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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宁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四皇子身边要真的全是陈掌柜一样的人,她真要担心她夫君安危了。
一屋子的那啥,能辅助出个啥来?
陈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陈述道:“主子,这醉仙楼要没了,在下没用,就要把这五年老店拱手让人了。”
“五年称不上老店,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从头到尾是怎么一回事吧?”苏昭宁按住额头问道。
陈掌柜就终于开始禀告原委了:“五天前,有个人来咱们楼里吃饭,就点了一个松鼠鱼。吃完之后,那人就往地上一倒,说是鱼不新鲜,吃了肚子痛。”
“可咱们食材都是新鲜的。那人又吃了个干干净净,也没得依据。所以我就让小二送他去医馆。”陈掌柜说到此处,已经有些冒汗,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下汗,继续道,“那人又不肯去。我就知道,这十有**是讹钱的。”
“看对方衣着,穿的很是一般,估计结账的银钱都拿不出。我就做主,赔了对方十两银子了事。”陈掌柜喘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原以为这种事就这样了了,楼里这样讹诈的事情也不止一次。一般家世显赫的不屑于做这种事,再不济也有主子、主子你。”
“这种看着就是来混便宜的,一般也就几两银子打发了。有过一次的,也不准再进醉仙楼的。”陈掌柜说得很快,说到这里,他又是急吸一大口气。
苏昭宁看到对方脸上的汗已经在*处汇成小流,直接淌落到地上。
春寒料峭,远不该如此汗流浃背。
“你先歇口气。”苏昭宁吩咐白术给陈掌柜上茶。
小树那也递了一杯。
小树忙躬身弯腰道谢。
这模样,先前那冷峻的侍卫又完全消失不见了。
陈掌柜喝了口茶,继续禀告道:“当日,那人拿着十两银子就走了。我原以为这事也就结束了。谁知道,第二日,那人又来了。不是站着来的,是躺着来的。”
“抬着那人的是两个普通身形的轿夫,而陪同的是个老妇。那老妇张口就说,还是那鱼的问题。说她儿子回家就上吐下泻拉了一天,开口要一百两。”
陈掌柜端着水再喝了一口,禀道:“我想着一百两银子买个安静也就给了,并且让老妇签了个文书,按了手印。说此事已了,再不上门。”
“谁知道!谁知道!”陈掌柜终于说到了关键处,他声音激动提高,连声说道,“谁知道这文书竟成了催命符啊。昨日,那老妇带着十来个壮汉,扛着白幡子来楼里闹。说是咱们那鱼吃死了,要赔命,要吃官司。”
“我说那鱼绝对没问题,老妇拿出文书,说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就是鱼有问题。”陈掌柜说到这里,已经汗水流了一脸,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又跪到地上去。
“主子,求您救救醉仙楼啊。在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在下就不该签那文书啊!”陈掌柜抬起手重重给自己打了一个耳光。
他本来脸上就满是汗水,神情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这一打完巴掌,整个人脸色更差了。
苏昭宁发现这胖胖的陈掌柜脸色不仅难看,而且汗水也一颗颗掉得更密了。
她忙吩咐小树:“赶紧去请个大夫过来。”
小树立刻飞身出去。
苏昭宁让陈掌柜坐回去。
陈掌柜还想再说,可整个人却突然呼吸都急促起来。
白术忙给他再倒茶去喝。
可那杯子却从陈掌柜手里掉了下去,只见陈掌柜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白,再由白变成青色了。
这个时候,小树终于回来了。
所幸他请回的大夫也不差的,几根银针下去,陈掌柜终于悠悠转醒。
大夫道:“你是不是每到春天就会有这样的时候。”
陈掌柜忙不迭地点头。
大夫又道:“一般在哪些地方?”
“不太记得了。只是反而有时候特别累还不会出现。”陈掌柜道。
苏昭宁望向窗外已经开出花朵的桃树,不由得就想起一个人来。
她问大夫道:“这算不算藓症?虽然没有生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但是一遇到某些东西就不太舒服。比如桃花。”
“桃花?”陈掌柜一脸迷茫。
苏昭宁对白术道:“折一枝桃花进来。”
白术折下桃花,还未走进门,那微风一吹,香味就扑鼻而来。
陈掌柜又喘息了。
“白术把桃花拿出去吧。”苏昭宁吩咐道。
大夫忙又施针。
陈掌柜终于平静下来。
他一脸惶恐:“怎么我看不得桃花,刚就跟要死了一样难受。”
“这是藓症的一种。医书上确实记载过。”大夫答道,“这种病症不能治愈,只能尽量远离。”
“你说越累越不发作,这也是不存在的。”大夫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掌柜。
“因为他忙的地方,离桃林会很远。”苏昭宁答道。
醉仙楼是京中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酒楼,它所在街道也是京中最繁华的一条街。
那条街上,全是富贵堂皇的商铺,也自然没有种植任何树木。
寸土寸金的地方,哪里舍得挪出位置来种树。
大夫留下药方就出去了,陈掌柜心有余悸地抬头擦汗:“原来桃花也能要人命。”
苏昭宁望向陈掌柜,回到他上门的事由之上,问道:“这最近一次上门,你有再签下什么吗?”
