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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赶上过年,就给宝珠扯了块布料子,还是棉布的呐,少是少了点,嫂子可别介意。”
王氏心里一沉,笑着说:“三妹子说的哪里见外话儿,就是没有那布料子,我还不是好言好语地跟三妹子说着话儿呢?”
陈翠喜多少听出了些话外音,面上一慌,忙笑着答了:“嫂子说的是,咱家里头,就数嫂子最大气。”
王氏收了笑脸,问:“妹子今儿过来是不是有啥事?”
陈翠喜一拍大腿,叹气不已,“唉!说来也倒霉,积德他爹今年到镇上做工,直到现在也没见个人,眼见着麦子一天天收成了,到镇上寻了不知道多少回,硬是没见人。”陈翠喜小心翼翼看了眼王氏脸色,说:“如今家里头的地也没人照管,麦子到现在才收了五亩!积德爷爷的腿脚又不行,他们李家那几个也没个能帮上的。”
王氏好赖明白了陈翠喜来家里头的目的,想了想,说:“你也别心急,这事还得娘做主,一会儿下晌了你再跟娘说说。”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帮忙收麦
陈翠喜掏出帕子抹着泪儿,“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敢再来给娘找气受。积德爹一下子没了人影,我这心头日日七上八下的,这日子还有个啥盼头。”
王氏原也跟陈翠喜关系平平,陈翠喜出嫁的早,赶上她进门没两年就嫁了出去,除了每年过年过节来往个一两回,平日也是不常走动的,这会儿子听着陈翠喜断断续续的哭诉,心里倒也有些同情起来,可一来两人不熟,二来陈家还是婆婆陈刘氏当着家,自己说的话儿也不算数。因此也就没多插话,沉默着陪着陈翠喜坐了会子,眼看要下晌了,跟陈翠喜说了声起身去灶房准备吃食了。
王氏刚进灶房,陈翠喜巴巴地跟了来,倚在灶房门口问王氏:“大哥那么能干,大嫂那几亩也差不多快忙完了吧?”
王氏手上顿了顿,头也没抬地说:“今年可不同往年,自打生了宝珠,我身子就不爽利,下地干活全靠你哥一人。”
陈翠喜哦了一声,又问:“铁山新媳****好吧?”
王氏心说:你倒好意思问,自家小弟结婚,只差人送了些礼,连面儿也没露上一回,这会子要人帮忙了,才紧着打听,早干啥去了?
王氏有意呛翠喜,停了活计歪着脑袋说:“三妹子问的这是啥话,人好不好自然是一人一个看法,三妹子见了不就知道了?”
陈翠喜一听这话,脸上也就没有原先的热络劲,僵着脸儿说先回屋等着。
王氏心里叹:陈翠喜的性格多少跟了陈刘氏,心眼子还真不大。
下晌后,陈刘氏刚进堂屋门,东边儿立即传来一阵嚷嚷声,王氏也没兴趣细听,大概听了个一二,陈刘氏对自家女儿态度并不好,说的话儿连刮带刺的,过了一会儿,声音倒小了些。
晚饭时,已经不见陈翠喜人影了,王氏见陈刘氏脸色黑沉黑沉的,估摸着该是又没谈拢。
吃到半晌,陈刘氏垂着眼皮开了口,“翠喜今儿来了。”
铁贵跟铁山本就是不多话儿的,铁富最近被陈刘氏损刮的不敢随意出声儿,这会儿三人只听着。也就只有翠芬接了个话儿,“三姐骨气大,我只当要不认咱爹娘喽,今儿总算是来了,娘这回高兴了吧。”
张凤兰笑,“大嫂都跟我说了,翠喜姐儿是来求咱娘给想法子收麦子呐。”
王氏狠狠咧了一眼儿凤兰,气的放下筷子,哼了一声说:“你就少说些话儿吧。”
陈刘氏看一眼翠芬,说:“你三姐夫到外头做工,现如今还没见人影,你三姐也是没法子了,分了家,老两口腿脚又不利索,家里的地都归着你三姐照管,你三姐那人是啥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要强的很着呢,前二年都没去,这时候能去求李家那些个兄弟?”
