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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瞧上宝珠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好,都听宝珠的。”
宝珠不打算在这事儿上继续说道,歪着脑袋想了想,便问他:“这回回来,思沛哥有什么打算?”
他笑着刮一下宝珠鼻子,“这事儿早跟爹商量过了,就留在县里做郎中,买铺面的钱儿不够,租上一间小铺面的钱儿总是有的。”
宝珠皱眉,想问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踌躇一番,便问他:“铺面每月要交着一笔不少的租金,还交着官税……”
他笑笑,知道宝珠心头担心的事儿,便说:“寻常老百姓看诊不收药钱儿,只收着一半诊费。若遇上富户,再去收药钱儿。”
宝珠上上下下瞧他,纳罕道:“思沛哥这样迂腐的人,竟还能生出这般想法,我只以为你同魏伯想得一样,分文不取,只收些老乡送来的粮食哩。”
魏思沛扑哧笑出声儿来,“谁说我迂腐?治病救人原本是好事儿,却也不能因着救人便叫自己吃不上饭,穿不上衣,养活不起家人。身为郎中,自个活的且那样狼狈辛酸,今后又怎么去救更多的人?”
宝珠原先还担心他心头有顾虑,见他想的那样明白,心头忍不住高兴起来,撅起嘴打趣他,“开了医馆,就是个营生不赚钱儿怎么行?我可没你那样高的觉悟,生意要做,钱儿也要赚陈记快餐的价儿是再不能降啦,放眼全县,也就咱们陈记最实惠哩”
话音刚落,王福来已经大踏步上了二楼,隔了老远便笑着招呼一声,“思沛回来啦”
魏思沛笑着迎出去,“劳叔惦记了,前些个还亲自跑了一回。”
话说着,王福来已经上了阁楼,“见外啥?都是自家人了,你母亲担心着,舅还能干坐着不管?”
话毕,又问他近一向回来在县里的打算,宝珠知道她娘走时交代过她小舅照应着思沛哥,便笑着让他们慢慢去聊,自个起x下楼去灶房干活儿。
赶八月底,天终于凉爽了些,医馆前些个也寻好了铺面,这几日正做着开业准备,地方就在城西一处僻静的小街巷内,宝珠抽空去瞧了一回,小巷子经营着几家小食肆与茶叶铺子,平日过往的路人不多,巷子前后是一片一片的居民区,铺面不大,好在是个两层楼的样式。
宝珠舅舅跟大头哥花了两三天时间将二楼打理出来,专为他做了个小隔断,一边儿安放个小榻,一张方桌并两张椅子,另一边儿的空地专门用来贮存草药。
一楼的药柜以及二楼存放草药的木柜木箱是他自个儿设计的,图纸就交给大头,他今年起已经能够独立上工,手艺越发好,得知思沛要开铺子,不消说,当日下工便去寻他,说是都是同村的,又跟宝珠结了亲,别去客气,有啥自个儿能帮的就说话,别去外头花那些个冤枉钱儿。
木头是宝珠爹专程从村里收来的,价钱儿自然比在县里买要实惠的多,除了大头每日来帮着干活,加之他自个又会做些木工活儿,连番下来,也只花了不到百文钱儿。
一连半个多月,宝珠爹跟她小舅带着大头整日在铺子做着木工活儿,良东跟宝珠招娣几个下了工也去铺子帮忙,一番忙碌下来,从药柜到桌椅柜台等一应摆设倒也做的有模有样。
铺子虽是两层,但因地处偏僻,租金却不高,一月只收着三百个钱儿,这些钱儿多是魏思沛今年来县里做工攒下的钱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采购药材是个重头活儿,且不说名贵药材,各式各样常用的中药一块采购齐了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杂七杂八算下来,非得几十两不可。
好在魏家这些年来积攒的草药足够多,赶开业前魏元专程运来了大部分,说是这些也只够他应付个寻常疾病,若遇上疑难杂症,该有的药材一样不能少,缺少的那部分药材只能自个去努力,一样一样补齐。
魏元过惯了乡下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留在县里,又生怕他年纪小,自个又不在跟前儿,怕他没个定性,临走前便郑重交代他,既然开了医馆,就要好生去经营,一个好的郎中,不但医术要精,医德更要高医者父母心,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不能一味地只知道赚钱儿,每一个来看诊的病人,但凡来了医馆,无论他出不出的起钱儿,都要想方设法去治好他,要做个仁医,切莫砸了自个招牌。
宝珠听了魏伯那通话儿,心头便不大舒服,想想做郎中的,又有哪一个不愿亲自治好病人?难不成眼睁睁瞧着一个自己能治好的病人,只因着铺子没药材,便让他去了旁的铺子抓药?在思沛哥铺子里好赖还能打个折,若去了外头,岂不是要花更多钱儿?
