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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小气!皇帝在心中默默地骂了一句。可偏偏这藏锡可汗好不容易有了归顺之心,且藏锡八部又统一不久,皇帝实在不想再添事端。
他笑着同藏锡可汗道:“自是如此,安怡虽是无心之失,但总是犯了错。安怡,向诺布公主道歉。”
“诺布公主?”安怡实在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狗尾巴花不仅衣服与藏锡两位王子完全不同,就是外貌,安怡尽管对其讨厌甚深,也必须承认对方比藏锡王子们好看多了。
“诺布是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就像皇帝陛下您的七公主在您心底地位是一样的。”藏锡可汗显然也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安怡亦无法接受,她瞪着面前这位所谓的“诺布公主”,问道:“你为何穿成这样?”
“我穿成这样就是你打我的理由?”诺布叉腰怒怼安怡。
安怡脱口而出答道:“自然不是。”
“所以你承认你都是故意的咯?”诺布将安怡当成了陈天扬的心上人,一点都不想对这位郡主友好。
安怡没有想到这藏锡公主如此伶牙俐齿,她一时语塞。
这极短的停顿就被旁边期待已久的言官抓住了机会。
言官出列行礼,朝皇帝进谏道:“安怡郡主御前失礼是为一罪,袭击外史是为二罪,欺瞒陛下是为罪上加罪,还请……”
言官尚未说完,皇帝忙打断道:“这就是个误会,哪里是欺君……”
欺君之罪都来了,难不成他还要砍了安怡的头?
皇帝可不想让言官发挥下去。
只可惜安怡这次妒心作祟伤害到的对象并不是寻常家女子。
“陛下,你们安怡郡主就是故意的。她刚刚都承认了!”诺布直言不讳。
安怡这次倒及时回了:“我没承认!”
“那你敢发誓吗?”诺布已经看出安怡对陈天扬也有心,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陈天扬身上逗留片刻,说道,“就拿陈天扬起誓!”
“我诺布若是撒谎,就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看到天扬,更不可能嫁给他!一辈子都不能和他再说一句话,再被他看一眼!”诺布挑衅地昂了昂头,对安怡道,“你也一样发誓,你若撒谎,你就嫁不了天扬,也见不了他。一辈子都不能和他再说一句话,再被他看一眼!”
“我、我发誓……”安怡望向陈天扬那边。她心里跟自己说,方才陈天扬话已至此,他是不会娶自己的。可他不娶,和自己亲手断掉这个可能,总是截然不同的。
即便明知道不可能,可依然压抑不住内心存在的奢望。
安怡没办法发这个誓。
“安怡,跟诺布公主道歉。”皇帝还是护着安怡郡主的,他送了个台阶过去。
可言官一点都不想让安怡踩这个台阶。
坊间对安怡郡主跋扈嚣张的传闻已到了极限。除了传闻,他也亲眼见到过这位郡主是如何肆意伤害别人的。
那日安怡郡主去长安侯府门外闹事的时候,言官也在围观人群之中。
只可惜,一个郡主品行不端,大不同于郡王的品行不端。
言官可以对郡主不端进谏,但不可能因此死谏。
作为一个言官,从来没有死谏过,这是多么让人憾痛的事情!
今次机会终于来了!
涉及藏锡公主,此事不再单是郡主的品行,而是涉及本国颜面。
言官慷慨痛斥道:“陛下仁厚,宠爱安怡郡主已久。然郡主恃宠而骄,此次不仅伤及了本国颜面,更是破坏了藏锡与我国的感情。陛下若还要包庇郡主,臣只能以死明志!”
“你莫小题大做!”皇帝做皇子时,见多了他父皇殿上寻死觅活的言官。更可怕的是,他记得他登基后,太史令是如何死也不肯抹去他父皇在位时,一位言官触柱而死的记录。
皇帝一直忍着这些言官,就是不希望自己日后也留下如此一笔。
可涉及安怡,皇帝有些不想退步。
“陛下!”言官颤抖着大喊了一句后,就匍匐在了地上。他将自己搜集到的安怡郡主伤及城门守备女儿等事一概述出,尔后陈词总结,“王子犯法,与庶民得罪。郡主犯法,却是一句无心以带过。臣愧对先帝,愧对青天啊!”
最后一句才落音,言官就毫不犹豫地撞上了宫殿中的柱子。
终于能碰柱了!这就是言官的终身目标啊!
及时接住虽然撞出鲜血,但性命无忧的言官,南怀信默默在对方的昏睡穴上点了一下。
能让伤害苏昭宁的人受到惩罚,这是他南怀信的目标。
第一百零七章 仗势欺人
长安侯府里,一个锦盒的出现打破了二房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平静。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柔惠十分自然地接过了丫鬟手中的锦盒。
丫鬟有些畏惧,但仍把要说的话说出了口:“四小姐,这是二小姐的。”
“她哪来钱定制文昌阁的笔墨?不是笔墨?”苏柔惠从来就不觉得苏昭宁能有什么昂贵的定制品,所以手下的锦盒已经被她完全打开。
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让人意外!
苏柔惠看向锦盒里那小巧、独特的板栗形状的镇纸,颇为心动。
她拿起其中一个镇纸仔细看了看,惊喜地发现,那镇纸的材质也用得甚好!
