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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白低着头,不敢看宋清,过了半晌方低声道:“俺……俺去找那个小姑娘了……”
宋清骇了一跳,孟铁剑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这半大的小子,若不是为了抢女人,哪里又能这么容易变的?翁白,同仁堂的大夫说得也没错,你小子也算是长成了。”
宋清狠狠一鞭子抽到翁白肩上,抽出一条深深的血痕。翁白疼得全身一颤,咬着牙没有哼出声。宋清怒道:“你叫我别把你当七岁孩子看,你还记得这话么?你不知道这事儿成不了么?吃的亏还不够么?”
孟铁剑笑道:“他这样的时候,要死心哪那么容易?”看向翁白,“怎么样,没让姑奶奶再踢一脚?小心着,也不能为了抢女人断子绝孙不是?”
连震云身后的连大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翁白涨红着脸,“没……没有,俺没见着那位奶奶,俺只见到了那个小姑娘。”
狄风如笑道,“她怎么说?”
翁白越发没了精神,“她嫌俺小……”
连震云等人都笑了起来,宋清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去,牵你的马出来,跟着去三庆园。”
众人簇拥着四位漕上大豪出了白米斜街,四辆青锦走水围的黑木描金马车里坐着各人的偏房,跟着的四辆黑幔油车里坐着跟去侍候的媳妇丫头。
车队走上了西直门大街,“宋清院子里倒有一对夫妻,却不是白老五和那丫头。”连大河策马走在连震云身边,“翁白虽是和那对夫妻住在一块,却没叫过爹娘。”
连震云微微一笑,“翁白虽是懂事了些,还嫩得很。宋清的小手段,他可不会明白。”
“小的也是这样想,就让人盯着翁白。宋清必定时不时得让他见见爹娘才行。”连大河低声道:“只是翁白进进出出警醒得很,武艺又高,盯着的人稍不留意就会让他察觉,眼下还没查出眉目。”
“这事儿不能松了,越快查出来越好。”连震云皱眉道:“宋清惯会使这些小手段,虽无大碍,闹出来却极是麻烦。京城不是清河,在清河不说她不守规矩,便是弄死几条人命,府台大人都能替她压下去。京城里——府台大人也是要脸面的。她如今虽是没动静,这事儿若是在我手上办砸了,她必定会自己想办法,谁知道她会干什么?”连震云叹了口气,“把孟九爷送的那个扬马抬成偏房吧,看这事儿闹得,秦府里的内眷今儿去齐府了?”
连大河忍不住笑道:“去了。齐府里沈夫人微有小恙,秦府李夫人只能陪她说说话。各府里的内眷只把桂姨奶奶的妹子月钩儿邀了出来,怕是随后就来了。”说话间,不由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四台青锦走水围的马车,“八爷给四位当家的都送了女人,按说,皇阿哥送过来的,抬成偏房也是正理。”顿了顿,“宫里的公公传出消息,皇上私下召见了一回废太子。八爷,怕是有些急了,不单大当家这里,朝上的动静更大。”
连震云摇了摇头,“皇上昨晚还在讲西洋算学,他还不糊涂。皇上召见废太子多半是为了压一压八爷。这时候就应该缓一缓才对。八爷想把九省漕帮都握在手中,这般明着和皇上对着干……”又笑道:“倒也好,八爷现在要忙的事儿多,必定是脱不开身来见我的,正好又能拖上一拖。”
连大河极低声地道:“三阿哥那边已经递过信来,想邀大当家私下一见。按说,如今还能时时陪在皇上面前的,除了几个小阿哥,就是这位三爷了。”
“叫他办差事,不见得是想让他当太子。”连震云慢慢道:“四爷那边没有消息?”
