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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可指破晓,也可指干、干燥。”苏昭宁解释道。
南敏行重新念了一遍第一句话,解释道:“青色的葵在园子里,泡茶的水被太阳晒干了。”
“对吧?”南敏行期待地看向苏昭宁。
苏昭宁耐心同他解释:“这朝露可以用来泡茶,但并不是说就是泡茶的水。朝露是指早晨的露水。一夜过后,你在花瓣或者草片上都能看到这种露水。”
南敏行点了点头,自己又按着那第一句诗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
他读完古诗,又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这一句诗,然后再读下一句。
这认真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两岁多的孩童。
这孩子,不是南怀信的。
苏昭宁已经很肯定了。
此子聪慧如斯,除了天资出众的缘故,也一定离不开耐心的教导。如果此子真是南怀信的孩子,那么既已这般细致教导,又岂会漏下孩子祖母最爱的这本《乐府集》?
再说,这个年纪,用《乐府集》做启蒙本就很合适。毕竟既可以诗诵之,也可以歌唱之。
苏昭宁轻轻地哼唱起这第一首诗。
这一首乐府诗,早已被吟唱过。所以它的曲调便有几分固定。
南敏行跟着哼了几句,很快就掌握了。
他唱了一遍,开心地看向苏昭宁,问道:“娘,我唱的对不对?”
“很对,敏行真聪明。”苏昭宁毫不吝惜赞赏。
南敏行的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一般:“那当然,嬷嬷总说我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孩子。”
苏昭宁伸出手摸了摸南敏行的头,意味深长地道:“是啊,我的敏行,以后一定会是这世上第一的孩子。”
“嬷嬷也总这样说。娘,你也这样认为吗?”南敏行抬起头看向苏昭宁。
不过孩子的天性,让他真正的关注点还是吃食。
“娘,你现在可以给我做小兔子拔萝卜了吗?我饿了。”
“嗯,娘带你去吃东西。”苏昭宁把南敏行抱下凳子,牵着他再次往厨房走去。
南敏行先前解释乐府诗时,提到了后花园和朝露为茶水,苏昭宁从中已知他平日的生活不差,至少不会捉襟见肘。而她提到醉仙楼时,南敏行不屑一顾的态度和用词,都表明了对方过去的生活不仅仅是富足,而且是十分养尊处优。
那么,这样的一个孩子,被放到定远侯府,难道会是图谋定远侯府的财产、家世吗?
da an显然是否定的。
四皇子急着替南敏行定下世子身份,这举动在某种程度上,也帮助苏昭宁更快洞悉了南敏行的真正身份。
这个失去了顶梁柱的定远侯府,不用多久,就会彻底退出整个朝堂中心。不论是原本与定远侯府关系甚笃的四皇子,还是与定远侯府有不合的二皇子,他们最终都会遗忘此处。
而一个被遗忘的侯府,过得也许会艰难,但绝对不会像其余让皇子们有利可图的侯府一样,陷入生死危机。
活着,就有希望。
苏昭宁牵着手中的南敏行,一步一步地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一个被人规划好的未来。
腊月二十八,京城其余的人家都在除旧迎新,准备春节的事宜。
而定远侯府的门口,却挂上了两只大大的白色灯笼。
定远侯爷已经失踪了十五天,落水之前,他的胸口还中了一箭。四皇子最后只带回了一块沾满鲜血的里衣碎片。
所幸,定远侯爷三年前的一桩tao se孽缘如今成了最大的善缘。
四皇子为定远侯爷的遗孤求得承爵,不足三岁的南敏行被封定远侯世子。
匆忙出嫁的定远侯府大姑娘南宛宛回门,南敏行受封,还有南怀信的衣冠冢出门下葬,全在今日。
定远侯府里,下人们愁云惨淡,哭声不停。
灵堂里那黑漆漆的棺材放在正中央,一身白衣的苏昭宁领着同样白衣白带的南敏行跪在棺材旁边。
苏瑾瑜领着南宛宛走进来。
一看到那棺材,南宛宛就扑了过去:“哥哥。”
苏瑾瑜将南宛宛拉到怀中,将她扶到一边。
门口的下人哽咽喊道:“二皇子前来送定远侯爷。”
一身橘红色衣衫的二皇子阔步走进来,面对朝自己行礼的苏昭宁伸手虚抬一下,说道:“定远侯夫人不必多礼。本皇子与侯爷相交多年,理应来送他一程。今日是丧事,本皇子理应穿素色,只不过昨日我才纳了侧妃,实在不宜太素,还望侯夫人不要见怪。”
他这话显然毫无诚意。
不说这艳丽的衣裳,与同样是新婚燕尔的苏瑾瑜和南宛宛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单说他方才嘴角的那一抹微扬,已足够让灵堂所有人觉得刺眼。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二皇子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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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无视了南其琛和南宛宛投过来的愤怒目光,他伸手要去扶苏昭宁:“侯夫人清减了。当日夫人落水,本皇子就觉得你身姿窈窕,如今一见,更觉你身形消瘦了。”
这话根本就不是在安慰,而是在赤衤果衤果的调戏!