“是二老爷定的吧,你肯定是听错了。”苏柔惠虽然对文房四宝兴趣乏乏,但这样独特的镇纸,她还是挺喜欢的。
送进二房里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她苏柔惠喜欢、却不可以留下的。
将那锦盒重新盖好,苏柔惠直接就将其捧在了怀中,半点也没有退还回去的意思。
丫鬟唯恐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自己受罚,连忙解释道:“四小姐,您误会了。这不是二老爷定下的,是大少爷定下的。”
既然是大哥哥定的,十有八、九,是真的给苏昭宁的了。
但这样可爱的镇纸,自己也没有。
到手的东西,苏柔惠可不愿意再拿出来。
她瞪眼斥责了丫鬟一句:“胡说,既然是大少爷的,怎么可能会送到二小姐那去。你就去回大少爷,说是我喜欢,让他送给我吧。”
苏柔惠心里清楚她大哥哥的性格,那样拘板守礼的一个人,定不会为了个小小的镇纸跑到妹妹房中来。
而苏昭宁……
一是她苏柔惠不怕苏昭宁!
二的话,她说的是让丫鬟去回大少爷,也就是她拿的是大哥哥东西。关苏昭宁什么事!
苏柔惠说完这一句,便十分得意满足地拿着镇纸回了自己的房中。
过去没有的东西,如今瞧起来,总是要欢喜上一段时间的。再加上这镇纸是从苏昭宁那夺来的,苏柔惠想想对方最近的风头之盛,就觉得喜上添喜,无比畅快。
任你苏昭宁在长安侯府再是风生水起,你在二房,就得排在我苏柔惠后面!
苏柔惠将一对板栗镇纸都拿出来,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阵。她尚未放回去,就听到丫鬟禀说,苏昭宁到了。
死了娘的还真以为她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了!
苏柔惠在心里骂了一句,就将板栗镇纸扔在桌上,望向门口的位置。
见苏昭宁迈步进来了,苏柔惠也仍毫不遮掩,将那锦盒和镇纸就这样袒露于眼前。
“今日可是什么风,把二姐姐吹到我这处来了?”苏柔惠明知故问道。
苏昭宁望见那桌上的板栗镇纸,倒有些意外的神色。
她听丫鬟说是东西送错了,却没有想到这东西是大哥哥前段时间给她定下的镇纸。
还真不愧是文昌阁的出品。
只见两个板栗镇纸细节之处均十分精致,再加上质地本就选择的颜色与板栗相近的黄石,放在桌上还真像两颗超大的板栗。
伸手将板栗镇纸放回锦盒里,苏昭宁答道:“听说我的东西被送错到四妹妹这里了,不得不来叨扰你。”
苏柔惠见苏昭宁要拿走锦盒,忙站起身,一把按住。她狡辩道:“这可不是你的东西,这是我的东西。是大哥哥送给我的!”
原来不是送错了。
苏昭宁抬起头望向苏柔惠,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是吗?”
是苏柔惠抢的。苏昭宁当然足够了解苏柔惠的品行。
只见苏柔惠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答道:“当然是。不信你去问大哥哥!”
我就不信你真去问!去问了,大哥哥也不可能这样落我面子!苏柔惠对苏瑾瑜的性格同样十分了然于心。
令她立即松了一口气的是,苏昭宁答道:“原只是类似。”
这话颇有些息事宁人的意思在其中,苏柔惠听了便面上尽显得意之色。
只不过很快,苏昭宁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变得了脸色。
“也是了,我那镇纸是四皇子请大哥哥代为定制的。既是皇子赏赐,下人一定会直接送到我手中。有哪个下人会犯下这样大的错误?”苏昭宁笑了笑,自问自答道,“若真犯了,岂不是得罪了四皇子。”
“你胡说什么!”苏柔惠根本不相信苏昭宁的话,她立即质问道,“你何德何能,就能得到四皇子的赏赐?”
“我倒是才能平平,只不过上次御赐之外,四皇子也允了赏赐。这就是其中之一。”苏昭宁这话不可不谓之诛心。
她既是佐证了自己得四皇子赏赐千真万确,更是让苏柔惠无从辩驳。
御赐的可不仅是物品,更有圣旨上对苏昭宁女红的赞誉。
圣上都夸了苏昭宁女红出众,苏柔惠还能说她无德无能吗?
被话语哽住了苏柔惠仍有些嘴硬,但神情已不像先前坚决,她问道:“二姐姐怎么知道,四皇子赏赐的就是这板栗样的镇纸?”
“当然是大哥哥告诉我的。”苏昭宁也不再望那锦盒,直接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既不是送错了,我就先回去了。”
“或许四皇子不准备送了也说不定。”苏柔惠望向手下的锦盒,颇为恋恋不舍。
她安慰自己,四皇子又不可能来亲自问苏昭宁有没有收到赏赐。她就是拿了四皇子给的赏赐又如何?
然而,门口另一个声音却打破了苏柔惠的侥幸幻想。
苏瑾瑜看向苏柔惠手中的锦盒,又望了望门口的苏昭宁,说道:“二妹原在这边,我正去你房中找你无功而返。听门房说定下的镇纸已经到了,殿下上次提过,你可绣个那镇纸模样的书袋作为谢礼。你准备得如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柔惠按着那镇纸的锦盒,有些不知所措。
苏昭宁的声音从门口传到房中:“那镇纸或还未送到吧。”
“门房说确是文昌阁的人送过来的。我们府上竟有这样胆大包天的下人,我去同父亲禀明立刻严查一番。”苏瑾瑜说完,却并没有直接迈步离开。
他似乎才看到苏柔惠,问道:“四妹托人来说,我的什么东西你想要?”
苏柔惠一张脸涨得通红,不得不把那锦盒捧起,递到苏瑾瑜面前:“是这个。”
苏瑾瑜目光落在锦盒外面文昌阁的印记之上,脸上有些阴沉,他朝苏柔惠道:“四妹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看到什么都要抢到自己手中。今日是你二姐还好,赔礼道歉了她就不会怪你。若是换了其他人,你可就是犯了盗窃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