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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铺子已经开了门,宝珠几个见过了****铺子依旧安然无恙,心头皆松一口气,宝珠二舅从灶房里出来,笑着跟她们说昨个夜里安生着哩。
再往后,日子一天天照旧过,平静且安生,前头宝珠担忧的事儿到底也没发生,可宝珠却直觉这事儿不是那样简单便能不了了之,叶德仁阴险的笑脸时常在脑中闪过,尽管一天天相安无事,心里却丝毫不敢放松。
几场冬雨过后,天儿阴冷阴冷的,三姑跟二舅几个近来似乎已经全然放下了戒备,笑着说前头到底是小人之心,别个那样大的家业,怎么会跟他们小铺子斤斤计较?宝珠笑笑,也不去跟他们争论,若往后真像他们所说,有什么不好?
日子终于进了十一月,隆冬时节,天儿阴冷阴冷的,这几日尤甚,正午也见不着一丝太阳,整个天空阴沉沉地,唐宝几个似习惯了这样阴冷的天儿,下了工竟也凑在一块找乐子,在灶房里摆了桌子聚在一块吃火锅。
宝珠吃了不大会儿便没了胃口,出了门,仰头望望天儿,没来由觉着,这样的天处处透着一股暴风雪前的压抑。
这日清晨,陈记照旧客来客往,近来招娣已经完全掌握了几样饼子的做法,宝珠索性将这一块丢给她和良东哥,自个去外头厅里帮忙。
三三两两的客人交头接耳聊着话儿,多说些今冬的天气,也有拉些家长里短儿的,宝珠正埋头理着账本,忽然便从外头传来一阵阵叫卖声儿,在厅里的嘤嘤嗡嗡声中显得极其清晰高亢。
宝珠心里咯噔一声,陈翠喜脸色也沉了下来,两人放下手里的活计便往外头跑,那人正被三三两两的路人围着问东问西,不一会儿,人群散了,他手里一边儿四处朝路人塞着传单一边儿笑嘻嘻吆喝着:“口福楼快餐分店新出了花样儿早餐,特请了洛阳名厨来,脆酥肉饼子一个一文蔬菜饼子口味多多,白菜饼儿,萝卜饼儿,韭菜饼儿任君品尝,新开业三个饼子两文钱儿”
眼见着门口好些熟客已经抬脚迈上台阶儿,却又被那叫卖的青年吸引了去。
宝珠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进了铺子,陈翠喜一进门便气的咬牙,“县里头那样大的地儿,哪儿不去偏生到咱铺子门口吆喝成心的吧?”
宝珠心里叹一声,口福楼果然还是想了新的法子排挤陈记,尽管心头有准备,这迟来的动作还是让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陈翠喜叫来唐宝,让他出去打发了那人,他急匆匆出去了,半晌回来,气呼呼说着:“他就是不肯走,只说地盘儿不是咱的,咱管不着他”
陈翠喜气的就要出门寻他,宝珠急忙拦了,“若闹起来,咱们可要吃大亏,那人背后是口福楼。”
又笑着宽慰她:“事已至此,咱们虽不能制止他们,却也能想些小法子,明个起,三个菜饼子也照着两文钱儿收。”
陈翠喜叹一声,进灶房絮絮叨叨跟良东几个说起方才的事儿,一脸忿然地数落了半晌,说是前头到底看走了眼,口福楼果然是卯足劲儿跟陈记过不去,几个月没动静,到头来竟请了洛阳名厨来
良东愣了半晌,想起小妹还在外头,急忙洗了把手,一撩门帘,见宝珠正在柜台上坐着,笑着去拍她,“别担心,咱们这半年也有了不少老顾客,总也不会被他们全抢去。”
宝珠点点头,回笑道:“堂哥放心,我想开着哩,生意场上总要有些竞争对手。”
良东稍稍放下心来,“有哥跟招娣妹子,还有婶子他们在跟前儿,咱们大家伙一块努力,啥也别怕。”