宝珠听着她奶奶这些话儿,倒像是有意对陈铁贵几个兄弟说的,一瞅她娘,安安静静地夹着菜,也没有要搀和的意思,再瞅一眼小婶,正好对上小婶投来的视线,调皮地对她眨眨眼,宝珠咧开嘴儿朝小婶笑了笑,不自在地转过脑袋。
陈铁贵也停了筷子问他娘:“咋的,海娃这时还没回来?”
陈刘氏叹,“可不是,前头虽说你们妹子做的不对,可我这个做娘的,如今闺女儿有了困难,也不能俩眼儿一闭装看不见不是?”
陈二牛喝了一口小酒,说:“你就是跟你闺女怄气,也不能不管外头人咋说不是?”
陈刘氏顶一句丈夫,“我啥时候说不管啦?现如今不就是跟四个娃儿商量着呐!”又板起面孔说:“你们妹子家情况你们也知道了,按说翠喜已经出了门儿,娘这会也不成心为难你们。能帮多少帮多少,各家都说说话儿的。”
张凤兰先开了口,“要不是沉着肚子,我也想去帮几天忙,可前些天儿才跟我爹娘说了,这几日忙活完了,带着铁山回娘家住些天儿。”又加了一句,“我娘也想我了。”
陈刘氏咧一眼张凤兰,烦躁地说:“不去就不去,不用说那多理由!”
张凤兰本就对成亲时这个三姐儿不见人影心里存了疙瘩,又见不得陈刘氏那个语气,这会不高兴了,一撇嘴儿,“地里不是有好多婶子帮着人干活么,一亩地才收五十个钱儿,翠喜姐儿咋不请些人帮忙?要想请我家铁山去,一亩地少不得给四十个钱儿才去!”
陈刘氏没心思应付小儿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而问陈铁贵:“贵娃给你妹子帮忙去不?”
陈铁贵皱起眉头,“地里还有些余活没完,看等过些日子过去看看能帮几天的吧。”
陈刘氏露了个还算满意的表情,又问陈铁富,“富娃呢?”
陈铁富咧着嘴抱怨,“翠喜咋这没眼色呢,眼下谁家不忙呀,过些天地里忙完了,我可赶着有件大事要办!”
陈刘氏骂,“你还能有个啥大事要办?这些年你办过啥正经事?噢!给你妹子帮几天忙,就不乐意了?亏你妹子那时在家跟你最好!”
陈铁富一脸难色,“娘,这回这事可真是正经事!”
陈刘氏抱着胳膊不为所动,铁富又说:“这不赶上夏天儿了吗,天气一天天热了,我跟几个朋友商量了下,打算一人投些小钱儿,在燕山下头摆个茶水摊子,夏天燕山上来往的多,茶水摊子可赚钱着呢!”
陈刘氏虎着脸儿问:“真能赚下钱儿?”
铁富见他娘流露了些兴趣,顿时来了劲头,说:“去年就叫我去呐,我没跟着凑热闹,可后悔死了,今年就看着吧,到时赚多了,少不了得拿出来孝敬爹娘的。”
宝珠跟着沉思起来,二叔说的这事,可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可眼下她还小,搬起个板凳都够不上案板跟灶台,这事也只有想法子说动她娘了。
因着张凤兰怀了六个月的身子,加上陈刘氏对小儿媳到底存了私心,倒也没难为张凤兰,过了些天儿,带了些礼让张凤兰回了娘家。
铁山到底是个重情义的,心里放不下翠喜,留了下来,跟着大哥陈铁贵,跑到翠喜家结结实实地忙活了好些天儿,才算把地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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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xiaojiu同学给予的关注和意见,最近这一连串儿事即将要为分家做准备了哟,蝈蝈会一如既往的加油的。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第一桶金(一)
日头一天晒过一天,晌午,王氏在屋头做着针线活,见宝珠醒了,将女儿抱下炕,笑着问:“乖娃儿肚子饿不饿?”