陈掌柜忙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知道自己第一次是上当了,再不敢如此。”
“只是,那群人拿着文书,威胁说,若是我三日之内不把铺子转让过去,就要报官。”陈掌柜说道此处,又站起来想下跪。
苏昭宁制止他,问道:“他们提要求的还是那老妇?直接说的就是要铺子,而不是要银子?”
陈掌柜答道:“是。说话的是老妇。然后开口就说要这铺子给她儿子偿命。”
苏昭宁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要铺子这一句,就足以证明是冲醉仙楼来的。但是,这个并不高明的设计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前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苏昭宁让陈掌柜先回去,然后吩咐小树道:“你去查查这老妇是哪里的,那死了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对方手里又有些什么凭仗?”
小树立刻应了。先前夸口的事情没做到,这一件他一定要好好做好。
不消一日,小树就查回了消息。
那老妇和死了的男子,是从南庙村过来的。两人之间,确实是母子关系。老妇当日带去的壮汉,皆是南庙村的人。说是打抱不平才去醉仙楼闹事的。
“普通的庄稼汉,怎么就敢直接去京城第一的酒楼闹事?”苏昭宁觉得事情不可能那样简单。
小树挠挠头,答道:“恐怕是因为那人的死,确实和醉仙楼有关。”
“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村上的人都说这死了的长生,从醉仙楼回来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所以他的死,村民都认为和醉仙楼有关系。”小树觉得这事其实也不麻烦,他提议道,“我看,要不直接请四皇子出面,那群村民想闹也不敢闹了。”
这是小树第一次直接将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
苏昭宁神情毫无变化,只是看向小树,问道:“为什么陈掌柜不直接去找你家主子?”
第三百二十章 轻敌是失败的开端
苏昭宁有点担心,背后的人想对付的会不会不止醉仙楼。
陈掌柜不去找四皇子,是不是就是为了避让四皇子被人发现是真正东家?
不过,这陈掌柜不像有这种缜密心思的人。
果然,小树的回答证实了这一点:“因为上次陈掌柜来定远侯府,被夫人你拒绝再上门后,主子觉得他太不擅长掩饰了。也不允许他直接上门禀报了。”
小树很快转变了对四皇子的称呼。他觉得这个称呼比直接点明四殿下身份要更安全。左右定远侯夫人是什么都猜出来了的。
小树突然又想到一点,什么都猜出来了,那包不包括定远侯爷的生死呢?定远侯夫人知道侯爷没死吗?
苏昭宁问小树道:“你去村上的时候,发现村民对这一家的态度如何?平时候,这俩母子就颇受村民关照吗?”
小树皱眉想了想,答道:“我并没有想到打听这一点。只不过,我记得有个婆子的态度,似乎很是不屑。”
“不屑?”这个态度,让苏昭宁很意外。如果说,闹事的妇人是靠银钱请了村民来闹事,大家不该是比较羡慕或者说妒忌吗?
“对。”小树努力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答道,“是,我很确定是不屑。”
“她当时候说的是什么?”苏昭宁细问道。
小树回答:“似乎说的是,可真是有命啊。”
“有命?”苏昭宁重复这两个字,暂时没有什么思路。
小树也不理解,但他直觉自己这事办得不够漂亮,主动请缨道:“夫人,我再去找那诊断的大夫问问如何?”
苏昭宁点了点头,吩咐道:“白术,你跟着去。”
若这只是一起普通的讹诈,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虽然表面上看,对方有理有据,自己这边不占半点优势。但是,自信醉仙楼的食材没有问题,这就是最大的己力。
数日前,醉仙楼的笋干就是实际上没有问题的。那么这次的松鼠鱼,肯定也有漏洞能被找出来。
在白术与小树出去后一炷香不到,茯苓就抱着南敏行走了进来。
“娘,我有些困了。”南敏行揉着眼睛说道。
苏昭宁笑着问:“怎么这样困,不是你闹着要去和你小叔叔玩吗?”
“我是去和小叔叔下棋的。”南敏行抬头看了苏昭宁一眼,又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不好玩。”
苏昭宁见他这样小,就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问道:“为什么,输了吗?”
南敏行闷闷地“嗯”了一声。
苏昭宁就笑:“敏行可不是这样输不起的人。”
这一句话,就瞬间刺到了南敏行的痛点。他气呼呼地自己爬到床榻上,然后说道:“娘,小叔叔诈我!”
“他诈你?”苏昭宁问道,“怎么诈你了?”
“我想着小叔叔受伤了,就说主动让他三子。小叔叔只说不必。然后我又说让小叔叔先下。小叔叔也说不必。”南敏行坐到角落里,把被子扯到怀中,答道,“但小叔叔是骗子,他没有说他已经痊愈了!真正下棋的时候,他的手拿棋子跟以前完全不同!他已经痊愈了!”
“真的?”苏昭宁话语间有些难掩的喜悦。
南其琛手关节处的骨头被折断了。大夫说,要完全痊愈是很难了。
手是这样,脚也好不了多少。一想到南其琛因为自己晚去一天求救,而要做个瘸子和一个废了手的人,苏昭宁就很内疚。
听到南其琛手好了,苏昭宁心中自然是十分喜悦。她坐到南敏行旁边,认真问道:“敏行,你小叔叔真的好了吗?”
“他的手完全和过去一样了?”苏昭宁再三问道。
南敏行很委屈:“娘,小叔叔前几天手都有些拿不稳棋子,所以儿子才说让他棋子的。如今小叔叔好了,也不告诉儿子。他这是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