因口福楼打出了洛阳名厨的招牌,价格又卖的极低,陈记早餐的生意近来便有些萧条,尽管宝珠也在价格上略作调整,生意也只有往常的一少半。又正赶上年根,着实让陈翠喜生了好一阵子闷气。
宝珠却反过来去宽慰陈翠喜她们,笑着说就算口福楼抢去了陈记早餐的客源,自个铺子的快餐仍有许多顾客捧场,新增菜谱后,客源更加稳定,口味在那放着,不是他们请几个名厨就能全抢去的。至于早餐的生意,明年里生意总会回转,再说了,就他们一个肉饼子一文的价儿,可不得亏死?短期用来招揽生意倒还行,若长期下去,钱儿从哪里赚?只等他们日后提了价儿,自个屋的早餐生意必定也会一日日好起来。
今年因玲珑进了门,王氏一整年便也极少去县里瞧宝珠,年根领着玲珑来了一回,同时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是十一月末收来信,润泽十月里的考试得了第三名,考取了增生的资格,眼下不几日就要从省城回来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试探心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试探心意
到了腊月底,宝珠便着手结算今个一年的收入及分成,好在她每日记账记的极细致,每月底还清点着一回。粗粗核算下来,数目倒也全对了上,新铺面灶房大,宝珠便跟二舅合计着,年前将明年上半年的油米煤全采购来。
这样一来,刨去采购半年煤米油的四十两,从年后开业到腊月结业,今年一年铺子刨去零头总共净赚了五十两。减去贺兰哥的分成钱儿十五两,还余着三十五两。
想想唐宝也是个踏实本分的,两年多来跟大家伙处的也好,干活也勤恳,家中又还有个老母亲,思及此,便从中取了一两,给唐宝散了年钱儿。
二舅跟招娣拼死拼活忙了一年她是看在眼里的,到了年根,收入又有盈余,决定咋也不能亏待了他们,知道二舅耿直的性子必定不肯轻易收了分成钱儿,便私下塞给招娣四两银,又给二舅四两银,他果然不收,好在提前连哄带骗地让招娣收了四两银,心头倒安了心。
积德哥同样得一个一两银的小红包,三姑因出力最大,且不说为铺子操着心,就说她姥姥家屋人在姑家住上一年就让她十分难为情,前头宝珠一直想感激她,奈何手头却没多少钱儿,去年又正赶上大哥要成亲家里急需用钱儿。今年好容易手头有了闲钱,毫不犹豫抽了五两给她,她一个劲儿推脱着死活不收,宝珠便笑着说,二舅收下了四两,她一听,这才笑着收了钱儿,直夸宝珠有孝心。
良东哥那边一样的棘手,要劝说他收钱,想来也要费不少口舌,宝珠索性也不去提,只等着到年上她娘亲自去给他钱儿。
严格来说,宝珠不算是个看重钱的人,至少相比起亲情,她还是选择后者。一句话,身边儿帮助自己的亲朋们,有盈余时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去,自个赚钱儿本就是为了大家伙跟着过上好日子,小舅和三姑他们小日子若能一天天红火起来,她心头也高兴。
钱儿给多了他们决计不肯要,给少了又觉着不足分量,心头不安。所以这回给的数目,宝珠也是在心头反复思量琢磨过的,既让舅舅姑姑们得了一年的回报,又不会让他们觉着多拿了而过意不去。
结业回了屋,宝珠也不去跟王氏提铺子遇到的难题,只管笑嘻嘻说起这一年的收获,王氏也跟着笑,说是辛苦了一年没白费,从前哪想过铺子里一年能有这样多的收入?