连大河摇了摇头,“十三阿哥被圈了后,四阿哥就一直闭门礼佛,除了皇上交办的差事,分管的户部都去得少,半点动静没有。倒是……倒是废太子那边递了信过来……”
连震云抬起头,看了看碧蓝天空中耀目的太阳,微觉刺眼,低下头来,“不要得罪了,这京城里的动静……我还没看明白……”
抱歉,前面一章有300多字的重复,是**作失误。这一章3500字,500字补偿订阅的亲们。谢谢啦。还有810和840的加更,我不会漏,正在赶。
清河卷 第十七章 法隆寺的丁香花会'一'810加更
第十七章 法隆寺的丁香花会'一'810加更
起更时分;齐强从三庆园回了府;一路回了沈月枝的正房。沈月枝身子已是好了许多,带着丫头上前侍候他换衣。
“爷,秦府里差人送贴子过来,邀我和月钩儿去法源寺赏花。还有给姑奶奶的贴子,也一并送来了。”沈月枝从绵绵手中取了醒酒汤,奉给齐强,“明儿爷们也去法源寺么?法源寺的丁香倒确实是一处胜景,我虽是看过,姑奶奶却是没见过的。她上京一回,也应该去看看才是。”
齐强坐在罗汉床上慢慢喝着汤,沈月枝取了热面巾子,替他擦脸,“今天姑奶奶来时,我已经把贴子给她了。她见得我们都去,也说要去看看。几位大当家的女眷都去么?”
齐强放下汤碗,接过热面巾子重重擦了把脸,沈月枝看了看他的脸色,把丫头们打发了出门,悄声道:“十四爷是不是也去?我听说十四爷对姑奶奶……你这样为难……”
齐强叹了口气,“十四爷倒也罢了,到底平日里着实关照我妹子,现下也不会怎么样,况且他也是为了正事。只怕是别的……有些话我不能和她明说……又怕她吃亏……”
沈月枝心中疑惑,斟酌了半。会,安慰道:“姑奶奶的性子识得她的人都知道,十四爷更是如此。妹夫不是个白丁,堂堂四品府台,每日里在皇上面前伴驾,谁还敢怎么样不成?女眷们在一处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者,你不是也去么?”
齐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想了……”
春日里的丁香树,枝叶繁茂,开满。了白色和紫色的娇嫩花卉,如雪似烟,香气扑鼻。金蜂彩蝶在花树间飞舞,女子们扑蝶的嘻笑声从不时从法源寺各处院落里传来。
齐粟娘穿着白绫子金桂扣对。衿春衫,湖绿绫子百折裙,头上金钗翠钿,手中白纱团扇,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对沈月枝道:“嫂子,我还以为会把这法源寺包下来看花。没料到人竟然这许多?”
沈月枝还未答话,一旁正在摘花的月钩儿便笑道:“。姑奶奶不知道,三月里法源寺赏花的官宦世家多了去,若是一天给一家包住,花时一过,有多少家赏不成花?法源寺的香火钱也没赚够不是?”
女眷们都笑了出来,秦道然夫人李氏亦是出身江。南书香世家,见得众女眷皆是江南人,很是欢喜,拉着沈月枝说些春日诗词。齐粟娘见得众家女眷虽多是行院里出身,但皆习诗词,便是月钩儿也能说上几句。
齐粟娘悄悄抹了抹汗,低声对比儿道:“怎么办,待。会她们必定要行酒令,联句作诗的……”
比儿忍着笑,“奶奶放心,有奴婢呢。”
齐粟娘瞟了瞟。后头媳妇丫头们手中抱着的琵琶、弦子、月琴等物,苦着脸道:“这些女子都是多才多艺,才能被八爷买进府,呆会若是要行花令,轮着献艺……有你在也不能顶我……”
比儿安慰道:“奶奶不用担心这个,李夫人、大*奶和奶奶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要这些技艺傍身?就算李夫人和大*奶会这些,也没得和她们一起献艺的规矩。夫人到时候只要看着就好。实在不行,奴婢借弦子琴,弹一曲便是。”
