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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再不能耽搁,王氏寻思着先种一茬子地瓜,等秋后地瓜熟了再接茬种苞谷,这两样对于陈家来说算是最实在的作物,地瓜能晒成地瓜干,便于保存,苞谷是家里的主食,自然不能少,前头分来的四亩地仍旧种上小麦。
白天宝珠就跑到魏元家里头,跟着魏思沛一起读书写字,魏大夫家日子过的窘迫归窘迫,读书用的纸墨倒常常采买,宝珠如今才两岁零九个月,握笔还是比较吃力的,也就只跟着思沛口齿不清地念念三字经,尽管如此,宝珠已经相当满意,到底有人教授,学来的东西也名正言顺了。
魏元见宝珠也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倒像是真心喜爱读书,连带着思沛也用功了许多,原先还有些提不起劲头,如今两个娃娃在一块,一日比一日进步大。每日看着两个娃儿在一块学习,笑容也就多了许多。
晚上润泽下了学,有时候宝珠会似懂非懂地问一些诗词,润泽只当是妹妹好奇,并不细细解说,只教着宝珠念些简单的诗句。
一转眼过了清明,天跟着热了起来,这日傍晚王氏正在灶房里做着饭,听着院子里有人喊嫂子,王氏一听就听出那声音是铁富的,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儿,也没有立即出门,舀了一碗水将手冲着洗了洗,不紧不慢擦干了手,才慢悠悠从灶房里出来,明知故问:“哟,这是二兄弟呀,成日也不见来一回,今儿是哪阵风把二兄弟给吹来了?”
陈铁富讪笑了几声儿,问:“大哥不在屋?”
王氏望了望天儿,“这才啥时候?你大哥哪有那清闲,地里的活计一天也不得闲,这会儿还在地里呐!二兄弟找你哥有啥事,跟嫂子说就是了。”
陈铁富在院子里四处张望一圈儿,往台阶上一坐,腆着脸儿嘿嘿笑,“也没啥大事,就是问问嫂子,屋里那头老牛能借我使两天儿不。”
王氏收了笑脸儿,不冷不热地回说:“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家今年又分了两亩地,最近正是用牛的时候,又不比你们屋头劳力多,如今就我跟你哥下地,少不得牲口。”
陈铁富一听王氏这话儿,倒翘起二郎腿来,“那我还是等大哥回来了再问问大哥,这牛原也是娘分给大哥的,给不给还得大哥说了算。”
王氏见陈铁富一副无赖相,怒极反笑,“就是你哥同意了,我不同意,那牛你今儿也拉不走。”
陈铁富哼了哼,上上下下打量王氏,“大嫂这话儿说的可真够绝,这才刚分出去几年?倒像是不认我这兄弟了。”
王氏一撇嘴儿,进了灶房,“爱等等就是,我还给娃儿们做饭,没空跟你闲拉扯!”话音刚落,又从灶房里端出一盆洗菜水,顺着廊头就往台阶下头泼,陈铁富慌忙起身,还是溅了满脸的污水。
陈铁富恨恨呸了一声儿,使劲抹了把下巴,“什么玩意儿?!亏得跟红玉这些年的交情,不借就不借,我陈铁富没了你家的牛,还能饿死不成?”
王氏一手叉着腰,哼了一声,“那敢情好,还真别给良东侄儿饿着了!”
晚上陈铁贵回来,听了王氏絮叨,倒因为这事儿有些不高兴,觉着王氏做的有些过,不就借个几天,借去得了,好赖是自家兄弟,再说也得看在红玉面儿上不是?
两口子因为这事倒磕绊了几句,陈铁贵心里头烦躁,索性出了门,留下王氏坐在炕沿上直抹泪。
宝珠估摸着她爹这会上了魏大夫家,见她娘一个劲儿哭,心头也不是滋味儿,按说爹有爹的理,娘也有娘的理,可宝珠心头还是向着她娘。
一来陈铁富向来嘴上没谱,没准借几天还真就赖着不还了,这是让王氏不敢放心借的直接原因。再来,分了家到底就算是分开过了,三天两头的借头牛借只鸡的,就算只是一双筷子一只碗的,哪家媳妇乐意?更别说是牲口了。想想他爹不大年纪,背已经驼的不成样子,她娘多半还是心疼他爹干活辛苦,家里多只牛,好赖也能分担不少农活不是?