宝珠笑得开怀,说是往后再去努力,争取赚上更多的钱儿。
王氏摸摸她的脑袋,笑着去拉闺女的手,“这些钱儿娘都替你攒着,将来都是我娃儿的嫁妆钱儿。”
宝珠点点头,又说:“屋里有啥要用的娘也只管去用就是了。”
王氏笑道:“今年咱屋喜事多,你大哥年底又中了增生,往后一年朝廷还发着四两,咱屋里种地也有些收入,我跟你爹你大嫂吃喝也用不去多少。”笑着叹一声儿,“往年你大哥读书花钱儿多,再往后也没啥用钱儿的地方,攒上个一两年,老2成亲的钱儿也是够的,用不着我娃儿的嫁妆钱儿。”
宝珠偎在王氏怀里眨眨眼,“那娘便攒着,等钱儿越攒越多,还要到县里买大屋住哩”
王氏笑着嗔她,“这才赚了几个钱儿?成日想得美”想想这些年屋里日子变化大,不由得叹了又叹,“也亏得我娃儿有本事,你大哥还指望不上哩,娘跟爹先享上我娃儿的福了”
润泽嘴角噙着笑进堂屋来,“谁说爹娘指望不上?明年个不去省里了。”
宝珠抬头奇道:“大哥不去念书么?”
润泽嗯一声儿,“年一过去县里谋份差事,考学的事儿暂缓一缓。”
王氏笑笑,“是你大嫂的意思。”又咧他一眼,“爹娘也是这个意思,远的不说,就近的,如今成了亲,过不上两年玲珑再有了娃儿,还能成日离那样远?娘也不指望你去做大官,就是在县里寻个差事也体面着哩,是该赚些钱儿养活妻儿了。你们爹小小年纪就带着两个叔叔下地干活儿了。”又絮絮叨叨说起村里谁家老大帮着弟弟盖房,谁屋老大媳妇帮着带小弟小妹。
玲珑从外头进来,似笑非笑瞧一眼宝珠,“宝珠,外头有个男娃儿找你。”
宝珠应一声,从她娘身上下来,麻利往外头跑,见魏思沛果然站在院子里。
大半年不见,他身量又抽高了一截儿,许是成日往外头跑,原先的白皮肤倒晒成了小麦色,冬日里的棉衣棉裤穿在他身上竟一点也瞧不出臃肿,脸上的笑容依旧暖暖的,他站在院子里,整个人说不出的清雅柔和。
他朝宝珠招招手,柔声笑着,“宝珠过来,有东西给你。”
一如小时候,若好些日子没见,他总能在田间河边寻到她,拿着几样小点心,招一招手,唤她到跟前儿来。
宝珠眼角一涩,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亲切的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此刻,一年来心头的挂念顿时蔓延开来,眼圈一红,忍不住朝他奔了去,临到跟前儿却收了步子,撅着嘴恨恨瞧他:“听说开业那**来了,可往后你却一次也没去县里瞧我”
魏思沛朝她挪了一步,稍稍靠近了些,伸出一只手,轻轻划过她面颊,只擦过一刹便收了手,“宝珠今年瘦了些。”
宝珠撅起嘴,赌气道:“一整年都不去瞧我,这会儿才瞧出我瘦了?”
他闻言沉默了半晌,伸出一只手拉起宝珠,在她手上放一包点心,笑的眉眼弯弯,“花生仁儿的。”
宝珠无奈地接过点心,瞅一眼堂屋,下意识觉着两人站在院子里说话是极为不妥的,一边往外头走一边问:“我的信你收到了么?怎么也不回我?”
他笑着跟上,只是右腿却明显跟不上左腿的速度,一顿一顿显得极为吃力,看的宝珠眉头一皱,吃惊道:“你的腿怎么了?”
他笑笑,停顿片刻,略微歇一口气,“前些时候摔了一跤,不碍的。”
因为受了伤,才没顾上回她的信么?
宝珠叹口气,前头心里生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转身跑进灶房搬一张小板凳出来,指着凳子撅嘴,“坐下说腿怎么了?”
他笑笑,老老实实坐下,才大致说了说自个儿受伤的事儿。
原来前些个下雪,山上积雪厚实,他独自上山时从崖上跌了下去,好在摔的不重,又被周围的猎户及时救了出来,所幸只折了脚腕,在屋里养了个把月,近来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他语气轻描淡写,宝珠却知道当时情形必然极为恶劣,想了想,怕他这样大冷的天儿四处跑脚上留下病根子,忙催他快回屋,说是外头天儿冷,他还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