齐粟娘摇了摇头,“不能叫你下场。她们虽是从了良,到底是行院出身。你还未出嫁,和她们一起弹琴,说出去不好听。”
比儿叹了口气,“奶奶,奴婢是个丫头,出身也就是这样了。这世上论婚嫁,没有不讲究出身的。大*奶家虽是贫寒,到底原本就是书香门第的小姐,方能做正室。奶奶虽是想替奴婢寻一门好亲事,只怕也是不容易的。”
“放心,我给你准备着嫁妆呢。出身、家资、姑娘的容貌德行,论婚嫁也就是论这三样,咱们不讲究别人的出身,家资也不强求,只要人品好,上进实在,年岁相当就行。”
狄风如包下的春院颇大,入门三面有八间厢房,门前院里长着十余株丁香树,树下的花圃里种着牡丹花。宋清细细看着,“早听说法源寺里有异种牡丹,风如兄,这几本墨牡丹和绿牡丹可是少见。”
狄风如点头笑着,“知晓你喜好这些,特意订了春院,其余几处院子花虽好,却没有这几株异种牡丹。”又道:“这里的素席不比隆福寺的差,你尽可以尝尝。”
春院里三面八间厢房,右侧三间作了夫人们起立换衣所在,左侧两间作了爷们的起立间,其他两间作了丫头小厮们备酒备菜的食间,还有两间放着三庆园戏子们的行当。
院中的空地早摆上了高脚横几,左侧是爷们五席,右侧借着几株丁香树横生的枝干,高高挂起了三面九幅青竹湘帘,将女眷八席挡住,只隐约见得衣香鬓影,听得娇声笑语。
李氏、沈月枝、齐粟娘各据了一张高脚横案,其余十人两人一案,坐在帘内。齐粟娘见得头顶是丁香花叶重重,脚旁牡丹争研,香气盈鼻,蜂蝶往来飞舞,只觉这一场春日花宴,确实是名符其实,让人流连。
各处的院子里都传来了弹唱歌吟之声,狄风如一击掌,三庆园里请来的戏子,便在树下空地处摆开了几案,开说一段评书《杨家将》。
时辰尚早,正中十四阿哥的横几尚是无人,丫头小厮们从屋里将备好的松********、紫苏饼、香椽丝、佛手片、酱金桔、橄榄脯六般下茶干果,青梅、樱桃、花红、杏、红菱、枇杷六般下茶鲜果摆上横几。爷们席送上六安茶、绍兴陈酒、河北沧酒。女眷席送上雀舌茶、花煮茶、金华酒。
齐粟娘一边听着评书,一边吃着紫苏饼,不经意见着宋清身后侍立随从中站着翁白,顿时微微皱眉,一眼扫过,包括秦道然、齐强在内,各人身边的随从总在二三十之数。前后侧门外守着的也不下于此数。再加上十来间屋子里备菜备酒的媳妇、来往端茶倒酒的丫头小厮,这院子里总不下七八十人,好在春院有七八亩大小,仍是宽大。
待得一段评书说完,便听得院外一阵响动,十四阿哥穿着一身明蓝暗龙纹箭袖春袍,玄缎子朝靴,执着乌金马鞭走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傅有荣。秦道然等人纷纷站起,迎了上去。
十四阿哥一路锁眉沉思,坐到席上方见得湘帘后的女眷席,微微一怔,“是各府家宴……”
秦道然笑道:“不过是贱内趁兴游春,约了齐强的内眷和他妹子,我想着上回各位当家的在西山没有游得尽兴,便约了一起来赏花。狄大当家作东,带的内眷都是八爷送的人,呆会都要出来献唱,算不得是家宴。”
十四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孟铁剑笑道:“我府里可没这么多的规矩。来人,把小夫人请出来。”
齐粟娘看着帘开帘落,宋清、罗世清、狄风如、连震云的女眷都走了出去,坐到他们身边,便是月钩儿也出去坐到了齐强身边。帘子里只剩下了李氏、沈月枝和她三人,八桌里倒空出了五席,一下子冷 冷清清,不由笑了起来,“咱们三人,吃得下八桌子的菜么?”
李氏和沈月枝也笑了起来,李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