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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令桑离的心掉进了无底的冰窖。她的脸色发白,手指也微颤,变得极冷。
秦榆望着发怔的小女人:“小傻瓜,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桑离的目光有些呆滞,视线落在奔跑的天涯咫尺身上,眼泪一下就从眼角滚落:“十二月六日,是天涯咫尺的生日”
秦榆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立时放下手中的叉子,绕过餐桌,将哭泣的桑离紧抱在怀里。他目光沉静得像一道黑暗的阴影,深邃而隽永。
他今天来这么早,便是经过昨夜的深思熟虑,想要跟她讲一些她暂时能接受的事实。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她经常无缘无故生气,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一些经年的习惯,带给了她很多误会。
所以,他决定从这里下手:“是啊,宝贝儿”他将她抱到沙发上,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十二月六日,是天涯咫尺的生日,更是桑芷的生日。因为我当时是专门按照这个日子去找的这两只狗狗,一只我留着,叫咫尺”
就在此时,桑离的眼前蓦的一黑,头一下往后仰,晕了过去。
第150章 150下次不要再折腾()
桑离那根紧张又脆弱的弦,在她硬挺的过程中,不堪重负,终于给绷断了。
她的眼前出现无数个重影,一会儿是桑芷,一会儿是桑显成,一会儿是向如敏还有许多人影走马观花地掠过,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那感觉很奇怪,就好比在记忆中从来没有印象,但是如果这个人忽然出现,也许她就能顺利叫出这个人的名字。
此时,她的心里是真的掠过许多名字:杨丽影,赵若颜,齐向天,廖俊凯很多很多,但她不知道这些人在哪里,是干什么的,也想不起来跟这些人有过什么交集。
她只知道一点,她爱上秦榆了。所以刚一听秦榆起个头,她就很没出息地撑不下去晕倒了。
这个晕倒,有一半是身体状况,还有一半是自我意识的催眠。就好比,她不想听到从秦榆嘴里亲口说出那个答案,他在乎的,是真正的桑芷。
如果,她不是他的那个桑芷,那该怎么办?她害怕极了,就算晕倒后,她的手也紧紧死攥着秦榆的衣服不放。
秦榆便是在这样的手忙脚乱中,打电话给深扬和殷年路,让他们插上翅膀飞扑过来救他的女人。
他心里又急又悔,憋了那么久,再多憋一会儿会死吗?真不该一时没忍住,自以为找了个最佳时辰和最好切入点,想要把这个秘密说给一个刚做完脑部手术的女人听。
深扬和殷年路都带着简单仪器赶过来。深扬倒是没敢说话,可殷年路震天吼了:“秦榆!你丫怎么就不听医生讲呢?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刺激我的病人,你就是不听!”
秦榆讪讪的,平时多了不得一个人,现在跟大多数病人家属一样,垂头耷脑地挨训,还得讨好医生:“路子,我女人没事吧?”
殷年路没搭理他,飞快简单检查一下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出去:“赶紧从医院派辆救护车来,越快越好!”然后,他具体说了下地址就挂了。
秦榆顿时慌了神:“路子,你别吓我!很严重?”
殷年路叹口气,表情很严肃:“下次不要再折腾了!我说过多少次,她这是脑部手术。脑部,你懂吗?这里面的构造有多复杂?就她这小身板,够折腾几回的?我要带她回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闻言,秦榆懊恼得不是一般,恨不得把刚才那些起头的话,全塞进肚子里。只盼丁丁一觉醒来,全想不起来最好。
事实上,桑离不仅想得起来,还在脑海里分析得特别清楚。桑芷那个人虽然不可信,但这么有技术含量的谎言,不是她编得出来的。
如此合理!
并且这个谎言,极多方面证实了一些原本无法想通的疑惑。比如秦榆的突然出现,莫名其妙对她好。
一个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一定有着深沉的原因。
她忽然能理解,当时秦榆那么深情地对着她说:“生日快乐!”那分明,就是对她说的。
现在想来,原来如此。一切的不可解,都顺利得到了合理解释,包括他在梦里的呓语:桑芷桑芷
第151章 151秦榆也被桑芷骗了()
桑离醒来后,发现自己又住在医院了。还是那间病房,并没有陌生感。
视线有些模糊,刺目的光亮之处,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这个场景,她非常熟悉,曾经在这个房间,无数次这样醒来就看到他的背影。
她轻轻闭了眼睛,有些累,更有些不敢面对那个背影。
与此同时,秦榆也在思考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既然起了头,不可能真的当成人家失忆。要是不把这问题讲清楚,岂不是刺激得更加厉害?