于是她便自己做了主,偷偷取了魏思沛的药单子,从手头攒的钱儿里取了些银子,专程跟小舅和招娣一块到州府去了一回,除了几样极名贵的没法子帮他,将各样缺少的药材几乎买了个齐。
知道他不愿用了宝珠的钱儿,王福来便跟润泽两个亲自去送,说是思沛是个懂事知理的,宝珠娃儿这样待他,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得领上这个情。
这几日,断断续续的秋雨下个不停歇,眼见着晌午才晾上的苞谷,没多大会儿外头又飘起了雨滴,气的王氏直叹老天儿不长眼。前些个还风和日丽的,偏等着收了苞谷便起了雨,连着几日来回折腾,任谁也要叨咕几句。
润生已经架起了牛车,场子在村东头,离屋里还小半里地,来回极不方便,王氏便从灶房取上几个苞谷面饼子,吴氏从屋里探出一个头,“下这样大的雨,爹娘上哪去?”
王氏叹一声,“收苞谷去咧,你就屋呆着,午饭自个儿热。”
赶到场子时正赶上雨势渐大起来,三人脚不沾地忙了大半天儿,赶收完苞谷浑身上下已经湿了个透,随意啃几口饼子便往回赶。
眼瞧着雨越发大,想起才收获的苞谷若不及时晒干,放在屋里不消****怕是要生了霉,王氏便没心思说话儿,陈铁贵也虎着个脸儿,润生刚张了个嘴儿,一扭头瞅爹娘脸上都不大欢快,也只得悻悻闭了口,沉默地在前头赶着牛,几人一路无话儿,刚拐进了巷子,便瞅着一个人影像是在自个屋门前儿徘徊着。
王氏眼尖,老远瞧见那人像是赵家老三媳妇,脸色一变,捅了捅丈夫,“那不是赵家的?”
陈铁贵抬起下巴张望片刻,奇道:“立在咱屋门口做啥?”
王氏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说起来宝云送去这些么年了,两家也没个来往,她今个倒来的奇”
话说着,牛车已经进了跟前儿,赵氏瞧见王氏两个回来,忙起身让一让,王氏冷着一张脸儿跳下牛车,假意瞧不见她,跟丈夫两个帮着润生往院子里推。
赵氏眼巴巴跟着王氏进了院子,干巴巴开了口,“嫂子……”
王氏原本今个就满心窝火,想起赵家老三媳妇往常里成日瞧着自个不顺眼,有时在村里碰上了,大老远便领着宝云绕道走个老远,又想想宝云在村里的风评,自个娃儿落在她手里没教养好,心头便不是个滋味儿,口里说的话儿便好听不到哪去,“哟,赵家的,今个还稀了奇,怕是走错门了吧?”
