帮兄弟们在,长久得了么?”

    刘三儿在床上又笑又滚,半晌说不出话来,齐粟娘在黑暗中看着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必然会被发现,她就完了。

    “齐姑娘,平常你不大说话,奴才没想着你这么明白,”刘三儿慢慢爬了起来,挨着齐粟娘,柔声道:“这是皇上的错,这天下是满人八旗的,先帝们哪一位不是八旗公议?什么嫡子?皇上他是嫡子么?皇上养了这么一群了不起的阿哥,他们天天帮着皇上理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当太子,皇上也不问问他们的意思么?”

    齐粟娘慢慢从枕边抽出铜簪,“公公,这些话可是说不得的。”

    刘三儿的声音越发柔了,“奴才都敢在太子爷碗里放料了,说几句又怕什么?齐姑娘,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过会儿就说不了了,可惜齐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不过,陈大胆儿肯定会下来陪着你的,还有你哥哥……”

    齐粟娘双瞳猛缩,狠一咬牙,一把抓起刘三儿怀中的被子,死死压在他脸上,右手持簪,用力在他胸口刺下!

    刘三儿在被中痛叫一声,传出闷响,左脚用力一踢,力大无比,立时将齐粟娘踢飞三丈,重重跌在地上。

    齐粟娘忍着肋下的巨痛,挣扎而起,要去结果了刘三儿,却听得背后微微门响,一人走了进来,反手关门,一把将她扶住,在耳边沉声道:“他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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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红满了1500,明日加更。今天更新过了九点,抱歉。老实说,更新迟是因为看了评论区的个别留言,心里很难过,想了半天。我欢迎善意的批评和讨论。但真不喜欢发言的朋友言词激烈,有时候并不是言语的内容伤人,而是说话的态度。我努力想和大家沟通好,但并不想受气。这文我存了不少稿,前三十万反复修改,仅开头第一章就写了十三个不同的版本,发文时仍是一章一章修改,才敢发出来。有朋友提出合理的意见,我马上修改。我知道大家看文是对我的支持,提意见更是对我的支持,但是,我也很用心,只希望大家说话时,注意一下态度。我有我的创作思路,大家有大家的看文希望,实在没办法接受我的文,要说些意见或是要弃文都没有关系,只是请冷静礼貌一些,互相尊重,谢谢。

高邮卷 第二十七章 德州行宫的刘三儿(下)小修

    听得进门之人问话,齐粟娘心中电转,却知瞒不住,只得点头。那人打了个手式,黑暗中便出现几条人影,将尤在床上挣扎的刘三儿连人带被掳了出门。

    “处理干净,寻个替身送出去,别惊动了皇上。”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听得外头的呼叫追捕之声也静了下去,西边两扇大格窗不知何时开了一扇,随风发出悚动的吱呀声。月光在格扇的开合中,一时有一时无照进房里。

    纱帐低垂,箪席上乱成一团,床头枕箱被打翻在地,床上chuang下撒落着十余封书信,凌乱的被角里隐隐有一团莹光。

    齐粟娘忍着胁下的剧痛,抽着气,指着那团莹光,“四爷,那东西……”

    四阿哥哼了一声,将瘫坐在地上的齐粟娘一把扶起,走到床边揭开帐子坐了进去,将那团莹光取在手中,却是一只玉盒。

    月光透过半掩的纱帐透了进来,照在四阿哥手中的玉盒上,狰狞龙纹闪烁着暗红的光芒。齐粟娘在黑暗中隐约认得是九阿哥书桌上之物,想是刘三儿遗落下的。齐粟娘双目一涩,不自禁深吸了一口凉气,忍住眼泪。若是没有十四阿哥,今天的刘三儿,便是齐粟娘了。

    四阿哥将玉盒揭了开来,浅灰色的药粉闪着粼光,已是去了半盒,想是刘三儿每日放入太子的饮食之中。四阿哥慢慢将玉盒放入了怀中。

    屋子里安静得怕人,齐粟娘忍痛抽气的呼吸声,突轻突重地起伏着,透着一片慌乱与恐惧。如死亡一般窒息的气息在半透的纱帐中弥漫了开来,死白的月光撒在了如血一般深红的箪席上。

    初秋的晚风猛然将格窗吹得大敞,齐粟娘皮肤上的寒毛直直地竖着,隔着薄薄的一层罗衣,可以感觉到放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带着的几处粗茧,中间有一块凸起,她知道,那是她曾经在黑暗中摸索过的玉板指。这样的手,不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轻易地捏死一只蝼蚁,让它永远无法说出看到过的一切。