他爹又是个直脾气,遇上想不通的事脑子也不会转个弯儿,前头拿这事训了她娘好半会儿,说是她娘没个做大嫂的肚量,那话说的也比较重,宝珠知道王氏心里憋着气,干脆脱鞋上了炕,一手挽着王氏胳膊,脑袋靠在王氏肩上,也不出声,默默陪着王氏。
明天要上火车,没买到卧铺票,坐26小时,后天才能到家。
十几天的假期真的很短暂,一眨眼就过去了,刚才收拾了行李,老公去客厅和爸妈交谈一会儿,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好好好跟爸妈聊过天,临走的这个晚上,聊天的时间却显得那样宝贵。。
妈在厨房剁饺子馅,煮鸡蛋,准备着我们明天早上临行前的最后一餐,爸则沉默地抽着烟。
心情有些沉重。。
希望明天一路顺风。
一号要上架了,说实话还没有太多心理准备,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后天到家之后准备要好好调整自己,长假过后,心态还要好好修整一下,然后,接下来对蝈蝈来说最重要的事,是尽自己的努力好好更文。
明天的章节将会在零点时分发布。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串门子喽
五月里麦收,陈铁贵两口子照例又给李双喜家帮了几天忙,赶上收成结束,李双喜在屋里头张罗了一桌子饭菜,说是留魏元跟王氏两口子在屋里吃饭。
宝珠正跟着一大群娃娃们在牛家院子里的杏树下头玩儿,里头就数积德胆子最大,灵活地上了树,这阵子杏子长的正好,一个个黄里透红,摘下来的杏子不用洗,用手抹擦两把就能吃,个头大,味道酸甜酸甜的,宝珠几个拿着篓子在树下头一边儿接一边儿吃着。
王氏见了,笑着喊几个娃儿,“一会儿吃饭呐,杏子少吃些!”
一会儿,魏思沛也跟着他爹来了,积德眼尖,扯着嗓子朝门口喊,“刀疤小子!”
魏思沛不理会积德,远远地叫了一声,“润生哥!”
“嘿!”润生笑着招手,“思沛过来吃杏!”
积德抬脚狠劲儿蹬了蹬树杈子,“我摘的杏儿,不给他吃!你要跟刀疤小子玩儿,以后我就不带你玩儿!”
润生这段日子正跟积德玩得好,上树摘果子,下河摸鱼打水漂,这些好玩的项目样样都是积德带领着,而思沛在屋里的时间居多,原本还偶尔在一块玩玩,自从积德来了陈家,跟思沛也有好几个月没怎么在一块玩。跟思沛在一块,不是捣鼓草药就是听天书,相比较起来,自然是跟积德在一块更有玩头。
一听积德拿这事要挟,有些心虚地转过脑袋不去瞧思沛,抿着嘴儿不吱声了。
李双喜从灶房里探出头“呸”了一声儿,笑着嗔怪,“多大点人儿,就知道欺负别个娃儿了!”
积德得意地瞪了魏思沛一眼,又瞧一眼宝珠,“妹妹,杏子好吃不,上头还有呐,哥再给你摘!”
宝珠没应声,吃完手里最后一颗杏子,一转身,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追着魏思沛往堂屋跑。小虎子见宝珠进了堂屋,这里头就自个儿跟宝珠个头最小,见宝珠走了,也急惶惶跟着往里跑。
外头响起积德气急败坏地一阵喊声儿。
屋里头,陈铁贵几个正在谈论着今年的收成,小虎子拿出五个小石头邀着宝珠跟思沛玩抓子儿,宝珠一边儿跟两人玩,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听她爹说,今年收成并不好,麦子颗粒不大饱满,比去年差了老远。说是因着灌浆期时落的雨水多,麦穗受了潮,收成前又赶上连日阴天,太阳见得少。
王氏叹了口气,“咱们农家人一辈子靠天吃饭,赶上一年风调雨顺的,庄稼丰收了倒还好,年年都雨水不调,日子还有啥指望?”