况且,她一直那样敏感,草木皆兵,惊弓之鸟。
他转身走到床前,叹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拂了拂她光洁如玉的脸,思索着要怎么开口。
他看见她卷翘的睫毛在光线中一颤一颤,便知道她醒了。
他没有拆穿她,而是继续当她睡着了一般,给她讲那个刚起了头又没讲完的事,仍是从那个切入点讲起:
两只十二月六日生的小狗,一只他留着,叫咫尺。表示他永远离她近在咫尺,愿她不要孤单。
另一只送给了她,叫天涯。表示她就算离他很远,无论在哪里的天涯海角,她都在他的心中。
天涯咫尺便是他和她的距离。分别数年,却依然经年未变。他仍是她的小哥哥,她仍是他那个要吃丁丁糖的小丁丁。
他讲得很认真,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平时的丁丁如果听到天涯咫尺是专门在这一天买的,哪管是不是在装睡,必然跳起八丈高,根本不会听后面的,就吼着让他“滚”了。
但今天的桑离,真的不同。她像只小懒猫,不闹不吼,那么安静地缩在被子里,装作没醒,乖乖听他讲故事。
他看见她的眼圈红了,像是极力忍着眼泪。
她生怕泪如雨下,会打断这个故事的完整性,其实她心知肚明,他接下来要讲的东西。
他的声音,像极了醇厚的大提琴音质:“所以我从来没叫过你的名字桑离。你才是真正的桑芷,我看到那个疤痕,就知道你是桑芷了。”
桑离想,如果这个说法早一天从秦榆嘴里知道,然后她又从来没听过桑芷的鬼话,此刻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
如果她变成桑芷,他就不再是害她爸破产坐牢的幕后黑手;如果她变成桑芷,他梦中呓语的“桑芷桑芷”就是她如此完美。
只可惜,她觉得秦榆也被骗了,被桑芷骗了。否则如果这个疤痕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桑芷如何会知道?
一切都在说明一个事实,桑芷的确有可能为了跟许云迪在一起,而把秦榆忽悠走。不然,像秦榆这样的男人,认准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种锥心刺骨的痛和孤独,以及不可言表的恐惧,将桑离紧紧包裹得严实。严实得当敲门声响起,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坐起,惊恐地瞪着门口。
秦榆赶紧握住她的手,合在他宽大的掌心之中:“可能是你同事方律师。你晕倒后,她给你打电话。我接了,还告诉她地址”
真的很像一个平凡有爱的丈夫啊,如此絮叨,如此体贴。
第152章 152只有死人才最老实()
秦榆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发披肩,很干练的女人。
那是方律师没错,提着水果花蓝站在门口,朝秦榆微微点个头:“我是方远鸣,桑离的同事。请问她醒了没有,方便探视吗?”
秦榆侧过头看了一眼桑离,才绅士又优雅地淡笑着让方远鸣进来,顺手从对方手里接过水果花蓝,说声“谢谢”,绝对男主人范儿。
他走过去温存地摸了摸桑离的额头,才非常有礼地给方远鸣沏了一杯茶:“请坐,你们聊聊,我去给她弄点吃的。”
方远鸣接过热茶,含笑坐在桑离床边,直到秦榆把门关上彻底消失:“哎,小桑,你男朋友不错呢。我今天打电话找你,是他接的。他告诉我是这家医院,还叮嘱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桑离笑笑,没解释太多,转个话题:“苏玉怎样了?你去看过她吗?”
“去了,昨天好像还转了病房,弄得挺神秘。”方远鸣很忧虑:“可能是病情加重了?可是问护士,又说不是。他们不会骗我吧?”
桑离心头有些歉意,竟然没好好关心苏玉,想着一会儿等秦榆回来,好好问问。
见她忧色满目,方远鸣皱眉道:“你还是把自己照顾好,别太操心。我会经常去看苏玉的,放心吧。”
这阵子,虽然苏玉还是不怎么理睬她,但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抵触了。
有时候,她半天半天地待在苏玉的病房里,看看文件,上网处理公事,几乎把办公室都搬人家那儿了。
苏玉毕竟是个善良又大度的姑娘。尽管之前心里有刺,但现在大家已经没有那一层亲戚关系,又加之人家帮忙搞来了五百万一点不邀功,苏玉还是很领情的。
偶尔,苏玉会让方远鸣削个苹果,两个人分着吃。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分着吃苹果的情谊,又好似让彼此回到了几年前的单纯心境。
桑离和方远鸣说说笑笑的同时,秦榆到对面的五星级酒店买粥,又碰上了无处不在的暗夜之鹰。
此刻,秦榆没空跟他得瑟,一脸的阴郁写得明明白白:少招惹我!
但暗夜之鹰是谁?人家叫他别招惹,他就不招惹了?
他不止招惹,还要看秦榆的笑话,说的仍是那种很难懂的语言:“据我所知,你女人的情况远比苏的严重。如果我是你,我就带她到一个偏僻的小岛上去安安静静生活。何必跟秦历一争高下?”
秦榆剑眉微蹙,表情很严肃:“如果你想脱离你的家族,不要财富,不要权利,只要自由。你猜,你的家族会怎么做?”
暗夜之鹰那双灰色的眸子骤然一深,语塞。只有死人才最老实,最不会夺权。每一个上位者,都作如是想。是以每个人都必须不断地攀爬上位,不一定是天生对财富权利感兴趣,而是为了生存而战。
罗望达卡塞忽然毫无征兆地将手灵巧向上一翻,一柄精致的手枪魔术般地抵在秦榆的太阳穴上。
第153章 153还没到亮剑的时候()
同一时间,罗望达卡塞的脖子一凉,一柄锐利的匕首抵在他的动脉血管处。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出手,拿住对方的命门。
罗望达卡塞固然出手干净利落,但心中的骇然如狂风席卷。客观地讲,此次发动攻击,是他作主导。
而秦榆需要把握到对方细致的心思,微妙的不同呼吸频率,甚至某种不同于平时的气场,方能在对手出招的同一时间,也发动攻势。
这较量的除了是技术,还有心理。
这一战,无可厚非,绝对是秦榆赢了。
罗望达卡塞毫不怀疑,秦榆有这个能力在死的同时将他杀死。
他曾经听过秦榆这个人,也知道对方是个厉害角色。但此次一见,错误地以为秦榆只不过是个善于耍心机的无能之人。
此刻一试,方知自己错得离谱。他从容收了枪,朗声笑道:“