    沉默的时间可能太短,短得让齐粟娘无法思考,沉默得时间可能太长,长得让齐粟娘心存侥幸。她死死咬着牙,鼓足勇气,微微动弹了一下因恐惧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腰上的手腾然一紧,顿时扼得她喘不过气来,恐惧冲决了堤坝,泪水从她眼中流了出来。

    一只手带着冰冷的寒气,抬起了她的脸,平缓不带人味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哭什么?你都有胆子杀人了,还怕什么……”

    手在她的下颌缓缓地游移着,顺着她的颈脖,轻轻缓缓地抚mo,在咽喉处流连不去,点点的寒气从咽喉渗入体内,冷透了整个身躯。

    寒气越来越重,齐粟娘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泪如泉涌,因为欠了陈娘子,便和陈演牵扯着一起涉入官场,因为欠了齐氏夫妻,便与齐强互相牵扯入立嫡立长之争,这样欠了十四阿哥一次又一次,她除了这条今天便要交待在这里的命以外,怕是再也无法报答了……

    “你不用怕,这事儿已是结了,你只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九爷他们自不会去动你。”四阿哥的声音透着从未有的的温柔和暖气,却格外的虚假,咽喉处的手仍在忽轻忽重地揉捏着,手腕上的沉香佛珠散发着让人无法呼吸的檀香,真实地透出他独有的冷硬与顽固。

    恐惧超过了狂乱的极限,人却没有发疯,它便无趣地消退了,只余下漫长的空白。齐粟娘脸上的泪水慢慢停了下来,她拼命地透过黑暗,想从四阿哥的双眼中看出生与死的意味,月光在今夜却格外不怜悯她,将勉强透入帐内的些许光辉全撒在了她的脸上,于是,四阿哥的脸便在黑暗中隐住了。

    “我不管下手,只管把事儿平了……”黑暗中的四阿哥似乎在自言自语,语气带着些许斟酌,“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他在你房里呆过……”

    齐粟娘猛一咬牙,挺直蜷缩的身体,哑声道:“四爷不杀了我么?”

    风儿大了起来,将另一扇格窗吹了开来,月光将黑暗驱散了不少。地面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声响,风带着七八封书信翻滚着,四爷侧了头,看了看地上的书信,齐粟娘便觉得腰上的手和脖子上的手都慢慢松了开去。

    齐粟娘在狂喜中本能挣扎,拼命脱离死亡的怀抱,手脚并用爬到了床角,仿佛很久没有呼吸过一样,大力吸着生存的空气。

    四阿哥靠在床柱边,朦胧的月光照在两人之间箪席上,被光滑的席面反射了回去。

    四阿哥与齐粟娘在黑暗中久久对视着。

    齐粟娘拼命咽着吐沫,嗓子如辣椒籽滚了过去一般,余下一片火辣辣的生痛,却仍是不敢开口求饶,四阿哥突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最知道那些规矩么,就凭当初你侍候我一场,你就应该是爷的人了……”

    语气中的讥讽与不屑虽是刺耳,却终于带着些人的气息,死亡的阴影刚刚退去,齐粟娘的心又被另一种恐惧的浪潮席卷,干哑的声音勉强响起,“四爷天潢贵胄……奴婢只是为主子尽忠……”别说要自认奴才,这会儿要她自认什么都行,明知他不会信,也得说,就是不能承认是皇阿哥的女人。

    纱帐被风儿扬起,两封原落在床角的书信翻滚到了床的中央,风一停,便也停了一下来。月光照在牛皮纸信封上,将右角的“陈”字映得分外清晰。

    四阿哥在黑暗中打量了她半会,“倒也罢,你既是恋着陈变之,我也犯不着收用你……”说话间,四阿哥慢慢从床边站了起来,“赏给他便是……”

    齐粟娘听得他这句话,顿时全身一懈,瘫倒在了床上,胁下的伤要人命一般剧痛了起来。

    四阿哥转过身去,方要迈步,却又转回身来,“陈变之圣眷重着呢,你守规矩些,好好跟着他,别胡思乱想折腾着退亲,诰命跑不了你的。”未等齐粟娘开腔,“只是你需记得,你原是谁赏下去的……”似是不想再说,弯腰伸手,一把将齐粟娘从床角扯了出来,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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