宝珠点了点小脑袋,仰着小脸儿说:“鸡蛋……羹”
王氏“扑哧”笑着,逗弄闺女儿:“难怪你奶奶老说你是小胖子,这才早饭过了多大会儿?”放下活计,利索地下了炕,从矮柜里摸出一个鸡蛋往灶房去了。
宝珠前世是大厨,自己能做出许多可口的美食,吃过的美食也数不胜数,可下了班,闲下来的时候,空荡荡的宿舍内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个城市,认识的朋友也少,除了一台可以上网的小电脑,基本上,下班后没有其他娱乐。常常随便凑合着吃一口,煮一包面,买几个饼子。对于吃,只要能解决温饱问题,几乎不会花心思为自己精心准备一顿晚餐。
而这一世,吃的是苞谷面儿饼子,喝的是包谷珍子,常吃的蔬菜也就那么几样,宝珠却从不觉得乏味。比起前世来,许是因为有了爹娘的家才算完美,加上小奶娃也不用操心任何生计,只要每天醒来都能看见爹娘和两个哥哥,一整日心情都是好的。吃饭吃的也好,胃口比前世不知道好了多少,于是,同村儿里一岁多的小娃娃里,就数宝珠最胖,她娘虽然表面上总是半逗弄半数落地说她是个小胖子,将来要嫁不出去了。实际上,宝珠心里可明白着呢,她娘不知道多高兴,出了门儿,只要乡里乡亲的夸赞宝珠养的胖,她娘脸上能笑出好多个褶子来。
宝珠进了院子,瞧见哥哥润生跟小虎子在大槐树下头玩着,欢欢喜喜地迈着小腿儿“噗噗噗”地往润生跟前儿去了,一边儿叫唤着:“哥、蛋羹、吃”
润生牵起妹妹的手,对小虎子说:“妹妹睡醒了,我不玩了,我要陪妹妹。”
小虎子老老实实点着头,冲灶房喊一声,“婶子,我回家去了。”
王氏在里头应了一声,端出来一碗鸡蛋羹招呼两个娃儿。
润生瞧见鸡蛋羹,眼睛亮了亮,摸了摸宝珠的小脑袋,领着宝珠往屋里走:“妹妹,走,吃鸡蛋羹去!”
王氏见润生在旁站着,下意识说:“这是妹妹的鸡蛋羹,咱们润生大了,不用吃鸡蛋羹也能长个儿了!”
润生咽了咽口水,一拍胸脯,“等我长大了,要给妹妹买好多鸡蛋,这样妹妹才能长高个儿,走路就不会跌倒了!”
王氏一听,心里涌起一股心酸,突然就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儿,自从有了宝珠后,三个娃儿里总是偏爱着闺女,反倒忽视了两个儿子。这会儿见儿子又懂事又听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摸了摸润生脑袋,柔声说:“润生这几天个头也没长,娘一会儿煮俩鸡蛋,晚上等你大哥下了学一人一个。”
宝珠放下碗,瞅着她娘说:“娘,饱、饱。”
一岁来的娃儿还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儿,也只能吐着单个的词语,尽管如此,对于宝珠来说,能够用简单的词汇表达自己,就很知足了。想想一年前,自己每日还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哥哥在院子里玩儿呢。
王氏瞅着碗里头还有大半碗呢,笑着嗔怪宝珠,“不吃完老天爷就要掐小鼻子喽。”
宝珠伸出小手推了推碗,“哥哥。”
王氏愣了愣,忍不住又多瞧了几眼女儿。可又一想,多半是小娃儿没长性,连着吃了好些天鸡蛋羹,准是新鲜头过了,这才笑着将碗递给润生,“妹妹吃不下了,润生吃。”
润生抿了抿嘴儿,说:“娘吃。”
王氏摇头,“娘不爱吃鸡蛋,润生吃吧。”
宝珠心里惦记着前几日二叔说的凉茶摊子,这会子又缠着王氏,嘴里不停说着,“茶、茶——”
王氏伸长了耳朵凑到宝珠跟前听,听着闺女儿嘴里说的倒像是“茶”,心想着:这可奇了,闺女儿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