苏昭宁忙避让开来。
听到这话的人一个个也是怒火中烧。莫说是南其琛想要冲过去揍二皇子,就是苏瑾瑜也站不住了。
他皱眉对二皇子拱手道:“还请殿下自重。”
“自重?”二皇子轻笑一声,转身看向苏瑾瑜。
他目光不善地落在南宛宛身上,然后又收回来,若有所思地道:“是了,本皇子忘了。长安侯府和定远侯府可是有两段姻亲。”
“不过,本皇子觉得,苏侍郎你这妻室娶快了一些。也不怪你,都是有些人下手迅速的缘故。”二皇子这话是暗指南宛宛主动设计苏瑾瑜了。
南其琛再不能忍耐,拨开苏瑾瑜,就冲到二皇子的面前,吼道:“殿下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哥哥的灵柩还在此处呢。”
二皇子上前一步,走到南怀信的棺材面前,他伸出手,摸了摸南怀信的棺材。
“你说得不错。若你哥哥灵柩不在这儿,本皇子也不会来此处。”二皇子目光又落在南其琛身上,他的话语中充满恶意的挑拨,“不过,请问你是什么身份,这样同本皇子大呼小叫?”
“苏侍郎是朝廷正四品的户部侍郎,你呢?定远侯世子的小叔叔?”二皇子说完以后,就又蹲到南敏行面前,伸手戳了戳他头上的白布,问道,“你娘呢?”
南敏行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向二皇子。
他伸手在二皇子面前晃了晃,然后怜悯地道:“原来真的是个瞎子。”
二皇子原本还不知道南敏行这样做是为什么,听到孩子的话,他顿时明白过来。
这孩子人小鬼大,竟敢反刺自己是瞎子。
他伸手就用力一推,将南敏行推倒在地上。
“兔崽子!你胆子很大!”二皇子怒气不减地看向南敏行,又看向过来护着南敏行的苏昭宁。
“侯夫人身段和手段果真不错。就是这样小的孩子都被你迷住了。本皇子真是遗憾当日没在水里一亲香泽。”二皇子的话说得直白露骨,难听得就像一把刀子在刮南其琛这些人的mian pi。
南小霸王再也忍受不住,卷起袖子就朝二皇子挥了一拳过去:“你个王八蛋!”
“其琛!”
“住手!”
苏昭宁和南宛宛都连忙去拦。二皇子这些话说得过分,可是如今的定远侯府确实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反之,若拳头真落在二皇子身上,南其琛就要被任人宰割了。
只可惜二人虽然连忙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二皇子被这一记拳头打倒在地,嘴角也立刻就出了鲜血。
舔一下嘴角的腥味,二皇子扬声吩咐道:“来人,把这侮辱陛下的狂徒给抓起来!”
“二皇子大量!”苏瑾瑜也忙求道。
二皇子显然是有备而来。或者说,他就是在等这一刻。
话音才落,门外就挤进来许多侍卫,对方两三下就钳制住了南其琛,将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二皇子理了理衣裳,重新站起来。他笑着看向苏瑾瑜,问道:“苏侍郎为了兄妹之情,连君臣大义也不要了?南其琛方才是在辱上,你也要隐瞒下来?”
“欺君大罪,苏侍郎也承担得起?”二皇子明显是威胁。
南其琛气得发抖,他梗着脖子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少拿着女人家出气。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拿女人撒气!”
“行啊。你有本事,那我们这就去陛下面前,看看你的骨气。”二皇子将嘴角的血摸了一下,一脸阴森地看向南其琛,说道,“本皇子一直很想知道你们南家人的骨头有多硬。既然你哥哥尸骨无存,你这个弟弟让我见识见识也不错。”
“带走!”二皇子挥袖吩咐道。
“二殿下且慢。”吴老太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由许嬷嬷扶着,一路疾走,整个人脸色都是不正常的潮红。
这个年纪的人,疾走根本就吃不消了。
吴老太家喘着粗气,同二皇子鞠躬行礼道:“二殿下大量,孩子不懂事。还请看在老身的面子上,饶恕他一次。”
“其琛,还不同二殿下道歉!”吴老太家呵斥道。
南其琛咬着嘴唇,不想说话。
南宛宛眼泪都要急出来。她甩了南其琛一个耳光,哭喊道:“你给我道歉啊!”
南其琛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他就是不发一言。
南宛宛扬手又要打。
苏昭宁在旁冷冷说道:“道歉做什么。他被抓走,就没有人能威胁我儿子的世子之位了。”
“你!”南其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苏昭宁,痛心道,“你竟然这样想我!”
苏昭宁将南敏行抱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与南其琛保持一段距离。
“我说的不过是你的心事罢了。我夫君在世时,你屡次挑拨离间,在老祖宗面前阳奉阴违、故作虚弱,为的不就是让夫君失宠,进而你上位。”
“只庆幸老天爷有眼,让我夫君留了一丝血脉在世。这次,你的阴谋休想得逞。”苏昭宁收了收怀抱,将南敏行抱得更紧。
南其琛用力瞪着苏昭宁,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真是我的好嫂嫂、我哥哥的妻室、定远侯府的好夫人!”
苏昭宁转过身,对二皇子道:“二皇子还是快点把这胆大妄为、不尊皇子的人带走吧。我夫君今日要入土,可经不起这样的闹腾。”
“昭宁!”吴老太君在旁颤声喊道。
“嫂嫂别说气话。其琛,你快道歉啊。”南宛宛已经泪流满面。
她见南其琛执意不道歉,心急如焚。她明白苏昭宁这样说、这样做,也在逼南其琛道歉。
如今的定远侯府,没有一点能和二皇子抗衡的屏障。
四皇子,那个小时候也称自己表妹的男人,现在都没有迈进定远侯府的门!
南宛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朝南其琛喊道:“你还要我给你磕头吗?”
南其琛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对着二皇子大声道:“我错了,请殿下饶恕!”
二皇子没有搭理南其琛,反而转身到苏昭宁的面前。他低着头看苏昭宁:“侯夫人,我若帮你除了这个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