魏元却不大在意这个,反正就算赶上丰收年,自己地里的收成一向不大好。问陈铁贵,今年想种两茬,问收了麦子种啥比较好。
陈铁贵家种的是大豆,大豆收获期短,赶秋天又能再接茬种麦子,另两亩新分来的地就用来种玉米,地垄子上种上花生。奇怪魏元搬来也有几年,一门心思放在草药上头,对村里这些基本的庄稼却知之甚少。想了想,南北方作物略有不同,南北各地的收获播种的时间更是大不相同,倒也没多问。
牛大富脸上也现出一丝愁绪,重重叹了口气,“忙活了一年,力也没少出,到底也没有铁贵妹子在外头做工划来。”
陈铁贵自豪地笑着,“说起我那妹夫,脑瓜子聪明。天南地北的跑,没点见识咋能行?外头那些人,可难缠着呐!”
魏元呵呵一笑,“铁贵兄弟说的是,还是咱村里人淳朴。”
李双喜端着一盆西红柿鸡蛋汤进了屋,吆喝着开饭。
王氏从窗户缝里往外看,正要再喊两嗓子,见积德已经麻溜抱着树干滑下来,瞧见润生招呼着铁蛋几个跟着往屋里走,急忙拦了,气的直把几个小娃儿往外搡,大声说:“里头没你们的份儿,都在外头站着等!”拉着润生就往屋里走。
几个小的听见积德吩咐,老老实实在廊头下头站着,谁也不敢往前迈开一步。
王氏心里觉着好笑,难怪积德是娃娃头儿,那么大点人,楞是跟个小大人似的,比起自家傻愣愣的俩儿子,有心眼儿多了,知道这饭是双喜招待自个儿家的。
宝珠坐在她娘跟前儿自然也看见了,心说男人太老实也不行,像自己爹那样的,只知道埋头干活儿,再没有别的心思,踏踏实实靠天收成的过日子倒还好,想别的法子赚钱就不行了。
积德这娃儿,小小年纪就有了领导能力,不管在哪玩,哪的娃娃都要听他的,也就是调皮些,要是爹娘好好教养,改去了他那一身霸道的毛病,兴许将来能比自家两个哥哥有出息!
想归想,到底是别人的娃儿,年底陈翠喜还是要接走的,怎样教养也由不得自己说了算。
至于润生,二哥性子老实,做事中规中矩,胆子又小。还不像大哥,到底脑子聪明些,对读书感兴趣。
想想自个儿家的现状,将来要赚钱,自己少不得要帮着她娘多谋划谋划。
吃了饭,李双喜娘舅从张家村儿来了,王氏也就寻了借口告了辞,魏元也站起身,说是领着思沛回屋,昨个儿晚上娃儿受了些凉,今儿早些回去歇着。
日头刚落了山,王氏提议这会儿也不晒,全家沿着河边散着步回屋,积德几个还没玩痛快,撅着嘴儿嘟哝,“杏子还没摘完呐!”
王氏小声呵斥,“成日就惦记着玩儿,没见你婶子家来了客?”
积德不依不饶地跺着脚,“妗子骗人!刚还说在玩儿一个时辰呐!”
魏思沛跟着他爹从屋里头出来,听了积德这话儿,突然停住步子,抬头往杏树上看一眼,笑了笑,悠然说:“红杏枝头笑,明儿再来挑。”
积德听了个半懂,心里却隐隐觉着不舒坦起来,撇着嘴儿问魏大夫,“魏伯,那小子说的啥话儿,怪里怪气的!”
魏元哈哈一笑,抚着魏思沛头顶揉了揉,“好小子,爹还是头一回听,好的很!”又逗弄积德,“你思沛弟四岁起就识字了,你这皮猴儿,整日顾着玩儿,这会儿不懂了倒也情有可原,你且问问,看你思沛弟方才说的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