(嘻嘻,医馆的名字还没想好,今个先略过,今晚好好想一个,明天会交代。鞠躬感谢xiaojiu亲,tupian49668亲的粉红票。)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手心手背
第一百六十章 手心手背
张氏客气道:“嫂子,今个来的突然,也没顾上提上些礼,嫂子莫见怪。”
她头发乱着,衣裳也湿了透,雨还下着,她却仿佛浑然不觉,搓了搓手,巴巴去瞧王氏。
王氏冷冷哼出一声,将缰绳递给润生,一转身,就站在牛棚外的檐子下头,嗤笑道:“妹子这话儿忒好笑,这么些年也没这样客气过,今个倒奇了。”
张氏试图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可她平日高傲惯了,十几年来又从未正眼瞧过王氏,脸上那表情便极不自然,可想想自个闺女,还是咬了咬牙,哀求出声,“嫂子千万别怪罪,往年都是我的错儿,嫂子无论如何看在喜妹的面子上别去计较。”
她不提宝云倒还好,一提起宝云来,王氏这些年心头隐忍的痛楚又被硬生生勾起,当下便冷起脸儿来,先打发润生回屋去,待他走了,才冷冷问:“既然来了,有话就说,想来妹子这样矜贵,也没个啥事儿能求到我陈家头上来。”
张氏想起什么眼睛便一红,声音带了重重哭腔,“喜妹前些个不知听谁说起了宝珠跟魏家结亲的事儿,这些日子在屋里不吃不喝,成日哭鼻子,昨个又闹着上县城去寻思沛去,我跟她奶奶怎么劝说也不成。”话说到这,稍一顿,抬眼去瞧王氏,脸上不由得带了些怯懦可怜的表情,“眼见着娃儿一天天这样下去,我这当娘的实在没了法子。”话音一顿,语气变得吞吞吐吐,“嫂子好赖是喜妹的亲娘,这事儿只得厚着脸皮来求一回嫂子。”
王氏越听眉头越皱越紧,直至张翠平话儿说完,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便想起宝云娃儿来,小时候也是那样的招人喜爱,记得自己好几回忍不下心头的思念,瞒着丈夫偷偷跑去赵家门外瞧她一眼,见她在院子里玩的欢快,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旁人都说她待宝珠极娇惯,殊不知宝云是她心头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自打送走了宝云,加倍对她妹子好,不自觉便将欠了她姐姐的母爱一并放在小闺女身上,加之宝珠娃儿本就懂事听话,不由得人不爱。
可她当母亲的,哪能只挂记着自个屋头养的娃儿?这些个感受,也只有自个知道,旁人自是无法体会。
听张翠平那意思,宝云怕是相中了思沛娃儿,王氏当下便感叹出声,“造孽哟这亲亲的姐妹俩相中了同一门亲,这叫个啥事儿?”
张氏也跟着叹一声儿,唏嘘道:“谁能想到她存了那心思?从来也没听她说起,若早知道些,这亲还能被你屋先订了去?”半晌,语气终是软了几分,“我知道今个来让嫂子为难了。”跟着又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好在嫂子也是心疼喜妹的,我赵家将来总也不会亏了宝珠,娘说了,若嫂子能退了亲,往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提,只要赵家能办到的,必定由着嫂子去提。”
王氏听她说了半晌,猛然恍过神,抬了个手打断她,“打住打住,”又皱眉反问,“这可稀了奇,妹子不在屋劝阻则个,求我,我又能帮上什么?”
张氏吃了一惊,面色一刹那白了白,忍不住啜泣道:“嫂子就忍心看着宝云成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王氏面上微有动容,嘴唇张了张,终究闭了口,心里思量着:两个都是我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瞧不得宝云受罪,我却也瞧不得宝珠难过。再者,思沛娃儿的心思那是再明显不过的,若他不乐意宝云,自个就是做主让了这么个姑爷,往后两家能不能成且还说不准哩
愣神半晌,便听着南边儿窗户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推开来,吴氏探了个脑袋,“这世上没有什么让不了的东西,宝珠若知道她姐姐喜欢什么,还真能霸占了去?唯有感情这回事是让不来的,思沛老早就对宝珠生了那心思,这才早早来提了亲,我看婶子还是别打这头主意,早些回屋去劝劝喜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